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緊張

　白曉依掛斷電話之後這才發現秦淵的面色有點古怪，但見他面部線條緊繃，薄唇也緊緊抿成一條線，車里的空調開得足，可他額頭卻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白曉依被他這樣子給嚇了一跳，急忙擔憂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又掏出紙巾湊過去幫他將汗擦干。

　他頭都沒回一個，只淡淡的丟來一句︰“沒事。”

　呃……看上去好像又是沒事的？

　白曉依疑惑的搖搖頭，幫他擦了汗便在座位上坐穩了，剛坐下便發現不對勁，“你走錯了吧，回去要走左邊那條岔路。”

　“嗯……”他輕應了一聲，又淡定的調轉車頭，往左邊那條岔路開去。

　“……”白曉依總感覺這個家伙奇怪的很，從市區回檀明鎮的路他也不是走一次兩次了竟然還能走錯？她略思索片刻，想到某種可能，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該不會是在緊張吧？”

　某人依然很淡定，“我緊張什麼？”

　好吧……

　之後秦淵倒是沒有再走錯路了，只是越靠近她家她越是發現秦淵那側臉緊繃得厲害，白曉依也沒有多問，只默默無言的幫他將額頭的汗水擦干淨。

　車子開到她家家門口停下，秦淵倒是淡定自若的下了車，又從後備箱中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白曉依望著他那佔了滿滿兩手的禮包便詫異，“你這準備工作倒是做得挺足的嘛！”

　秦淵沒理她，提著東西便向門口走去，走了幾步發現她沒跟上來，又轉頭提醒，“還不走？”

　白曉依望著他那快要僵掉的脊背，還有他幾乎同手同腳的動作覺得有點好笑，緊張就緊張嘛，干嘛還要故作淡定？

　不過她倒是沒取笑他，快步走過去，一邊從包包中掏出鑰匙一邊狀似無意的安慰一句︰“我爸媽一直都挺喜歡你的，你別擔心。”

　秦淵將頭偏到一邊沒理她，白曉依望著他那一臉傲嬌的樣子撇撇嘴，就沒見過這麼怪的人！

　白鳳嬌和姜振海一直在家里做準備，兩人不僅換上干淨的衣服，還將家里上上下下打掃了一遍，那歡歡喜喜的模樣，完全就將姜妍琪那件事拋到了腦後，姜妍琪看得直戳心，更確定了等下一定要讓白曉依下不來台的想法。

　白鳳嬌和姜振海準備一通之後便一直焦急的等著，一听到門口響起腳步聲，白鳳嬌急忙過去，正要開門，門外的白曉依卻已經掏出鑰匙將門打開了。

　白鳳嬌面上本來已經醞釀好了一個十足熱情的微笑，然而看到站在白曉依身邊的人之時她的笑容卻僵了僵，目光在白曉依面上看了看又在秦淵面上看了看，白鳳嬌完全是懵的。

　“怎麼……小淵，你……你們……”

　姜振海望著秦淵也是愣住了。

　姜妍琪其實對白曉依的男朋友也挺好奇的，門開了之後她便探著腦袋往前看，待得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之時，姜妍琪只覺得心髒好似被狠狠刺了一下，震驚，不敢置信，白曉依身邊的人怎麼可能是秦淵？

　不不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就在姜妍琪在心頭堅決否定自己的猜測時，白曉依已挽著秦淵的手大方沖兩人介紹，“沒錯，他就是我的男朋友。”

　白鳳嬌和姜振海被這話給驚呆了，兩人對望一眼，直緩了許久才緩過勁來，不同于一開始的震驚，緩過勁的白鳳嬌卻是激動難言，連說話也結巴起來，“你們……你們真的在一起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之前都不告訴我？”

　白曉依眼珠子轉了轉，“呃……就是上次在家里見到過之後就在一起了。”

　“這樣啊……”白鳳嬌笑著點點頭又道︰“快進來快進來，別站著了。”

　白曉依便和秦淵一塊兒進了屋，秦淵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笑道︰“這是給二老買的。”

　白鳳嬌當即嗔了他一眼，“上次不是就買過了嗎？你瞧你這孩子又來事兒了！”

　秦淵笑笑，“上次是上次的，這次的身份不一樣。”

　一听這話，白鳳嬌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忙道︰“行行行，你的心意，叔叔和阿姨心領了。”

