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收網(下)
烏雲壓頂,天空黑暗,陣陣的冷風不停的吹著。這樣的天氣讓人有種無法呼吸的壓抑感。即使是白天,為了房間裡光亮些也點上了燈火。
宇文清看著司馬南鳴,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感。
司馬南鳴見宇文清神色擔憂的看著自己,眼中滿是擔心,便安慰說:「清,放心吧,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的。」
宇文清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口問道:「讓我跟著一起去不行嗎?」
司馬南鳴撫摸著對方的臉頰,「我不想讓你冒險,哪怕一絲一毫。你不用擔心我,一切都安排妥當了,我不會有任何危險的。等我把一切都處理完了,我就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你,好嗎?」
宇文清輕輕的點頭,把臉埋在對方懷裡,「……好。」
在今早,當司馬南鳴神色鄭重的跟他說要去辦事情的時候,他便意識到對方所謀劃的事情到了該終結的時候了。他心裡很想跟著,但又怕自己成為累贅,心裡既擔憂又煩躁。
司馬南鳴輕撫著對方的髮絲,眼神堅毅,心中暗想:「一切都會在今天結束的。」
司馬南鳴還想說些什麼,司馬智的聲音傳了過來,兩人相擁的身體分開來。
宇文清轉身看了過去,見司馬智跟慕容易兩人抱著孩子走了進來。
司馬智,「我想讓宇文清陪著易,兩人在一起也安全。」他這話自然是跟在一旁站著的司馬南鳴說的。
宇文清連忙上前接過司馬智懷裡的孩子,見慕容易臉上也帶著擔憂的神色,便抱著孩子跟他站在一起,小聲的問他孩子怎麼怎麼樣的問題。
司馬智見都安排好了,便對司馬南鳴說:「走吧。」
聽到司馬智的話,宇文清立刻抬頭看向司馬南鳴,見對方正好看向自己。
司馬南鳴對宇文清笑笑,便跟著司馬智一起出了門。
宇文清抱著孩子跟慕容易兩人一起走到門外,看著司馬南鳴的身影消失,「他們會安全回來的對嗎?」
慕容易眉宇間也帶著愁緒,卻也點頭,「嗯。」
宇文清低頭,見小寶正乖乖巧巧的窩在自己懷裡,亮晶晶的雙眼看著自己,「慕容,我們進屋吧,外面有風,對孩子不好。」
兩人進了屋子,滿懷心事,無言的坐著。沒一會兒,向北過來了。
「公子,慕容王妃,我家主子讓我來保護你們。」
宇文清抬頭問:「我們待在府裡也有危險嗎?」
向北,「主子說是以防萬一。」
慕容易點頭,「謹慎些也好。」
宇文清笑著對向北說:「辛苦你了。」
向北嘿嘿的笑了一下,「應該的。我就在這屋子裡守著,這樣也安心。」
宇文清點頭,不再說什麼。向北則在一旁桌子邊坐了下來,還好桌子上有好些吃的讓他打發時間。
皇宮內,一個身穿灰色內侍衣服的小侍低著頭匆忙的行走著,他穿過長長的迴廊,來到一處佈置的異常華麗喜慶的宮殿內。
來到大殿出,他立刻低著頭跪在地上,「娘娘,司天監那裡傳來消息,說今日天象不吉,問封後大典能否換個時間舉行。」
梁妃看著鏡子裡面容精緻的自己,身上穿著自己夢寐以求的鳳袍,身旁小侍宮女奉承的話,這一切都讓她心情格外的好。聽到傳消息的小侍那種觸霉頭的話,讓她立刻怒不可遏。
隨手拿了一樣東西砸了過去,「混帳東西,這話還用來問我嗎?!」
她等了那麼些年,終於可以把這身衣服光明正大的穿出來了,一個小小的天象又哪裡能阻擋的了她。
一旁宮女見梁妃動怒,立刻跟著訓斥那位被砸了也一動不敢動的小侍,「我們娘娘成為皇后那是天命所歸,哪裡會有什麼不吉利的說法,還不去回司天監,這天上的異象就是說明咱們娘娘是應天之命而坐這後位的。」
宮女這話說的讓梁妃心裡極為熨帖,在她的心裡這天底下只有她才配得上皇后的位置,可不就是天命所歸嗎。
她揮揮手,「去吧。」
那小侍立刻快步的離開了。
梁妃看著自己的心腹宮女,也就是之前出聲的小瑩,「你的話讓我極為舒心,賞了。」
小瑩立刻滿臉欣喜的跪下,「謝皇后娘娘賞。」
梁妃聽她這麼說,立刻笑了起來,「你真會說話,不過,我喜歡。」
