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鳳凰圖騰

　　沒有了外人的騷擾，水流年和龍形的逆天就這樣開了一人一龍之間的相處。白天，水流年就會澆水種菜，和逆天曬曬太陽，嘮嗑幾句有的沒有的。晚上，水流年會看看書，和逆天散散步之類的。睡覺後，逆天就會動動手腳這些。總之，總得來說，一人一龍之間的相處還是十分融洽的。只是……

　　「怎麼？不記得我是誰了？」一身白衣，頭上戴著紗帽的男人看著眼前有些驚訝的水流年，有趣地笑了。

　　「不，不是。這不是你一直沒來，我以為那是你說說玩笑的事。」水流年趕緊搖搖頭，這疏雨國的國師，他怎麼可能不記得了。更何況是在他面前第一個殺人的人，讓他做了好幾天噩夢的人，他怎麼可能不記得了……想到幾天前死人的場景，水流年還有些心悸。

　　「那好，從明天開始我會教你輕功。你要做好準備，明天開始訓練。」國師說話一板一眼的，看著水流年也沒有絲毫的情緒。

　　「是，我知道，謝謝。」水流年摸摸頭髮，對國師鞠了一個躬。雖然不知道這個國師為什麼教他，但是，現在畢竟是好意。如果讓他發現了不是的話，他也會讓這個國師吃不了兜著走。

　　國師看著鞠躬的水流年，滿意地點點頭。突然看向石桌上曬太陽的逆天，紗帽下的眼眉皺了起來。國師看著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水流年，指著逆天：「那是什麼？」

　　「噯，是我撿到的寵物蛇，你看很可愛吧。它的名字叫賤賤。」水流年一臉興奮，將石桌上的賤賤拽在懷裡，向國師不斷地介紹自己的寵物。完全是一副主人的自尊心作祟的樣子。

　　水流年懷裡的逆天因為水流年的動作睜開眼，看見眼前蒙紗的國師，綠色的眼睛泛起笑意。站在對面的國師，紗帽下的臉卻黑了。所謂的冤家路窄就是這麼回事。

　　「明天開始，我會來教你輕功。我先走了。」國師離開的腳步有些狼狽，走出離院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水流年懷裡的逆天。蒼龍竟然出現在這裡！

　　異星，蒼龍。國師面紗下的臉有些疲憊，七年，看起來，大皇子，這就是你的劫……

　　離院的太陽不算大，在綠蔭下一身白衣的國師悠閒地喝著茶，逆天趴在石桌上假寐，遠處的水流年則在太陽底下蹲馬步。雖然太陽不是很大，但是大顆大顆的汗還是從水流年的髮鬢兩邊滑落，滴到自己的衣領裡面。

　　國師喝著茶，轉頭瞄了一眼趴著的龍形逆天，有些幸災樂禍：「我聽水流年叫你賤賤。怎麼，四大執世者的蒼龍，竟是變成了人類的寵物蛇。只不過幾百年沒見，你竟然變得如此落魄。」

　　逆天懶懶地看了一眼國師，獸嘴一咧：「你明明知道他是誰。更何況，我們兩個人，究竟落魄的是誰，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國師拿著茶杯的手指一收，紗帽下的眼神冰冷地看著逆天：「你都知道了。」

　　「哈哈哈，你以為我是誰，就你那事情，我還不愛管你。」逆天直起身子看著國師：「怎麼？叛徒也敢在這說話。」

　　「叛徒？」國師摸摸茶杯的邊緣，聲音裡帶著笑意：「你不也是叛徒，和我一樣，都是背叛神使的人，不是嗎？」

　　「那又怎麼樣？至少我接受了九天玄雷，不像你是逃跑的。原來，接替我位子的人，原來就是你這樣的孬種。」逆天有絲不屑，在五千年，舊的執世者全部消失之後，便有新的執世者代替接管執世位子。眼前的人便是當初其中的一人。

　　「卡嚓！」茶杯破裂，尖銳的邊緣卻沒有讓國師的手受傷。國師朝著水流年的方向，笑地有些瘋癲：「蒼龍，你這是在挑釁我嗎？不要忘了，你現在是人不人、妖不妖。至少我還保留著原來的法力。」

　　逆天張開獸牙，尖銳的牙齒隱隱若現：「你要不要試一試？」

　　「我不和你打，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國師嘲諷一笑：「好好的天上蒼龍，現在卻變成這個樣子，連自己的腳都不見了。怎麼？五千年的時間，只夠你長出角，沒腳的龍，我該叫你蛇嗎？還真當是一隻寵物蛇。」

　　「那又怎麼樣，我們是半斤八兩。不要以為你有那個資格來笑我。只要你別惹到我，你那些破事我才沒興趣管。」逆天傲慢地看著國師，一臉的不屑：「更何況，我早就不叫蒼龍了，我現在的名字叫逆天。」

