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那是野種

　　「全部安排下去，將水流年抓回來。這是我們帝尊閣的事情，不要讓外人插手。」玄武看著白虎和青龍，其餘兩人都點頭同意。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水流年帶回來，萬一被其他帶走不知道又會牽扯出什麼事情。

　　「好，但是要派誰去？水流年好歹是前南宮朱雀殿的帝尊。」

　　「七星宿。派你們手下星宿閣的人，總之不要讓長老閣的人捷足先登。」白虎溫和的說。說完之後又覺得不妥補了一句：「如果星宿閣的人到時候沒有辦法的話，只有我們親自去……」

　　「……看起來也只能是這樣子。」這件事非同小可。

　　「我馬上回去，你們也是回去加派星宿閣的人。」

　　「好。」簡短的會議就此決定。九野天閣內部封鎖了關於水流年喝了生水的消息，但是這樣子的秘密誰也不知道哪天會被捅破，所以，要在這一切發生之前就解決掉。對於水流年，白虎等人只能輕歎。自作孽不可活。

　　疏雨國的朝廷勢力早已在冷煞的計劃之中。祭語成為他最忠誠的暗殺者。鐵血的鎮壓政策給疏雨國整個朝堂都蒙上了恐懼的陰影。之前連一直反對的左丞相萬千均也離奇死亡，明白人都心照不宣地唯冷煞馬首是瞻。捏著水流年所謂的聖旨，冷煞更是無法無天……很快，整個疏雨國便再也沒有人敢違逆他。

　　雖然冷煞在名義上還沒有成為疏雨國的帝王，但是實際上疏雨國的大小事情都已經在他的掌握之中。祭語自從成為亡靈之後，已經完全失去過往的記憶，成為冷煞最衷心的僕人，但是祭語對水流年的恨似乎已經深入骨髓，即使是忘記所有的事情，他還是無時無刻不記得自己要殺的人叫水流年。

　　因為一切順利，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的冷煞，完全忘記了祭語曾經也是一匹吃人的狼，將一直野獸放在了身邊。即使是失去了記憶，但是會吃人還是會吃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冷煞後來曾經無數次後悔自己將祭語留在身邊的決定。但是為時已晚。

　　穩定朝堂之後，冷煞便帶著隨身侍衛，其中包括祭語往仙俠盟的地方駛去。這場爭奪鳳凰圖騰和嗜血紅蓮的爭鬥終究還是在五年之後再次開盤。究竟誰能召喚出南宮朱雀，誰能實現願望一切還未知。

　　前往仙俠盟的道路上出現許多批不同的人。懷孕的水流年身邊有逆天、水尊衾和青延陪伴，一路上雖然因為身體的關係一直渾渾噩噩，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睡覺中度過，但是卻也並沒有碰到什麼意外，一路上算是一帆風順。除了中途三個男人之間會吵吵鬧鬧，讓水流年覺得煩躁之外。

　　「今天是哥哥陪小年睡覺。我要睡小年房間裡。」水尊衾睜著針尖似的蛇眼無辜地看著水流年，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水流年忍不住又要點頭，另外兩個男人立馬就不願意了。

　　「憑什麼！？你敢的話我殺了你！」頭腦稍微有點簡單的千月。

　　「你別以為你裝可憐，流年就會一直上當，你以為流年有那麼傻嗎？」果然還是青延的腦袋比較好使，這樣子一說水流年點了一半的頭不點了。這要真點下去不就說自己傻嗎。青延高招。

　　水尊衾在水流年看不見的地方陰森地看著青延，這已經是他們呢呢第幾次打斷自己的好事。千月不足掛齒，但是這個青延真的是讓他傷腦筋。病秧子就應該有病秧子的樣子！手下稍稍一點，對面的青延臉色立馬刷的蒼白，手扶著胸口喘氣。

　　已經是不愛看的戲碼，千月只是看著就當做不知道，水尊衾也不可能下狠手，畢竟還要青延在路上看著水流年。

　　怎麼了？原本坐在對面的水流年擔心地做到青延身邊，火紅的眼睛有些擔心地看著青延。

　　「……沒事，胸口痛。」青延故意看著水尊衾，臉色蒼白地搖搖頭。水流年一看轉身就在狠狠捏起水尊衾的臉頰。

　　他是病人，你就不能少欺負他嗎！？水流年的眼裡赤裸裸對著水尊衾的警告。這個瘋子，瘋癲到倒有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老是針對青延和千月。這都第幾次了！？

　　「我沒有！小年冤枉哥哥，我沒有。好了你，又向小年打小報告，你看我下次不弄死你！」嘴巴嚷嚷地抱著水流年就不撒手，臉上的鼻涕和淚水都弄在水流年的身上。在水流年的死角陰森地瞪著青延，明顯地威脅：你看我下次會不會弄死你！

　　「呃」肚子痛，水流年伸手摀住自己的肚子。然後火紅的鳳眼很是驚訝地瞪著鏡子這段時間稍微有些凸起的肚子。

　　「怎麼了？」三個男人都死死盯著水流年，臉上都有擔憂。

　　「……」水流年的耳朵有些紅，撇過頭不看三個男人。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小年，你快說啊。」

　　「把手給我，我幫你看看是不是孩子出了什麼問題。」三個男人你一言我一句，可以看得出來他們都很擔心水流年的身體。

　　抽出被青延抓著準備把脈的手，水流年有些彆扭。青延看著水流年的樣子，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狹長的雙眼呆滯地看著水流年的肚子，愣愣地問：「是不是肚子裡的……孩子……踢你？」想了半天，青延吞吞吐吐憋出了這麼一句話。剛說完整個馬車的氣氛都凝滯了，三個男人都死命地盯著水流年的肚子。

