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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與幻想的格林姆迦爾(第八卷)》第8章
8.骨氣

鄉里面有四武家。首席是二義家,接著是四賀野家、我奈多家、美汐家。加上管理隱密眾的桂井家和繼承死靈術的棕櫚家,稱為六家。

有一名年輕男子。他雖然出身自美汐家,但繼承家位的都是女性,重視的是母系的血。男子無論是誰的孩子都不能擁有家名。只有跟授予家名的女性結婚,男子才會被認可,然後可以報上妻子家的家命。

他還未結婚。另外,他的母親並不是美汐家的家主,而且生在武家衡量其價值的用劍的才能,也沒有得到賞識。雖然很英俊,但正因為這秀麗的面貌卻被人看不起。對誰都溫柔的心,也只會助長了對他的嘲笑,幾乎沒有減輕過。

他叫做塔茲爾。

四武家首席二義家家主二義比和野的女兒二義阿拉拉,從懂事開始就為比她大一歲的塔茲爾著急。

四武家的人從小就是開始鍛鍊,而且比一般武家都要嚴格。同年的人一般都一起流汗,又或者流血。隱晦地說,塔茲爾被晾在一邊,按實際來說,他是被欺負了。

那樣被對待的話無論是誰都不會開心。變扭曲也不奇怪。但是塔茲爾不一樣。被捉弄、被侮辱、被排擠,他也不會扭曲。為了讓周圍的人認可,變得更努力地練習。很有禮貌,對比他年紀小的人也會低頭請教,絶對不會將不滿說出口。特別是和比人說話的時候,他肯定會望著對方的眼睛。謙虛而不自卑。不是表面做做看的,而是打從心底就是這麼純潔。

正因為那樣,讓阿拉拉很著急。雖然塔茲爾的確是個凡人,但比別人鍛鍊地更多,慢慢地也成為了不一般的武士。在阿拉拉眼中,對塔茲爾的輕蔑都是不公平的。但塔茲爾心甘情願地接受了下來。因為阿拉拉是二義家的女兒,所以不能為了他而去批評大家。但是,十四歲的時候,終於忍不住了,就去找叔叔相談。

「叔叔,美汐家裡不是有個叫塔茲爾的人嗎。比我大一歲。他為什麼會那樣啊。我急死了」

「急嗎?雖然這麼說,但他並不是一個值得遲早會成為二義家家主的你去在意的人啊」

「並不是在意,只是很生氣」

「那你為什麼會為他生氣?哈哈---」

阿拉拉的父親是來自我奈多家的,叔叔就是比他小八歲的弟弟,年紀超過三十了還是單身。年輕的時候東跑西躥,鬍子也不好好剃一下,對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奇怪眼鏡玩不惜手。跟有著武神異名、和二義家家主結婚的哥哥不一樣沒有才能,被稱為浮浪人的這個叔叔,阿拉拉很親他。老實說,爹親娘親還不如叔叔親。叔叔也很疼愛阿拉拉。

「原來如此啊,阿拉拉,你喜歡上那個小傢伙了?」

「在說什麼啊,叔叔!我是在說,即使大家對他都很不公平,但那人卻不去抗辯,我實在受不了他這麼軟弱了!」

「這是義憤啊。那麼你就去告誡那小傢伙讓他跟大家說。」

「作為家主的女兒,不能這麼做」

「呼嗯。家主的女兒想說的話都不能說嗎。還真是太死板了。你出生在二義家還真是辛苦了。」

「阿拉拉覺得自己是父母的孩子是件很自豪的事」

「是嗎是嗎,很好很好。」

「摸女孩子的頭是不行的!」

「我的錯、我的錯。不會再摸的了,請原諒叔叔的無心之失。要是被你討厭,我就活不下去了」

「我不可能討厭叔叔嘛!而且,也不是讓你不再摸。不是這樣的....」

在作為阿拉拉的父母親之前,母親河父親是四武家首席的家主和家代。不是作為母女,而是作為徒弟,而且,二義家的家主和家代是特別嚴格的師傅。阿拉拉不成為忠實和努力的徒弟是不行的。

雖然叔叔也是個很隨便的人,但很溫柔。阿拉拉還是小孩的時候經常抱她,而且到現在還摸頭摸背。雖然這樣會很害羞,但親情湧溢,是件很高興的事。只有叔叔,阿拉拉會把有事都跟他說。跟叔叔講過無數的心裡話。所以在十七歲的時候,和旅行回來的叔叔一起散步的時候,阿拉拉跟叔叔坦白了。