　當即讓兩人坐下，姜振海又去廚房將切好的水果端出來囑咐兩人吃。

　這邊幾人歡歡喜喜的，那邊姜妍琪簡直就像是吃了蒼蠅般難受，白曉依竟然真的和秦淵在一起了，那個他心心念念的男人，那個她看準了的丈夫，怎麼會這樣，事情為什麼會這樣呢？！

　姜妍琪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對她來說太過殘忍了，就像是有人拿了鈍刀子一刀刀割著她的血肉，原本還打算將白曉依的婚事攪黃，此時望著那個高大挺拔的男子，她已經將什麼都忘了，腦袋里一片嗡嗡作響，心痛得好似呼吸都快停止了。

　白鳳嬌是真的沒有料到白曉依和秦淵會走在一起，她和程平茹的關系好，兩人以前就一直說著，若是往後能結成兒女親家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後來兩個孩子長大了，好像對彼此都不來電，畢竟緣分這東西都勉強不來的，雖然遺憾，但也不強求，只希望兩個孩子都能找到各自的幸福，倒是沒有想到最終他們竟然走到一處了。

　不過白鳳嬌還是不太放心，待得兩人在她身邊坐下之後她便又謹慎的問了句︰“你們是真的在一起了嗎？都是大人了可不能鬧著玩。”

　白曉依故作不快的撅撅嘴，“當然是真的在一起的了。”

　得到肯定的答復白鳳嬌這才定下心來，一雙眼楮笑得眯成一條縫，“那就好，那就好，計劃過什麼時候結婚嗎？”這話是對秦淵問的。

　其實一開始秦淵的確挺緊張的，雖然兩人前一世是夫妻，但是畢竟這一世里很多事情都變了，再加上上次白阿姨還拜托他給白曉依找男朋友的事情，他更不確定這一世里他們還能不能接受他這個女婿，是以這一路來白家他都帶著忐忑，直到看到二老的態度他才松了一口氣，看樣子，他們對他還算滿意的。

　一放松下來，他整個人都顯得輕松許多，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此刻听到白阿姨這麼問，他便笑盈盈的向白曉依看了一眼，眼神中透著濃得化不開的寵溺，“看曉依吧，她覺得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

　望著秦淵那一雙眼楮都快黏在白曉依身上的模樣白鳳嬌真是說不出的欣慰，看得出來他是很在乎曉依的，又加上這孩子是她們從小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白鳳嬌簡直別提有多滿意了，笑著拍了拍曉依的手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就別再耗著了，能在今年完婚就再好不過了。”

　白曉依點點頭，“能在今年完婚也不錯。”

　白鳳嬌听罷更是開心，當即便戳了戳她的額頭︰“你這孩子可真是難得乖巧一回了。”猛然想到什麼又道︰“對了，秦家那邊你們去過嗎？”

　“還沒呢！”白曉依回答，又向秦淵看了一眼，“準備告訴了你們再去。”

　白鳳嬌笑著點點頭，“是是是，應該盡快讓秦家那邊的人知道的。”

　姜振海一直坐在一旁笑望著他們，見他們聊得開心他也沒插話，此時白鳳嬌停了話他才道︰“小淵啊，曉依她有時候性子有點擰，你多擔待著她一點。”

　听到這話白曉依只覺得鼻頭一酸，不管她爸爸那邊的親戚多不好，可是她的老爹對她永遠就是最疼又最細心的那個。

　秦淵听罷自然也點點頭，“叔叔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曉依的。”

　幾人隨即又聊了一會兒關于以後結婚啊住在哪里啊這類的問題，聊完了之後白曉依也沒忘記今天回來的目的，便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得，問道︰“對了媽媽，你剛剛讓我回來對質，要對質什麼？”

　白鳳嬌本來正跟秦淵聊得高興，一听她這話面色便僵了僵，干笑兩聲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可別掃了你和小淵的興”

　這話一落，一旁的秦淵便急忙客氣的表示，“我沒有關系的阿姨，你們不用將我當成外人。”

　白鳳嬌以為他是誤會了，急忙道︰“當然不會，你從小到大我們都沒將你當成外人。”又向林淑芳和姜妍琪淡淡的看了一眼，“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林淑芳和姜妍琪坐在一邊，全程都默不作聲，林淑芳是真的沒有想到，白曉依的男朋友竟然是隔壁那個小伙子，那個大老板。

