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雌雄難辨

　　水流年聽到水尊衾的提議，想也沒想，直接一個白眼：「我沒那麼傻，現在跑了不就是證實我偷了太子的東西嗎。」

　　水尊衾瞇著大大的蛇眼看著水流年。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是殺了水流年的，明明應該死了，卻又活過來了。而且，活過來之後，整個人的性格都變了。以前的水流年一看到自己，便會全身發抖，害怕個不行，像只沒用的老鼠一樣，恨不得縮進洞裡。現在的水流年，在自己踩傷他之後，見到自己還能不害怕，還敢跟自己頂嘴。不得不說，兩個水流年的膽子就不在一個層次。看起來，是有些蹊蹺，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無聊了……

　　「流年給，這是小離帶給你的。」小離將兔肉放到水流年面前，雙眼滿是期待和討好。

　　「你那個東西吃了會死人的。」水尊衾再一次毫不客氣地打擊小離，將一個袋子提出來：「如果真的要吃，吃這裡面的東西。」

　　用油紙包好，解開之後竟是切好的雞肉，金黃色油滋滋的散發著香味。「咕嚕嚕～！」這次肚子的叫聲乾脆更大了。

　　小離看著水尊衾拿出來的雞肉，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兔肉，臉上有些尷尬。羞愧地瞄了一眼水流年，看到水流年雙眼直直盯著雞肉，嘴角還有可疑的口水，更羞愧了。一臉面無表情，但是手裡將兔肉糾結地絞來絞去，趁人不注意一甩扔在角落裡。這個兔肉真醜……

　　「這個？」水流年擦擦嘴角，確定沒有口水流出來，防備地看著水尊衾。自從來到這裡之後，他就沒吃上過肉！雖然他喜歡種菜什麼的，但不代表他能頓頓素食。看到金脆的雞肉，頓時覺得自己像見到夢中情人的裸體一樣激動。但，水尊衾是什麼人，仇人！

　　「給你吃的，你放心吧沒毒。怎麼說你也是我弟弟，我不可能害你的。」水尊衾一臉誠懇，但是越發狹長的眼珠卻透露出不一樣。只是，此刻被美食迷魂頭的水流年根本沒注意到這個。「真的沒毒，如果有毒，我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的給你吃。你放心吧！」水尊衾將雞肉放到水流年面前進行引誘。

　　水流年真的不傻，可是此時的水流年真的是餓過頭了，而且想肉想過頭了。你想想，一個多星期，都沒吃過一點肉，天天都是小米粥和菜的。此時此刻，對肉的慾望該有多強烈啊。水流年瞄了瞄水尊衾，眼睛也出現了錯覺，覺得這水尊衾又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娃娃。於是一高興，笑得屁顛屁顛地接過水尊衾遞上來的雞肉：「沒想到你這人挺好的。」水流年拿起一塊金黃的雞肉就往嘴裡塞，久違的肉味讓他的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像只被順毛了的貓一樣，整個人看起開慵懶享受極了。小離看著水流年這麼享受，也忍不住拿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裡。

　　「好吃嗎？」水尊衾蛇眼泛著綠光，一臉興奮地看著水流年迫不及待地問：「味道怎麼樣？」

　　「很好吃啊」小離就瞇著桃花眼一臉享受。水流年附和地點點頭，又將一塊雞肉塞進嘴裡，臉邊的腮子鼓得滿滿地，只能看見油嘴不斷地動。

　　「哈哈哈」水尊衾蛇眼一轉，開心地看著拚命吃的水流年，笑地一顫一顫地：「真是想不到，小年這麼喜歡吃雞屁股。要是這麼喜歡的話，下次我再叫下人做一大盤的雞屁股給你吃～」

　　雞，雞……雞屁股，雞屁股！水流年眼睛猛地睜大，彷彿要把眼珠都爆出來，鼓著的嘴一下子停下了咀嚼。然後「噗！」地一聲，嘴裡的東西全噴出來了。有些碎末濺在水尊衾身上，水尊衾跳開，撣撣衣服瞪著水流年：「你竟然敢噴在我身上！」

　　「呸呸呸，我噴的就是你！竟然拿雞屁股給我吃，你缺不缺德啊！」水流年憤恨地看著水尊衾，氣地要將手裡的一包雞屁股都扔過去。卻發現小離竟然還伸手往裡面又拿了一塊肉往嘴裡塞，水流年頓時滿頭黑線：「小離，你幹什麼？」

　　「吃」

　　「你知道這是雞屁股嗎？」

　　「知道」小離面無表情地看著水流年，眼裡滿是困惑：「雞屁股不能吃嗎？可是，小離覺得這個很好吃。」

　　「……」水流年看著一號臉的小離，真為她爹感到心寒。這孩子究竟是怎麼養出來的。將手裡的一包雞肉都給小離，水流年摸摸她的頭：「小離，你喜歡吃，就多吃點吧。」

　　「流年也吃。」小離拿著一包雞屁股邀請水流年一起吃。水流年轉過頭，故作慷慨地搖搖頭：「小離你自己吃吧。」

　　「流年對小離真好。」

　　「……」

　　「哈哈哈哈哈，你們還真是絕配啊！這真是太好笑了。」水尊衾像是看了一場滿意的戲，雙手交叉在胸前，一臉的高興。笑完之後，水尊衾又一副無奈地搖搖頭：「不過，雖然是絕配，但是你們卻是不可能的。」