宮裡的宮女侍從們也都立刻跪了下來,齊聲高呼:「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梁妃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跪伏的人,內心最深處的欲望終於得到了滿足,她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從今日起我就是翔雲帝國的皇后,雨妃你這個賤人,就看著我怎麼登上後位,怎麼母儀天下,怎麼把你們張家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下面趴著的宮女侍從們一個個的眼觀心,心觀鼻,當做什麼都沒聽見。
梁妃發洩完了,大手一揮,「全部有賞!」
眾人再次齊聲叩謝,「謝皇后娘娘!」
原來自從神祭日出了那六字真言後,整個朝堂議論紛紛,最後有人提出一個:「梁妃姓梁,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有著梁氏的血脈,說明那是天命所歸的帝君。所以奏請帝君封梁妃為後,梁妃娘娘肚中皇子為太子。」這麼牽強的說法最後因為梁文秉在朝中一手遮天的態勢,跟一向與他不對付的張將軍都沒說什麼,所以,通告天下,封梁妃為後,她肚中胎兒為太子的諭昭便發往了翔雲帝國各處。
宇文清剛得到這種消息的時候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就不擔心自己生的是女孩嗎?」
當然,梁妃根本不用擔心這種小事,只要她坐上皇后的位置,以她的手段,那太子之位自然必須是她的兒子!
梁妃穿著鳳袍,牽著「帝君」的手,從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面前走過,看著越來越近的後位,內心的激動無法自已。而就在後位離她近在咫尺的時候。
「且慢!」
梁文秉的聲音讓眾人的眼光都投了過去。而將要夢想成真,卻被打擾的梁妃心裡十分的氣惱,如果不是要保持臉上平和的面容,她早已滿目猙獰了。
梁妃看向自己的父親,有些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之前事情不是都已經商量妥當了嗎,他這舉動究竟是意欲何為!
梁文秉不去理會自己女兒的目光,而是看向眾位眼含疑惑的百官。他站起身來,說道:「我剛得到消息,因為事關重大,不敢不說出來。」
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者聽他這麼說,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話中帶著責問:「什麼事情需要梁相來打斷封後大典,梁相的禮儀規矩何在!」
梁文秉對那老者躬身一拜,「林老,自然是大事,不然,我也不敢在這樣的日子裡做出打斷封後大典這般無禮的事情來。」林老是三朝老人,又有上任帝君欽賜的免死金牌,除非他篡位叛國,否則誰都要給三分薄面,好在這位一般也不會攙和朝中大事,不太礙著一些人的眼。
其它跪著的官員除了個別的幾個看了下梁相一派的那些人的反應外,其它人都沒什麼動作的低頭跪著。
林老也明白這朝中的局勢已經被梁文秉掌控了,雖說因為免死金牌的事情,他們都得敬著自己,不過那也只是表面上而已。他自己心裡清楚著呢,所以從來都不攙和到朝中爭鬥中去,他的榮耀是司馬家給的,這上位坐的只要是姓司馬的他就沒什麼意見。所以,林老冷哼了一聲,聽梁文秉說下去。
梁文秉見林老默認讓他說下去,便故作面帶沉重的說:「我今日得到了一個驚天的消息,雖說聽著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但卻又不能不去查證。」
林老厭惡他這般不痛快的樣子,「到底是何消息,你說就是!」
一些官員也應和著,「梁相的消息肯定事關重大,無論真假,也需讓我們知道一二。」
梁相看了看眾位官員,有應和的,有沉默的,還有中立的事不關己的,對於這個場面,他很滿意。
「實不相瞞,剛得到這個消息時,我也覺得有些荒謬,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幾番道理,所以,便決定在這關鍵的時候,告知於各位。而我所接到的消息是,」他轉身看向一直沉默著的「帝君」,然後說道,「我們這位帝君是假的,而真帝君早在半年前便被這人背後的亂臣賊子給殺害了。」
