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千里霧中
那條路彎彎曲曲的,總是很暗。走著走著,有時候路會窄得讓人質疑這難道是到盡頭了嗎,提燈也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塊地方。無論是時不時碰到的岩面,還是傳達到腳底的感覺,都硬得讓人不舒服。
越往前走越感到絶望,就像喘口氣都能把西望的火苗吹熄那樣。就算這樣一步一步謹慎地往前走,到底有沒有回報都不知道。這選擇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呢?
剛來的時候這裡還很熱,不過很久之前就變冷了。雖然沒有水分很乾燥,但不知為什麼會有一股沼澤地的味道。
「喂,啪路啤洛...」
「什麼啊,蘭達洛諾之助」
「你啊,別在我帥氣的名字後面加東西。小心我揍你」
「你別亂改我的名字的話,可以考慮一下」
「區區一個啤呀路啤喲洛啉還敢剝奪我的固有權利話說回來,這真沒問題吧...?」
「沒問題」立刻回答後,輕輕咬了下嘴唇。
有問題啊。
當然有問題了。
我怎麼可能知道會不會出問題啊。
這條路是連接著達倫加爾和格林姆加爾的。但根據呢?有。雲助先生的證言。
雲助先生是在舊納南卡王國和舊依修瑪爾王國的交界附近一處霧很濃的地方迷路的,然後通過一個洞穴來到達倫加爾的。他是原義勇兵,對於哈爾西洛他們來說是大前輩。那樣的人沒有必要故意撒謊。他是能信任的。
就算沒有說謊,也可能會記錯。就算雲助先生說的是真的,所說的洞穴和這條路絶對一致的保證在哪呢?
這條真是路嗎?
如果錯了不對,話說回來怎麼判斷這條路是錯的?
能走的都被封死,那時候也只能認錯了。
對。走到不能走為止。
真的是那樣嗎?
如果這樣走到筋疲力盡,卻走不出去的話?在沒有餘力往回走之前,適當找個地方放棄不是很好嗎?具體是何時呢?究竟什麼時候說比較好...?
突然在意起來,轉過身抬起頭。舉起提燈,看不到頂,就像是落在深淵一樣。
不對。
這裡,和連接格林姆加爾的奇蹟洞和黃昏世界的路,和從黃昏世界到達倫加爾的路都不一樣。
歸根到底,這裡沒有小精怪。拉拉說過,小精怪有從這個世界到達那個世界的能力,更貼切地說有能力發現世界和世界的縫隙並逃進去的能力。這條路,沒有小精怪。
所以果然,是不對的。
可能是吧。
也可能不是。
不知道。
來到這條路,不知道過了多久。與其說對時間感已經很模糊,不如說已經完全沒有了。在達倫加爾度過的每一天都像很久以前的事一樣。
再說格林姆加爾,我們真的有在那裡待過嗎?格林姆加爾真的存在嗎?只是意識上有而已嗎?
連有沒有都不確定的地方,不可能回得去。
不論是向前走,還是往回走,都一樣。
已經出不去了。
到筋疲力盡之前只能一直徘徊。
我騙他們了。
還有自己。
後悔、自我厭惡、自責、無力、絶望等等一起壓了過來,從背後爬了上來,纏住頸,扯住腳,很重啊,但又不知為何能忍著向前走。腳都停不下來。
明明大家都在,卻好像就一個人。明明有光,卻什麼都看不到。在黑暗中,一個人被丟下來了。
已經夠了吧?
放棄吧。
很不公平啊為什麼就我自己?
比如說蘭達,他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多麼輕鬆。不滿意的話你來下決定啊。負起責任啊。來試試這重擔啊。原本又不是我想做的。如果能不做我還真不幹。別開玩笑。誰都行,乾脆,誰來換一下。
「那樣好嗎?」聽到聲音,回過了頭。
和梅莉對望上了。「....怎麼了?」
「剛剛...」把到嘴巴上的話吞回去了。
誰都沒有說話。聽錯了。好像是聽到了不應該聽到的聲音。還用說,不可能聽到的。
因為,那是馬納多的聲音啊。
馬納多不在了。哪裡都不在了。除了哈爾西洛的記憶中。
不過,剛剛,如果馬納多這麼問呢?
那樣好嗎?
如果被馬納多這麼問,哈爾西洛應該怎麼回答呢?
如果對方是馬納多,可能會開始依賴他。拜託了。求你了,回來和我換吧。馬納多稍稍有些為難地笑著,「就算我想換,也換不了啊。你不是知道的嗎,哈爾西洛」應該會這麼說的。
「我雖然不能說些大話...」
怪了。
真的,怪了。
聽到莫古索的聲音了。
「如果真的不願意...很辛苦的話,不幹就好。說出來,大家一定會明白的。只是...」
「哈爾西洛,那樣好嗎?」馬納多再問了一次。
「...如果累了...」聽到席赫爾的聲音,覺得自己很是清醒的。
腳總算還能繼續走動。
哈爾西洛說「沒有,不累」頭輕輕地往旁邊轉了下,想看看大家都怎麼樣。
看來大家都相互照看著。
那樣好嗎?