　白鳳嬌一開始就警告過她，是以她也就沒有再提那件事，當然，對于欺負了妍琪的白曉依，她也沒什麼祝福，只不冷不淡的坐在一旁，想著自己疼愛的妍琪被欺負了沒辦法伸冤，而那個犯了錯的人卻歡歡喜喜的接受別人的祝福她心里就不太舒服，是以，此刻一听白曉依主動提起來，林淑芳便也沒客氣了，直接沖白曉依道︰“既然你們要提，那可就別怪我說了啊。”

　林淑芳想著姜妍琪被欺負的事情，那稍稍壓下的怒火便又竄了起來，當即狠狠瞪了白曉依一眼道︰“曉依，你上次不是說公司不招人嗎？怎麼這會兒又招了？妍琪好歹也是你的妹妹，你就這麼看不起她？”

　白曉依冷冷一笑，“既然你這樣問了，那我也給你實話實說吧，我們公司的確要招人，但是呢，我們招人也是有條件的，必須要大學以上文憑，畢竟我公司的員工我是五險一金都買了，並且底薪也不低，而姜妍琪她明顯並不符合我公司的要求，若是我徇私將她招進去，讓我公司里的人知道了，你說人家會怎麼想？我當時並沒有言明不過就是看在親戚一場的份上委婉的拒絕，難道你真希望我將真話說出來給姜妍琪添堵？要讓她知道她不夠格進我公司？”

　林淑芳被她給堵了一下，“好好好，這件事你有理，那我再問你，你為什麼要將妍琪推倒？”一邊說著一邊將姜妍琪的手提起來，露出那擦破皮的地方，“這個你怎麼解釋？”

　白曉依目光微眯，“不招她進我公司的事情我認，不過推倒她的事情可不是我做的，我們公司里的人都可以作證。”

　林淑芳卻冷哼一聲，一臉嘲諷，“你是老板，你公司的人自然都站在你這邊。”

　白曉依正要再說話，卻听得一旁的秦淵突然插來一句，“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這突然打斷讓眾人都不明所以，只听得他又淡淡的說起來，“今天姜小姐來我公司應聘，卻被人發現她學歷造假，正好今天有合作公司的代表來我公司談判，這件事好巧不巧就被他知道了，而姜小姐又跟人揚言她是我妹妹，為了防止別人猜測我徇私舞弊，也為了我公司的形象，我只能讓保安將她丟出去，她手上的傷應該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吧？”秦淵暗沉的目光冷冷掃過來，語氣加重，“姜小姐，你說我說得對麼？”

　自從知道秦淵成了白曉依的男朋友，姜妍琪的魂就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別說要給白曉依添堵了，她是難受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此時再見秦淵那目光冰冷，一點也不似剛剛對白曉依溫情脈脈的模樣，而且還一口一個姜小姐的，語氣別提有多疏離了，姜妍琪心里更是難受，被人戳穿了謊言還是其次，更多的是委屈和難過。

　白鳳嬌一看姜妍琪那低垂著腦袋默不作聲的樣子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她倒是沒想到，時隔五年之後姜妍琪竟然還來這一套，真當她們家曉依是好欺負的是吧？

　“我說姜妍琪，你剛剛不是說得有板有眼的麼？你怎麼找曉依理論，怎麼被曉依推倒都描述得繪聲繪色，怎麼這會兒啞巴了？”

　姜妍琪依然低垂著腦袋沒說話，白鳳嬌真是越想越生氣，語氣也越來越不好了，“五年之前你就已經陷害過曉依了，我沒想到五年之後你來這套！曉依究竟是跟你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這話剛一落，卻見姜妍琪嘴巴一癟，猛地撲到林淑芳懷中便嗚嗚哭道︰“奶奶，我為什麼沒有爸爸，為什麼沒有媽媽，要是我有爸爸媽媽我就不會這樣了，嗚嗚，奶奶，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媽媽而我沒有呢！”

　其實剛剛林淑芳听到秦淵那番話也是震驚的，她沒想到姜妍琪竟然假造學歷，更沒想到姜妍琪說白曉依將她推倒的事情是假的，她正懵懵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尤其是面對白鳳嬌那一句句逼問，她更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會兒見她突然撲過來，又听得她說到這些，林淑芳想起自己故去的兒子，當即也是心疼不已，忙拍著她的肩膀安慰，“沒事的，沒事的啊，有奶奶在，別人不疼你，奶奶疼你。”

