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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騙之後再戀妳》第6章
第六章

  她要逃得遠遠的。

  不想他、不看他、不聽他,再也不要將他放在心上。

  他是個大騙子、毫無愛情道德的大混蛋。

  她楊舒童提得起、放得下,這樣的爛男人,她一定可以說服自己忘掉他,將他當作路人甲,從來不曾在生命中出現的陌生人。

  一定可以。

  也非得如此不可。

  「想什麼呢?這麼無精打彩的?」女性嗓音如春風般輕暖地拂過耳畔,帶來溫柔的撫慰。

  楊舒童由窗外收回視線,抬起擱在臂彎上的小臉,朝著來人微微牽唇。「沒有啊,我沒怎樣的,華姨……」

  「是嗎?」何碧華風韻猶存的臉龐漾出耐人尋味的弧度,將盛裝茶點的小託盤擱在一旁的茶几上,跟著在楊舒童身旁坐了下來。

  「以前妳來華姨這裡,一定跟著志嘉、志毅和志琳騎箸單車到處閒逛,要不就到溪邊釣魚、烤肉、打水仗,再不然就是跑到山坡那邊放風箏、玩一堆孩子們的遊戲。」邊說著,她像慈母般摸了摸楊舒童垂肩的長髮。「可是妳這一趟來到台東,成天懶洋洋的,什麼事都提不起勁,看來呀……心事重重。」

  楊舒童臉頰微紅。

  何碧華是她母親生前最要好的朋友,後來嫁到台束,生了兩男一女。

  自從父母親去世後,她在這世上也沒其他親人,何碧華待她一直很好,每逢過年過節,一定邀她到台東來,平常也多有聯絡,每個星期至少會講上兩通電話,彼此就像親人一樣。

  從發現霍紹倫的真實身分和欺騙她的事實後,楊舒童「逃」到台東來已經三、四天了,這裡就是她最後的避風港。

  她不想聽他任何解釋。

  那天所發生的事就如同一場惡夢,她的心被無情地剌傷,身體卻背叛了她,在他刻意的強迫下隨之起舞、奔騰、狂放和融化……

  她口口聲聲嚷著那是「強暴」,但他和她都心知肚明,她的情欲依然因他的撩撥熊熊如火,把她的靈魂燃燒成灰燼,將她的理智捲進一個無邊無際的深淵,萬劫不復了。

  她在他辦公室的休息室幽幽醒轉,男人不在身旁,她也不想知道他去了哪裡,坐起身軀,她取來面紙擦拭著腿間因欲望的釋放而留下的潮濕,心中充滿滑稽感和悲哀,沉重得幾乎要無法面對自己。

  她必須逃離,逃離原來的生活,逃得好遠、好遠,讓自己能沉靜下來,好好思索內心,也能重新整理思緒,找到讓心堅強起來的方法。

  來到台東後,她用電話聯絡過李香育和朱曉青兩個女孩兒,說是自己有要事處理,花店暫時休息一個禮拜,等回到臺北,她會再聯絡她們過來。

  電話中,兩個女孩都很關心她,旁敲側擊地問了些事,但她的心事對她們怎麼說得出,只笑笑地模糊了焦點,卻聽到兩人對她說出同樣的事──

  有個自稱霍紹倫的男人在找她。

  聞言,楊舒童心臟一凜,都不知道他是如何查到香育和曉青兩人的住家電話和手機號碼?

  還有,他找她幹什麼?!她和他……從此一刀兩斷,再也沒什麼好說。

  她恨他、恨他、恨死他了……

  噢,不!她不要恨他,越恨,心裡就越是他的身影,她要把他當作陌生人,他的一舉一動再也牽扯不了她的感情,她不要恨他,也不再想他。

  「嘿,怎麼流眼淚了?」何碧華輕呼。

  「華姨,我、我……人家沒事,您不要問了啦。」她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兒,感情上是彆扭的、難堪的,硬著脾氣要自己放開,偏偏就是不甘心,可自己卻不知道。

  「好、好,華姨不問,妳心裡不舒坦,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哭過了心裡就輕鬆許多,千萬不要悶著。」

  「人家其實又沒、沒……哇啊──華姨──」是忍不住了,有人在旁邊溫柔地勸慰著,楊舒童心裡的難受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起來,撞破一切堅強的偽裝,她忽然撲進何碧華懷裡,緊緊抱住她的腰,嗚嗚地放聲大哭。

  何碧華心裡有些明白,年輕女孩能為了什麼把自己弄得這樣魂不守舍,又傷心得淚漣漣?還不就是那惱人的愛情嗎?

