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被關進號子裏之後,就糟糕啦,這比我在民間烤腸還糟糕。在民間烤腸最多是沒門路,那運氣來的時候總會上達天聽,告訴他們我就是天。但是在監獄裏那就不一定啦。監獄這個地方,各種虐待啊,SM啊,不但有獄卒要垂涎我的美貌,而且還有各式各樣的抖S不是麼。我特麼是犯奸進來的,自從我修訂了律法,提倡垃圾分類,男女反奸和男男反奸還分類處理,分類關押,所以我這裏全都是gay,還大多都是因為淫亂罪進來的。我登時就想一刀白肉丟在了一窩狼面前。要不是他們為了誰先上我打起來了,我大概兒子都給他們生了好幾個了。
然後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的時候,我表尼桑被推進來了。他跟我一樣穿著國家統一的監獄服,可別有一般匪氣呢。他迅速把那個最後站著的人掃倒,然後宣佈他自己為牢頭裏新一任的大哥,誰不服,他就上前補兩刀,所以立刻就收到了大家的敬仰。他離我就這麼短短幾步路,可是等他走到我面前,氣場已經全變了,他叼著一根給我們睡覺的稻草,撥起我的下巴,“這是新來的?長得不錯嘛,hiahiahia……”
跟我們同一個牢房的幾個躺在地上,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
尼瑪我只能盈盈秋水、各種羞憤地垂下我的睫毛,製造出蝴蝶翅膀輕微抖動弱不勝衣的效果,“我、我是有心上人的!”
“那他在哪裡?你怎麼一個人犯奸進號子來了?他不會是留你……自己弄自己吧。”他意有所指地揉了一把我下面,然後讓其他人可以滾了。其他人說我們怎麼滾,這尼瑪怎麼滾,他把牢頭叫來,“給我們雙人間。”
牢頭顯然是見慣大世面的人,“鐘點房每三個小時十兩銀子,一晚上三十兩,包九晚送一晚。”
我表哥丟給他一錠金子,然後把我打橫抱起來,狠狠香了我一口,對牢頭敷衍道,“你看著辦吧。”
牢頭興高采烈地給我們換了間kingsize的牢房,裏面有各種刑具,品種齊全,稻草選的是當季早稻,柔軟並且散發著農田的清香,足足墊了半人多高。我登時覺得這不太像是監獄play,簡直像是馬廄play,我表哥也這麼覺得,不過讓我還是忍忍吧,他告訴我,我看的GV裏面的監獄play都是島國特色,我們現在這樣才是天朝原汁原味的。我哦了一聲。然後他繼續猙獰,我繼續踢打哭叫,做完感覺好好,這裏白天就像是晚上一樣,叫起來還會有人罵娘的可是又不怕他們看,而且我覺得我表哥發狠的時候好性感好性感啊……我幸福地草垛子上打滾。我表哥推了我幾把,“哪有被拷上腳鐐鎖在監獄裏做性奴隸還那麼高興的。”
“啊現在沒有在play,我剛剛存儲啦……”
我表哥狠狠揉我的頭髮。
他這樣子的時候我就忍不住要問他啦,“你喜歡……”脫口而出自後便後悔了,生生把我字咽下去,“……你喜歡誰啊?”
我表哥盯了我一會兒,問我這時候有沒有在重新談戀愛啊。我說有啊,我表哥想了會兒說,“喜歡我青梅竹馬。”
哎呦,我勒個去,他不會是真喜歡顧亭林那個綠茶婊吧?!
我瞬間在打滾死作,“那你為什麼要對我做這種事!”
我表哥從木板上摸出煙來抽了一口,把我漫不經心地摟進懷裏,“你這不廢話麼,我們倆都是進來以後的事。這裏都是男的,就你不寒磣。你不是要聽我從前的事麼?我一說你還跟我吃醋,你個不聽話的小奴隸。”
我操,我看著皺著眉頭的側臉,已經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演了!我表哥他好會演啊我操!奧斯卡小金人非他莫屬!
