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還是面癱

　　「這就是無憂山莊？」駕車到無憂山的半山腰，水流年站在華麗的門前有些驚歎，這哪裡像個山莊，這根本就是宮殿，或是皇上的園林。這，這，這也太好了點吧，太華麗了點吧，太，太太閃了點吧！紅牆金瓦，門兩邊竟然還立著兩隻金色的獅子，金色的晃得他的眼睛直發光，不會是真金做的吧。水流年看著兩隻金獅子直流口水，真想摸一下確認下。

　　「歡迎莊主！」

　　「歡迎莊主！」

　　「歡迎莊主！」水流年拉著月月完全被眼前的陣勢嚇到。上百人，不，也許更多，黑漆漆的一片在外院跪著，在他踏進大門的那一刻震耳欲聾的聲音同時響起，洪亮的聲音連帶著地面都震動了幾下。這個陣勢真誇張！就算是前世管理公司的水流年，也沒有見過這麼多人一起向他下跪，高喊莊主。一瞬間水流年的虛榮心高漲到了嘴角，整張臉眉開眼笑。

　　「大哥哥好厲害，這麼多人都聽你的。」月月崇拜地看著水流年，水流年更得瑟了，他終於明白為啥皇上總是讓人見到他都要高喊萬歲，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讓他激動的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迎面撲來的氣勢瞬間毛孔全開，太讓人激動了。

　　水流年兩眼發光地看著眼前的上百人，抬頭挺胸牽著月月從人群中間的空道走過去。每過一層，便一層的人都低下頭高喊「歡迎莊主！」一直走到最後面，上百人齊身全部同一時間一轉身再一次低頭高喊「歡迎莊主！」水流年看著這陣勢，恨不得揚手也高喊一句『同志們辛苦了！』

　　水流年有些激動的看著這上百人恭敬地跪在地上。還沒等水流年要說什麼，跪著上百人又齊聲說：「從今以後，爾等發誓，此生追隨莊主，生是無憂山莊的人，死是無憂山莊的鬼！」整個無憂山莊都迴盪著上百人的誓言，整個無憂山都迴盪著一聲聲誓言。水流年聽著這迴盪山中的誓言，心裡有股暖流拚命地往外湧，眼眶突然有些濕潤。這份激動久久難以平復。

　　「你們起來。」水流年看著上百個沒有見過面的人，臉上難掩激動。鳳眼微勾，銀光閃閃，眉眼長卿，瞬間讓見到這笑容的所有人都鎖住了心神。「從今以後，我便是無憂山莊的莊主水流年。」

　　水流年。這一刻，無憂山莊的百位山莊人員都記住了他們莊主的名字，也在這一刻，所有在場的人都一輩子無法忘記他們莊主對他們的笑。風華絕代，無人可比，這便是無憂山莊的莊主。

　　「願誓死效忠莊主。」無憂山迴盪的誓言，無憂山莊生命的誓言。在很久以後，每次想到那次傍晚黃昏令人心醉的誓言，都讓水流年眼眶濕潤。那讓他一生都無法忘記。

　　「莊主請先休息，等下晚飯時間會有人通知莊主。」水流年點頭表示明白，下人小心的離去還懂事地將門帶上。水流年打開窗戶看著窗外的桃花，整個人顯得異常的柔和。這個無憂山莊真的是個好地方，在無憂山半山腰，不僅空氣清新，風景美，連這裡的人都訓練有素，進退得當。對於他和柳貞兒新婚不同房也不多問一句，真想見見訓練他們的人是誰。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水流年發呆，水流年邊走邊喊：「來了，來了。」

　　「……」水流年打開門看到門外人的時候嚇了一跳。微翹的桃花眼，冰冷面無表情的面癱臉，長細的俊眉，單薄的紅唇。只是不是穿著長裙，而是穿著一身白色長袍，長長的青絲用白色綢帶高高挽起。即使不是穿女裝，水流年也一眼就認出這是七年前的小離，南宮晚離！水流年激動地撲上去抱住小離一臉的興奮：「小離，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好久不見，七年沒見了，這是好久了啊。」

　　水流年這七年來雖然有長高，但是長到一七五便再沒有長高了。小離七年前便有一六幾，經過七年更是變得高挑，起碼有一米九，因此水流年只能撲上去抱著小離的脖子激動地蕩來蕩去。水流年激動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在異世這裡他認識的人實在太少了，見到要好的熟人自然激動。沒想到還能見到小離，左看看又看看，恩正常了許多，終於知道自己是個男地穿起男裝了。水流年有些欣慰地看著小離。

　　「我不認識莊主。」從白衣男人冰冷的薄唇中吐出來的話，瞬間將水流年冰凍住。「莊主，我是無憂山莊的管事南宮晚離。我之前並不認識莊主。」

　　「你生病了？」水流年將手放在小離的額頭上量了量，沒有發燒：「南宮晚離，就是這個名字，怎麼可能不記得我了？我是流年。」

　　「莊主，我真的不認識你。」小離依舊是一副面癱的樣子，面無表情，天王一字號臉。桃花眼裡一片冰冷沒有絲毫的情緒。水流年靠近小離，兩雙眼睛對在一起。鳳眼對桃花眼，連眼睫毛都能數的一清二楚，對方眼睛裡的自己都看得清清楚楚。水流年看著小離淡薄始終沒有情緒的雙眼，鳳眼出現了難過。

　　水流年退後一步，一臉悲痛看著沒有情緒面癱的小離。好像發現老婆喜歡女人一樣難過，傷心欲絕的樣子：「小離，我們分開七年，你竟然就變成了真正的面癱。這下好了，你連眼睛裡都沒情緒了！」

　　水流年也許是受了無憂山莊的影響，也或者是受之前那上百人的影響。總之，水流年在這很輕鬆的放下自己，沒有防備，沒有掩飾，最真實，最純粹的自己。水流年暴跳如雷，指著小離怒不可遏：「你好端端的什麼不學，學別人做面癱，這樣子你以後怎麼嫁的出去！」

　　「……我是男的。」小離依舊面無表情，冷靜地陳述事實。

　　「……這不是關鍵。你原本好好的，現在好了，真的就是一個大冰塊，沒人能看出你在想什麼了。」水流年一臉心疼地看著小離，這孩子真讓他操心：「你好好的什麼不學，學面癱，七年前我就該教你，現在變真正的面癱了。你這孩子真讓人操心。」

　　「該吃飯了莊主。」小離無視水流年的咆哮，直接莫名其妙轉移了話題。

　　「你說你這孩子……什麼？吃飯？」水流年轉頭看看外面已經全黑的天：「是該吃飯了，吃晚飯再說。」這孩子真不讓自己省心，先吃飯，吃晚飯接著訊。

　　「……」

　　所以這場關於小離面癱的討論最後無疾而終。小離看著水流年的背影，依舊面無表情。鳳凰還是沒變，既是最強大心狠手辣的，也是最善良心軟的。從五千年前，便一直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