梁文秉的話一出,底下一片嘩然,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帝君」。
梁妃一聽父親說出這種話,心裡立刻慌了起來,立刻責難道:「梁相,你身為丞相,這麼荒謬的話,可不能亂說!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行!」聲音冷的像是帶上冰渣子似的。
梁文秉低頭抱拳行禮,「娘娘,我也是心繫國家,若那消息時真的,這後果如何,就不用老臣多說了。」
梁妃氣得發抖,她算是明白了自己父親打的是什麼主意了。原來他竟然一直都抱著要坐上帝位的念頭,說出帝君是假,那害死帝君的是誰?肯定是有著繼承帝君資格的那個司馬智!司馬家一直子嗣單薄,以往都是一脈單傳,就到了上任帝君那裡才意外得了兩子。如今的帝君還沒有子嗣,如果真帝君死了,有繼位資格的閒治王爺又是兇手的話,那司馬家就沒什麼人有資格坐上這帝位了。雖說她肚子裡還有一個名義上的司馬家子嗣,但到時候能不能生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到那個時候,梁相只要以國不可一日無君,又有「司馬衰,梁氏興」這樣的神諭,不說篡位,而是迫不得已的順應天命,加上下面人的迎合,坐上帝位又有什麼難的!至於真帝君出現,那個時候只要父親說對方是假的,誰又會相信他!而到時候的自己……
想通這一切,梁妃穩了穩心神,她絕對不能讓人發現帝君是假的,「梁相,你說帝君是假的,那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自然是需要驗證一下。」
「怎麼驗證?」
「那傳信的人說,這假帝君臉上帶著人皮面具,只需查看一下,便知真假。」
梁妃點頭,「這個法子倒是不錯,不過……」她看向朝中眾人,「帝君乃是萬金之軀,尊貴無比的身份,他的臉可不是其他人想碰就能碰的,那樣的話,置皇室的尊嚴於何地?」
林老自聽了梁文秉的話後,心裡的震驚無法描述,回過神來,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帝君,心裡也產生了懷疑,這帝君到底是真是假?
他雖然不理世事,但因為每年的大典祭祀之類的事情,他也是會出來的。雖然世人覺得司馬南鳴庸碌無能,無功無過,但他卻不以為然。他從來不認為司馬家會出什麼庸才!更何況,那位帝君又是在那樣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的。而這個帝君……
所以,他聽到梁妃這般說後,接話道:「那娘娘的意思是?」
梁妃微笑著看向林老,「我想由我來查看帝君的面容,您老覺得可好?」
林老點頭,對方是貴妃,又是要做皇后的人,她來檢查帝君的真偽再合適不過了。
梁妃見林老應了,心裡非常高興,面上不顯的看向自己的父親,發現對方臉上並無緊張,心裡又開始擔憂起來。想到這假帝君也是父親的人,覺得自己高興的太早了。
她溫婉的低垂著頭,低聲對身邊的帝君說道:「臣妾逾越了。」
「嗯。」帝君出聲應了。
梁妃笑著上前裝著查看了一下,然後對眾人說:「並沒有梁相所說的什麼人皮面具的痕跡。」
一些臣子都驚訝的抬頭看向梁妃,應該都是梁相一派,吃驚於為什麼梁妃竟然不幫著自己的父親。
梁相並沒有任何的意外,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假的就是假的,他並不擔心什麼。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自己安排的。
對於這個假帝君竟然沒說什麼來幫梁相,梁妃也有些意外,以己度人,想到對方坐上這個位置又哪裡會捨得再放手,覺得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正在她得意於自己的反應,想著接下來自己就能坐上帝后的寶座,心裡萬分的激動。這時,竟然有一隊人馬衝了進來,大殿內一片騷動。
梁妃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來人,「帝……」
林老見來人竟然是司馬南鳴,又看了看那個一直沉默著站著的帝君,心裡雖然偏向於來人是真,卻也沒什麼舉動。而其他的官員,則驚訝於竟然又來了個帝君!這……真是奇了怪了!