「叔叔,看來我,...喜歡上塔茲爾了」

「是嗎」叔叔宛然一笑。「恭喜啊。我的侄女終於,知道戀愛了。嗯。值得慶賀。」

「我和塔茲爾能白頭到老嗎!」

「突然跳這麼遠了?」

阿拉拉也知道這很困難。

首先是,塔茲爾的意思。雖然作為四武家的孩子一起修煉過,但阿拉拉單獨沒和塔茲爾說過話。就算結婚不一定要經過當事人雙方意願,但要是塔茲爾拒絶的話那就完了。要是阿拉拉提出結婚,塔茲爾也答應了,但二義家的家主和家代不同意,這也會有問題。不如說,這才是大問題。

雖然不好聽,但塔茲爾是美汐家牆角草。二義家的女兒阿拉拉,說實在的有著相當的權威。讓塔茲爾服從是很容易的事,但要是二義家的家主和家代都不贊成的話,這件事就進行不下去了。

婚事幾年前就已經有談過了。只要家主和家代點了點頭,無論阿拉拉想什麼說什麼,婚事在那時點就已經定下來了。候補有四賀野家的次男和三男,我奈多家的長男,美汐家的長男以上四人,基本都是難分伯仲,但在阿拉拉眼中都是大同小異。雖然年齡和體格多少會有些差異,四人身手都不錯,但阿拉拉跟他們打有贏有輸。沒有特別出眾的人。家主和家代雖然深思熟慮,但還是沒決定好女婿。

到發覺自己喜歡上塔茲爾為止,阿拉拉對自己的婚事都漠不關心。誰都沒所謂。只要聽話結了婚,生了孩子,把他養大,鍛鍊他。那就行了。

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也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不戀愛的話,也不會多想也沒有煩惱。一旦開始煩惱的時候,根本坐不住了。

在和叔叔說了自己的心情後過了不久,阿拉拉把塔茲爾弄到沒有人的地方,就像要下挑戰書那樣把自己的想法直接傳達給他了。

「塔茲爾大人。我喜歡你。請和我結婚!」

「誒....」

塔茲爾茫然了好一陣子才開口,說要好好考慮一下等他七天。阿拉拉等了。雖然夜晚睡得很好,但整個上午被這件事影響練習無法集中,給家主和家代責備了。即使想打起精神,但頭腦一直浮現著‘要是得不到預期的回答怎麼辦’、‘要是過了七天還沒回答怎麼辦’,實在無可奈何。

塔茲爾過了七天後,造訪了二義家。以為是來見阿拉拉的,但並不是。他竟然求見阿拉拉的雙親二義家家主和家代。什麼都不知道的家主和家代,正好有空所以見了他。

塔茲爾來到了家主和家代面前,突然跪下磕頭。

「請!請讓我和阿拉拉大人結婚...!」

很快,這件事不僅在二義家,連在鄉里都炸開了。最初,大家都以為是塔茲爾對阿拉拉有非分之想才搶先行動,但事實不是那樣。如果棄之不理的話塔茲爾就會變成眾矢之的,阿拉拉急忙跟家主和家代解釋。這是因為阿拉拉看上了塔茲爾,想要跟他結婚。塔茲爾經過了七天的仔細考慮,決定答應,所以才有禮貌地親自上門提親。

不管怎麼說,結婚都是家裡大事。更不用說阿拉拉是四武家首席的二義家女兒,一般都要先得到家主和家代的同意吧。真的很像塔茲爾的做法。禮貌也很到位。雖然他沒做錯,但可能先給阿拉拉說一聲比較好。

但是,這也對。包括這一點在內,阿拉拉都愛著塔茲爾。除了跟塔茲爾結婚其它什麼都不去想了。不要其他男人。本來就沒覺得除了塔茲爾以外還有好的男人。只有塔茲爾一個。只能是塔茲爾了。

家主和家代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阿拉拉促膝而訴。也低下頭了。懇求讓她和塔茲爾結婚。想拯救飽受鄉里人批評、被指指點點還被扔石頭、被親兄弟為難的塔茲爾,這種心情也是有的。塔茲爾不僅被孤立了,更被迫害了。武士裡面有很多氣血方剛的傢伙。這樣下去可能會出人命。

「家主!不,母親!求你了!求你了!就當這是阿拉拉一生唯一的一次任性,請同意我和塔茲爾大人結婚...!」

「不行」

「就是想你再通融一下,所以我才求你的...!」

「不通融」

「這死腦筋!」

「說家主死腦筋是什麼意思!」

「說死腦筋死腦筋有什麼不對!」

「不理解我說的你才是死腦筋!面壁思過冷靜一下吧!」

跟家主爭論是阿拉拉有生以來第一次。阿拉拉被關進洞裡面了,被要求反省。在不透光的洞穴裡不吃不喝地度過了五天,終於被釋放了。阿拉拉非常憔悴,家主也可能會看在作為母親的份上聽女兒一次吧。不過阿拉拉的希望很快就被打得粉碎。