  唉……她內心幽幽歎息,溫柔地撫著楊舒童因哭泣而不斷輕顫的背脊,鼻中哼出軟軟的音調,像哄著孩子入睡似的。

  女孩兒的愛情她沒辦法幫忙,她只想讓懷裡的孩子明白,只要心裡受了委屈,她永遠都願意安慰她、擁抱她。

  愛情啊……總是讓人傷心流淚,才能顯現得出其中甜蜜的可貴。

  ***

  在台東這個寧靜的小鎮又待了兩天,楊舒童收拾著行李,也收拾了心情,終於決定回到臺北。

  一輛中古的廂型車駛近楊舒童的住處樓下,緩緩停了下來。

  「謝謝你,志嘉。」車內,坐在前座的楊舒童解開安全帶,衝著高大黝黑的言志嘉微笑。

  「謝什麼謝啦!我剛好送貨上來,還和朋友約好要去臺北世貿看展覽,才順便載妳回來的。」言志嘉是何碧華的大兒子,只比楊舒童大一歲,兩人從小感情就好,像兄妹也家朋友。

  楊舒童嘻地笑出來。「對啦對啦,我又不是你那個寶貝美美,會讓你『專程』為她操勞,就算累得跟狗似的,心裡還歡喜得不得了。」她難得俏皮地眨眨眼,指出他正在交往的小女友張靜美,狠噓了他一頓,「反正,除了你的寶貝美美,其他人都是『順便』的貨色啦。」

  言志嘉的臉馬上紅了,平常也是男子漢大丈夫一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在張靜美面前,他就成了男子漢「小丈夫」啦,聽話得不得了。幸好,張靜美人美心地好,是個樸實善良的台東姑娘,他這麼聽小女友的話,家人倒覺得慶倖,終於有人可以管管他。

  「我我我……妳妳妳……」

  看到言志嘉說不出話的矬樣,楊舒童實在忍不住了,捧著肚子笑出聲來。

  「不准笑啦!」他搔搔頭,最後想不出方法,終於伸出大手要去捂她的嘴,兩人在車子前座玩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攻防戰。

  「呵呵呵──」楊舒童笑到流眼淚,整張臉紅紅的。

  言志嘉忽然停下動作,微笑地說:「看到妳開心就好啦,小童,妳要多笑,媽媽擔心妳,我也擔心,其他人也一樣,妳要快樂一點,別把事情憋在心裡。」

  唉……楊舒童沉靜下來,望著他,又點點頭,唇邊的笑弧是感激又感動的。「我知道你們關心我,謝謝你,志嘉。」

  他揉揉她的頭,咧開嘴笑。「好吧,妳可以滾出去了,我要去找我在臺北的朋友喝酒兼men's

talk,別耽誤我寶貴的時間。」

  「哇!我剛剛才感動得不得了,你變臉變這麼快?」她笑著捶了他一下。

  他小惡劣地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道別完,楊舒童終於下了車,目送言志嘉倒車離開後,她才轉身緩緩走向公寓。

  此時夕陽剛落,天色有點昏暗,社區前的路燈紛紛亮起,空氣中聞得到淡淡的飯菜香。

  不知道哪一戶人家今晚吃當歸雞……楊舒童皺皺巧鼻,淡淡微笑。

  正低頭要從包包中掏出鑰匙,猛然地,一個高大黑影從身後將她完全罩住。

  那個人靠得太近了,楊舒童嚇了一跳,忙著要轉身看清楚,卻被一雙鐵臂從身後整個捆抱住。

  「啊!」是他?!熟悉的男性氣味瞬間鑽進她鼻腔,她一時間忘記掙扎,竟被霍紹倫連拖帶抱地帶走,塞進他停在對街陰影下的轎車中。

  他幫她扣住安全帶,黑眸沉沉望入她的眼中,丟出話來,「妳要是敢逃,我就在車上要妳。」

  「嗄?」她瞠目結舌,整個人還處在驚愕當中尚未回神,然後,就怔怔看著他替她關起車門,繞到另一邊來,打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出現在這裡?!

  就為了逮她嗎?!

  這個男人簡直……簡直無法無天!

