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黑魔標記

聽到奧爾的問題，斯內普飛快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詭異而讓奧爾覺得緊張。然而，為了得到想要的答案，奧爾還是堅持的看著斯內普，一點都不退讓。

斯內普慢慢皺起了眉頭，想了一下才開口：“也許只是因為你在適當的時候出現了……”

這個答案讓奧爾氣餒，本來以為斯內普或許會回一句“不知道”或者“自然而然就喜歡了”，又或者是“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之類的話，卻沒有想到斯內普的回答竟然是他在適當的時候出現了。

奧爾的想法肯定是表現在了臉上，斯內普忙碌中回頭看了他一眼，皺著的眉頭還沒有放鬆下來就趁機反問了一句。

“那你喜歡我什麼，派翠克？”

“呃，當然是……”話到嘴邊，奧爾卻遲疑了。他以為自己喜歡斯內普，是因為斯內普過往的種種遭遇，他對莉莉的情深，身為雙面間諜的堅韌，還有那種痛苦中磨礪出來的鋒芒和內斂……甚至，他以為自己喜歡的是斯內普的毒舌，彆扭，小氣愛記仇……

然而，等到真正說的時候，認真思考的他卻發現，那些都不是他愛上斯內普的理由。

從第一次見到斯內普開始，到他們每一次的爭執、彆扭，甚至是爭吵、冷戰，奧爾實在說不上來他到底為什麼會愛上斯內普。

也許，就像是斯內普之前給他的回答一樣。只是因為他在正確的時間，遇到了正確的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愛上了對方。

斯內普走過來，把手中一份可以當成下午茶的午餐遞給了奧爾，臉上帶著一絲溫柔。奧爾抬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個男人，笑了一下，然後說：“因為那個時候，正好是你出現了。”

這一次的爭吵和冷戰讓奧爾和斯內普陷入了新的一輪親密階段，奧爾深刻的感覺到了他從另外一個層面更加深刻的瞭解了面前這個活生生的斯內普，而不是《哈利‧波特》中的那個斯內普教授。

《惡夜謀殺》在十月底的時候在美國開拍，那個時候斯內普恰好魔力失控，就喝了事先準備好的魔藥暫停了一切的魔法活動，跟去美國的片場看奧爾拍戲。

看著躲在一旁不起眼的斯內普，奧爾第一次慶倖這是一部隱藏的很深的同性戀電影，如果不是看過劇本最後的結尾的話，相信大部分人都看出來電影裡面的兩個男人之間有什麼奸情。

奧爾的第一次出場是在一個雨夜的傍晚，滿頭的鮮血，狼狽的倒在路邊的泥水中被出來旅遊的有錢人艾倫夫婦給救了。

雖然今年的秋天很少見到太陽，可是大雨的天氣也是不多的。為了營造效果，導演借來了數十輛灑水車。

奧爾被化妝師擺好造型就搖搖晃晃地沖出了攝影棚，虛弱的從公路旁邊的一個小道裡面拐出來，對著呼嘯而過的汽車揮手求救，然後慢慢倒在了路邊。

十月底的天氣，本來就冷的人只想要待在屋裡，靠著壁爐享受那種懶洋洋的生活。奧爾此刻倒在泥水中，身上不斷的有“雨水”灑落，只覺得冷的刺骨。

汽車很快就倒了回來，威恩伯格夫婦下車看。艾倫‧裡克曼把那種冷漠的中年男人演繹的活靈活現，鏡頭拉近，奧爾聽到耳麥中的提水睜開了雙眼，看著雨中的那對男女，顫抖著開口：“不要報警，請你們不要報警……”

然後“雨水”就嗆到了他的嘴巴裡面，他一連串的咳嗽破壞了整個拍攝。

光是這第一次出場就拍攝了整整一天，等到最後導演滿意的時候，就真的到了傍晚時分。一直守在一旁的李立刻拿著毯子過來給奧爾披著，“先去洗澡換衣服，我們在外面等你。”

奧爾凍的嘴唇都發紫了，這完全不是化妝師化妝的結果。他來不及跟李客氣，只是飛快的看了一眼斯內普就沖進了劇組的篷車換下了濕透的衣服，一邊拿著毯子擦頭髮一邊下了車。

“阿嚏！”一出來，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奧爾私下看了一眼等找到斯內普的時候就露出了一個笑容，“趁著晚上休息，我們去附近逛逛……”

斯內普皺著眉頭把一排膠囊遞給奧爾，“李留給你的，他去……忙了。”他說著頓了一下，看著奧爾喝了口水把感冒膠囊咽下去，這才低聲問：“難道平時的拍攝也是這樣子？”

“當然不會……”聽說斯內普話中的關心，奧爾笑了起來，“只不過是我的出場有些狼狽而已。好了，這些你不用在乎，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大家都是這樣，實在沒有什麼……”

斯內普的臉色讓奧爾頓住了接下來的話，那難看的臉色仿佛都在說——如果你再說下去，我就詛咒你！

奧爾頓了一下，然後才放慢了語速，低聲說：“這不只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夢想。這些辛苦比起來你為我做的事情，真的不算是什麼。更何況，就算是辛苦我也很高興。”

斯內普的神色慢慢緩和下來，他笑著把毛毯丟在了奧爾的頭上，“先別病倒了再說。”

奧爾用力的擦了兩把頭髮，等頭髮不再滴水之後就拉著斯內普一起進了臨時搭建的攝影棚，看之前拍攝的那組鏡頭。

導演看到他進來，就笑著讓場記端了杯熱咖啡，也不看重播了回頭就跟奧爾說話，“感覺怎麼樣，派翠克？”

“還成吧……”奧爾含蓄的笑了一下，並沒有太過於張揚，“能夠跟裡克曼一起拍電影，可是我從小的夢想。”一旁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的艾倫‧裡克曼聽到就笑了起來，“你也不錯了。新一輩的演員中能夠吃苦的也不多了，按照你的拼盡，遲早會有一番成就的。”

女主演也跟著誇讚了起來，“派翠克”也算不上是演藝圈裡面的新一代，只是他真正擺脫了“花瓶”的稱呼並不算很久，加上奧爾跟派翠克畢竟從心理上來說是兩個人，被這麼一誇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下意識的回頭找斯內普，卻發現他左手緊緊抓著右手的手臂臉色比他之前被“雨水”澆透的時候都要蒼白。

那個位置，應該是……黑魔王的標記？！

奧爾一愣，然後客套了兩句就跟導演請了晚上的假說是要去市區隨便逛逛，然後就跟斯內普一起匆匆出了攝影棚。

一出去，他就緊張的問道：“出了什麼事情，那個標記……難道又‘醒’了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