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梁妃再現
宇文清意識模糊的被人扛著離開,然後感覺被人像貨物一樣隨手扔在了地上。
“嗯。”他疼的悶哼一聲,然後意識到能說話了,接著便被人一盆涼水澆頭。人也變得清醒很多。
宇文清十分狼狽的趴在地上,他扭著頭希望能看到,到底是什麼人抓了他。結果……
梁妃斜勾著嘴角,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聲音尖利:“看到我很意外吧?”
宇文清看著眼前的人,或許是因為失了孩子元氣大傷,又在冷宮裡折騰了一段時間,所以,整個人顯得蒼老了許多,和以前光鮮亮麗的樣子相差甚多。
宇文清因為地上的灰塵忍不住咳嗽了一聲,“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半年前的那場大火到最後也沒弄清楚,那死了的人到底是不是梁妃,她今日突然出現也沒什麼好意外的。
梁妃見宇文清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心裡就覺得舒坦。
“我真沒想到,最後坐上皇後之位的人,竟然是你這麼個下賤的東西,要知道有這麼一朝,我當初就應該找人弄死你。不過,現在為時也不晚。所以說,不該是你的終歸你得不到,該是我的怎麼著我也會拿到手!”
宇文清心裡異常憤怒,按照理智而言,他應該不搭理梁妃,隨她愛怎麼說怎麼說,免得惹惱了對方,讓自己受皮肉之苦。不過他此刻覺得自己就快要氣炸了,根本就控制不住脾氣,聲音萬分嘲諷的說:“這一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你說我下賤,你又有什麼資格做皇後的位置。你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比別人高貴,還不是因為你生而就是丞相家的嫡親小姐。可問題是,如今梁丞相都沒了,你這個丞相千金又算個屁。按照你爹的罪行,你家全部滿門抄斬你也逃不掉,不然你堂堂梁妃怎麼落得個打入冷宮的地步!你說我不配,這天底下誰都可能做那個位置,md,就沒你的份!”
看梁妃氣得臉色猙獰,心裡快意,嘴上繼續說道:“要說到下賤,誰能比得了你。人說女子三從四德,你跟了司馬南鳴還有心思找別人。那人也是重口味,撿破鞋也撿的樂呵。跟野男人生野種,還好司馬南鳴沒讓他出生,不然有你這麼個娘他都不好意思在這世上活著!早死早托生,免得跟你這個偏執狂的娘活受罪!”要是平時宇文清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也是他最近心情壓抑,心裡總有股火,這個時候正好有個由頭,讓他使勁發、洩,說出來的話等以後回想起來,肯定會覺得萬分窘迫。‘怎麼跟潑婦罵街似的,太丟人了!’
梁妃被他說的氣得發抖,伸出腳來就往他身上踹!
“我讓你罵!我讓你罵!……”
宇文清下意識的翻身,護著肚子,梁妃的腳都踩在了他背上。
一直在一旁站著的兩個灰衣人拉住了梁妃,“夠了,停下來。”
梁妃可能顧忌兩人的身份,即使想立刻殺了宇文清,卻只能強忍下來。
宇文清疼了一陣,見梁妃不踹了,抬頭見除了黑衣人,還有兩個灰衣人,也包著臉,看不出樣貌,不過他此時關注點不在這裡,繼續諷刺梁妃道:“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原來還是靠別人。堂堂梁妃也有給人家當狗的一天啊!做了那麼多的傷天害理的事,真是報應不爽!”
“做人家的狗心裡不舒坦吧,”宇文清臉上嘲笑意味十分明顯,“不過就你那笨的不及豬的腦容量也只配在別人面前點頭哈腰的做條乖巧的狗,才能讓人賞點骨頭吃。”
梁妃氣的又想上前去踹他,不過依然被攔住了。
黑衣人中較為矮的那人開口道:“你這人可真有意思,聰明點這個時候就不要逞口舌之快,還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宇文清得意洋洋的看了梁妃一眼,然後看向那說話的灰衣人:“老子樂意你管的著嗎?我最近憋的厲害,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垃圾桶可以隨我胡亂倒了,我不可勁倒,我傻啊!”宇文清心裡哀歎自己一定精分了。
那灰衣人被他說的一哽,不再多說什麼。周圍突然顯出尷尬的安靜。
這個時候宇文清才有心思看了下四周的環境,這裡看起來像是地下,因為四周很黑,還點著燈,他根據自己被抓所用的時間來推測,這個應該是個地下密室。無意間對上梁妃陰毒的眼神,宇文清白了他一眼,沒放心上。既然她待在奴才的位置上,那不管她有多氣,決策權也不在她手裡。
不一會兒,黑衣人首領回來了。
那人恭敬的對兩個灰衣人說道:“司馬南鳴已經知道宇文清失蹤的消息了,如今四個城門都已封閉,城中一片慌亂,你們要盡快把他弄出城。”
宇文清眉頭皺了起來,四城都被關閉,這人怎麼把自己帶出城?難道有人接應?不過不知為何,宇文清心裡並不覺得焦急。
那相較矮的灰衣人對宇文清說道:“那司馬南鳴倒是挺看重你的。”
宇文清,“你豬腦子啊。別說他還喜歡我呢,就算不喜歡,我還占著皇夫的位置呢,為了面子他也得把我找回去。”
灰衣人咬牙切齒,“司馬南鳴既然那麼看重你,那你覺得如果以你為要挾,讓梁妃坐上皇後之位行得通嗎?”