  她胸口急促起伏,想質問他,卻只會傻傻瞪人,看著他發動引擎,踩下油門,把她挾離現場。

  ***

  楊舒童想好了,她不要理會他,一句話也不跟他說。

  車子駛回霍紹倫位在天母的住所,一路上,她沉靜得像一縷空氣,倔強地把小臉轉向車窗外,外面漆黑,景物模糊難辨,卻還是瞥見他倒映在窗玻璃上的臉部輪廓。

  那張英俊的臉繃得很緊,方唇像拉平的線,嘴角緊抿著,深沉視線直盯著前方,他看起來氣得不輕。

  氣死他最好!

  就算氣死了、氣炸了,也……也不關她的事。她重重咬唇,痛得幾乎流淚,強迫自己不去打量他。

  停妥車子,他繞過來替她開車門,見她賴在座位上動也不動,他也跟她卯上了,直接解開她的安全帶,彎身就把她抱了出來。

  「放我下來!」一出口,楊舒童就後悔了。才下定決心不跟他說話的,不是嗎?

  霍紹倫臉色鐵青,反腳將車門踢上,不顧她的掙扎,筆直地將她抱進電梯,從私人車庫直達樓上住所。

  楊舒童咬著唇,在他強而有力的箝制下扭動身軀、踢蹭著雙腿,胸脯好幾次不自覺地擦過他的胸膛,早將他的男性喚醒,卻還不知情勢對她越來越「不利」,也越來越「危險」。

  他踏著大步進入客廳,堅定地往裡邊的寬敞臥房走去,這時候,楊舒童再也按捺不住,邊推拒著他,邊大聲嚷著:「放我下來!你幹什麼?!你……你放開我!」

  她掙扎的動作加劇,但一切都太遲了,他把她逮來這裡,要如何為所欲為,根本不是她能阻止的。

  眼睛一花,她整個人被拋到大床上去,及膝的百折花裙一下子被翻到大腿上,露出雪白肌膚。

  她驚呼一聲,連忙狼狽地翻身坐起,撥開散到額前的髮絲。

  「你你……你……」她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因為霍紹倫像頭獵豹般立在床邊,眼中閃爍著奇異的火焰,把她當成美味大餐似的緊盯住不放。

  他動作優雅、慢條斯理地脫去西裝外套,解開領帶,又慢慢地解開襯衫鈕扣,脫去上衣,露出精勁結實的胸膛。

  「你你你……」楊舒童差點無法呼吸,下意識往大床的邊角移動。

  心臟撞擊著胸腔,跳得好快、好快,她小臉一下子紅了,燥熱感從四面八方湧來。

  她想起兩人那些親熱的畫面,他曾給予她的快感和充足,彷佛在他如此灼熱、詭奇的注視下,又悄悄爬上她的心,在那兒咬呀蹭的,讓她渾身都熱了起來,也騷動了起來。

  楊舒童,妳、妳不爭氣!沒骨氣!妳這個淫蕩的女人!她內心痛批自己,覺得悲哀,面對他真是無助到了極點。

  「那個男人是誰?」霍紹倫忽然出聲,語氣沉靜陰鬱,雙手竟開始解皮帶、拉開拉練,將長褲踢開。

  楊舒童別開通紅的臉蛋,倔強地抿箸嘴,手裡還抓來一個枕頭緊緊抱在懷中,以為這樣多少可以給她一點安全感。

  「那個送你回來的男人,這幾天,妳一直住在他那裡嗎?」終於,他脫掉內褲,赤裸裸地站在床邊,腿間的男性早已昂揚,充滿生命力和威脅感。

  「你管我!」原來是在問志嘉,原來……他早就「埋伏」在她家附近。她呼吸微緊,乾脆閉上眼睛。

  哼!眼不見為淨,她不看總可以吧?!

  突然間床一沉,男人已爬了上來,在她的小腦袋瓜還沒想到脫身的對策時,他的體溫逼靠過來,扯掉她懷裡礙事的枕頭,將她迅速撲倒。

  「幹什麼……」她氣得掄拳捶人,小嘴倒被他惡劣地侵佔。

  她正要重重地咬人,潔美下巴卻被他搶先扣住,害她只能被動地任他糾纏、深探、襲擊……

  片刻過去,在楊舒童被吻得全身發軟,理智昏昏沉沉時,霍紹倫終於抬起臉,沉聲又問:「說,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的大手正惡劣地襲擊她的胸脯,以折磨人的技巧撫弄個不停。