　　「……」水流年彆扭的沒有回答。剛才肚子裡的孩子的確狠狠地踹了他一下，手放在肚子上感受著溫暖，第一次有這麼真切的感覺，肚子裡的是一個生命，一個活動的孩子。慶幸自己之前沒有打掉孩子，孩子是活生生的……「那個」千月趴在水流年的面前，火焰的眼睛直直祈求地看著水流年：「我能不能摸一下？」臉上傻笑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這個問題可問倒了水流年，摸摸泛紅的耳垂點點頭。

　　千月伸出在停在水流年的肚子上方，沒有放下去。冷峻的臉上很是緊張，一會兒抬頭看水流年，一會兒低頭看微凸的肚子，手有些顫抖不知道放下去手勁會不會太大。青延和水尊衾也都緊張地看著千月。大掌慢慢放在水流年微凸的肚子上，千月期待地感受著。

　　雖然之前也經常藉著抱流年肚子裡的孩子，但是肚子裡的孩子從來沒有動過。千月火焰的眼睛滿是興奮，想要感受下肚子裡的孩子活動。但是讓他失望的是，肚子裡的孩子並沒有動作。等了許久，千月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失落。

　　就在千月準備要將手移開的時候，卻動了，很細微但是卻隔著肚皮踢了他一下！！千月驚訝地瞪大雙眼，然後激動地雙手抱住水流年，直接將耳朵貼在水流年的肚子上。細微的聲音，微弱的踢動。千月突然有種想落淚的感覺。「他動了！他真的動了！！」

　　千月還想要再多感受一下孩子，卻一時不注意被一邊的青延推到一邊。這時的青延根本看不出一點虛弱，動作迅速敏捷地將自己的頭貼在水流年的肚子上！「我也聽到了，真的動了，我聽到了！」還沒喊完直接被旁邊的水尊衾踹開。

　　「讓開，讓開，我還沒聽完！」

　　「你才給我死開，你們都聽過了，就我沒聽過！」

　　「那是我孩子，又不是你們的，你們聽什麼！都給我讓開！」

　　「什麼你的！寫名字了嗎！那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小年的孩子！」

　　「原來這樣，那孩子是我的，我才是孩子他爹！」頓時醒悟的青延也跟著水尊衾胡扯，氣得千月吹鬍子瞪眼，但是馬車空間狹窄又不能大打出手。三個男人你推來推去，都要擠在水流年面前要和孩子還個近距離接觸。肚子裡的生命在踢他們，還有比這更讓人激動的事嗎？

　　水流年握緊雙拳，雖然聽不見但是一看就知道這幾個男人在吵什麼！雖然有些頭痛，但是摸著肚子，火熱的鳳眼裡一片溫柔。有孩子似乎比他想像中的要好……馬車外面的柳宿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最近怎麼總這麼熱鬧。

　　水流年懷孕的事情，對現在的水流年等人來說是值得期待的事情。不管是千月還是青延、水尊衾都是期待這個有著水流年一半血緣孩子的誕生。但是，對於水流年懷子這件事，並不是所有人都樂見的……除了九野天閣的人之外，還有一些人並不樂見。

　　「彭！」茶杯掉在地上破碎的聲音。「你剛才說什麼？」無法置信。扁長的土黃色蛇眼帶著一臉媚相的天狐。看見男人終於不再溫潤驚慌的神情，天狐笑得越發嫵媚。

　　「我說，水流年懷孕了呵呵，而且是千月的孩子。」鬼宿和她一手策劃的計謀終於生根發芽了，該是讓騰蛇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果然是好表情呵呵呵「……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故作冷靜，騰蛇土黃色的蛇眼嗜血地看著天狐：「水流年是男的，他怎麼可能懷孕。要說謊話也說些技巧高的，你以為欺騙我會是什麼下場！」

　　「信不信由你。」

　　天狐不會騙他，更不會這麼理直氣壯。騰蛇越想越不對勁，溫和的表情遮掩不住內心的醜陋，文雅的臉越來越猙獰，扭曲靠近天狐：「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他喝了九野天閣的生水，已經懷了千月的孩子，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去看看。」這種感覺真是大快人心。

　　「……是真的？」失去以往的冷靜和文雅，騰蛇迷茫地跌坐在椅子上，雙眼呆滯：「他懷孕了？懷了別人的孩子？怎麼會這樣……他怎麼能懷孕？」嘴裡喃喃自語沒有人聽得見。

　　「他懷孕了不是正好，我們要去仙俠盟爭鬥嗜血紅蓮時不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不！你馬上派人查下水流年現在在哪裡。」說著站起來就往門口走去。

　　「你要去見他！」女人特有的尖銳的聲音。「他都懷了別人的孩子，根本沒有你可以插入的位子！你究竟要死纏著他到什麼時候！騰蛇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騰蛇毫不在乎天狐的尖叫，臉上恢復溫文爾雅，笑得有些森然：「什麼懷孕？只要把孩子弄沒了，一切不就還是一樣……」

　　「你想打掉水流年的孩子？！」這個男人不死愛水流年嗎？這一刻天狐也迷茫了。

　　「打掉？不要說地這麼難聽呵呵～那只是野種。不該存在的孩子還是不要存在的好。更何況這個世界上意外還是很多的。只要沒有了孩子，水流年就還是我的水流年呵呵呵～」說到後面帶著神經質的笑，土黃色的眼睛閃過嗜血。

　　「你」沒等天狐說完，騰蛇就消失不見。野種就不應該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