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參考下男友？

　　暮羽嘴角笑了笑，顧睿貌似上次的確如此說過。

　　說如果她對這段感情是認真的，那他作為哥哥自然要幫她把關，要是露水情緣，那麼他便不管。

　　當時暮羽便回了他...認真二字。

　　暮羽想的是，也許有些事情的確該告訴陸衍了。

　　「那我去把他叫下來？」暮羽向顧睿指了指川景的方向。

　　顧睿手拄著下巴，修長的手指放在唇邊，聽到暮羽的話，手指微動從唇邊滑過，帥氣地就像是只能讓人仰望的太陽之神。

　　顧睿現在放鬆閒適的樣子，真的和初見時渾身猶如泛著寒氣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當然，暮羽也知道，顧睿在她面前的樣子，是因為她是他妹妹才能有幸見到。

　　因為顧睿是她不管發生什麼，不管做什麼，都會為她保駕護航，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的兄長。

　　男人有時候真的會有很多面，就像是顧睿和陸衍。

　　在這一點上，暮羽對陸衍那麼多面簡直如數家珍。在完全不相干人面前的高冷難以靠近，在下屬面前的不苟言笑，在參加宴會時的風度翩翩，在朋友面前的放鬆愜意，以及在她面前的...不要臉。

　　顧睿對暮羽搖了下頭：「不急於這一時，我應該會在這裡待幾天。」

　　四目相對，暮羽長睫微動，嘴唇動了下，最後還是低聲喊了聲：「哥。」

　　這是暮羽第一次喊顧睿哥哥。

　　暮羽在喊出這聲稱呼後，也像是有些不敢和顧睿視線接觸，所以頭微垂了下。

　　顧睿伸出手握住了暮羽此刻乖巧地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用力握了下，這是對暮羽那聲稱呼的回應。沒有喜極而泣的反應，但此時無聲地流淌在時間裡的溫馨，不管是暮羽還是顧睿都感受地到。

　　然而這樣溫馨的氣氛還是維持地短了些，因為暮羽的手機因為來電而響起了鈴聲。

　　就像暮羽聽到鈴聲就知道打電話的是顧睿，這次的鈴聲她也不需要看來電顯示就知道是誰。

　　她還真為陸衍設置了特別的來電鈴音，其實在暮羽手機上，有專門設置鈴聲的並不止陸衍和顧睿，唐辰和陳琳也有專門的鈴聲。

　　所有的歌曲都是暮羽去錄音棚在一天之內一起錄制的。

　　暮羽給陸衍設置的是一首她那個世界的經典歌曲《至少還有你》。

　　我怕來不及 我要抱著你，直到感覺你的皺紋有了歲月的痕跡，直到肯定你是真的直到失去力氣，為了你我願意，動也不能動也要看著你。

　　暮羽接了電話，其實陸衍為什麼打電話給她暮羽能猜到，事實上暮羽也沒猜錯。

　　陸衍自然是問她怎麼還沒有回包廂。

　　畢竟暮羽離開包廂的時是對陸衍說了接個電話...這接個電話的時間的確有些長了。

　　暮羽聽陸衍那邊的環境很安靜，想來他應該是出了包廂給她打的電話。暮羽看了眼身邊的顧睿。

　　顧睿朝她搖了下頭，這便是不急著和陸衍見面的意思。暮羽接收到顧睿的動作，便和陸衍那邊說了自己在衛生間。

　　陸衍像是笑了一聲才接著道：「等你回來後，和顏卿說一聲，我們先離開好了。」

　　「那麼早？」暮羽有些詫異。

　　「快到你每天的睡覺時間了。」雖然不能通過電話看見陸衍的神色，但是暮羽能想象得到陸衍在說這句話時柔和下來的眉眼，不免心裡一暖。

　　又和陸衍說了幾句，暮羽掛了電話。

　　顧睿倒是沒有什麼表態，手腕微抬看了眼手錶，對暮羽說道：「你先上去吧，我就先回酒店了，到時候再聯繫。」

　　「...哥，你有身份證嗎？」暮羽在喊出第一聲哥哥的稱呼後，第二聲還是沒有達到脫口而出的程度。

　　不過還是終於喊出口了。

　　而暮羽在下意識地問完這個問題後，看見顧睿朝她嘴角輕扯，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這些事情對顧睿而言完全不是難題，估計用手到擒來形容也不誇張。

　　暮羽拉開車門下了車，本來都已經準備關上車門了，但是又像是想了想，靠著副駕駛被拉開的車門微彎身對顧睿說道：「我想到時候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