究竟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不過,沒有讓他們糾結多久。那位一直沉默的帝君突然跪了下來。不知道用什麼東西除去了臉上的偽裝,然後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對司馬南鳴說道:「帝君,帝君!您別殺我,這一切都非我自願的。都是梁相逼我的!」
他說出這話,梁相卻沒有什麼舉動,仍然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小人只是擅長易容之術,梁相找了小人,威脅小人假扮帝君。還說要在今日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嫁禍說是閒治王爺指使的,到時候梁相再除去梁妃肚子裡的孩子就能因為那六字真言,順理成章的登上帝君的位置了。小人得知,那六子真言也是假的,是他讓人捏造的。帝君!帝君,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啊。」
一些官員表情驚詫的看向梁相。
那假帝君繼續說道:「梁妃肚中孩子是我的,我怎麼忍心讓梁相給害了,所以,之前就沒按照梁相的吩咐做事。帝君!這都是小人的錯,小人情願赴死,只希望您能寬恕我的孩子,饒了梁妃肚子裡的孩子,求求帝君了。」
司馬智看著地上一邊痛哭流涕,一邊竹筒倒豆一般把事情給說清楚的人,冷笑著說了一句:「真是個好計謀!」只不過他這話到底是說的梁相,還是司馬南鳴就不可知了。
梁妃本來震驚於司馬南鳴的出現,如今聽到這假帝君竟然說自己肚中的孩子是他的,怒上心頭,罵道:「你這個亂臣賊子,我腹中孩子怎麼可能是你的!」她看向司馬南鳴,「帝君,您別聽他胡說,我腹中胎兒如今已經六個多月了,那個時候帝君還在宮中。帝君,這個您是清楚的。不能冤枉了臣妾啊!」她跪在司馬南鳴面前梨花帶雨的哭著,喊著自己是無辜的。
司馬南鳴絲毫不理會跪在地上的這兩人,他坐到帝君的位置上,沉聲道:「孤半年前遭到襲擊,受了重傷,直到最近才痊癒。卻聽到宮中還有位帝君,真真是好笑!」他說著眼神凌厲的看向梁文秉,「這事,不知道梁相有什麼說法?」
梁文秉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老臣沒什麼可說的,這人本就是假的,如今信口雌黃,沒人會相信他的話。至於你,又怎麼證明自己是真的帝君呢?」
司馬南鳴不言不語。
梁文秉見他這麼反應,笑道:「我收到的消息,說帝君是假的,這帝君真是假的。說帝君已死,自然也是真的。至於你為何假冒帝君,」他看向司馬智,若有所指的說,「想圖謀什麼,這朝中的大臣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司馬智哈哈大笑道:「梁相自覺聰明,可不能把所有人都當做傻子,帝君是真是假,太容易辨別了。」
梁文秉一笑,「我說是假的,自然就是假的。張將軍,你說是也不是?」他早知道隱藏在暗處的司馬南鳴今天絕對會出現,他不會容忍梁妃肚子裡的那個孩子做太子,而混了他們司馬家的血脈,今日是斬草除根的最好時期。所以,跟張誠思聯手是不可缺少的。
張誠思走上前,跪下,「拜見帝君。」
一直成竹在胸的梁文秉臉上的表情出現了裂紋,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張誠思,「張將軍你!……你這是不打算顧及你跟雨妃的父女之情了。」
張誠思雙眼含恨的看向梁文秉,「我的雨兒早已被你們害死,你真當我不知道嗎?!」張誠思子嗣不豐,就只有一兒一女,當初雨妃鬧著要嫁給司馬南鳴的時候他就是極力反對的,他們家握有兵權,本不用把自家的女兒送進宮裡來連接跟帝君的情誼,卻無奈雨妃性子太倔,最後無法,張誠思無奈的答應了。這也是他最後悔的事情,使得他女兒年紀輕輕就喪了性命!