怎麼說呢?不太好...?大家怎麼想呢?
如果突然說‘隊長我不幹了,請誰誰來吧’,這樣大家都很困擾吧。然後會‘好了啦,你繼續當吧’,這種節奏?
算了,還是做吧。反正大家都沒幹勁。所以,還是做吧。
不管會變成什麼樣我都不管的啊?
要是發生嚴重後果,‘到底要讓這種傢伙當隊長當到什麼時候啊’,那是你們的錯。
不單單是隊長啊。
哈爾西洛只是一個人。
要是做隊長的哈爾西洛失手了,那也是全部人的問題。
「...那就是哈爾西洛君的真心嗎?」
是啊,莫古索。肯定,我就這程度了。覺悟什麼的,根本沒有。自從馬納多先走一步,至今有很多時候都可以爆發的了。連自己心理準備還沒做好都不知道。隨波逐流,情勢所逼,眼前不幹不行的工夫都總算扛了下來。我就只能做到這了。
馬納多可不一樣了。雖然共處的時間不長,但覺得只要是跟著馬納多,無論去哪裡都沒問題。馬納多會把我們帶去比這裡好的地方。總覺得馬納多會引領我們。
「這隊伍變得不錯了啊」馬納多說。
現在想起來了,那時候馬納多看到了什麼。接下來要走的路,馬納多在之前就已經想好了。站在隊伍前面,比誰都看得遠。視點比水平方向還要高。
哈爾西洛什麼都看不到。本來就沒想去看。未來的事情想都不去想。明天,不,今天接下來要怎麼辦?會發生什麼?哈爾西洛,不,大家都不知道。不想去期待。不想抱有西望。
不想失望。
不想受打擊。
目標不高就好。只西望能應付就好。
要是還不順利,那就隨機應變吧。到了最後的最後只要放下責任就行。沒辦法啊,反正不成大器。
「那樣好嗎?」馬納多再重複了一次。不對。
不對,不是這樣。
馬納多已經不會再給我說什麼了。就算想,也說不了了。馬納多不會給我指示方向了。莫古索也不會在前面揮著劍了。他們二人不會激勵哈爾西洛了。不會再鼓舞了。
因為他們不在這裡了。
已經死了。
哈爾西洛停下腳步,同伴們也會停下來。深呼吸。雖然說不上什麼,但氣味跟剛剛有點不一樣。空氣有些濕。
「跨不過的牆還是有的。在活著的時候,總有些事,是沒有辦法的。不能輕易地說肯定有辦法」
哈爾西洛當然做不了馬納多。就算是這樣,也想跟大家一起看看沒看過的風景。像馬納多一樣,去哪都把大家帶著。不是因為不得不這樣,而是那是自己的西望,用哈爾西洛的方法來做下去。
正是為了這樣,一點一點地積累。
首先,無論發生什麼都不逃。這職責,不會推給別人。就先把這決定下來吧。
「雖然這麼說,但是,這個可以跨過去。我們也是經歷了很多的。這還算不上嚴峻。大家都在,我一點也不擔心。」
「還真會說。虧你這麼囂張」蘭達‘嘿’地笑了一下。「嘛,要是發生什麼有我在,總會有辦法的」
「最讓人不安的因素...」席赫爾小聲地說。
「什麼!?信不信我揉你!長著一對讓人想揉的奶!」
「...不管怎麼說,這慾望尺度太大了」
「閉嘴啤呀路啤喲洛噥!我啊!說白了,積太多了!」
「太直了吧,蘭達君...」
「吵死了!那麼庫扎小弟,啪路啤洛,你們又怎麼樣!?健全男子像這樣和女的共同生活,忍不住的東西給忍過來了準備要爆發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不這樣的男人還能說是正常!?」
「...是這樣的嗎?」梅莉一邊望瞭望哈爾西洛和庫扎庫,一邊問了很難回答的問題。
「這個嘛……「哈爾西洛和庫扎庫四目相對。庫扎庫雖然搖著頭、但又不明確表示出這動作代表什麼。哈爾西洛則是扭著頭看著下面。「……我到沒有啊、那種事情到沒有特別想。
這裡面或許有個體差,也不是都是那樣,畢竟人有不同嘛...
「嗯--」夢兒交叉著手,一邊臉鼓樂起來。「吶吶,積著,是哪裡的什麼積著呢?」
「誒--那,那是...」
「還有呢,那些積著快要爆炸的什麼,乾脆讓它放出來不就行了嗎?夢兒是這麼想的」
「夢兒...」席赫爾流露出傷心的表情,扯了扯夢兒的衣袖。
夢兒「哦?」地,好像又不是在裝的樣子,很煩惱。
梅莉閉著眼好像在想什麼。是在困惑麼?