　　「你在那邊自言自語地發什麼羊癲瘋。」水流年快要氣炸了，今天水尊衾的所作所為，完全超過了他的度，沒衝上去將雞屁股都塞水尊衾嘴裡就很不錯了。先是踩傷自己的手，現在還來惡作劇，這個該死的水尊衾就不是個好東西！

　　「你不知道嗎？」細長的蛇眼咕嚕轉，一看就知道又是不好的事，水尊衾看著水流年一臉緊張的表情，嘴角越發上揚：「你竟然不知道這個？」水尊衾走近水流年，一把抓住水流年的右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水流年的手迅速按在小離的下體上。水流年驚訝地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水尊衾按著不動。小離則拿著一包雞屁股依舊面無表情，好吧，他原本就不會有表情，但他眼睛能反應他現在的表情應該是目瞪口呆。

　　古怪的氣氛在柴房裡面蔓延開來，水流年瞪著近距離看更野性的蛇眼，惱火地不行：「你給我放手，神經病，病，病……」口吃了。因為，水尊衾將他的手又用力地按了一下，他摸到了貌似凸出來的東西。唰地一下抬頭看著小離，水流年像看到外星人一樣：「小，小，小，小離，你，你怎麼有這個啊啊？」

　　「哪個？」小離拿著雞屁股面無表情，雙眼疑惑：「我有那個？」

　　「你怎麼有把啊？」水流年又伸手握了一下，真的，真的！帶把的！只有男孩子才有把啊，女孩子哪裡會有那種東西，難道小離就是傳說中的人妖！

　　「什麼把？」小離依舊一頭霧水。

　　「你下面怎麼有塊凸出來的！你不是女孩子嗎？女孩子下面怎麼會凸出來！」水流年終於指著小離的下面大聲質問。

　　「哦」小離奇怪的瞥了一眼水流年，拿著一包雞屁股，覺得水流年太大驚小怪了：「我下面是有塊凸出來的。」

　　水流年瞬間風中凌亂了……

　　水流年看著水尊衾，一臉的疑惑：「你怎麼知道小離的事？」

　　「切！」水尊衾交叉著雙手，一臉看白癡的樣子，就差沒鼻孔朝天：「這麼大的骨架，還是變音的年紀，只要仔細看，白癡才看不出來。」

　　水流年鳳眼瞪著水尊衾，這擺明了是說他，鬼知道這小離怎麼好好的有變裝的喜好。這個異世還真奇怪，一個水尊衾是個雙面怪咖，一個小離是個變態女裝魔，明天是不是還有更刺激的等著他。

　　「流年，小離下面有那個，真的是不好的嗎？嗚嗚，怎麼辦，那小離該怎麼辦？」小離終於把手裡的雞屁股放下了，抓著水流年的衣袖有些難過，眼裡的淚水又開始蓄勢待發：「是娘說不能告訴任何人，其他都沒和小離說。」

　　「沒事，真的沒事。其實，這個是因為小離是男孩子。小離自己不知道嗎？」

　　「男孩子？那就是說我和小離一樣，是男孩子！不是女孩子！」小離的聲音依舊是平淡沒有起伏，但眼裡的淚水又開始氾濫了。

　　水流年擦擦小離的眼淚，安慰他：「小離，你別哭了，回家問一下你娘不就好了。是男孩有什麼不好，是男孩的話以後就和我一樣了。我們可以一起去爬樹、打彈弓、抓魚，我們還可以一起洗澡。」

　　「洗澡？」小離直接抓住了『洗澡』兩個字。然後突然奇異地眼神羞澀了，表情上看不出來，但是那撲閃撲閃的眼睛，時不時發光的徵兆，證明小離羞澀了。小離兩隻手抓著衣袖不斷地擺弄，嘴裡一直重複著：「洗澡，洗澡，洗澡……」

　　「時間差不多了，你該回宴會上去了。要不我想得有人來找了。」水尊衾突然看向門口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盯著門口不知道在看什麼。

　　「小離，你不要想太多。你回家問問你娘是怎麼回事就可以了。不要難過了，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可以再來找我一起商量。」水流年擦乾小離的眼淚，溫和地安慰他。這個小離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被當成女孩子養，自己竟然一點自覺都沒有。該說太單純了，還是太遲鈍了呢。

　　「謝謝流年」小離被水流年推著走出柴房門口，滿眼開心，當腳踩在門口的一霎那，小離突然轉過身羞澀地看著水流年，桃花眼一眨一眨地。小離低著頭，手指指指水流年的身後，還是面無表情，語氣平淡：「流年，我雞肉忘了拿……」水流年看著那包被放在一邊的雞屁股，嘴角直抽。臨走還不忘記這個。

　　「我想要帶那個回去給爹和娘吃。」

　　「快點走了。」水尊衾睜著蛇眼不耐煩地看著水流年和小離：「你們準備婆婆媽媽到什麼時候。」拉著小離就出了柴房，然後將柴房的門鎖了起來。水尊衾古怪地朝樹上瞥了一眼，那裡卻是什麼也沒有。

　　等水尊衾和小離離開之後，一個男人從樹上跳了下來，蒙著黑色面罩的男人拍了拍胸口，一臉地慶幸：「這個小鬼還真是不得了，竟然發現我了，差點就露出馬腳。」

　　男人瞇著眼看著水尊衾和小離離開的方向，該回去通報皇上：大皇子，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