　白曉依望著姜妍琪這模樣也是無語了，感情她撒謊陷害別人到頭來還成她可憐了？白曉依實在沒有興致看姜妍琪的表演，索性沖白鳳嬌和姜振海道︰“現在時候也不早了，該對質的也對質完了，我和秦淵就先走了。”

　白鳳嬌本來想留兩人吃飯的，可是望著姜妍琪那樣子也是心煩，想來他們留在這邊也不痛快，便只囑咐道︰“你們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白曉依和秦淵告別之後，姜妍琪卻還趴在林淑芳的懷中哭個不停，白鳳嬌可真是越看越不舒服，眼看著白曉依現在有了對象，生活也算步入正軌了，她可真是擔心再將這兩個人留在這邊他們還得折騰出什麼⼳蛾子，當即便沉了面色沖姜妍琪道︰“夠了啊！你這哭哭啼啼的給誰看？！你污蔑曉依倒還算了，怎麼倒頭來反倒是你可憐了？你說說，誰欺負你了？！”

　姜妍琪听到白鳳嬌這話卻一點也沒有要收住的意思，反而哭得更厲害了，林淑芳見狀也是不忍心，便也提高了聲音沖白鳳嬌道︰“多大的事情啊，你少說兩句不行啊？！”

　听到林淑芳這話，白鳳嬌突然就想起剛剛林淑芳听信了姜妍琪的一面之詞，狠聲暴氣要拿問她們家曉依的事，當時她不是還表現得天塌下來一般麼？怎麼這會兒弄清楚了事實是姜妍琪污蔑曉依倒成了小事了？

　白鳳嬌越想越覺得氣憤，恁是哪個當媽的看到自己女兒被這般欺負也是坐不住了，她也懶得跟她們廢話，直接指了指門口，冷聲沖兩人道︰“你們給我出去！我這家里不歡迎你們！”

　林淑芳被她這話給驚到了，一直在一旁插不上話的姜振海這會兒也急忙起身勸道︰“鳳嬌，你先冷靜一下……”

　白鳳嬌卻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語氣一絲不見好轉，“冷靜？我要怎麼冷靜？姜振海，曉依可也是你的女兒，她接二連三被人這麼作踐，你看得過去啊？！”

　姜振海對這件事情也不是不生氣的，他為難的望了望白鳳嬌又望了望那抱在一起的兩人，重重嘆了口氣，“媽媽，妍琪，你們今天這事兒也做得太不像話了！”

　原本林淑芳就在氣頭上，這會兒又見白鳳嬌毫不客氣要趕兩人出門，她哪里還听得進去什麼話，只黑沉著一張臉道︰“什麼太不像話？有你們這樣當兒子媳婦的嗎？竟然趕我走！？姜振海，你說說，你也要趕我走是嗎？！”

　“媽……”姜振海眉頭擰得死緊，他如今是有氣無處可發，偏偏又夾在兩邊為難，尤其這個當媽的，一點也不省心，“你少說兩句不行啊？”

　對這個兒子，林淑芳可是一點都不用客氣的，當即便瞪著他的臉怒聲道︰“我少說什麼？我說什麼了我？！你瞧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都忘了我是你們的長輩了是嗎？還趕我走！我今天就將話撩在這兒！我不走！這是我兒子家，我住在我兒子家天經地義，我看誰敢趕我走！”最後這句話是對著白鳳嬌說的。

　她如今已經將姜妍琪供到大學畢業了，也沒什麼好怕的，自然不會像上一次她們趕她走那麼好說話了。

　林淑芳的胡攪蠻纏白鳳嬌也是清楚的，對于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她可真是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了，跟她們生氣也是白生氣，索性深吸一口氣，語氣冷靜又淡漠的說道︰“這樣吧，我跟姜振海離婚，這房子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是屬于我的婚前財產，即便離了婚也分不到他手上，我明天就去律師事務所問一問，看看離婚手續怎麼辦，我也累了就先休息了，你們要怎麼鬧隨你們。”

　白鳳嬌說完果然直接轉身上樓了，她倒是走得輕輕松松，然而這輕描淡寫的一句卻像是一枚重磅炸彈，當即便將在場眾人炸得回不過神來。

　林淑芳和姜妍琪是根本沒料到白鳳嬌會提離婚的，林淑芳原本還臉紅脖子粗，一臉憤憤不平，可听到這話之後，她整個人就像是被雷給劈了一下，當即便愣在當場，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原本哭哭啼啼別提有多傷心的姜妍琪听到這話也嚇得眼淚都忘了流了，只呆滯著一張臉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