宇文清不說話了。還真行得通,他不會蠢得以為對方是罪臣之女擔不起皇後的位置。只要當權者樂意,美化和神話不都是嘴說出來的。
見宇文清終於吃癟了,那灰衣人覺得解氣,‘這宇文清說話還真是氣死人不償命!’他不知道的是,宇文清平常可不是這種狀態,他這是壓抑久了,一下爆發了,看誰都不順眼,張口就沒好話。
另外一個灰衣人說道:“那從他身上拿件信物,把信送到皇宮去。”
在一旁恨不得把宇文清扒皮抽骨的梁妃覺得終於有了機會,她站到宇文清面前,抬腳把宇文清翻過身來。見他兩個手腕上都帶著手環,便讓人拿手環做信物。結果那動手的黑衣人怎麼都脫不掉。
宇文清心裡暗自翻白眼,這都是寶物,豈是你想拿就能拿掉的。
“這手環看來是從小戴上去的,拔不下來。”那黑衣人說。
“拔不下來你不會把手砍了!”梁妃聲音拔高的說。
宇文清心裡顫抖了一下,這人真狠毒!
高個子的灰衣人,“拿他脖子上掛的東西就可。主子有令,暫時不能傷害他。”灰衣人一想到自己的主子,就忍不住身體發毛,主子的命令怎麼說來著,嗯,對這個能迷惑住司馬南鳴的男人比較感興趣,要完整的給他帶回去,他好親自看看有什麼特別之處。最主要的是,讓主子感興趣的人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不想也罷!
梁妃見不能如願,悻悻的推開了。心裡怨毒的想,“等我做了皇後……”
那矮個子的灰衣人看向梁妃,“主子能讓你坐上去,自然有能力把你拉下來。”
梁妃看向灰衣人的眼睛,讓她手腳發冷,立刻不敢再想什麼,悄悄的躲到黑衣首領的身後。
宇文清見被刻著小可頭像的鏈子被他們拿走了,想著這可真是給司馬南鳴惹了個麻煩事。
皇宮內,內侍們一個個噤若寒蟬。
司馬南鳴看著手裡的信,“梁妃!”一氣之下一掌震碎了石桌。
一旁守著的向南,驚雷,驚雨,以及五喜四人眼觀鼻鼻觀心,沒發出一絲動靜。
“皇夫的下落有線索了沒?”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向南:“……還沒有。”
司馬南鳴,“挖地三尺也得給我盡快找到!”
眾人,“是!”
深夜,兩條黑影飛快的閃過,速度之快,讓看到的人覺得自己眼花。
宇文清被人用胳膊夾著帶著一路狂奔,然後來到西城門。看著他們舉起了一枚令牌給守門的軍官,然後,城門被開了一個縫隙,兩人帶著宇文清閃了出去,整個過程沒有一人說話。
宇文清恨恨的看向那個軍官,雖然他記性不是很好,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但他清楚的記得,這是婉妃那一派的人,之所以記得,還是因為司馬南鳴跟他講的八卦,據說這人一直深深的喜歡著婉妃!
“司馬南鳴還是棋差一招啊!”宇文清忍不住在心裡深深的感歎。
出了皇城,兩個灰衣人施展輕功一路狂奔。等天漸漸泛白的時候才停了下來,這時候離皇城已經很遠了。
灰衣人停了下來,把宇文清靠樹放地上。
見他閉著雙眼,矮個的灰衣人說道:“怎麼,見無力回天了,絕望了吧。”
宇文清睜開眼睛。
聲音得意,“怎麼不說話?”
兩外一灰衣人,“他被封了穴道。”說著把宇文清的穴道解了。
宇文清看不到他們的臉,也不知道那灰衣人是不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繼續閉上眼睛假寐,絕望?至於嗎?
“喂,你怎麼不說話,難道被我說道痛處了?”
宇文清睜開眼睛,語氣平和的說:“打擾別人睡覺時很不道德的行為。”
“……”
皇宮。
婉妃橫躺在美人榻上,宮女伺候著按摩。
“娘娘,您說帝君會不會讓梁妃做皇後?”
婉妃溫柔一笑,“我做了那麼多,可不是讓那個女人做皇後的。”婉妃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聰明的女人,因為她有耐心潛伏,懂得審時度勢。在她看來,梁妃雨妃兩個都是蠢貨。想要裝高貴,就要維繫好外家的權勢,想要裝溫柔小意,就要時時刻刻的裝著,連睡夢裡都要告訴自己是個溫柔的女人,而不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這偌大的皇宮,帝君要是想知道點什麼,還不是隨他自己的心意?
她不喜歡帝君,但她喜歡權勢,這後宮為了平衡,絕對不容許獨寵一人的情況出現。那樣,別人還有什麼出路。所以,宇文清擋了她的路,擋了所有人的路。帝君為了他竟然不碰別的妃嬪,沒有子嗣的妃子,在後宮是無法好好過活的,所以,她必須除掉這個障礙!
婉妃看著自己嫣紅的指甲說道:“這皇宮裡想要活的好,還不是看誰的手段更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