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新婚 娶回家卻不給飯吃
第二天清晨,一條黑白巨蟒從房頂緩緩爬過,段瑤見狀大吃一驚,飛奔上前抱著就跑,葉瑾站在花園中遠遠看著他,心情複雜。
段瑤將蟒蛇哐當一扔,嚴肅解釋:“沒毒!”千萬別說你想搶親。
“這一大早的,站這幹嘛呢?”金嬸嬸抬著一筐紅米,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緊閉的院門,笑道:“王爺與皇上怕是還要一陣子才會起,別在這聊天了,省得把人吵醒。”
“我們這就走!”段瑤舉手保證。
葉瑾被他踉踉蹌蹌拖著跑,一步一回頭,目光深沉。
還是很想把他哥帶走。
“外頭有人在說話?”楚淵閉著眼睛問。
“是瑤兒,吵到你了?”段白月用手指輕輕將他的頭髮攏好,聲音低沉溫柔,“時間還早,再睡一陣子。”
楚淵在他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沒多久便又睡了過去,再醒已是中午,睜眼就看段白月正靠在自己身邊,滿臉柔情蜜意。
“嗯。”楚淵嗓子有些啞。
段白月翻身下床,替他倒了一杯水:“猜你就會不舒服,一直溫著。”
楚淵撐著坐起來,喝了一口就皺眉:“藥?”
“護嗓子的。”段白月道,“先喝完這個,我再去替你倒杯溫水來。”
“不准湊這麼近。”楚淵伸出一根手指將他抵住,“後退,下床。”
段白月蹲在床邊,雙手撐住腮幫子,聽話道:“哦。”
楚淵將杯中藥飲盡,又喝了好幾盞茶,方才覺得嗓子舒服了些。昨晚沐浴後換的衣裳被他扯得七零八落,丟在床邊不能穿,門外也沒有四喜的動靜,楚淵裹著被子想自己下床更衣,卻被他一把握住赤裸的腳踝,將整個人都推回了床上。
“別鬧。”楚淵扯住他的耳朵,“都快過午時了,乖。”
“嗯。”段白月在他脖頸處吮咬低語,呼吸濕熱曖昧,一雙大手也不安分的探進被子,捏住那細韌的腰肢,一路向後下移。
楚淵下巴抵在他肩頭,撇嘴:“我餓。”
段白月:“……”
楚淵看著床頂幽幽道:“與你成親之後,就再也不給飯吃了嗎?”
段白月頓了頓,總算捨得將人放開,咳嗽兩聲道:“我去傳四喜進來。”
楚淵全身酸楚,動一下都要皺眉。四喜輕手輕腳伺候他洗漱,衣裳是金嬸嬸一早就準備好的,料子是段白月平時最常穿的雲紋雪錦,顏色素淨樣式也不繁複,為了圖個新婚喜氣,腰帶上額外多編了兩道紅繩,四喜整理好衣裳後,笑道:“皇上穿這一身可真好看,老奴這就去叫王爺,按照規矩,這頭一天早上,得是王爺親手來梳頭。”
楚淵隨手拿起梳子,等了半天也不見人來,於是推門想出去找,卻見段白月從院牆上跳了下來。
……
段白月解釋:“走習慣了。”否則還得繞半天路。
楚淵好笑:“先前看你在宮裡翻牆那般熟練,原來是打小就不走正門。”
“這不著急趕回來。”段白月打打身上的灰,“方才遇到了金嬸嬸,七七八八又叮囑我許多,生怕委屈了你。”
“新婚第一天就不給飯吃,是挺委屈。”楚淵拍了拍他的側臉,同情道,“以後等我回王城,多調撥些銀子來你西南府。”省得這一大家子人餓肚子。
段白月哭笑不得,牽著他的手坐回銅鏡邊,取過梳子將那一頭烏髮束好,俯身與鏡中人對視。
“笑什麼?”楚淵道,“傻樣。”
“高興。”段白月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歎氣道,“真不願意放你回王城。”
楚淵向後靠在他懷中:“至少也要去氣一氣太傅大人。”
“這倒也對。”段白月果然被說服,拉著他站起來,“喏,先說好,這次回王城,你可不准拉偏架。”
楚淵點頭:“行行行,都依你。”
畢竟大楚只有這一個皇后,寵就寵了,驕縱些也無妨。
段白月對目前自己的地位很是滿意。
城外的大楚將士們也聽到消息,說皇上與王爺昨天成親了,不過倒沒誰覺得意外,畢竟這段關係在東海時便已人盡皆知,此時成親也算順風順水,只是心裡難免嘀咕,不知將來太子之事要如何解決。
這日傍晚,楚淵帶著小滿一道登上城牆,道:“當真決定了,要隨朕一起進宮?”
小滿點頭:“嗯。”
楚淵道:“將來可不准後悔。”
小滿反問:“為何要後悔?”
“或許將來你會發現,在西南府的這段歲月,才是你最珍貴的回憶。”楚淵道,“王宮不比江湖,一旦進去,便再也出不來了,明白嗎?”
小滿篤定道:“我不會想要再出來。”
楚淵笑笑:“這般不假思索?”