　而這其中觸動最大的莫過于姜振海了，白鳳嬌說完這話轉身上樓之後他便想也不想跟著追了上去，不等白鳳嬌關門便直接擠了進去，他二話不說，伸手就將她抱在懷中，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不見一樣。

　“嬌嬌，我不離婚，打死我也不離婚，你不要說這些話來嚇我。”

　白鳳嬌听著他這話也是無奈的嘆口氣，“那你要我怎麼辦？你也看到了你那老娘對曉依的態度了，曉依跟姜妍琪比起來就像一根草，至于姜妍琪……我不多說你也知道，以後曉依還要結婚生子呢，留著這兩個攪家精在家里說不準以後還得弄出什麼事情出來，我可不想再看到曉依被她們作踐，所以這兩個人我萬萬不能留在家里，你那麼為難的，我也不忍心，還不如離了婚，讓大家都好過，你放心吧，離了婚，我也不會虧待你，那幾個分店，你隨便挑一個，剩下的就歸我和曉依。”

　姜振海急忙道︰“你說得這是什麼話？我不離婚！我怎麼可能離開你和孩子，我這些年對你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我何曾有過二心？”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還想好好過日子呢，有這兩個人在家里我們誰都過不痛快！”

　姜振海閉了閉眼，再睜眼的時候他面上便多了一抹堅定，“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姜振海下樓的時候林淑芳正和姜妍琪說話，林淑芳一抬頭看到姜振海，急忙沖他道︰“怎麼樣？鳳嬌該不會真的要離婚吧？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這樣任性？離婚這種事情是可以隨便掛在嘴邊的麼？”

　“媽！”姜振海無奈的叫了一聲，“你就帶著妍琪回老家吧。”

　林淑芳愣了愣，隨即便沉了臉色道︰“你……好你個姜振海，你是娶了媳婦兒就忘了娘是吧？要趕我走……”

　“你不走也行。”姜振海打斷她的話，“那我就只有明天跟鳳嬌離婚，到時候這房子不是我的，你不走也得走了，看你吧，你是希望我家破人亡呢，你就盡管鬧！”

　林淑芳被姜振海的面色給嚇到了，這個兒子從來都對她言听計從，從來沒有如此強硬的時候。

　其實剛剛白鳳嬌說要跟姜振海離婚的時候林淑芳就有點慫了，白鳳嬌可是地地道道的淮市人，親戚朋友全在這邊，到時候離婚，她只要動用一點關系，姜振海就別想得到一分好處，而姜振海得不到好處，林淑芳自然也討不到好。

　頓了頓，姜振海又頹喪的嘆了口氣，“雖然五年前鬧了不愉快，但這次你們要來這邊鳳嬌也沒說什麼，若是你們能安分下來，鳳嬌也不會無理取鬧故意找你們的不痛快，可你們偏偏……”說到此處，姜振海便恨得咬咬牙，“曉依她也是我的女兒，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她呢？！”他重重嘆了口氣，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決然，“鳳嬌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你們若是不走也行，等明天鳳嬌跟我離了婚，我隨你們一塊兒回去！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這話他便直接轉身上樓去了，林淑芳愣愣的坐在沙發上，目光有些呆滯，那面上也早沒有了剛剛的氣勢了。

　姜妍琪也早已嚇呆了，如果姜振海真的跟白鳳嬌離婚了的話，她不僅不能住在這里，白家的好處更是一分都得不到了，可是要讓她離開？她真的願意回到那個小地方，真的願意平平庸庸的過一輩子嗎？

　她不想，一點都不想！

　姜妍琪擔憂的搖了搖林淑芳，“奶奶，我們真的要回老家麼？”

　林淑芳閉了閉眼，重重嘆了口氣，“還能怎麼辦？”

　姜妍琪一听這話卻又抽抽搭搭的哭起來，“可是我想在這邊立足啊，奶奶，我不想回去，我真的不想回去。”

　林淑芳心里也是氣憤，可是望著姜妍琪那樣子也是不忍心，“五年前的教訓你怎麼就沒記住呢！來得時候不是說好了的麼？你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

　姜妍琪也知道這次是自己太急了，更何況她也沒料到秦淵會跟白曉依走到一起，她現在可真是後悔了，她不應該這麼急的，然而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剛剛白鳳嬌的態度那麼強硬，她再要後悔再要認錯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