  楊舒童喘息著,努力要抓住剩餘的理智,啞聲嚷著:「不要你管…,你起來,大騙子,起來啦……」

  又罵他是騙子!霍紹倫嘴角抽搐,下半身擠進她腿間,火熱的昂揚壓在她大腿內側。

  「你……」她便是忍住呻吟,但腹中悶燒的熱流已悄悄起了反應,悄悄地潤濕著她腿間的幽徑。

  「他搞過妳嗎?像我馴服妳一樣,狠狠地愛過妳美麗的胴體嗎?」霍紹倫惡意地問,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意淹沒了他。

  適才見到她和那個男人在車子裡打鬧著、笑駡著,她笑得那麼輕鬆、開心,他胸口便燃燒起熾熱的怒焰。

  彷佛沉睡的火山爆發開來,滾滾岩漿猛爆而出,只想盡其所能地破壞,讓所有的一切全都下地獄去。

  楊舒童愣了幾秒才弄懂他問了什麼。

  「你你……你下流、骯髒,滿腦子都是欲望,他跟你才不一樣呢!」

  「他跟我不一樣?」霍紹倫挑眉,眼睛瞇了瞇,不怒反笑,「所以妳喜歡那個傢伙,愛得不得了,不用他強迫妳,妳就心甘情願躺在他身下,為他張開大腿,歡迎他來上妳嗎?」

  「你閉嘴!不要侮辱志嘉,他才沒有你這麼無恥、這麼下流!」他的話好傷人,楊舒童心一痛,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了。

  霍紹倫覺得這輩子到現在,還從來沒這麼惱怒過,有種近乎瘋狂的感覺,嗜血地想撕裂底下的獵物,將她吞進肚子裡。

  「我無恥、下流?」他笑了,冷泠的,那張俊臉罩上一層寒霜,眼瞳卻竄著危險的火苗。

  「是……妳罵得對、罵得好,我就是無恥又下流。」

  聽他這麼說,楊舒童心中竟矛盾起來,覺得好難受,卻賭氣地不去多想,只恨恨地說:「你起來啦……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要大玩愛情遊戲找別的女孩玩去,我……我不想再瞠這淌渾水,你明不明白?」

  他注視著她許久,看得很深,忽然沉靜地說:「如果我說,我不是玩愛情遊戲,我很認真呢?」

  「霍紹倫!」她瞪住他,「不要再騙我,我不要再信你,永遠不會!」

  「因為我無恥、下流,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他嘲弄地揚眉。

  「你、你起來啦!」楊舒童不想回答,眼淚順著嫩頰滑下,他裸露的身體帶給她好大的威脅,讓她心跳加速、呼吸不順,這樣的談話狀態根本沒辦法冷靜,也毫無理性可言。

  突然,他低頭以舌卷走她的淚,在她驚慌下吻住她的唇。

  這一次的親吻,他放慢力道,依然吻得好深,像要將她的靈魂全部吸走,不讓她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霍紹倫……」不對……不該是這樣……她要狼狽把他推開,在他的禁制下奮力掙扎,而不是有觸電的感覺,難以自制地回應他的唇舌。

  為什麼他的態度會突然緩和下來?

  為什麼要對她傾泄出無盡的憐惜?

  她不要他的溫柔呵……那會讓她的一顆心又酸、又痛、又舉棋不定,她不能再陷下去,被欺騙了一次還不夠嗎?

  如果再一次栽在他身上,連她都要看不起自己的。

  為什麼他不再多說一些惡劣的話來欺負她、侮辱她,讓她更堅定自己的立場和決定呢?

  他這麼溫柔地對她,她……她招架不住的。

  「小童……」他低嗄地喚,黑瞳中的火一明一滅的,讓她看不清他真正的情緒。「妳不會懂,我到底有多認真。」他彷佛牽動了唇角,苦澀地自嘲。

  她的確不僅,喉嚨梗著一塊什麼,胸口突然變得好悶、好悶。

  「你、你不要這樣看我……」看得她好難受。「你放我走……」

  「我想抱妳,想好好愛妳,想看妳在我身下狂亂的模樣。」

  「不……你不要……」

  她的拒絕無法堅持,在男人的唇舌、雙手和體溫的摩掌和膜拜下,所有的一切全癱軟了。

  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對待,像是珍惜著一件最心愛的寶貝,將她捧持在掌心裡呵疼著,流連著難以放開。

  她不懂他為什麼改變態度,但芳心和欲望全被他撩撥得亂七八糟。

  這一晚,在他的大床上,他沒有被指控「強暴」她,卻是愛了她好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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