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
A市和C市的距離不過1000公里,如果駕駛汽車的話,以80公里每小時算,中間的路途只有12個多小時,當然如果是走高速的話,還要不遇上堵車的情況。
但是即使一邊殺喪屍,一邊拖著老弱病殘,軍隊推進的速度,也超過了每天二百公里。
——不提兩頭並進。
也就是說如果C市的那些人原地不動,許鵠茹所在的那支部隊最多5天之後,就會與他們會合,就只差5天的功夫,值得讓他們跑上一趟嗎?
更何況,空間者說得好聽,其實還不是手無縛雞之力,遇上喪屍和普通人沒有兩眼。也許一趟C市之行,會丟掉4個空間者,和六個異能者,外加一個紀綱,和三個飛機駕駛員的生命。
這到底是什麼非讓於純走上這一趟?
紀綱拿出地圖,指出了A市,C市和基地的位置,三個地方幾乎成了一個直線,基地最前,A市中間,C市最後。
說到底,只不過是因為軍隊的長官不想再派兵折返回去,軍隊中的各種官員也不想回去,軍人和軍屬的比例至少已經1:2,派兵折返,他們力量就會削弱。
他們不想派兵,而基地的人要找上了他們,要求他們派兵救援,官員和將領,不想得罪基地的領導層,又不想折返,乾脆就把於純他們推了出來。
行動迅速——只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把救兵派過去了。
如果C市的人死光光,他們可以理直氣壯的說:瞧,我們把手裏的五分之四的空間者都派過去了,你們還想怎樣,這是什麼,這是空間者啊,我們都把空間者派過去了,我們多重視那些人啊。
什麼,為什麼我們不帶著部隊趕過去救援?
等我們過去,黃花菜都涼了。
如果C市的人安全到達基地,首功也是他們的。
在沒有必要派出四名空間者的情勢下,一口氣的派出四名空間者,不是一兩名,就是以防當C市全軍覆沒,淨化污染水源的的技術,也沒有得到手後,被人質問時的托詞,畢竟他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爺不給力,他們能怎麼辦啊?
他們甚至不在意把空間者強制帶到C市,空間者不合作怎麼辦,他們表明的只是他們的態度,至於能不能救出C市的人,他們才不會在乎呢?
一群官僚,根本就沒有在乎他們這些人的生命,空間者再寶貴,還能寶貴過他們自己?
於純讓空間者的光環已經蒙住了腦袋,他以為軍隊給他們優渥的待遇,就代表他們是多麼令人珍惜的稀缺資源,但是,在只顧自己生命的官僚的面前,一切都要為他們讓步,包括人類的偉大福祉。
而且,空間又不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少了他們這些屠夫,他們又不用吃帶毛的豬。
許鵠茹比起他們,更有優勢,只要有她在,軍隊不會離開他們,就不能活。
而且,於純就不相信,許鵠茹的空間只有武器,沒有救濟的物資?要是這樣話,她起碼會留下至少一個空間者,最少,也會和他們交換一下物資。
而不是給了他們武器,就甩手走人了。
“他們不會對紀辰他們怎麼著吧?”沒有他們在身邊,沒有了了利用價值,不知道許鵠茹他們會不會信守承諾,好好的對待他們。看透了這幫王八蛋的本質,於純對這一點深表懷疑,無論從哪兒方面看,紀辰就是許鵠茹他們壓在手裏的人質啊。
“這個你倒不用擔心。”別的人他不知道,和許鵠茹認識一年,對她還是有些瞭解的,無論他們這次行動成敗與否,她都是會信守承諾,短時間內不用擔心,如果時間長了,就說不定了。
“哎,你說,好歹你和許鵠茹還相識一場呢。”這個□對自己的姦夫,怎麼沒有一點手下留情,“明明知道這趟任務是個火坑,怎麼還把你往火坑裏推呢?”
