121.知識的力量太偉大了

　　『我認為，這個宇宙是從一個極為細密的空間爆炸後膨脹出來的產物。』

　　『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穩定而又單薄，幾乎沒有辦法從中開闢另外的空間。常識上我們認為，這是很普通的問題。因為空間很牢固。但是配合上歷史研究，我們或許可以換一種思路。』

　　『那就是因為某個事件，空間從原本極密極細的狀態膨脹了出來。如今的宇宙依然在高速的膨脹中。越遙遠的地方時間規劃的也會越發的清晰，一切的事物都將穩定而又冷卻，但是空間的密度和翹曲我們根據光譜分析就能判斷出來。時間從混亂走向穩定，空間從摺疊趨近於平整，這是有資料可以考證的。』

　　『我大膽的推測，或許我們神話記載中的神界就是如此空間無數摺疊後，時間也極度混亂的地方。你可能在裡面感受到無數空間摺疊，時間的亂流與古往今來的一切英靈。你或許能夠和理論上數百年前的英雄交手，也可以在跟你平行空間的英靈對話。那種混沌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我相信在史詩之中應該有所展示才對。』

　　『所以，大膽的假設一下。如果假設以上的論據都為真實，那麼我們可否認為，這個宇宙一開始不過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後因『初火誕生』而劃分了基礎的物質和生靈，最後又以『初火熄滅』這一特殊事件導致整個宇宙膨脹呢？』

　　『真要是這樣的話，我相信那些懸掛在天上的星星會給於我們驚喜的。』

　　『那理論上是我們這個空間的兄弟。黑暗而拉伸的空間阻止了我們去觀察我們兄弟的舉動。如果我們可以打開道路去往星空，這世界恐怕會奇妙很多。』

　　——遠南大學研究小組，雷蒙教授《可能性的宇宙》節選

　　「……」

　　非常有趣的推測。而且很可能接近現實。

　　遊魂帶著絲絲敬意放下了手中的書籍，閉著眼睛咀嚼著裡面所蘊含著的訊息量。

　　這個時代的研究者們絲毫不比火之時代的諸多聖賢較為遜色。智慧的光芒甚至能夠貫徹古今，只是從這本書的幾段話就能看出來。

　　他在前面很透徹的分析了火之時代的可能性，而且遊魂要承認的是，根據那人的隻言片語，他幾乎還原了整個火之時代的原始風貌，甚至推導出了很多遊魂也不甚理解的事情，讓他為之茅塞頓開。

　　但是看著這些偉大智慧的痕跡，遊魂卻又不禁想到一個讓他有些毛骨悚然的事實。

　　那就是，鐘聲為什麼又會喚醒他？

　　『我是因為什麼才出現的……』

　　從書架上抽取了一本卡奧斯大師撰寫的《流體力學分析與基礎》，遊魂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起來。

　　除了在事態沒有辦法挽回的時候才能喚醒不死人，為什麼會因為一次撞鐘而甦醒？艦娘和深海到底是不是這個時代的子民？

　　那個深海艦隊呼喚的存在依然是沉浸在迷霧之中不得而知。世界尚未陷入終結，但是遊魂卻已經出現。這並不符合基本的設定，只能說這裡面恐怕有著不少的貓膩。

　　更何況埃爾德里里與深淵之事尚不明確，而這些書籍上的記載對於這方面也是語焉不詳。因為早在很早之前，這些污穢之物就已經沉入了大海之中。而大海何其遼闊，佔據了這個世界七成的表面。這裡面有著什麼東西，誰都不知道。

　　不過可以確認的是，遊魂這次的出現並非是因為意外。而是某種必然的結局。

　　在那個瘋狂庭院的記憶中也有所描述。法師團隊們似乎對於他的存在早就有所耳聞，甚至稱之為人類的最終試煉。

　　遊魂並不知道這名稱到底是什麼鬼，但是從描述來看絶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這個世界的法師類型之繁雜，分化之極端，實在是超出了遊魂的思考範圍。

　　在拉萊耶的那些瘋狂法師居然只是一支極端派系，被陸地的巫師們驅逐出了大陸，只能在海洋上憑藉著地理優勢來抗擊其他巫師團隊。這就讓遊魂感到非常的好奇了。

　　要知道，那些拉萊耶巫師好歹是培育了夢境怪獸的，那麼能夠驅逐掉他們，甚至讓他們畏懼的大陸巫師中，會不會出現那些諸如太陽長子乃至葛溫王級別的英雄？如果有的話，那也不算白白醒來這一次了。

　　一邊閲讀著手頭的量子力學概論，遊魂一邊想著。只是這思緒很快就被一個老人粗魯的聲音打斷了。

　　「我說你看量子力學幹啥啊？整天看這些東西能找到女朋友嗎？」

　　「……我對於異性並無太大的想法。」

　　「你可得了，我能感受到你身上現在掛著一個偽裝魔法吧？變得這麼帥，還不是為了騙女孩？」

　　年輕人都這樣嘛，而且你這偽裝魔法不錯啊，我居然看不透。

　　看著那一臉『我早就看穿一切』的老人，遊魂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手中依舊在翻閲著那些高深莫測的科學書籍，從不停歇。

　　很明顯，灰城的法師雖然不多，但是也絶對不算少。至少這個老人看到遊魂的偽裝魔法並沒有半分的意外，反而是頗為感慨的上下打量著，品頭論足一番。

　　「你這帽子不錯啊，看起來有那麼點意思。衣服搭配也挺像是那麼回事。」

　　「哎呦，你看這些書？這上面有些東西寫錯了你造不造？」

　　「我看你骨骼驚奇是個習武的好料子啊——」

　　「——您有什麼事直說就行了。」

　　看著那站在自己桌子邊明顯要說些什麼但是拉不下面子，只能東拉西扯唧唧歪歪的老人，遊魂忍不住說道：

　　「直接說清楚，然後我就要在這邊正式學習了。如果您還想要我做什麼的話，我會量力而行。但是現在我希望能在三分鐘內讀完這本書，您明白嗎？」

　　「啊，那就好了。確實是想要問你點事。不過你放心，是好事。老子從不坑人。」

　　既然點破了那層窗戶紙，老人也乾脆不要臉的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低聲對著遊魂說道：

　　「我說你啊，你知道星辰魔法嗎？想不想學？我最近正好缺個學徒，我看你天資聰穎萬中無一，要不要來學習一下？」

　　「……什麼？」

　　看著那一臉似乎搞傳銷似的老人，遊魂下意識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