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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殷+番外一篇》第97章
第96章

 趙申屠知道了,葉無鶯的第一反應是他怎麼知道的,隨後就想起了綠歌,怕是早在艾爾沃德,他就知道了吧?然而卻從沒提起過,直到現在,司卿主持巫祭,他才忽然開口。

 葉無鶯早就覺得奇怪,趙申屠其實並不常出席巫祭,缺席的時候比較多,今年居然這麼好心情,早早坐在這裡等他。

 “我的事我自己有數。”他淡淡回答。

 趙申屠彎了彎唇角,並不是以勸說的口吻,而是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不許當真,他絕非你的良配。”

 葉無鶯幾乎忍不住立刻反擊,“你認為怎樣才是良配,你的皇後那樣的,還是珍妃那樣的,亦或者我那死得不明不白的母親?”

 “不管如何,他總是個男子,這世間陰陽調和方才是正道。”趙申屠淡淡說,並沒有回答葉無鶯的問題,“更別說他即便是個女子,身為巫就不要妄想真能在世俗中與你相守。”

 “我不在乎。”葉無鶯回過頭去,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即便不是司卿,只要是我喜歡的人,我不會在乎他的性別身份,我也不害怕他會成為我的弱點,更不會因為擔心受到傷害而離開他。”

 其實兩輩子他都是如此,結果上輩子司卿生生把他這份堅定給折磨沒了,到底只剩下了恨。

 到了這輩子,這話不僅僅是為了說服趙申屠,也是為了說服自己,是啊,我原是這樣的,他不要變成趙申屠那樣連半分真心都找不到,涼薄到叫人心寒的人。

 聽到葉無鶯的話,趙申屠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些許恍惚,最後卻仍是不悅,哼了一聲,“天真!”

 葉無鶯也冷哼了一聲,“膽小!”

 兩人互相瞪了一眼,卻讓四周那些老頭子一個個正襟危坐,雖不知道這對父子在說什麼,但是還真沒瞧見過趙申屠對哪個子女這樣情緒外露的。

 司卿跳完,摘下鬼面站在當場,哪怕他的表情再如何冷清倨傲,也免不了叫人倒吸一口氣,正如趙申屠所說,他那樣長相,難免令人無法自持。

 祭祀仍在進行,直至傍晚,整場巫祭才算結束,宮中又有年宴,等到葉無鶯登車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見到司卿脫去了沉重的禮袍,只著裡衣躺在床上等他。

 “怎麼才回來?”司卿皺眉問,燈光之下容色更添幾分叫人臉紅心跳的魅力。

 葉無鶯站了一會兒,“你怎麼在?今天巫祭過後,你不應該回巫殿去嗎?”

 “怎麼,現在就開始趕我走?”司卿瞪著他,不知道是不是葉無鶯的錯覺,覺得他眼圈兒有那麼點兒紅。

 葉無鶯:“……”

 今天剛和膽兒小的趙申屠吵架,不想再跟幼稚的司卿鬧脾氣。

 哪怕這樣的司卿讓他有有點心軟,但他試圖將自己的手綁在床頭的時候,葉無鶯仍然無情地拒絕了。他不願在做這種事的時候還想起那些不大讓他舒服的回憶,司卿到底沒能得逞,哪怕葉無鶯知道,他其實喜歡那種帶著強制感的小情趣。

 可是葉無鶯不喜歡。

 到了第二天,司卿看著就恢復成了之前的模樣,待別人依舊尖酸刻薄,待葉無鶯溫柔體貼,將所有的情緒都掩藏了起來。

 還未等到開春時節,就聽說大皇女趙弘霜病死宮中,臨近趙申屠千秋,竟是死得無聲無息,根本無人提起。現如今,昔日風光的皇子皇女們,僅剩下趙弘語、趙弘旻、趙弘啟和趙弘琰,連被牽連的朝臣,大多也沒能過得了這個年,丁有程被貶,惠妃遭斥,降為惠嬪,竟是奇跡般地沒有去冷宮步王貴妃的後塵,趙弘啟被圈禁,卻到底還活得好好的。

