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老鼠
淨化?
突兀的兩個字,炸開在於純紀綱的耳邊,炸的他們一愣一愣的,柳真的意思,不是他們想的意思吧?
要知道喪屍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為它的傳染性,只要沾上一點病毒,人就會被同化成喪屍,人越來越少,喪屍越來越多,然後越來越多的喪屍,製造更多的喪屍。
有多少人,只要被喪屍劃破一點皮膚,就被宣告了死亡的命運,又有多少人,把自己的槍口對準自己變成喪屍親人。
喪屍病毒,不可解,這是人們的共識。
如果有一天,人們找到能解決喪屍病毒的辦法,那麼喪屍將不再可怕。
從這點看,如果小傑真的能淨化喪屍的話,小傑是個無價之寶。
“你的意思是說,小傑能淨化喪屍嗎?這怎麼可能?”紀綱問的很急,淨化,這也太逆天了。
於純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他沒聽錯吧,不過要是小傑的異能是淨化的話,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柳真寧願餓死,也不去投靠政府,不被切片才有鬼呢。
一直深藏在自己心中的這個秘密,就像是一塊大石頭積壓在自己的心裏,柳真從不敢對第二個人啟齒,她睡夢之中,她都要緊緊的把自己兒子抱在懷裏,她從不讓自己的兒子,離開的自己的視線。
她怕啊,她怕有一天,政府發現喜小傑淨化的秘密,就把他抓走,鎖在鐵籠子裏,然後每天的抽血,各種殘忍的實驗。
也許他們會把他的肚子刨開,把他的腦子打開,抽盡他的骨髓,碾碎他的皮膚。
柳真瞭解人們對於喪屍的恐懼,自然也就知道小傑的能力是多麼的寶貴,只要小傑被發現,誰會顧忌他是個孩子,只有九歲,就放過他呢。
人們為了得到安全的藥物,進行各種動物實驗,難道對動物不殘忍嗎?但是這種殘忍,對著大多數人有益處的時候,人們是絕對不會考慮,自己的行為是不是殘忍。
人是一種自私的動物。
恐怕為了得到淨化的秘密,全世界所有的人都會鼓著掌,歡欣鼓舞的看見,小傑被放在血淋淋的解剖臺上。
歷史上也許會感念小傑的偉大,可是作為母親,她只想要小傑活著。
現在,秘密終於被她說出來了,她為他們母子找了一個合作者,他們保護他們,他們防止他們變成喪屍,互利互惠。
自己背負的重量太沉重了,說出秘密的柳真渾身的輕鬆,恢復到了原本的從容。
失血讓頭暈眩,小傑也因為使用異能臉色有些蒼白,柳真乾脆拉著小傑,做到了床上,說:“你們很驚訝吧,我開始知道的時候,比你們更驚訝,小傑異能確實是療傷和淨化,他可以淨化喪屍,不要奇怪為什麼他有這種能力,為什麼我的丈夫還是變成了喪屍,因為他進化出這種能力的時候,我的丈夫已經死了。”
要不然,我們還是一家三□在這個世上。
在她丈夫變成了喪屍的那一天,也許是親眼見到自己的爸爸死在自己的面前,小傑當場就暈了過去,一夜之後醒來,就進化了,小傑成了一名異能者,令人諷刺的是,小傑的異能居然是療傷和淨化。
淨化啊,在他爸爸變成了喪屍只有十二個小時之後,小傑居然有了拯救他爸爸的能力。
柳真哭的肝腸寸斷,也不能讓時間倒退回去,只是差了十幾個小時,她的丈夫再也回不來了。
“對不起媽媽,都怪我,要是我早一天進化的話,爸爸就不會死了。”小傑緊緊握住掛在自己胸前的晶核,眼淚嘩啦的就掉了下來。
柳真把小傑抱在懷裏,替他擦了擦眼淚,“對不起,是媽媽說錯話了,記不記得媽媽告訴你的話,你的異能是爸爸帶給你的,你爸爸希望你保護媽媽,不要讓媽媽變成喪屍,他要我們都活著。”
“那你們怎麼知道小傑的異能是淨化的呢。”紀綱問道,“這療傷好確認,但是淨化,除非你們碰見喪屍,否則你們應該是不會知道小傑還有淨化異能的。”
難道你們碰見了喪屍?