　　他自然指的是陸衍。

　　顧睿點了下頭，一點都不覺得有憂慮的樣子。

　　顧睿的確不擔心暮羽告訴陸衍後會引起什麼事情，他倒是覺得如果暮羽告訴了那個男人所有事情，那個男人因為覺得沒法接受或者認為暮羽在胡言亂語，那顧睿還真會瞧不上這樣的男人，當然更不會讓他成為自己妹妹將來身邊的那個人。

　　暮羽看顧睿的車離開了才轉身進包廂。

　　只是才剛轉身，就看見了站在川景門口的霍已。

　　而霍已的視線明顯是落在了她的身上，這一點暮羽想否認都否認不了。

　　暮羽走到門口時朝他點了下頭，便先向川景的大廳走去。霍已落後暮羽一步走在她的後面。

　　而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剛在川景門口停下的那輛出租車。出租車的門沒有立刻被打開，直到出租車司機催了一聲：「姑娘，你剛才不是急著下車嗎？怎麼這會兒反而不下車了？」

　　出租車後座的周子文抿了下唇，在司機找她錢的空隙，視線透過車窗又重新落在了暮羽和霍已一起離開的背影上。接過司機找的零，拉開車門下了車。

　　剛才她急著下車，自然是因為看見了在門口的霍已，慶幸沒有把人給跟丟。不過在看見霍已和暮羽一起進去之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情緒會變得很失落。

　　不過周子文也就失落了一瞬，她心裡跟自己說，本來她就是想爭取到霍已的專訪，既然都跟到這了，為什麼不進去。她可是通過網上某些粉絲大概知道霍已行程的。

　　霍已後天就要離開B市，所以時間很緊迫。

　　想到此，周子文也走進了川景。

　　只是她不像暮羽和霍已，在說了包廂號後就能進去。

　　周子文被安保人員攔下，不過她也挺機靈，馬上就對安保人員說道：「我找藍勛。」

　　安保人員不像這邊的負責人對藍勛的名字如雷貫耳，所以其中一位安保人員還是先進去前台確認，並沒有放周子文進去。

　　周子文心裡擔心追不上霍已和暮羽，只能急著催促要求確認的工作人員快點確認。

　　而工作人員在聯繫到藍勛後，藍勛雖然對周子文來找他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讓工作人員放周子文進來了。

　　暮羽和另一位也在等電梯的年輕男人一起先進了電梯，霍已慢上兩人一步。

　　因為有旁人在，暮羽自然也不關心霍已進不進這部電梯。直到她聽到霍已對那個男人說道：「先生，能麻煩行個方便嗎？我有話對這位小姐說。」

　　暮羽秀氣的眉微蹙，正想直接走出電梯換一部乘坐，顯然那個男人和霍已的動作更快，那個男人退出電梯前還像是明白什麼般沖兩人吹了個口哨。

　　霍已拉住了暮羽的手腕，直到按了關門鍵電梯門合上才放開了一直在掙扎手腕的暮羽。

　　暮羽還沒來得及說話，霍已卻是按了所有樓層。

　　「霍已，你......」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在做什麼。」還不等暮羽說完，霍已就直接回答了暮羽想問的問題。

　　有一瞬間的沉默。電梯在二樓停住，門還未完全打開，霍已再次按了關門，電梯門又在瞬間合上。

　　暮羽本來想在二樓出電梯的想法也索性熄了，不，應該說是電梯停下時出去的想法全部熄了，反而鎮靜了下來，等著電梯慢慢往上走就是了。

　　在電梯再次開始上升的時候，霍已問暮羽：「小羽，你對我有過好感嗎？我想聽句真話。」

　　「有過，朋友之間的。」

　　繼續沉默了一會兒，霍已問了第二個問題：「如果我在陸衍之前就對你說出心意，你會不會考慮接受我，並不是說馬上接受，而是願意和我嘗試？」

　　「不會。」暮羽說道，連思考的時間幾乎都沒有。

　　「為...為什麼？」霍已嘴角緩慢地動了動，只是完全沒有心情扯出些笑容來，即使是最表面得體的笑。

　　「因為你之前的確讓我覺得我們應該算是朋友，只是剛拍攝《熱戰》的時候。」暮羽睫羽無意識地扇動了幾下。話卻沒有斷，接著說道：「那時候你對我的態度讓我又感覺我們應該還算不上朋友，說真話這樣的感覺很糟糕，而且我完全不知道為什麼你的態度前後會有轉變。」

　　「其實從那刻開始，我就已經把你定位在了普通朋友這一層。」連友情都有了局限，又怎麼會考慮愛情。

　　暮羽並沒有看霍已，像是並不關心他在聽到答案後的反應。不過在說下面那句話時，暮羽還是自然而然地神色柔和了下來：「至少陸衍不會這樣，他對我感情的變化一直都能讓我感受地到，即使他不開心，也會讓我知道他為什麼不開心。」