一點舊情都不念,於純說的賊兮兮的。
紀綱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要是為了這麼一點舊情,就放棄自己這麼好用的人,她就不是許鵠茹。
“估計等咱們成功回來的時候,這次功勞就會重重在加厚她的檔案。”這年頭不是每個女人,都把“愛情”看的比任何事都重要,偶爾會有幾個事業心強的堪比男人,把事業看得比婚姻更重的女強人。
她能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升到上校,不僅僅是由於她位高權重的父親,和她本身的能力和手段也分不開。
“我的爸爸是李剛”在軍中不會暢行無阻,許鵠茹韌勁和狠絕,一般的男人都比不過。
這也就是為什麼,紀綱對一個倒追自己的女人,還沒有淪陷的原因,許鵠茹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是一個方面,最大的原因,他對許鵠茹,始終存在著戒備,許鵠茹可以利用身邊的一切向上爬,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成了她的墊腳石,她的名利心太重,他不想成為她“巾幗英雄”路上的絆腳石。
許鵠茹遵循的原則只有“大局觀”,說她不在乎C市的淨化感染水源的技術,那是冤枉她,她絕對在乎,所以為了增加一點事情的成功率,她把紀綱送到了任務名單裏。
而於純他們在飛行了一晚,等到第二天中午,他們低空飛行了幾個小時之後,他們才在一條挨著廢棄村落的一條路上,發現了滾滾的濃煙。
他們一邊行走,一邊在幾輛卡車的車兜裏釋放濃煙,以便給他們指明方向,地面上的人們看見他們,迅速的揮手。
他們從空中俯視,這是一隻很奇怪的隊伍,不像其他隊伍都少量的老人和孩子,因為C市已經成了重度感染區,逃出來的人極少,XX大學又建在城市邊緣,這裏大部分都是學生和教授,三萬在校學生逃出來的不過五千人,清一色的都是年輕人。
“你好。”一個挺陽光的男人,領著幾個教授級的人,看見他們非常的激動,和他們一個一個的握完手,把他們迎進了一輛大巴車裏,一坐下就眼尖的發現他們的領頭者,“我叫王志遠,這位長官是——”
王志遠?
這就是讓於純他們來到這裏的罪魁禍首。
王志遠,XX大學的校長就是他的父親,同時也是“淨化污染水源”技術的發明者,沒有想到讓無數科學家都解不開的難題,就在敗在了一個大學校長的手裏,可謂是天意弄人。
C市在三天之前,突然爆發了大規模的喪屍感染,一夜之間淪為死城,在這之前,王志遠的父親就致力於“淨化污染水源”技術,他的設想已經通過實驗證明是可行性的,有了眉目之後,還沒有成功,就忙著收拾研究資料逃離C市,在逃離C市的過程中,不行被喪屍感染,全部資料被毀,只有把實驗從頭跟到尾的兒子王志遠逃了。
跟隨XX大學的學生一起出城,幾千人毫無準備,只找了車子,就跑了,沒有糧食,沒有汽油,除了人和車子,外加幾千隻嘴,他們什麼都沒有,他們一路被喪屍獵捕,一路還要找尋食物,兩天的時間,讓所有人身在地獄,他們就像是一隻小兔子,在喪屍的抓下沒有一點放抗之力。
王志遠把“淨化污染水源”技術,當做誘餌,寫在了車頂上,被偶然經過的飛機看到,傳到了基地裏,基地對這項技術相當的重視,本想派飛機把“移動硬碟” 王志遠,帶到基地也就行了,沒有想到王志遠很是有義氣(?),要和XX大學的所有人的人同生共死。
這裏有他的同學,有他的老師,有他的朋友,還有他父親為之付出一生的學生,他威脅軍部,如果強行帶走他,他就自殺。
他要自殺沒有關係,你要把“淨化污染水源”技術交出來吧?
他要留在這裏同生共死也沒有關係,你把“淨化污染水源”技術交出來,誰管你去死啊。
可是王志遠也只知道,他能與基地軍部談條件的唯一籌碼,就是自己腦子裏的“淨化污染水源”技術,沒有了這個,沒有人會管他們這些人的死活。
王志遠要緊牙關就是不鬆口,基地軍部無可奈何,才有了於純他們這次之行。
王志遠這個人才是他們這次行動的罪魁禍首,要是他為了救人把不相干的人拖下水來,他們現在還舒舒服服的呆在軍隊中呢,不用來到毫無保障的這裏。
想到這裏,於純幾個人簡直想要踹王志遠幾腳,叫你拖人下水,叫你拖人下水。
王志遠顯然也知道沒有人想要遠去千里,救援他們這一批人,他把他們陷入危險之中,得不到好臉色也是應該的,所以他知道了隊伍的領頭人說話。
“我叫紀綱,這次行動由我負責。”紀綱回答王志遠的話,他以為這是一種禮貌,還要相處下去,沒有必要把彼此的關係搞僵。
顯然因為有“淨化污染水源”技術,能請來軍隊支援的王志遠是這群人的頭,他滿懷期待的說:“後面的部隊什麼時候到?”
後面的部隊?難道沒有跟他說清楚?
紀綱開口:“不會有後發部隊了,我們就是所有的救援。”
“什麼?就憑你們幾個人?”王志遠上前一把抓抓紀綱的手,“你們幾個人夠幹什麼的啊?”
“就是啊,軍部糊弄我們不是,明明答應會派人來保護我們的?”
“就這14個人,是他們保護我們啊,是我們保護他們啊?”