　　「逆天？」國師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看著逆天笑個不停：「哈哈，竟然是連名字都不要了，好一個蒼龍，好一個逆天。只是不知道，你這個逆天，為的可是誰？」說著瞥了一眼在認真蹲馬步的水流年。

　　「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你的事我也不會管你。你就好好當你的疏雨國國師，守著你那個皇帝。」逆天冷哼一聲，完全不把國師放在眼裡。伸直尾巴，指著國師的脖子尖銳和犀利：「不要傷他一根髮絲，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國師沒有理會逆天的威脅，看著水流年淡淡地歎了口氣：「我不會傷害他。」那個人的孩子，他怎麼捨得傷害……

　　「那最好」

　　……一個月後……

　　水流年在這一個月裡學的非常認真，國師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雖然有水天霖這個靠山，但是靠人不如靠己，最關鍵的時候，還是自己最有用。所以，這個月不管再苦再累，他也咬牙忍過去。可是，現在忍不下去了。為啥？因為，國師竟然讓他脫光站在瀑布下來個涼快的沖澡。沖澡沒關係，但是脫光……為什麼啊？

　　「為什麼要脫光？」對於國師能在水府找到瀑布他已經很驚訝，對於國師提出的要求，更是驚訝。現在正是秋季，雖然不會特別冷，但也絕對不會熱到要沖涼的地步。而且，為什麼要脫光啊。

　　「我讓你脫光就脫光，還是你不願意？今天是最後一天，你必須在瀑布下淋水，這是為了打通你的經脈。」國師說話有證有據，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我。」水流年看著眼前的一人一蛇，而且蛇的眼裡還有可疑的綠光。水流年咬牙切齒：「我脫，我脫！」水流年將腰帶解下來，慢慢地是外袍脫下來，衣服一層層地掉在地上。

　　逆天的眼睛更綠了，突然轉過頭，猙獰地看著國師命令道：「把你的狗眼轉過去。」

　　「我要是不呢？更何況我對他根本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別的東西。」國師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還有，別讓我再聽到那個詞。」

　　「哪個詞？哦，你說『狗』是嗎？我倒是忘了呵呵呵。」逆天綠色的獸眼一轉：「不過，你原本就是不是嗎？」

　　在逆天和國師要打起來的時候，水流年拉著褲繩，一臉的困惑：「這個也要脫嗎？」

　　「要」國師和逆天異口同聲，說完兩個人都互瞪了對方一眼，撇開頭。

　　水流年糾結地拉著褲繩，雖然都是男人，但是當著別人的面脫褲子，還是有些尷尬。耳朵泛紅，水流年摸摸耳垂：「你們轉過去別看，這樣子盯著我，我怎麼脫。」

　　國師和逆天都轉過身去，逆天瞪著國師一臉嚴肅，國師看到他這樣子樂了：「嘿，不用這麼看著我，我說了我沒興趣。」

　　逆天將國師從上到尾掃射了一下，最後看著國師的紗帽，一臉鄙夷：「你這樣子，我也沒興趣。」

　　水流年脫完褲子之後，全身打了一個冷顫，雞皮疙瘩都冒起來。碰到水的時候，兩腿都在打顫。水流年將身子浸在水裡，朝身後的國師喊了一聲：「好了」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怕冷的樣子。

　　「走到瀑布下，背對著我。」

　　冰涼的水從上面直接落下來，將水流年頭上的髮髻都衝散了，長長的髮絲在水面開始蔓延，形成一幅美麗的畫面。好在瀑布水並不是很大，水流年站在下面站了一會，開始適應水的衝擊力和溫度。慢慢地水流年開始享受這種被沖刷的感覺。還是蠻舒服的，就是不知道這個國師為什麼要自己在這沖澡，什麼打通經脈，自己壓根不信。

　　「那……那是什麼？」逆天張大綠色的眼睛，看著水流年的背後。雖然被髮絲遮掩，但是還是能夠看見，火紅色的圖騰，張翅高飛的樣子，高高昂起的頭。即使過了千萬年，他也絕對不忘記那個圖案。

　　「我說了，我對他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另外的東西。」國師看著水流年背後出現的圖騰，紗帽下的嘴角微掀，果然沒有錯。

　　「那是什麼？」

　　「鳳凰圖騰，疏雨國皇室的象徵。雙生雙象，此生彼亡，天下大亂，禍國殃民。弒父奪權，天降大同，為任鳳凰。雙生出現了，鳳凰圖騰也出現了……」國師看著水流年背後的紅色圖騰，喃喃自語：「水流年果然是大皇子。」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這次的異星也是疏雨國的雙生子之一。怎麼樣，很有趣吧哈哈哈。這次，所有的可是都湊到一塊去了。」國師看著鳳凰圖騰竟是笑了。

　　逆天聽到國師的話，臉卻黑了，這並不好笑……

　　遠處的一雙眼睛看著水流年背後的鳳凰圖騰，單皮眼微瞇，摸著手指上的玉扳指，嘴角笑地陰狠：這下子，可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