 幾人中真正冤枉的是趙弘琰,對此葉無鶯也很清楚,抓走了趙弘毓之後,就沒打算對趙弘琰動手。

 京中對待葉無鶯的態度愈加親熱恭敬,再不敢小瞧他。

 然後趙申屠忽然下令,對葉無鶯數年前破蠻人神廟使其數年無力犯邊進行論功行賞。明面上,葉無鶯統領的職位並沒有被撤銷,雖然已經離崗好幾年,包括謝玉顧輕鋒的職位也是一樣。

 有了之前皇子們死的死流放的流放的前置鋪墊,趙申屠下令封葉無鶯為“天威將軍”時,雖然朝中有些質疑的聲音,卻無人敢真的站出來抗議,直到趙申屠又令天威將軍護送三皇女趙弘語前往東海,朝廷上一下子就消停了,以至於封了謝玉、顧輕鋒做統領,阿澤做校尉也沒任何人反對。

 誰都知道,這一趟不好走。

 宮中被圈禁的趙弘語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當場就摔了杯子,撲倒在塌上大哭起來,“父皇這是連我都要捨棄啊!我可是父皇唯一的嫡女,他竟然如此狠心!”

 藍蔭默默陪在她的身邊,抓住了裙子,只能勸她說,“聖上讓葉無鶯陪著殿下去,應當不是讓殿下去送死。需知葉無鶯正是聖上看重的人——”

 “啪!”趙弘語反手一個巴掌打在她的臉上,“不用天真了!你以為我那父皇真喜歡葉無鶯嗎?不過也是工具罷了!”她恨恨說,“我那父皇,根本什麼人都不放在眼中,他的心裡只有大殷,只有朝堂,莫要幻想他有絲毫的父子之情!”

 這一巴掌不輕,藍蔭感到自己的耳朵嗡嗡作響,一時間甚至沒聽清趙弘語那尖銳的聲音到底在說什麼。

 不多時,趙弘語平靜下來,擦干淨眼淚,整好了衣衫,又恢復成那副雍容的皇女模樣,柔聲問:“打疼你了嗎?”

 “不疼。”藍蔭輕輕回答,“我知道殿下心情不好。”她的容貌秀麗,那掌印瞧著就格外清晰。

 趙弘語歎了口氣,將手貼在藍蔭的面頰上,感到她瑟縮了一下,不禁將她摟到懷中,“不要怪我……我只是——”

 藍蔭的心軟成一片,覺得臉上確實不怎麼疼了。她的殿下這樣可憐,還能堅持不放棄,已經很了不起。

 “藍蔭,你再幫我一個忙。”

 “什麼?”

 “在出發去東海之前,我想私下見葉無鶯一面。”

 藍蔭有些詫異,“到時候殿下和他一路同行,還差見不到嗎?從京城到東海,即便是用傳送靈陣,還需要走上好幾天的功夫呢。”

 趙弘語搖搖頭,“你不懂,到時候肯定有我父皇的人跟著。”

 “殿下的意思是……”

 “我要私下見他一面,沒有其他人在。”趙弘語說著,“我不能沒有顧忌,我的母後還在宮裡,為了護住我,她已經足夠殫精竭慮,我不能再害了她。這件事必須悄悄的,我知道我如今被圈禁無法輕易出宮,他是聖者,若是想的話,進宮來見我一面卻是不難。”

 藍蔭聽得有些心驚,“萬一被聖上知道了——”

 “三天之後是秦丞相壽宴,父皇會出宮一趟,那是個好時機。”趙弘語連計劃都已訂好,說明她意已決。

 藍蔭只得點頭,“我會努力將信送到。”看來又得去求他二姐。

 “你就說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這件事只有瞞過了我父皇我才敢說,讓他務必要來見我,我並沒有在宮中再圍殺他一次的本事,如今他已是聖者,真不必擔憂我再算計於他。”趙弘語的口吻之中滿是悵然。