庫扎庫不知道為什麼望著上面。好像是在扮事不關己。太狡猾了。
「呵呵呵呵....」蘭達開始陰險地笑了起來。「...嗑嗑嗑。呼呼呼呼呼!對啊,夢兒。你說得太對了。積下來了放出來就好了!這才是唯一的,完美的解決方法。」
「就是啊。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夢兒才那麼說嘛」
「但是--!就算要出來,也不是灑灑地,啪...這樣就行的」
「嗯?是嗎?」
「啊啊。是啊。所以這裡,就姑且拿你忍耐一下。你說的啊。揉一下你的奶。讓我揉一下你的奶。讓我一邊揉一邊」
「深黑...」席赫爾呼喚了其名字,就像從看不到的世界開門出來那樣出現了,全身螺旋狀纏繞著黑色的絲的人形。
元素深黑,坐在了席赫爾的肩上。
「...喂,喂」蘭達坐不住了。「等,等一下,啊?別這樣,席赫爾」
「別叫我的名字,太骯髒了...深黑」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知、知道了,對,對了,那是誤會啊,笑笑笑笑笑笑笑笑笑話來的,開個小玩笑!這應該能明白的吧」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對不起...!」蘭達立馬跪下叩頭,「真---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再犯了,我發誓!請相信我!懇請原諒...!」
徒有其表的大動作下跪讓席赫爾把矛頭給收回去了,蘭達最好心存感激吧。還有最好是能反省一下。看來是不可能了。嗯。不可能。
不管怎樣,應該快了。
空氣變潮濕了。雖然很微弱,但是在流動。而且是從前進的方向來的。雖然不想太樂觀,但也沒有悲觀的必要。
無論怎樣,很快都會有答案了。
向前走吧。
向前走就能明白。
「...霧」梅莉自言自語地說。
「應該是了」蘭達同意之後,又一段沉默。「喂!?為什麼誰都不說話!?‘對啊’‘真的呢’說一下啊!無論怎麼想,都要準備說了!要找麻煩嗎?我也會受傷的啊!?不對,應該不會吧」
「...難道不會嗎」哈爾西洛嘆了口氣。有點羡慕這種韌性。
霧。
的確,在路上飄著的是叫作霧或者是靄或者是霞的東西。好像是根據可視範圍區分的吧。霞好像是專用在立春時候的詞吧。不管怎麼說,飄著無數的小水滴,看上去白白的。越往前走,雖然只是一點點,但越來越濃了。
大前輩的雲助先生,以前就是從格林姆加爾的舊納南卡王國和舊依修瑪爾王國的交界一處霧很濃的地方迷路的。穿過那裡發現的洞穴來到達倫加爾的火龍山。
坡度有些陡了。
坡路的盡頭是一遍白光。
簡直像是月亮一樣,哈爾西洛想。達倫加爾裡面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格林姆加爾的月亮是紅色的。
有點白色的月亮。
在哪看到過呢?雖然不清楚,但是肯定記得。在黑色的夜空中浮著白色的滿月。果然是,原來的世界嗎?
「...這不是出口嗎?」對於蘭達來說這是很謹慎地發言了。
「慢慢走過去」哈爾西洛知道自己的眼看上去很疲倦。當然了,不會有一點睡意。不只是這樣,全感覺都處在覺醒狀態。
好想快點去。但是,不能急。不能慌亂。平下心,冷靜地先前走。看了看夥伴們的樣子。大家都很緊張。還有些興奮。會不會太僵硬了?
我想這也沒辦法。這次實在是沒辦法了。因為或許能回去啊。
不如說已經回去了。
把提燈熄了,不需要燈光了。
白色。多麼濃的霧啊。即使是這樣,還是很耀眼。眼都發痛了。
包含著水氣的冷風,大口地吸進肺部。和達倫加爾的空氣有明顯的區別。味道、香味、無論什麼都不同。全身的細胞都像甦醒了一樣,在歡喜地跳動。實際上不會。也不是該高興地時候。
出口就在眼前了。再走三米。路有些傾斜,現在的步幅大約是四十釐米。大約七八步就倒出口了。
到了第六步吸了一口氣,沒呼出來。第七步。第八步,終於到外面了。
一遍白茫茫。
真的什麼都看不到。
再一次,歡喜不起來,不得不這麼認為了。這種情況下不管是所在的地方,就算是地形都把握不了。
「我們,終於回來了吧...」夢兒的聲音帶有濕氣應該不是霧的原因吧。席赫爾「哈...」地大大呼了一口氣。梅莉抱著夢兒和席赫爾的肩膀。
一邊捶著自己胸口一邊「嘻」地打起精神的庫扎庫稍稍笑了笑。
蘭達在左看看右看看。