　　霍已在到達頂層的前一層樓下了電梯。

　　暮羽一直到了頂層，只是從電梯內出來，在看見長廊上的人時，還是腳步微頓了下。

　　陸衍面前站著兩個暮羽完全不認識的女人，一個微低著頭，一個完全算是盯著陸衍猛瞧。

　　兩個人中，還是那個微微低著頭的女生看起來比較寧靜溫婉，雖然低著頭但是兩個女人中，暮羽第一眼看的還是她。

　　而正在這時，包廂的門也被打開，又出來一個暮羽完全不認識，在今天晚上吃飯時也沒有見過的女人，而跟著這個女人一起離開包廂的人是藍勛。

　　陸衍自然是最先看見暮羽的，就是暮羽眼中一閃而逝的疑惑都沒有逃過陸衍的視線。

　　「站在那幹嘛，怎麼不過來。」陸衍伸出胳膊，手心朝自己手背向外，朝暮羽招了下手，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裡的寵溺。

　　而隨著陸衍這句話，其餘幾人的視線也都看向了暮羽。

　　暮羽走到陸衍身邊，陸衍牽住了她：「都快10點了，睏不睏？」

　　暮羽搖了搖頭，她走近後也就看清了那個微低著頭的女人的容貌，長得清清秀秀的。

　　「去和今天的壽星說一聲，我們先回去吧。」走廊上那麼多人，陸衍眼中也就只有暮羽。

　　暮羽點了點頭。

　　只是陸衍還沒和暮羽走進包廂，就聽剛才低著頭的女人突然開口對陸衍說道：「她就是你現在的女朋友嗎？雖然不想說，但是她既然是你的女朋友，我覺得我還是應該把我看到的告訴你。」

　　說話的人是丁思詩，她們本來在下面那層的包廂裡舉行遊戲裡幫派的見面會，也不知道和她在遊戲中交情還算不錯的女生，從哪裡聽說了川景頂層兩個包廂的豪華，便想著上來看一看。

　　丁思詩只好陪著她上來，本來還怕被頂層負責安保的工作人員逮住，所以她也催同伴快點欣賞完就下去，只是她沒有想到會在長廊上看見陸衍。

　　丁思詩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包廂外面的長廊寂靜，包廂的門又開著，所以丁思詩的話包廂內肯定會聽到些。聽在這句話後包廂裡突然比方才安靜了幾分就知道了。

　　陸衍倒是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有所停頓，也完全沒有一點想聽的意思。

　　不過丁思詩還是說道：「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她上了一個男人的車。」

　　不管是包廂裡還是包廂外都安靜了下來。

　　雖然沒有膽子親自去長廊上看和陸衍有關的狗血戲碼，但是...還是好想聽。這幾乎是包廂內眾人不約而同的心聲。

　　至於為什麼顏卿他們沒有出去，因為在他們看來，如果陸衍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連自己的女朋友都護不住，那才讓人笑掉大牙。

　　「這位小姐，我想我沒看錯吧。」這句話是丁思詩對暮羽說的。

　　暮羽沒有說話，神色卻是非常淡然，她也就看了眼陸衍的神色，陸衍臉上的情緒並沒有什麼起伏，什麼都看不出來。

　　不過他還是沒有理會那個說話的女人。

　　就在丁思詩說完後，音樂聲比人聲響亮的環境下，最先開口的卻是和藍勛出來的那個女人，也就是周子文。

　　她的確是來找霍已的，不過她到電梯的時候早已經不見霍已和暮羽的人影，她便想著也許問問藍勛哥便能查到，所以就來了頂層找藍勛。

　　不像暮羽不認識她，她自然是認識暮羽的。

　　只聽周子文開口說了一句：「我上次也看見藍叔叔和暮小姐在一起。」

　　這句話簡直比剛才丁思詩的話還要讓人浮想聯翩，就是連藍勛也在第一時間皺了下眉，語氣中有了些克制的怒氣，問絲毫沒有想過說出這句話後，會帶來什麼後果的周子文：「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帶著明顯的警告。

　　「我和藍先生......」暮羽看向周子文的目光還是冷了下來，就算周子文真的看見了她和藍君，但是存在疑惑的同時不先問問當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在丁思詩說了那樣的話後，她突然冒出那麼一句，豈不就是在告訴大家暮羽和藍君有曖昧的關係。

　　丁思詩的話涉及到顧睿，暮羽到時候可以親自解釋給陸衍聽，但是周子文的話涉及的是藍君，暮羽自然想著解釋下那天是因為自己和戚穎有約。

　　只是暮羽才剛說到藍先生，陸衍就打斷了暮羽的話，他注視著暮羽的眼睛，手微抬放在了暮羽柔軟的髮頂，對暮羽說道：「小羽，你完全就不需要向她們中任何一個人解釋，就憑她們難道也有資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