在A市,這不可能吧。
就是你們碰見了喪屍,然後把喪屍淨化了,那恐怕你們現在只能在研究所裏了,也不可能讓他們碰到。
當然不可能,他們唯一碰見的喪屍只有柳真的丈夫。
“其實,我們從來沒有機會證實,小傑是不是真的能淨化喪屍。”柳真知道他們有可能就是夥伴了,欺瞞對他們沒有好處,她謊言早晚都會被捅破的。
柳真實話實說,“你們知道我的丈夫變成了喪屍吧,他變成喪屍的時候,就在這個房間,他死之前,在這個房間裏留下了血跡,喪屍如果還有血的話,血的顏色的是墨綠色的,而小傑能把墨綠色的血,重新變成人類的暗紅色。”
這就證明,小傑是可以淨化喪屍病毒的,能淨化喪屍病毒,就能淨化喪屍,也就能醫治被喪屍抓傷的人了。
“這麼說,一切都是推測啦。”于純看著柳真,笑了笑,引得小傑朝他齜了齜牙。
“當然。“柳真毫不避諱的坦言相告,“除非你們現在給我們找來,一個感染喪屍病毒的人,或者一個喪屍,否則我們沒有辦法像證實小傑的療傷異能一樣,證實給你們看,而且,據我估計,小傑的能力並不是太高,不是可以無限制的使用,用完一次能力,要休息三天。”
話說清楚了,要不要帶我們走,由你們決定。
就是小傑沒有淨化能力,單憑他有可能治好紀辰的腿,於純他們也會把他們帶走。
紀綱把紀辰情況告訴柳真,柳真沒有思考就答應了,她沒有保證能治好紀辰的雙腿,她只能保證盡力而為,但是雙方都知道,治癒的可能性很大。
交易達成了。
既然是同伴了,于純也就不顧及的把自己的“空間異能”表現出來。
一來空間異能雖說是稀少,但也就不是絕無僅有了。據於純所知在A市已經發現了三個,想必多他一個也不會多吧。
二來朝夕相處,於純不認為他能瞞住柳真自己的空間的秘密。
三來於純願意相信,柳真是個有分寸的人,也不是多嘴的人。
于純他們把柳真家的所有的東西都仍進了空間,大床,衣櫃,地毯,鍋碗瓢勺,連他們家的窗簾都被拽了下來,雖然柳真屋子裏看的空蕩蕩的,認真收拾來來,也有很多的東西,不管有用沒有的,他們都沒有放過。
等於純他們下樓的時候,柳真家裏除了地板,什麼都沒有了,至於之後有沒有人懷疑,於純不管了。懷疑,那就讓那個懷疑的人去懷疑吧。
他們開著車走在街上,街上一片寧靜,視野之內都是白色,路邊用來綠化的植物也都凍死了。在大雪的覆蓋之下,政府沒有能力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一夜之間凍死凍病,老人和孩子首當其衝。
偶爾路上見到的幾個人,都會把警惕而兇狠的目光盯著於純他們,見他們不好惹,又走開了。他們拿著棍子和刀,在厚厚的雪地裏翻看尋找,一會兒扒拉出一個凍僵了的人,然後一陣歡呼,頃刻之間,不管是是已經凍死的人還是凍僵了的人,連同衣服都被扒走了,幾乎每隔幾米都會有一個埋在雪地裏的人,樓底下和橋洞裏,人更是成片的變成了屍體。
逃難到A市的人,沒有遮風避雨的地方,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嚴寒之下,沒有衣物禦寒,沒有地方烤火,也沒有食物充饑,一夜間,幾乎都沒命了。
一路之上,不時發生鬥毆,搶劫,殺人,昨天還井然有序的A市,成了一個混亂之城。
“A市已經變成了一個凶地。”於純抬頭望天,慌亂的說道,“紀哥,剛才咱們一路上看到了的人,有一百左右,他們都會死的。”
不僅他們遇到的人身上有著黑色的死氣,連A市的上空都有著黑氣,於純已經突破了煉氣期,已經過了相人的最底層,堪輿他只學會了皮毛,但是A市太明顯了,死人,死地,壓抑幾乎讓於純窒息。