他問我老是哭唧唧還要不要聽了,我委屈地點點頭,表示要聽的。我表哥這才幽幽地說下去。
我與那位青梅竹馬,從一出生就認識了。當然,是他出生,不是我。他比我小好多,是富貴人家的小公子。他是我姑姑的兒子,我嫡親的表弟。
我表弟出生以前,家裏最小的是我,萬千寵愛在一身,但是當閨房裏傳來第一聲啼哭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時代結束了。所有人都在奔相走告,爺爺也奉命帶著全家人進去看,因為家裏屬姑姑嫁得最好。奶娘抱著一個小小的麵粉團子迎出來,恭喜外公,說孩子和我姑姑一樣,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我只覺得繈褓裏的小孩兒皺巴巴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自己要把自己噎死了,一點兒也不可愛,大概我爺爺也這樣想,他的臉色很難看,一定是被姑姑家的孩子醜哭了。他甚至不想抱他。他一讓開,背後就是我,奶娘尷尬地不知道把小孩交給誰抱,我母親打圓場推了我一把,“在藻,快去抱抱你妹妹,快。”
他們把小孩放到了我懷裏,還覺得這樣子很可愛。我當時已經八歲了,還習武,個子比十一二歲的小孩還高大,能舞得動二十斤的長刀,所以他們把小孩放在我懷裏,很放心。我懷裏的東西很輕,很鬧騰,還很醜,但是我覺得抱著的感覺也不是那麼壞,軟軟的,很想捏。
我不會抱孩子,而且奶娘包得也不嚴實,我只是走了兩步,讓他們摸了幾把小孩,繈褓就散了。奶娘手忙腳亂地撿起明黃色的絲綢,請我把他舉高,我把著他的腋下把他舉到眼前,他就突然尿我一臉……
“他的真小。”我嗤了一聲。真的很小,比我小拇指尖還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外公突然就從我手裏把他接走了。
“是個男娃娃!”他笑起來,笑得不能自已,然後摸摸我的腦袋,“看來他很有精神呢,從小就知道不讓著哥哥。”然後又是一連串放肆的大笑。
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這事兒有什麼好笑的。我可是被一個剛出生的小孩尿了一臉。我一點兒也不高興。我討厭他。
我曾經很想把他掐死。我覺得這種可怕的想法並不出自我的天性,而是我從小就這麼被教育:如果有人阻礙我得到想要的東西,就應該把他永遠地從面前除掉。我對我表弟懷有很強烈的恨意,不論我如何優秀,大家的眼睛都只盯著他——他喝奶都會把自己噎得半死,然後哭個沒完沒了。
我有一次溜進他的臥室,打算把他掐死。那時候他三個月大,在嬰兒床上玩頭頂吊著的鴨子。我在旁邊看著他。他以驚人的速度長開了,不再是那只皺巴巴的紅皮老鼠,他現在是真正的糯米團子,眼睛明亮有神,渾身上下晶瑩剔透,散發著好聞的奶香。
他想要鴨子,夠不到,就看著我,小手揮揮。
我把鴨子扯下來塞給他。他小小的手夾著,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抱著鴨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流口水。我想,反正我就要掐死他了,先讓他玩一會兒吧。
然後我就趴在嬰兒床邊跟他玩了一下午。他玩鴨子,我玩他。
等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也放棄了刺殺我表弟的計畫。我的師父是一位偉大的劍客,我覺得掐死我表弟太不符合我未來武林盟主的風範。而且他的父母很難對付,他父親很有點權力,他母親是我姑姑,至今為止我遇到過最恐怖的人類。
我覺得我表弟也不簡單。他這麼滾來滾去,就從我手下討下一條命來,假以時日,一定是個狠角色。我從此以後就離他遠遠的,不論他們怎麼對他殷殷切切,我都只管做好我自己,拼命讀書,拼命習武,不出兩年,眾人的焦點又回到了我身上,特別是我爺爺,他拍著我的肩膀說,振興家業還是靠我,不能靠個外人呀。
那時候我表弟已經繼承了他父親偌大的家業,但也顯露出他天性上的粗蠢與愚笨。我外公一方面遺憾,一方面又覺得這是上天的安排,讓我表弟守著江山卻成天沒心沒肺,而把我生得如此精明縝密允文允武。我接受了最好的教育,而我表弟的九年義務教育還沒開始,想想我就暗爽不已。
他再一次跟我有交集,已經三歲多了。那天我去他家裏出席宴會,我已經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跟那幫日後註定要成為風雲人物的同班同學站在一起賞花。這個時候,有東西抱住了我的腰腿。一時間鴉雀無聲,他們都跪了下去,而我表弟朝我傻乎乎地笑,“美人……美人……”
他嘴裏還發出很多意義不明嘰嘰咕咕的話,我可聽不懂。
奶娘想把他抱走,他不肯鬆手,拽著我的褲腿擰巴擰巴,跟奶娘嘰嘰咕咕的,貼著耳朵說悄悄話。奶娘就笑了,指了指我,告訴他,“這是尋花侯爺,皇上的表哥,是大哥哥,娶不來的,怎麼娶呢?”
於是他坐在我的腳背上哭起來。奶娘慌了,我那群好事的同學把她哄了下去,說他們會照顧我表弟的。奶娘看有我在,就應允了。我表弟圍在那麼多人中間,也不害怕,自己就不哭了,誰給他塞果子糕點,他都捏在手裏,我把他抱到膝蓋上,他就小口小口地吃果子。果子生硬,我怕他噎著,嚼碎了餵他。
他撐著我的胸口,仰著頭湊上來要吃的,又不甘心地問,我麼?“一副我不答應就要哭的樣子。言情”那……那美人可以娶或VVwW,,自古夫為上,我覺得這倒貼讓我很愉悅,有徹底擊敗這個對手的感覺。於是我點頭,說好。我表弟可高興了。我的同學都笑我欺負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