是因為天空很陰,還是霧很厚,雖然不知道太陽在哪裡,但是這麼亮應該是白天了。
「這裡,是舊納南卡王國和舊依修瑪爾王國的交界附近...估計」然而很容易就沒主見了。哈爾西洛很惱火。很想矯正自己的這個缺點。一定要改。「...準確的地點不知道。但是,向南面走時沒錯的。...誒,夢兒?」
「呼嗯?哦哦。那個,只要太陽出來就能明白。還有,月亮啊,和星星。木樁的話,看年輪的邊幅,大概能知道。」
「太陽,看不到啊...」庫扎庫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周圍。「別說木樁,就只看到樹啊」
就跟庫扎庫說的一樣,樹有很多。有直有彎的,都是不太粗但很高的。地面長滿了像蕨草那樣的植物。稍微走了下,地面很泥濘但並不是軟得特別嚴重。
「很難走...」席赫爾抱怨地說。
「切」蘭達就在這點上噴了。「雖然不知道你的奶有多重,就這點問題別發牢騷了。」
「剛剛」梅莉無表情地把短杖舉起來。「下跪還不夠是吧?」
「!所、所以說,開玩笑嘛、開玩笑!真是嘛!在什麼時候都不能忘記的是幽默幽默!人際關係的潤滑油潤滑油!也就是說我!」
雖然很想吐槽這笨蛋,不過沒完沒了,越是吐槽越是得意。
先把蘭達放一邊,雖然離出口沒走多遠,但地面起伏很大。沒看到有木樁。不管是人類還是其它種族,都不會在這種地方砍樹吧。那麼是不是要先砍倒一棵看看?如果用手頭上的武器,雖然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蘭達的安息劍和庫扎庫的黑刃之劍是武器,不適合砍伐。夢兒的彎刀砍下樹枝還可以,但是要砍樹就有些困難了。
「就不能用魔法幾下弄到嗎?除了有奶外,一點用都沒...」蘭達小聲地說著。席赫爾好像沒聽到,真是不知悔改。
究竟是砍樹還是怎麼樣呢。雖說是個小決定,但卻意外地迷失了。在左右為難的時候,夢兒「有件事」地給了些提醒。「師傅說,看樹的年輪,雖然能知道大概方位,但角度?會很低,然後夢兒說從下面彎上來不行嗎,師傅說不是這樣,是指不太準確。」
要成為果斷的隊長還真難。雖然這麼說,但這是目標。「首先」哈爾西洛先這樣開口了。如果不說話,大家肯定會不安。找些話說吧。一邊說一邊想。「要回去奧爾塔納。這是最主要的目標,但是路途很遠。可能會有,六七百公里...」
自己這麼一說,有些頭暈了。
在奧爾塔納北面進入風草荒野,到精靈族居住的影森大概有三百公里。影森的北面是舊阿拉巴基亞王國,舊納南卡王國和舊依修瑪爾王國的位置是再上。
也就是說,這裡離奧爾塔納有五百公里、六百公里或者是七百公里。或者更多。
該怎麼移動呢?不認識路。再加上,這是敵人的地盤。怎麼看都很勉強。
不對不對。不行啊。放棄又能怎樣。
「...假如是七百公里,一天走二十公里的話要三十五天。我想一天二十公里還算比較現實吧,最低也要走上差不多的距離吧。需要水和食物。因為有霧所以視野不好,這是劣勢,但也有優勢,就算有敵人,也不容易發現我們。就算被發現了,逃跑的時候還可以利用上。方位嘛...這場霧要到什麼時候才散。要是一年到頭都是霧,這些樹也不會長這麼高。要是亂走,走錯方向就白費力氣了。首先,在出口附近等霧變薄了。等知道了方位再一起出發。我先出去偵查,會注意不會迷路的。一個人的話更安全,雖然大家可能都不放心,但先休息一下。」
「那個」夢兒舉起手。「夢兒,跟著哈爾君不行嗎?」
「別這樣了,你」蘭達小聲地插話。「可能會有危險的啊...」
「為什麼夢兒要蘭達你擔心呢?這樣啊,就是大家所謂的多管‘醋吃’。」
「笨、誰、誰擔心你啊,根、根本沒必要擔心你吧蠢貨。另、另外不是多管‘醋吃’,是多管閒事吧。是那個吧,你那麼說...」
「啊。夢兒,弄錯了啊。把醋吃起來,就跟吃醋差不多」
「注、注、注意點啊」
「為什麼要那麼動搖呢...」席赫爾身體發抖。「真噁心」
「真的」梅莉冷冷地瞥了蘭達一眼同意道。「這是大凶的節奏」
「還我人權...!我要哭了啊!嗚嗚嗚,被女人們欺負了!讓我揉揉奶!就是確認一下手感也行!」
到底是有多想揉啊。就算是慾求不滿也該有個量。沒問題吧。雖然有些害怕,但應該沒事。實際行動的膽量論蘭達是沒有的。
夢兒是獵人。她的知識和技術應該能幫上忙。眼和耳都很好,動作敏捷,應該不會礙手礙腳。
「好吧。那夢兒,一起來吧。其他人待機。」