“我知道進宮意味著什麼。”小滿道,“義父說了,宮中還有不少楚家人,都是早些年就宣召進宮的,比我年紀大,比我有勢力,也比我有人脈。”
“早些年朕不知有你。”楚淵道,“皇位人人都想要,最終卻只有一人能得,只要身體裡流著楚家人的血,想要坐上這個位置,便只有靠自己搶,懂嗎?”
“所以進宮之後,你不會管我,義父也不會管我,對不對?”小滿又問。
“你可以留在西南府。”楚淵一笑,“按照你娘親的意思,安安穩穩過日子,朕不會強迫你。”
小滿想了會,道:“我還是要進宮。”
楚淵搖頭:“一旦下了決定,再想反悔便來不及了,你還有五天時間考慮。”
小滿道:“我進宮,讓娘親留在西南府。”
楚淵聞言意外:“你要一人進宮?”
小滿點點頭:“宮裡若有危險,我暫時還保護不了娘親。”
楚淵與他對視片刻,笑道:“好,你還有什麼條件,一次說出來,朕都答應你。”
“當真?”小滿道:“那我要認識沈將軍,還有溫大人。”
天邊夜幕沉沉,待兩人回府之時,其餘人都已經歇下,四周靜悄悄的,只有段白月一人在院中納涼小酌,貼著“囍”字的紅燈籠在夜色中發出暖暖的光。
“就猜你沒睡。”楚淵坐在他身邊。
“你又不讓我跟著一道去。”段白月將酒盞挪走,“傷還沒好,不許喝。”
下人快手快腳端了甜湯上來,楚淵吃了兩口,抬頭道:“你看我做什麼?”
段白月湊近,無奈道:“至少告訴我,你都同小滿說了些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你教出來的人,自己還不放心?”楚淵喂給他一勺甜湯,“我現在倒有些擔心,帶著他回宮之後,其餘人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嗯。”
“哪這麼誇張,即便是西南府出去的人,那也是講道理的。”段白月拿過勺子,繼續喂他吃東西,“那小小鬼才十歲出頭,瑤兒十三四歲還經常說哭就哭,見到糖包子就走不動道。”哪有本事殺人放火。
“等著看吧。”楚淵深呼一口氣,“不過也沒什麼,宮裡那些要是搶不過,抱恙稱病遠走他鄉,當個偏遠地方的封王也能安穩過一輩子,若執意要爭皇位,機會我是給了,爭不過也怨不得誰。”
“都隨你,不提這些了。”段白月哄著他吃完最後一勺湯底,“新婚第三天,難道不該乖乖待在我懷中,軟玉溫香才是正事。出門去軍營待了大半天就算了,哪有回來還要繼續說的道理。”
“你這兩天有些縱欲過度。”楚淵站起來,自己往屋內走,“今晚不准再亂來。”否則罰你睡地板。
段白月嘟嘴:“兩天也算縱欲過度?”
“聽話,你是皇后。”楚淵安慰拍拍他的胸口,“要端莊矜持些。”
段白月實誠道:“矜持不起來。”
楚淵道:“四喜!”
“四喜被葉穀主叫走了。”段白月道。
楚淵莫名其妙:“小瑾叫四喜去做什麼?”
“我不知道。”段白月道,“臨走時還說了,要很晚才會還回來,讓我伺候你洗漱。”
楚淵:“……”
段白月問:“想不想去泡溫泉?”
楚淵道:“西南府還有溫泉?”
“當然有。”段白月道,“就在西院裡,沒有宮中那精雕細琢的大殿,不過也挺舒服,去不去?”
楚淵點頭:“去,不過你不准下水。”
段白月:“……”
為何才成親兩天,就有要被打入冷宮的趨勢。
楚淵與他手牽手,一路悠閒去了西院,推門便是一處露天溫泉,四周沒有任何遮擋,往後看還有一大片樹林。
……
“怎麼了?”段白月問。
楚淵道:“就這麼……敞著?”
段白月道:“啊,不然呢?”
楚淵道:“光天化日不穿衣裳洗澡,你還挺理直氣壯。”野蠻人。
“又沒有旁人來。”段白月伸手便要替他解腰帶,楚淵趕緊後退兩步閃開,道,“要洗你自己洗,不准碰我!”
段白月問:“害羞啊?”
楚淵找了塊乾淨的石頭坐下,催促:“快些去泡!”
段白月哭笑不得:“你又不肯洗,我一個人泡哪門子溫泉。”
楚淵道:“因為我想看。”
段白月:“……”
楚淵道:“快些脫!”
段白月道:“你調戲我。”
“那又如何?”楚淵得意,“朕自己的皇后。”想怎麼調戲,就怎麼調戲,很合律法。
“也行。”段白月挑眉,兩把解開腰帶,將外袍與上衣丟在一邊,露出精壯的上半身。楚淵沖他勾勾手指,段白月方才走近兩步,後山林子中卻驟然傳來一陣大叫聲。
“救命啊!”一團黑影轟隆隆從半山腰沖了下來。
“這聲音似乎有些耳熟?”楚淵一愣。
段白月腦袋直疼:“是屠不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