「...母親,請...聽我說,讓我和塔茲爾大人結婚吧...」

「不可能。看來還沒反省夠。繼續面壁」

騙人的吧,阿拉拉想。不管怎麼樣再被這樣關著會死的啊。但是,這不是騙人的,這是家主的命令,阿拉拉再次被扔進洞裡。

雖然第二次被關了三天就放出來了,但能活下來完全是靠著久經鍛鍊的精神和肉體,還有不知廉恥地舔著岩壁上滲出的水。不得不認為家主是認真的了。如果不聽話,就算是女兒死了也沒關係。或者說,要是想她死,會確信女兒也能服從的。

阿拉拉一點也不想做扯線木偶。雖然這麼說,但也不能被家主殺掉。死了就不能和塔茲爾一起了。要是阿拉拉自盡的話,塔茲爾會傷心的。可能會跟著殉情。那並不是阿拉拉的意願。

阿拉拉放棄正面向家主和家代懇求了。表面上為了研修劍技,暗地裡逃過別人耳目與塔茲爾幽會。雖說幽會,但兩人都不太會說話。只是說幾句,交換信件而已。因為家主命令隱密眾的喵喵監視她,所以就算這樣也很辛苦。讀完信就只能燒了。就算藏起來,也可能會被機警的喵喵發現。

家主遲早會和別人商量婚事的。那時候怎麼辦呢。要是需要,家主會不擇手段。就算拒絶,能徹底嗎?結果還不是按照家主的想法成事?

塔茲爾在這孤立無援的狀態下被捉弄,不斷被中傷,即使忍受著虐待般的對待,也沒有抱怨。而且,覺得這是沒有辦法的規矩,所以他‘自己誰也不恨,也不恨阿拉拉’地重複著這樣說。阿拉拉覺得那是他的心裡話。對他的尊敬更深,愛更濃了。把‘乾脆和他私奔’這想法跟叔叔透露了。

「你想那樣做的話,我不會阻止你。但你們對外面不熟悉,我有些擔心。不管到哪裡,我帶你們去吧」

「叔叔,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不過,要是事情敗露了,我恐怕要給你父母殺了。但為了你,我命都不顧了」

「我會相信的」

「哦,沒問題,沒問題」

半路中途被叔叔點燃了希望一樣,阿拉拉趁著幽會,跟塔茲爾說了私奔的事。塔茲爾的話,應該會同意的。但阿拉拉失望了。

「不行啊,阿拉拉。私奔這麼荒謬的事,我是不會同意的。就算沒事逃出去了,大家都會不幸的」

「....但是,塔茲爾。除了私奔,我們今生能結合的辦法是沒有的。相信很快家主就會把我配給別的男人了。就算我不願意,也沒不會理的...」

「實際上,我有一個辦法」

一聽,塔茲爾以前就有這個辦法了,而且為了實現它每天都起早貪黑地鍛鍊著。事實上,在阿拉拉被關進洞裡的時候比,塔茲爾身體闊了一圈,強壯了很多。

按照塔茲爾的說法,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沒有才能招致的。如果有能讓家主、家代、乃至所有人都認可的本事,就應該不會有人反對婚事的。果然作為武士,不變強是不行的。強大並不是擺給人看的,不通過證明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塔茲爾走錯路,弄錯順序了。要得到家主的認可,首先要成為能配得起阿拉拉的武士。在這之前求婚,本來就是個錯誤

「但是,要得到大家的認可,究竟...?」

「當然,是殺掉強敵」

「難道」

「是的,阿拉拉。至今能讓我們鄉里震撼的敵人,就只有一個」

「要殺掉那個‘血渦’阿諾爾德....?」

鄉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自從失去祖國,通過占卜選定吉時良日轉移成為了他們的習慣。再加上,大家利用上濃霧和千之峽谷錯綜複雜的地形,使得鄉很少遭到外敵的威脅。舊依修瑪爾王國領內的不死族,還有在舊納南卡王國領內建立的獸人新王國巴安基修,也沒對鄉里出手。

當然,這也是因為鄉里的人沒有放鬆警戒,每天不辭勞苦地切磋專研的結果。有備無患。鄉里一直都是做好準備的,曾經把祖國給滅掉的不死族和獸人正因為知道這樣,所以才不攻過來。

並不是鄉里大意了。在半年前的半夜裡,那個四隻手的不死族,靠著力量突破了防禦入侵到鄉里了。

死者七名,傷者二十三名。

揮舞著四把刀將武士們一個接一個地斬殺,連死靈術師製造的人造人也砍碎了幾個。很明顯,不死族在自己製造的血渦之中享受著殺戮。令人驚訝的是,那不死族是獨自前來的。一個人來到鄉里,奪走了很多生命,在造成更大損失之前,有名的四武家的武士們,還有隱密們都出動追擊,卻被它跑了。

