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迷失——
「人為什麼要活著?」
「不知道……那你為什麼活著?」
***
春風吹拂著剛長出嫩苗的枯林。
封旗坐在窗台上,凝視著窗外的帝朗司第一美景。
帝朗司湖依然是那麼的美麗寧靜,飄渺散發著絲絲由於地熱而帶來的水氣。
但是,它已經不再是帝朗司的第一美景,封旗凝視的,是正在湖內沐浴的絕世麗人。
他最心愛的人,此刻正靜靜地抱膝坐在靠近岸邊的地方。淺而溫暖的湖水浸過優美的肩膀,在水下朦朧的起伏身軀更惹人遐想。
熱氣在夜尋身邊繞蕩,凝聚成晶瑩的水珠,放肆地親吻他蒼白卻又美麗無比的臉龐,順著優美的曲線滑落,重回帝朗司湖的懷抱。
與其說他在沐浴,還不如說是在發呆。
封旗的欲望在身體內吶喊著,恨不得立刻到那湖邊,觸碰他寶貴的男孩。
可是……
封旗的臉陰沉下來。只要他走近,他的男孩就會像失去了靈魂的木偶,用警惕但又不顯露警惕的眼光看著他,讓他感覺到夜尋的心靈已經失落在某一個角落,永遠不會再出現在封旗的面前。
夜尋,你在想什麼?
湖中的夜尋無聲望著湖水,絲毫沒有動作。他是在想?
還是……已經連想這個最基本的能力也已經喪失了?
感受著溫暖的湖水的包圍,夜尋的心亂如麻。
把自己當成沒有意識的玩具任封旗擺佈,卻無法抹去腦中的記憶。
一想起曾在封旗的懷裡,像最下賤的娼妓一樣扭動呻吟,他就覺得可恥。
封旗可以操縱他的身體,即使這只是因為他的血液,也讓夜尋感到自己的悲哀。
他沒有勇氣面對為他日夜擔憂的天夢,更沒有勇氣面對自己。
我不敢反抗,是因為我膽怯,我害怕被掠奪紫眸之血的痛苦。
我屈服在封旗的懷抱裡,是因為我無法控制身體,因為我……淫蕩……
我為什麼還要活著呢?
為什麼要這樣生存下去?
心湖忽然泛起一絲漣漪,夜尋知道,封旗已經來到湖邊。
自從那個可怕的夜晚,自從夜尋的生命在封旗的體內延續,他們就已經有了這種難以言傳的感應,只要兩人靠近,就可以引起心靈彼此的摩擦。
真希望我可以遠遠的離開,永遠不用見到這個魔鬼,永遠不用感受他的內心。
封旗察覺到夜尋的心思,貼上夜尋的誘人裸背,伸手抬起夜尋的下巴,將他的臉扭向一側面對自己。
「夜尋,你想逃嗎?這可不行。」
封旗吻著夜尋耳後的細發低語。
「看著我,夜尋。你是我的,哪裡也不許去。」
夜尋遵命,微微轉身,用沒有感情和生命的眼眸淡淡看著封旗。
「說話,夜尋。我討厭你像個啞巴似的。」
夜尋開口:「是,陛下。」
不要又把自己裝成個木偶!
封旗快被夜尋的態度給氣瘋了。扳過弱小的身子正對自己,修長的手指插入夜尋甜美的唇逗弄溫熱的舌頭。
「你就只會說這些嗎?是的,陛下。對不起,陛下。鸚鵡的舌頭也比你的要管用。我受夠了,夜尋!」
封旗的手指夾住紅嫩的舌,緩緩加力,語氣愈加危險。
「夜尋,你要惹我生氣嗎?我要你乖乖的,聽我的話,要不然……你說我會怎麼做呢?。」
夜尋皺眉,在嘴中搗弄的手指令他感覺很疼,可是他沒有任何反抗,他的雙手垂在兩側,握成了拳頭。
封旗抽出濕潤的手指,攬住夜尋的細腰,粗暴地吻上剛剛才被蹂躪過的小嘴。糾纏能帶給他酥麻感覺的溫舌,吸吮甜美的甘露。
「嗯,你的舌頭只有在接吻的時候還有點用。」
口裡說著刻薄的話,封旗放棄夜尋的舌,轉而噬咬嬌嫩的唇瓣,有著無數豐富經驗的手在夜尋的美麗身軀上彈奏著,挑動夜尋每一根纖細的神經。
夜尋無力抗拒上天賜予給飲下紫眸之血的人的權利,身體自然地隨著封旗的節奏起舞,眸中開始蕩漾著迷惘和嬌媚的光。
聽見夜尋口中呼出甜美淫糜的氣息,封旗停止了動作。鬆開已經發軟的身軀,任夜尋伏倒在清澈的湖水中,看著夜尋從低促的喘息中恢復過來。
每天享受著夜尋情動的無雙快樂,封旗很明白,這只是那杯血的緣故。夜尋只是畏懼、害怕,又無法抵擋自己身體中原本屬於他體內的血液的呼喚。
夜尋並不愛他!