“接著跟軍部談判,就不信他們放著我們的生死不管,要是我們死了,他們永遠也不要想得到淨化污染水源的技術了?”
“我覺得他們就是不想要要了?”
……
周圍的人前嘴八舌的說起來了。
於純的他們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覺得也是這麼回事,要不我們先回去,帶著你們去基地找軍部談判?”紀綱貌似純良的建議,能把他們忽悠答應了就最好了,到了基地,讓他們更軍部扯皮去,反正這群人裏最重要就是王志遠而已,要是保證王志遠安全的到達基地,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其他的人明智的保持沉默,連徐惠芝都看出了紀綱在打什麼主意,任由王志遠他們看不起他,而閉口不言。
“好啊,這個主意不錯。”
王志遠身邊的幾個人連連點頭,只要他們活著到達基地,管其他的人去死啊,他們雖然聽王志遠的,但是從心眼裏,他們還是覺得王志遠的行為傻透了,要是他們是王志遠,早在軍部第一次的來的時候,他們就跟著走了,哪會在這裏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自找苦吃。
不過他們也知道,決定權始終是王志遠的手裏,“志遠啊,只有咱們達到基地,才能跟軍部談判,才能讓軍部派更多的人來保護剩下的人啊,要不然就憑來的這幾個人,給沒來差不多,反正就算是到了軍部,資料還是在你的腦子裏,你還是有籌碼跟軍部談判的。”
好像是有些道理?受了這麼多天折磨的王志遠有些心動了,可是想起外面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自己身上的三千多人,那是三千多條人命啊,如果自己到了基地,軍部堅持不派兵,他能怎辦?這三千人要有怎麼辦?軍部有的是辦法撬開自己的嘴。
他要和所有的人共同進退,死一起,活一起活,他就不相信,等他快死的時候,軍部還是堅持不發兵。
他篤定自己只要堅持下去,軍部早晚會妥協的。
紀綱暗地裏歎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如意算盤要破產了,他本想在讓王志遠誤以為來者都是普通人的前提下,把他們帶到基地,扔給軍部,估計等他們知道他們不是異能者就是空間者的,就會死活都不放他們離開。
等紀綱重新介紹完,於純他們一行人,王志遠他們欣喜若狂,在眼看著他們把飛機裝進空間,更加的把眼珠子掉下來。
王志遠又恢復了自信,他就知道軍部不會丟下他們不管的,四個空間者,六個異能者,救援的力度也很大了,相比有了這批人的加入,保護的隊伍的力度,會大大的增強吧?
紀綱察言觀色,就知道王志遠在想什麼,“醜話說在前頭,我們是不會對你們的人負責,我們只提供武器的食物,軍部派我們來,只是要保護這四名空間者。”和你王志遠一個人。
不管有沒有在出發之前聽到這個命令,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一切聽紀綱,紀綱如果把他們帶到溝裏去,那自然另當別論,現在紀綱走的是一條康莊大道,會出言反對的就是傻子。
於純四名空間者,六名異能者,三位駕駛員都很滿意。
不滿意的是王志遠,“那個不行,你們有能力就應該貢獻出來,強者保護弱小的是應該的。”
是超人,就應該抵抗邪惡?
于純不知道王志遠是從哪里得到的謬論,難道,就是因為腦子裏根治的這個思想,才讓他把這麼多人的安危背在身上,不僅自己背,還要強迫他們為所有的人的安全負責。
你怎麼不為了全人類的生命負責,把“淨化污染水源”技術交出來,如果你嗝屁了,為了這個死的人肯定比外面那一群人要多的多。
“為什麼不行啊,我可告訴你,來這兒老子就不願意,老子是被逼著的來的,要是還要讓老子保護這麼一大批吃乾飯,老子立馬不幹了,大不了老子不去你們去的那的基地了,老子就不信,全國就一個基地不成。”說話的異能者的頭楚雲升,他一開口,所有的異能者,除了有親人在軍隊的何倩,都站到了他那邊。
連軍隊有“人質”在手的於純倆人都裝模作樣的露出贊同的神色。
王志遠頓時蔫了,總不能把人都逼走吧,不說軍隊會不會再派下一批人來,就是派,還能不能找到幾個空間者都是問題啊。
為王志遠分他們分發武器和食物,他們就上了屬於他們的那一輛大巴,一會兒大巴上就傳出了濃濃的香味,惹得王志遠咬牙,卻識相沒有在找他們囉嗦。
吃晚飯,紀綱召集他們開了一個會,大意就是不要去管外面人,他們接到的命令只是要讓王志遠安全的到達基地就可以了,只要王志遠,他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紀綱翻來覆去囉嗦的說了半天,於純奇怪的看著紀綱一眼。
紀綱反復強調之後,滿意的看見有人若有所思,然後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