「是」
哈爾西洛與夢兒一起出去偵查了。安全起見,一邊用小刀在樹皮上刻小印一邊走。這樣做,萬一迷失了方向也能跟著印回到大家身邊。
話說回來,這地超難走。忽高忽低,平坦的地方幾乎找不到。這樣即使是放晴了,也看不到多遠。實際上,就算霧變薄了,眼前隆起的地面和樹都可以把視線擋住。
「大概是中午和傍晚之間吧,現在的時間。總覺得是這樣」
「差不多吧。...我也是,有這種感覺」
哈爾西洛憑感覺從出口一直走了大概五百米。什麼都沒發現。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這樣的想法慢慢加深了。即使這樣夢兒還是在賣萌,所以雖然事態深刻但卻感覺不到重壓。
「我一直被夢兒幫啊...」
「呼哇?突然怎麼啦?」
「夢兒不在的話,我們的隊伍會相當陰沉」
「嗯。就算夢兒不在,蘭達也會很煩的」
「但是,沒有和蘭達硬碰硬也是全靠夢兒啊」
「蘭達啊...」夢兒突然停下腳步歪著頭。「為什麼會那麼喜歡揉胸部呢?男孩子喜歡揉女孩子的胸嗎?」
「嘛---」總的來說應該沒有不想揉的吧,但就一般來說想揉這麼回答的話,那樣會出不少問題的吧。應該不會?應該會吧。「...因人而異吧」
「哈爾君呢?」
「哈?我?不對,我...」
這是什麼。
怎麼辦?應該否定嗎?但是,這是正直的回答嗎?如果是,就是對夢兒說謊了?不想對重要的夥伴撒謊。但是,謊言很方便。不過。作為一個沒有有點的人,至少想對夥伴們誠實。
「...如果是,喜歡的人」
「哦。這樣啊,原來是這樣。那麼夢兒應該很喜歡揉席赫爾和梅莉的胸了。夢兒,最喜歡席赫爾和梅莉了。...嗯?」
「誒...?」
「如果是那樣,蘭達想揉夢兒的胸,就是說喜歡夢兒了?如果討厭夢兒的話,應該不想揉才對」
夢兒。
你太恐怖了。
那麼輕易地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啊,這個人。
實際上哈爾西洛,很微妙地有想過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呢?蘭達對夢兒的態度有些怪。但是又沒有到確信的程度,連蘭達自己有沒有意識到,這方面也很微妙,這事還是不去碰吧,畢竟會很麻煩,所以裝作沒看見。畢竟哈爾西洛大概在這方面也沒經驗,所以可能是誤會了。
「...應該不會討厭吧。當然了,竟然能討厭夢兒,我覺得那樣的人肯定有問題...不過,那傢伙的為人也有問題...」
「為什麼討厭夢兒的人的為人都有問題呢?」
「啊,因為,怎麼說呢,沒有讓人討厭的地方啊」
「原來如此。那麼,哈爾君也喜歡夢兒嗎?」
「嗯,喜歡啊。」這麼一說,咦,這意味著什麼呢、很糟糕嗎、會不會有誤會,心裡很是不安。
但是,看到表情放輕鬆後「原來這樣啊」的夢兒很開心,對不純潔的自己感到羞恥。對。對!對啊。是這樣的啊。對人的好意本來,是指是否喜歡對方的為人,而不是戀愛,更不是從性愛方面來劃分的。從這層面上,哈爾西洛無疑是喜歡夢兒的。可以挺起胸膛,光明正大地說出來。當然,是喜歡啊。
那是啊,因為是夢兒呀?理所當然的。肯定喜歡啦。雖然這麼說
「夢兒也是」被滿臉笑容地這麼一說,心臟情不自禁地跳了一下。
「我喜歡哈爾君啊」
「...謝、謝謝」哈爾西洛撓著頭。「---這麼說,會很奇怪嗎....?」
「不知道啊。但是,把謝謝說出口,夢兒覺得是件好事。那樣,被感謝的人也會很開心。當然夢兒現在是超開心的。」
「是...是啊,如果不把想法說出來,是不能傳達到的。嗯...」
「就是啊,要是蘭達喜歡夢兒,直說不就好了?還一直惡作劇什麼的,說貧胸什麼的,光會這麼做」
「那傢伙啊,也許意外地很不老實...」
話雖這麼說,夢兒說的喜歡蘭達說的喜歡是兩回事吧,假如蘭達很老實地說了出來但夢兒卻理解為另外一種意思這不會把事情變得很亂嗎,懸念還是太多了。果然還是維持現狀比較好。立刻就想當好人的這種性格看來有改善的餘地了。考慮一下吧,現在就不管了。畢竟不是做這個的時候。哈爾西洛把食指按在唇上。把身體靠在身邊的樹幹。夢兒立刻貼在哈爾西洛後面。有聲音。
什麼聲音?
夢兒指了下左前方。哈爾西洛把視線往那邊看去。凝視著。因為有霧什麼都看不到。但是,朝著那個方向集中注意力,聲音比剛才更明顯了。是聲音?說話聲?在爭執?是野獸嗎?還是...?
