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七年後
七年後,冰封山還是被積雪籠罩著,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看不到邊際,除了無邊無盡的冰雪之外,看不到任何東西。在冰封山的山腳有一個破舊的房子,房子的主人便是水流年和逆天。
此時,在房屋的院子裡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彎著腰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折騰什麼。水流年一邊擦著汗,一邊將外面搬進來的積雪不停地拍平。這幾天太無聊,今天難得出了大太陽,天氣也不錯,看到外面白皚皚的積雪便想到堆雪人。水流年先是吃力地從外面推雪到院子裡,開始慢慢地拍打弄出形狀。
逆天走出房門,便看見在那邊跑來跑去忙個不停的水流年,綠色的眼裡滿是笑意。這七年的時間過得太快,好像昨天他們才一起在這冰封山開始生活,所說的時光如箭便指的是這個。看到水流年邊推邊呵氣,逆天的眉皺了起來,走到水流年身邊一下子將他拉了起來抱在懷裡。過了七年,水流已經十八歲了,除了個子拉長,五官稍微展開了,其他都沒有變化。還是一個普通頂多算清秀的少年。
水流年看見抱自己的人是逆天,也沒有生氣,反而一臉狗腿和討好地看著逆天:「我沒玩,我就是無聊看看。」
「……」逆天看著他,擺明一副我根本不相信你的表情。
「真的!我就是看看,我沒玩。」水流年雙手背在身後,扔掉還抓在手裡的積雪,一臉我發誓我沒說謊。
「真的沒玩,那那個是什麼?」逆天指著已經有點形狀的雪人,胖胖的兩個圓球疊在一起,上面一個比較小,還插著兩根木棍。完全不知道這是弄什麼東西。
「沒什麼,沒什麼,那不是我弄的。」七年的時間,早就足夠水流年瞭解逆天的一些舉動,看著他瞇起的眼睛,他就知道自己要糟了,哪還敢撞槍口上。
「真的不是你弄的?我也這麼覺得。」逆天摸摸下巴,眼裡閃過一絲狡猾:「這麼醜的東西,我也覺得不是鳳你弄的。」
「丑……丑!你竟然說丑?哪裡丑了,我可是很用心很認真的做了,怎麼會丑……」看著逆天陰險的笑,水流年一下子住嘴了,他上當了。水流年一臉的悲憤,該死的,一激動就給忘了,他怎麼這麼受不住挑釁。這幾年在冰封山的生活,無憂無慮真的是讓他越活越回去了。
「我沒有不讓你玩。」逆天霸道地摸摸水流年柔軟的青絲:「我只是擔心你會著涼。」
「……不會著涼的。」知道逆天是擔心自己,水流年有些彆扭。水流年早就已經習慣逆天的碰觸,而且即使就算自己拒絕,每次逆天還是會霸道地湊上來。「我就是玩一會兒,不會著涼。」
「你在玩什麼?」逆天看著有些彆扭的水流年,綠色的眼睛微閃。
「堆雪人,你看。」水流年掙脫逆天的懷抱,跑到堆了一半的雪人旁邊,將還沒裝上的眼睛鼻子等等都一一裝上去,還跑到房裡拿出一件衣服披在雪人的上面。看著眼前的得意之作,水流年笑地開心。容顏妖嬈,鳳眼長卿,灼世皆然,白雪中的十八歲少年,美地讓人窒息,所謂妖孽不過如此。
逆天看著這一幕,心裡突然有些不捨,不想要七年便這樣子結束。放棄俗世的一切恩怨情仇,放棄對鳳凰許下的滅世承諾,放棄對人界的仇恨,放棄亡靈軍。就這樣子和他在在一起,不只有七年,兩個人生生世世就這樣子在冰封山度過。逆天走近水流年,指著眼前的雪人有些不屑:「這就是你花了這麼長時間做出來的東西?」
「那是,好看不?像不像我?」水流年一臉興奮地看著逆天。
「不像,丑。」逆天毫不客氣地指出,看著有些喪氣的水流年,綠眼裡滿是笑意:「如果你再做一個就很像了。」
「再做一個?」水流年疑惑地看看逆天:「什麼再做一個?」
「再做一個雪人。我叫你做你敢不做,再去拿些雪球進來。」逆天一副霸道危險的表情,明擺著你不去你就死定了。水流年屁顛屁顛地跑到院子外面,又推了兩堆雪球回來。逆天滿意地拍拍水流年的頭,接著在水流年目瞪口呆下開始動手做雪人。
水流年驚訝地看著逆天忙碌的樣子,吃驚地嘴巴都合不攏:「你在幹什麼?」
「做雪人。」
「你會做嗎?」看著逆天笨拙的動作,一看就是不會做的主。
「哼。」逆天朝著水流年就是不屑的一哼,滿眼的高傲:「我是誰?這世上沒有我不會做的事,也沒有我逆天做不到的事情。」
「是是是,你是最厲害的。」水流年無奈的走上前也開始幫忙,一邊幫忙,一邊指手劃腳:「錯了,錯了,不是這樣子的,應該這麼放。哎呀,你怎麼這麼笨。」
太陽照在冰封山,陽春白雪,真的是一副無比美麗的畫,忍不住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看著逐漸成形的雪人,水流年笑了:「你做的比我還醜。」
逆天根本不理會水流年,認真的給雪人添上眼睛和鼻子,最後將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雪人身上,拍了拍手大功告成:「好了,這樣子就像多了。」
「哪裡像?一點都不像,頭還是歪的,還這麼肥。」水流年嘲笑地看著逆天,指著又肥又醜的雪人笑得開心。
「不會,我說好看就好看,我說像就像。」逆天將水流年抱在懷裡,將水流年冰冷的手捂在懷裡不停的揉搓。一會兒過後,握著還是冰冷的手,逆天有些不滿:「你看都這麼冷了。」直接握著水流年的手伸進自己的懷裡。
接觸到溫熱的肌膚的那一刻,溫暖從指間傳到心頭,水流年看著逆天,眼睛有些迷離:「你不冷啊?」
「你冷。」
「……」就是因為這樣,霸道也好、生氣也好、高傲也好、溫柔也好……這七年,有逆天隨時隨地的陪伴。一切的一切,他都已經習慣了。水流年的胸腔好像有什麼被堵住一樣,有什麼要破繭而出。
「走了,不要在外面。要不你又要被凍傷了。」逆天抱著水流年走回房裡。破舊的院子裡是兩個緊緊依靠的雪人,一個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袍,一個身上穿著灰色的長袍。兩個胖胖的身子顯得異常的可愛,臉上大大的笑臉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的燦爛。逆天抱著水流年坐在窗口看著兩個靠在一起的雪人,都傻傻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