不用說,這是鄉里最憎恨的一件事。無法阻止的悲劇,也是巨大的屈辱。

這個不死族的底細立刻被查出來了。是由獸人江波率領的多種族混合集團,黑鷲團的一員,名叫阿諾爾德。黑鷲團數一數二的戰爭狂。

黑鷲團的行動範圍很大,從舊依修瑪爾王國、舊納南卡王國,再到舊阿拉巴基亞王國。實際情況不太清楚,但知道是與各地的勢力一邊衝突一邊過著流浪生活的流民集團。

雖說如此,但他們不是流民那麼簡單。跟很多屠殺事件有關,其中還有足以稱作戰爭規模的戰鬥。雖然他們也有付出相應的犧牲,但名聲一直高漲。據說,聽到他們評價的新王國巴安基修的王來找江波當官,但好像被拒絶了。王的覺得丟臉了,懷恨在心,派軍隊討伐他們。但是黑鷲經過奮鬥消滅了幾倍於他們的巴安基修部隊。結果讓王權也墜落了。

奇怪的是,阿諾爾德獨自到鄉里了。根據隱密的報告,黑鷲團在距離鄉十公里外的地方駐紮下來了。但是,他們沒跟著阿諾爾德攻進鄉里。好像沒把鄉放在眼裡似的。

是報仇,還是靜觀呢。

六家的家主、家代集合起來開會,有了結論。

加強防備,在進行相應的偷襲報復後,監視黑鷲團的行動。

立刻派出由武士、隱密和死靈術師組成了復仇部隊,但黑鷲團像是看穿了一樣分散開,很難捕捉。要是被對方察覺到攻擊,可能會反過來攻擊鄉里。就算加強了防備,但派出復仇部隊就意味著鄉里的戰鬥力會減少。而且也要考慮復仇部隊遭到埋伏的可能性。

鄉所選擇的道路並不平坦,好幾次都面臨危機。六家的家主和家代,雖說都有著解決危機的經驗。

但是,家主和家代包括鄉里的人,都不熟悉戰爭。以前他們的祖國,勇敢地和不死之王帶領的大軍作戰,並且戰敗滅亡了。因此,他們會迴避戰爭。他們的體制也是為了這樣而設立的。這是鄉里的主要方針。

六家的家主和家代決定收回覆仇部隊並且加強戒備,採取臨戰態勢。雖然有人批評那是軟弱的行為,但是大家都服從了。

黑鷲團沒有特別動作。雖然他們的確在千之峽谷,但好像有意避開鄉里一樣很安靜。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快半年。

黑鷲團是不是沒有這打算呢。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阿諾爾德來鄉里搗亂,是阿拉拉第二次被關進洞不久後發生的。鄉里人都很神經質,塔茲爾也有可能變成鄉里人發洩的對象。

要是塔茲爾成功殺掉阿諾爾德,誰也不能無視他的成就吧。但是,可能戰爭也會因此打起。

再怎麼說,阿拉拉也是二義家的女兒。阿拉拉雖然會有這樣的疑慮,但用這種理由去說服塔茲爾卻猶豫了。不能說是他的錯。不想傷害塔茲爾的自尊。

「果然還是和我私奔吧,塔茲爾。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它什麼都不需要。把一切拋棄也不會可惜。」

「不想讓你拋棄一切啊,阿拉拉。特別是,家主和家代都很擔心你。要是私奔了傷了父母的心,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那些人,只會考慮家裡和鄉里的事」

「不對。這是不對的,阿拉拉。家主和家代都是為人父母。只是他們作為四武家首席,有時候不得不忍痛割肉。這要明白啊。」

被責備了,被氣勢壓倒了。也被塔茲爾的想法和毅勇感動了。

即使如此,也不想讓他去。無論怎麼專研,塔茲爾也成為不了劍豪。也許能成為熟練的劍術指導,但再往上就不行了。出生在二義家有著不錯天賦的阿拉拉,對塔茲爾才能的界限基本沒看錯。要不是有奇蹟,單憑塔茲爾是不可能打贏‘血渦’阿諾爾德的。

即使是知道的,阿拉拉沒有阻止他。不對,是無法阻止他。

武士在拚命做一件事。就算無謀,就算勉強,也不能打垮武士的意志。正因為愛著他,只有這是不能做的。正因為武士是這樣的人,家主和家代有時才會嚴令制止。要是沒有當權者的制約,武士是停不下來的。

某日,塔茲爾一個人離開鄉里,再也沒有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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