要下決心了。當然不想冒險了。那應該馬上回去嗎?現階段連是不是危險都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先去瞭解清楚?心裡很想逃的。但這只是哈爾西洛的膽小而已。
聲音還能聽到。慢慢接近了?這應該是---說話聲。對。是說話聲。悲鳴和叫聲都不是。聽到是在說話。
「是人...」夢兒低聲自言自語。
同感。雖然從出現的地點上很難相信,但那大概是人類,男人的聲音。當然哈爾西洛很吃驚。嚇了一大跳嗎?還沒到這程度。雖然腎上腺持續上升,但總歸能保持冷靜。
哈爾西洛一揮手,‘跟著我’,給夢兒發出了暗示後走了出去。不到三十秒,感覺到刺來的氣息。是後面。
後面有什麼。
夢兒好像察覺不到。一回過頭,就會襲擊過來。有這預感。不過,不能束手待斃。對方肯定會發起攻勢的,要在那之前行動。
「夢兒、趴下!」哈爾西洛一邊叫一邊向右面轉身。夢兒正準備趴下,哈爾西洛換左手拿著小刀,右手一邊拔出錐狀短劍一邊跳過夢兒。
「等等等等...!」
人。是人類。上面穿著毛皮大衣,頭戴針織帽,右手拿著弓左手拿著箭。舉起了雙手。這個下巴長滿鬍子的男人,已經來到哈爾西洛他們身後不到三米的地方了。不敢相信,不如說,不想相信。這麼近都還沒察覺到。
哈爾西洛姑且還是拿著錐狀短劍擺好架勢,但是因為震驚,還沒整理好思緒,腦裡還是很亂。這種狀態下真的很難開打。
「等一下,啊?」鬍鬚男露出滿念笑容,把弓和箭都扔下了。「看。什麼都不會做的。沒事的。打從一開始就不想開殺。但是很奇怪啊?在這種地方竟然有你們這樣的人在。也不像是村裡的人。雖然是這麼說,但我也一樣。」
「...嗯」夢兒還趴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抬起了頭。「我看,好像是獵人吧?」
「哦?小姐也是獵人嗎?嘛,我原來是,現在是戰士了。這麼說是義勇兵吧。」
「你也是...?」雖然哈爾西洛想鬆一口氣,但還是忍住了。不能大意。不能放鬆警惕。「是義勇兵嗎?」
「幹了也有十年以上了。多虧了這樣才成為大叔的。」
「那麼、應該是我們的前輩了...」
「能教你的,就只有能醉兩天的方法了」鬍鬚男無防備地大笑起來。「我叫克勞」
「克勞...難道」
等等?
等等等等。
好像,知道?又聽說過的名字?只是偶然嗎?偶然一樣?但是,有可能是那個人。畢竟在這種地方。會來到這種地方的義勇兵不會有太多吧。
「...難道是,曉連隊的克勞先生嗎?」
「嗯?」克勞瞪著眼指了下自己。「我是名人嗎?」
「那個...我,我們姑且...也是曉連隊的」
「這身裝扮,是盜賊吧,你。...是哈爾西洛?」
「是。...誒?為什麼會知道?啊,這樣啊,是聽索馬說」
克勞「噗」地笑噴了。「你們還活著啊!噗哈哈哈!」
「為,為什麼要笑!?那是很好笑的地方嗎!?」
「失禮了啊」夢兒還趴著。「是很值得高興的事,嗎?」
「高、高興!」克勞指著夢兒大笑起來。「值得高興!的確是這樣啊,噗哈哈哈!是啊,還活著真是太好啦,太好啦!這值得高興啊!還以為你們都掛了!咕哈哈哈哈!」
什麼話都說不出了。克勞按著肚子,連淚都流出來了。不管怎麼說是笑過了吧。什麼啊,這人。很難相處。老實說,有點生氣了。
「不,不好意思」克勞彎下腰撿起弓箭。「不過,還真是想不到。一般能遇到嗎。嘛,不是敵人太好啦,省了廝殺的時間。因為現在有點忙,所以不多說了,保重」
把箭放回箭筒,拿著弓揮了揮手,克勞正準備離開。雖然看腳步很自在,但速度出奇的快。很靜,幾乎沒有一點腳步聲。雖然看上去好像沒力氣一樣的後背,但是攻上去的話很容易就能躲開吧。不只那樣,應該會狠狠地受到反擊吧。這人,很厲害。「喂。。。咦?誒?這麼說,就要走...了?別啊,請等一下。去哪?啊,喂?我們,迷路了!不知道怎麼回去!」
「啊嗯?」克勞回過頭,還笑著。「噗哈!迷路?迷路了啊、真假啊,騙人的吧!?回不去,這個行!你們真有趣!」
「...這有什麼好笑啊」
「噗」連夢兒都開始笑了。順便說一下,她還在趴著。「不知道為什麼,連夢兒都想笑了。噗呼,呼呼呼呼...」
「很好,知道了」克勞邊抽了下鼻涕邊揮手。「你們稍稍跟我走一趟。我教你們怎麼回去。剛剛說過,我現在很忙。有要收拾的事情。並不是需要你們幫忙,在一邊看著就好」
拒絶不了。
雖然克勞是個怪人,但是曉連隊啊。大概,應該是吧。這是難得的幸運啊。需要收拾些什麼呢?會不會很危險被?雖然感到不安,但是錯過這個機會有可能回不去了。
「我會幫忙的!」哈爾西洛拉著夢兒的手幫她站起來。「如果能幫上忙的話...!」
「不用勉強」克勞笑著出發了。
速度還是那麼快,要跟上去很費勁。跑就好了,並不是這麼回事。立足點真的很差,要是踩錯地方差點就要麼摔倒,要麼滑倒。一不小心可能還會弄斷腿。正因為是盜賊的哈爾西洛和獵人的夢兒,才不會被拋離。緊跟著前進。沒有顧及周圍的餘力。
原本,聲音還是聽到的。
在霧的另一邊,有什麼有誰在。
地面有塊突然隆起來的地方,繞過去之後發現前面有幾個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可能不是全部都是人。
不是可能,是確實,不是。
「停下」克勞舉起手阻止了哈爾西洛和夢兒。「哦哦。很努力嘛,莫尤基君。嘛,那傢伙和摩依拉在一起嘛。」
「摩依拉」
那個名字沒印象。莫尤基的話就知道。跟克勞一樣是曉連隊的。是洛克帶領的知名隊伍颱風洛克斯的一員。
莫尤基是哪個?