 藍蔭聽得心酸,重重點了點頭。

 她想盡辦法悄悄出宮一趟,私下見了青素,將趙弘語的話帶到,“我雖不知殿下所說到底是何事,但她絕非拿這種事滿口胡言的人,事到如今她幾乎走到絕路,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不想死,定然是有所依托。還請葉將軍仔細考慮,殿下不會令他失望。”

 葉無鶯收到消息時有些詫異,但很快答應下來,“我剛好有事要問她。”

 司卿很快說,“我和你一起去,放心吧,只要有我在,哪怕是趙申屠在宮裡,都不會發現你的行藏。”

 更別說趙申屠不在宮中。

 “即便他不在,宮中也至少有一位聖者在,還有兩位應當是要跟他出宮的,”葉無鶯淡淡說,“要掩蓋行蹤,到趙弘語被圈禁的宮殿並沒有那麼簡單。”

 司卿一笑,“那是自然,可對於一位擅長掩蓋天機的巫來說,卻再簡單不過。”

 恐怕趙弘語也是知道葉無鶯身邊有一位給力的大巫,才提出這樣的要求。

 三日之後,葉無鶯推了秦丞相的壽宴,在天黑之時借著夜色,悄悄潛入了皇城之中。幸好軟禁趙弘語之所已經算是皇城的外圍,內城戒備之森嚴,連葉無鶯也要考慮幾分,外城相對要稍許容易一些。

 趙弘語衣著整齊,穿著一身青色長衣,釵飾環佩皆無,素面朝天,一雙眼睛卻烏黑沉靜,很是明亮。

 “你來了。”

 盡管現在她是輸家,但氣勢上卻並不輸給葉無鶯多少。

 對於這樣的對手,葉無鶯也並沒有多少輕蔑的意思,“我來了。”

 “時間不多,我直話直說,”趙弘語開口,“你可知道為何我們會這樣針對你?原本你只是個私生子,我們只要掐死了你認祖歸宗的可能,根本沒必要殺死你,哪怕你成了聖者,以我們的資質,難道沒有成為聖者的可能嗎?早晚的問題,未必比你差到哪裡去。你是金雷真武體沒錯,但是趙家史上又不是沒有非金雷真武體成為皇帝的例子,父皇是,但是我們皇祖父可不是金雷真武體。”

 葉無鶯一怔,他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不是他有主人公病,事實上他覺得以自己的資質能力,宮裡這些人忌憚自己也是常事,但是不計一切代價要將他殺死的模樣,卻難免讓他覺得他們的智商偶爾下線。

 明明可以不用做得這樣難看的,說是法不責眾,其實誰都知道,做這事的風險太大,尤其趙申屠春秋正盛,根本不會他們所心軟。

 不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這件事都做得不夠聰明,不符合這些皇子皇女一貫的水平。

 “這件事宮裡人知道的也不多,我們這群兄弟姐妹中,真正清楚的恐怕只有我和趙弘旻,趙弘沖或許隱約知道一些,因為王貴妃是知道的,卻沒真正告訴過他——哦對了,惠妃也知道,不過現在改叫她惠嬪了。”趙弘語聲音柔和,“不過,趙弘啟是真不知道的,他性格懦弱,惠嬪是絕不會告訴他的,圍殺你這件事,他也絲毫沒有參與,要知道,惠嬪的心可比我這個弟弟硬多了。”

 葉無鶯皺眉,“到底是什麼事?”

 “你出生那時天有異像,彩霞漫天、日月爭輝、滿室生光,巫殿有人親自為你卜過一卦,說你乃是神降之人天命所歸,為我大殷啟明之星。”趙弘語冷冷說,“巫殿的祖巫數千年不曾出世,卻派人送來這一支卦象。”

 葉無鶯:“……”

 這他媽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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