梁文秉見張誠思這麼說,便知道了原委,心裡惱恨梁妃不顧大局而害死了雨妃,如今後悔也已遲了。他如今唯一希望的是能逃出去。可在他一連使了幾次暗號,本應埋伏好的黑衣人卻沒有蹤跡,便知道大勢已去了!頹然的癱在地上,成王敗寇,他已經能預料到他們梁氏一族的下場了。
司馬南鳴坐在高位上,看著底下群臣的表情,有坦然的,有惶恐的,一切盡收眼底。嘴邊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後沉聲說道:「來人,把這假冒帝君之人打入天牢。梁文秉謀權篡位,拉出宮門斬首示眾。直系家人全部賜死。梁氏一族貶為奴隸。」
「是。」得了命令,立刻有兩位侍衛把梁文秉拉了出去。
司馬南鳴見癱軟這的梁相被粗魯的拉了起來,「慢。」兩個侍衛立刻推到一旁。
司馬南鳴走到梁文秉的面前,面帶微笑的說:「梁相一向自恃多謀,如今敗了,也不枉費我用了那麼多年。」
梁文秉聽了他的話,反應過來,立刻憤恨的看向司馬南鳴,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司馬南鳴如今早已千瘡百孔,「你……這一切竟然……」
司馬南鳴不想再聽他說什麼,「把他拉下去。」
梁文秉整個人都蔫了,他本以為弄到最後,自己輸了,是因為自己的女兒不跟自己一心,不該把雨妃給早早的害死,卻沒想到,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對方布的局,就等著自己入局罷了。成王敗寇,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司馬南鳴看向跪在地上神色慌張的梁妃,他走到對方面前。
梁妃聽到自己父親要被處死,自己整個家族全部垮了的時候,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他們的命就這麼輕易的攥在司馬南鳴手裡。看到面前出現的鞋尖,她更家害怕起來。
她上前抱住司馬南鳴的腳,「帝君,我肚中的孩子真的是您的,那個人說的都是假話,他要害死臣妾啊。帝君,您要明察啊,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那時候帝君您還在宮中呢。帝君,帝君,這孩子真的是您的,真的是皇子啊帝君!」她一再強調著肚子的月份,希望司馬南鳴相信她的話,可惜,一切並不能如她所想的那般。
司馬南鳴看著地上哭泣的梁妃,她這個時候把自己放的真低,想著這人以往誰都不放在眼裡的樣子,跟現在真是天壤之別。
他蹲下,抬起對方的臉,輕聲說:「我信你。」
梁妃聽他這麼說,立刻笑了起來,「帝君聖明,帝君聖明,我腹中的孩子是皇子,是皇子!」只要她的孩子是皇子,她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梁妃,你這人很精明,可惜,卻太過天真。」司馬南鳴語氣冷然的說。
「什麼?」梁妃發現司馬南鳴的語氣不對,心又跟著緊張起來。
司馬南鳴低聲的說道:「你是梁相之女,我又怎麼會讓你懷上皇子呢。雨妃是個意外,我又怎麼會讓意外出現兩次!」
梁妃抬頭神情恐懼的看著司馬南鳴。
「來人。」
早已在一旁等待的內侍端著碗上前,碗裡的是打胎藥,至於給誰的,已經很明顯了。
「喂梁妃喝下。」
意識到內侍手裡端的是什麼的梁妃,立刻掙扎起來,「我不喝,我不喝,帝君,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是你的,你們放開我,我是皇后,我是皇后!你怎麼能殺自己的孩子呢!你這個暴君,你……」侍衛們把她控制起來,內侍把藥灌了下去。
「痛……好痛……孩子,孩子!我是皇后!我是皇后……」
「念梁妃並不知假帝君以及其父篡位之事,把其打入冷宮。」
內侍立刻把梁妃用最快的隨度給弄出大殿,以免弄髒了這個地方。
司馬南鳴吩咐好這一切,看著下面不言不語,一直低著頭的百官。
他給五喜打了個眼神,讓他把自己的旨意念於他們聽。
旨意的意思很簡單,宇文清品質高潔,又有救駕之功,被冊封為後。這旨意,在這個時候頒布,沒有任何人敢出來反對,事情就這麼在宇文清還不知道的情況下給定了下來。
退朝後,司馬智走到司馬南鳴身邊,感歎道:「本來還以為會有一場惡仗要打,誰知道竟然這麼簡單的就把事情給解決了。話說,梁相養的那些私兵,都被你給控制了?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司馬南鳴皺起眉頭,「沒有。」
「什麼意思?」司馬智有種事情不妙的感覺。
司馬南鳴立刻往外走,「我根本沒有料到會這麼簡單,梁文秉的私兵去哪了?」
司馬智明白了,「易!」立刻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