他的心不屬於封旗。
也就是說,他還沒有真正的屈服。
淡淡的笑容從封旗臉上顯現。
「夜尋,你是不是換了一個方式,來繼續跟我作對?」
夜尋感覺到封旗心中慢慢擴大的殘虐的欲望,身軀一震,用他優美動聽的軟軟嗓音答道:
「夜尋怎麼敢和陛下作對呢?」
「哦?」
封旗低頭端詳夜尋,冷冷道:
「你每天晚上在我懷裡叫得那麼歡,是真心的嗎?」
夜尋神色一變。他就是憎恨自己,居然在封旗的擁抱中感覺到歡娛,而且還無法控制地發出淫蕩的呻吟。
我希望那些都是我裝出來的。夜尋咬牙切齒地恨恨想著。嘴裡卻溫婉地答道:
「是的。夜尋是真心的。」
封旗冷笑,挑起夜尋低垂的下巴:
「你喜歡被我抱,是不是?啊?夜尋。」
夜尋轉過頭,木無表情地回答:
「是的。夜尋喜歡。」
封旗展現他獨有的邪魅,凜然站在及膝的湖水中,別有深意地微笑:
「那好。我想看看你有多喜歡。開始服侍我,夜尋,就現在。」
早就知道,只懂發洩獸慾的人渣。
夜尋緩緩從湖中站立起來,面對封旗,等待著惡魔的行動。低垂著頭看著清澈的湖水,盡量把意識抽出體外,讓虛弱的軀殼做好接受的準備。
春風撫過剛從溫暖的湖水中起來的身體,讓夜尋輕輕顫慄。
封旗卻一直沒有行動。
夜尋忍不住初春的寒冷繼續煎熬身體,只想快點結束封旗的另一次淫亂的宴會,用詢問的眼光抬頭望向身前的高大男人。
封旗玩味的俊容印入眼簾。
「這次換你主動了,夜尋。既然你這麼喜歡被我抱,就應該歡歡喜喜地侍侯我才對啊。」
封旗的聲音帶著令人憎惡的笑意。
「就像宮裡的男寵一樣,用心的討好我。」
夜尋控制臉部表情,瞪大了眼睛凝視腳下的湖水。
這個卑鄙的東西!
他要我主動來做這種事情嗎?
我要把他……我要……
雙手再次緊緊握拳,夜尋恨不得將封旗的臉打個粉碎。
可是……可是……
夜尋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潔白的右臂上,那一天,可怕的銀針就是插在那個地方,然後……
恐懼劃過夜尋的心扉。
不,我再也不要受那樣的苦!
我不要。
夜尋夜尋,你不是已經發誓放棄所有抵抗了嗎?
就當自己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
緩緩放鬆緊握的拳頭,夜尋用馴服無比的語氣問到:
「對不起,陛下。我應該怎麼侍侯您呢?」
封旗很高興,他可以感覺到夜尋內心的掙扎和畏懼,而不是空蕩蕩的一片荒蕪,他心愛的男孩,從躲藏的深淵慢慢浮了上來。
這比沒有生命的玩具要有意思得多。
「先跪下,做我享用你的身體前的準備。」
封旗惡意地教導著,看著夜尋溫馴地跪倒在胯下,用他尊貴的手掀開遮蔽著挺立欲望的衣裳下擺。
即使是隔著一層綢布,夜尋的觸碰仍讓封旗感覺一陣酥麻,胯下的昂揚更加堅硬。
夜尋讓封旗的堅硬裸露出來,厭惡的別開頭。雖然這東西已經在身體中留下無數次的烙印,但是夜尋還從來沒有仔細的看過它。
夜尋抬頭,看看封旗,等待他的指示。
封旗的眼中已經發出色慾的光芒,但是他不想太快結束這個遊戲。
「感覺一下,夜尋。用手慢慢地摸,就是它,讓你每天那麼高興的叫喚呢。」
他是要存心折辱我。夜尋低頭,認命地伸手撫摩那個骯髒的物體。
我鬥不過他的,封旗是一個魔王。
我就是一個娃娃,只是一個沒有感覺的娃娃。
封旗快被夜尋的撫摩弄得發瘋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克制自己,恨不得立即將夜尋抱起來,再壓到他身上好好運動一番。但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他不能總是抱著一個沒有意識的玩具,他要趁機會將屬於他的夜尋找回來。
而且,一邊享受夜尋甜蜜的撫弄,一邊感覺夜尋內心的搖擺掙扎,也應該算是有趣的事情,如果忽略快爆炸的欲望的話。
「夜尋,你的技術還不錯啊。很有侍侯人的天分呢。」
極力保持自己的自制力,封旗不忘調笑胯下的夜尋。
「好了,放下你的手。」
夜尋鬆了一口氣,立刻離開他厭惡的東西,並且不露痕跡的,將手浸入溫暖的湖水中。
封旗沒有忽略他自以為不會被人注意的動作。
「現在,用你的舌頭來侍侯我。」
邪惡下流的命令傳入耳中,夜尋不能置信地呆在當場。
用……舌頭?
這個無恥的狗賊!
不行不行,夜尋,你發過誓,不再反抗的,做一個娃娃,沒有意識的娃娃吧。
你鬥不過他……
鬥不過的……
反抗只會再給他一次機會,讓他凌遲你的驕傲和尊嚴。
順從他……
順從他……
封旗享受著夜尋心靈的撞擊,滿意的看他湊前,靠近怒立的昂揚。
這樣才是屈服。
沒有經過肌膚的觸碰讓他失去理智,在神志清醒的時候做出求愛的行為,這才是屈服。
就此下去,夜尋的心靈就會慢慢被我所掌握,會沉迷在我的世界裡,直到無法逃脫。
看著靠近得險些碰到鼻尖的碩大分身,夜尋感覺到自己快窒息了。
我為什麼要這麼活著?
我寧願死去,寧願被埋在最黑暗的土地下。
一個誘人的念頭竄入夜尋的腦海,讓夜尋眼中精光一爆。
我要毀了這個東西,要封旗發瘋。
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殺了我,我寧願死,也不要受這樣的折辱。
忽然找到的解脫方法讓夜尋興奮,他裝做溫馴又勉強地張開小嘴,露出潔白的貝齒,向封旗折磨過無數美少年的凶器狠狠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