A是已經淪為了大凶之地。
大凶之地,進入著凶多吉少。
于純拽了拽紀綱的衣袖,皺著眉頭說:“一天之內,一天之內咱們必須離開A市。”
如果可能的話,於純希望他們現在就轉道走人,越快離開A市越好,但是紀綱的弟弟紀辰還在東方家,東方家裏還有一群的人,而且是一個連一個,不是老人就是女人,于純想起來頭都疼了。
紀綱的表現要比於純冷靜,雖然不明白什麼是大凶之地,但是他比於純多了幾年的閱歷,以及在沙場之上得來的直覺,他從一出門開始,他看到了一座混亂的城市,沒有一個員警,沒有一個軍人,沒有穿著工作服的工作人員,他立刻就感覺到了異樣。
政府放任城市的慌亂,自然是因為政府要撤離了,那麼肯定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大事,政府應付不了了。
政府都要跑了,他們當然也要跑。
紀綱加快速度,突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由小及大,由遠及近的,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像是在底下發出來的聲音,越來越近,吱吱的聲音,聽的人毛骨悚然。
“啊——,是老鼠。”後座的母子同時發出一聲尖叫
“快跑。”於純高聲喊道。
話音剛落,後邊下水道的蓋子砰地一聲被頂了起來,一片灰色的烏雲在下水道的出口處,像噴泉一樣噴薄而出,無數隻老鼠前赴後繼的在從下水道裏跑了出來,然後向四邊飛快的擴散,老鼠鼻子嗅了嗅,聞著味道,居然就朝附近的人身上跑去。
無數的老鼠在人的身上的噬咬,人滿地打滾,只發出了一陣淒慘的慘叫聲,就發不出聲音的在原地痙攣,片刻過後,只剩下了帶著血絲的白骨。
這些老鼠比平常的老鼠大上一輩,有著尖尖的牙齒,尖銳的指甲,皮毛看起來十分的光滑,眼睛居然是兔子的紅色。它們快速的奔跑跳躍之下,居然達到了半米。兇狠,健壯,這種老鼠,人們全力之下,能對付一兩隻,遇上五隻以上的老鼠,就只要跑的份。
吱吱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紀綱透過後視鏡可以看到,後面追來了一群灰色的老鼠,儘管追不上他們的車,卻一直緊追不捨。
“我要吃肉,快放出去吃肉。”車後的老鼠吱吱,還有一隻小烏龜在於純的腦子裏嚎叫,于純簡直就要崩潰了。
“別了吵了,外面哪有肉?”於純在自己的腦中大吼。
“老鼠的肉也是肉。”小烏龜在於純的腦袋裏撒潑打滾。
於純不在乎小烏龜去吃老鼠肉,他在乎的是不能在三雙眼睛的眼皮子的底下,把小烏龜放出來,“閉嘴,時機不合適。”
“吃肉,吃肉,吃肉……”小烏龜嗷嗷的嚎叫。
於純果斷的切斷自己和小烏龜的精神聯繫。
“找點什麼味道濃烈的東西,老鼠是靠味覺捕捉食物的。”柳真在後座緊緊抱住自己的兒子,大聲的對於純說到。
於純空間裏亂七不糟的東西一大堆,他哪知道有沒有什麼味道濃烈的東西啊,他能記得只有醋而已,他從空間裏拿出僅有兩瓶醋,也不管浪不浪費,一瓶扔給後面的柳真,然後直接潑了半瓶在紀綱身上。
頓時,車裏都是濃醋為了,於純覺得自己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有著醋味的遮蓋,不一會兒他們左拐右拐的就甩開了變異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