會動的影子又...六個?裡面的其中一個
「啊...」
少了一個。
那個白色的影子,那大概是人類吧。那個人影往後一退然後用什麼武器突進,結果是別的影子倒下了。殺了嗎?
「我也上吧」克勞拿出了弓。剛這樣想著,就已經射了一箭。
這也射,不早了點嗎?有好好瞄準嗎?
但是,好像射中了。影子又放倒了一個。
「別幹多餘的事行嗎!」有人叫道。應該是莫尤基的聲音吧。難道是對克勞說的嗎?克勞「是是」地放下弓。這可能才是多餘的啊,行嗎,這樣。
在哈爾西洛旁邊蹲下的夢兒佩服地「哬」地嘆了口氣。喂...?你蹲著休息幹什麼呢?雖然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用做。
「我都計算好了」好像是是莫尤基的人說。
白色的影子快速地來回走動。其它三個影子,分三個方向朝可能是莫尤基的白色影子壓了過來。莫尤基逃了。不如說是往這邊,過來了。
即使是這樣,是哈爾西洛多心了嗎?那個人,不是很消極嗎...?只看到莫尤基在後退。那是要被抓住了,絶對逃不掉啊。應該去幫他嗎?但是他叫克勞別多事啊。說是算好了,什麼的。
「呼吶」夢兒漏出了奇怪的叫聲,哈爾西洛也「--噫...」地屏住呼吸。
莫尤基出其不意地,摔倒了。
只是,比起自然地摔倒,更像是自己坐下去...?
當然,其它的三個影子都向莫尤基殺來了。那是獸人嗎。拿著有弧度的單刃劍朝莫尤基當頭劈下的人影,體格上應該是獸人吧。其它兩人看上去像人類實際不明。
那個獸人的頭上,那傢伙突然出現了。雖然看起來像這樣,但實際上不可能,應該事先藏在什麼地方。然後,他騎在了獸人的頭上,雙腳一邊纏住獸人的頸,從頭頂用像剪刀一樣的刀刃插進去,那傢伙‘咿呀呀呀呀’地發出了讓人不舒服的絶叫。因為在獸人身上降臨了如此災厄,其它的兩個都驚呆了。這也難怪會驚呆了。突然發出的什麼聲音,讓那兩個都不動了。
莫尤基站了起來。果然沒有摔倒,是自己坐下來的,不然的話發生那樣的事還會安然無事地站起來嗎?
接著莫尤基用細長的武器向一邊的敵人頭部刺去,拔出來。該怎麼說呢,動作並不是特別的華麗,不禁會讓人想‘這樣能幹掉嗎’。也讓人有點抓急。
因為,敵人還有一個。
別慢吞吞的,不立刻攻擊的話,喂
喂、喂、喂!
所以嘛,不是說了嗎?不,雖然沒出聲,但跟我想的一樣。不快點就糟了。是因為隊友被幹掉而發飆了嗎,另外一個快速地向莫尤基撲了過去。
還有,剛剛注意到了,莫尤基是戴著眼鏡的。他左手扶了扶眼鏡,對迎面而來的敵人沒有發出攻擊。
後退了。
相比跳開,往後退應該比較貼切。敏捷地向後蛇形移動。
敵人緊追著莫尤基。不行啊,慘了。快要肉搏了。還差一步剛說完,不知道為何敵人摔倒了。
是被什麼捉住腳了嗎?竟然會那樣摔倒。對於莫尤基來說是很好的機會。當然了,他沒有放過。不如說,他好像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一樣,用細長的武器向敵人一刺。拔出來後,敵人就倒下了。
一邊用雙腳把獸人的頸折斷一邊用像剪刀的東西在獸人的頭蓋裡轉動的某某,好像也完工了。那傢伙離開了獸人的屍體站在莫尤基旁邊,雖然看上去像一位很隨便頭髮很長的女性,但應該不是人類吧。肩很平,背很駝,腰很細。應該是別的什麼。
「看來結束了」克勞向莫尤基走去。
哈爾西洛和夢兒對望一下,跟著克勞去了。夢兒也輕快地跟上了。
莫尤基比克勞穿得更輕。跟襯衣差不多的白色上衣,普通的褲子。平淡無奇的鞋子,不大的背袋,腰間繫著劍鞘。手拿著細劍。外表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這才反而奇怪啊,有些害怕了。
而且,莫尤基突然想跟哈爾西洛握手了,他說。「初次見面,我是現役最強的暗黑騎士莫尤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請多指教。」
「請...」哈爾西洛也不得不握住了手。「多指教....那個,誒...我是哈爾西洛,曉連隊的...」
「果然」莫尤基鬆開手後,用右手的中指扶了扶眼鏡露出笑容「我猜就是。即使克勞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也不會隨便在這種地方帶來個陌生人吧。看上去是年輕的男盜賊和女獵人,是哈爾西洛君,夢兒君吧。聽索馬說了,竟然能從黃昏世界生還過來啊。出乎意外,就你們兩個嗎?蘭達君、席赫爾君、梅莉君、庫扎庫君呢?死了嗎?」
「當然還活著」夢兒生氣地說雖然是這麼說,但畢竟是夢兒嘛,沒有什麼魄力,不過還是很認真地面對莫尤基。皺起眉頭,鼓起臉,伸直背,把臉儘量靠近莫尤基。應該是夢兒式的威嚇吧。
「原來如此」莫尤基的表情沒有改變,突然,捉起夢兒的下顎,「這實在太好了。另外,這嘴我能吸一口嗎?」
「...吸」夢兒眨眼說。「嘴?嗯嗯...?」
「等等等等要幹什麼?」哈爾西洛連忙從莫尤基身邊拉開夢兒。「突然要幹什麼?別這樣好嗎?這什麼意思啊!?」
「什麼意思?說什麼奇怪的話」莫尤基歪著頭。「那裡有個女人,不是先要抱起來嗎?我可是現役最強的暗黑騎士啊?」
「的確是」克勞摸了摸下巴的鬍子。「雖然我不太清楚現役最強的暗黑騎士會怎樣,但能上的就應該上啊。可惜,我對小孩沒興趣。」
「我是異性愛者所以我的性取向是限定了,只要是女性基本上都沒問題。不管是多差的東西,各自的味道還是不一樣的。」
這些傢伙,難道,是些危險人物嗎?不是難道了,肯定是些危險人物。看來不應該扯上關係的。就算同樣身為曉連隊的成員也不想親近他們,但是不向他們問路的話要回去奧爾塔納可能要繞很多路。不止是這樣,如果不求他們的話可能還回不去。哈爾西洛一邊把夢兒擋在身後一邊想辦法。怎麼辦?怎麼辦?該怎麼辦?
「這件事之後再說吧」莫尤基把細劍收回劍鞘。「現在有點忙。走吧,克勞,摩依拉」
(咿呀呀呀...)發出了很不情願的叫聲,那位好像是長髮女性但是正體不明的某某就是摩依拉吧。莫尤基好像是暗黑騎士吧,難道那是惡靈嗎?莫尤基和摩依拉匆忙地走了。
「你們也來吧」克勞抬了抬下巴,也跟著莫尤基和摩依拉了。
「...那個,我的同伴還沒」哈爾西洛還沒說完,克勞轉過身板著臉「待會再去找吧,我們現在很急。要丟下你們啦」
待會再去又不一定會更好,再說你們看上去又不急。雖然很想反駁,但看來對方是不會聽的,克勞要走了,莫尤基和摩依拉已經到霧裡面了。
「吶,哈爾君」夢兒扯了扯我的外套,「夢兒,雖然也想先回去比較好,但是,回去的路,不太懂...」
「跟上他們吧」哈爾西洛牽著夢兒的手追上克勞。夢兒這麼一說,雖然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失誤,但比起霧裡面徘徊,有知曉地形、武功高強的曉連隊的前輩的幫助更有利。正因為如此,現在不能離開克勞他們。
哈爾西洛和夢兒都一邊行走一邊在樹上做標記,直到發現克勞跟蹤為止,但從那之後,一個標記都沒做。
「對不起。夢兒,我,都忘了做標記了」
「如果要那麼說」夢兒緊握哈爾西洛的手,「...夢兒也是啊,總覺得是自己的錯,哈爾君的一個壞習慣」
「...是嗎?我會注意的。但即使是我們兩個人的錯,這也是我的責任」
因為我是隊長啊。
不能說出聲,是因為害羞嗎?還是因為這重負承受不起呢?
話說回來,也不用牽著手吧?繼續牽著手是沒有必要的。只是,夢兒的手很用力,很難鬆開。如果能稍微支撐一下夢兒,這手不應該鬆開吧。老實說,雖然哈爾西洛的心很倔,但這鬆手的時機,真難把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