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有你就夠

　　疏雨國等待迎接他們的新皇上。水流年和小離一路上都沒有耽擱，直接到達都城。在前往皇宮的路途之中，水流年早就已經做好打算，對於夢境中的事情，不管真假，他還是想要弄明白早日解決，找回鳳琴所說的他遺失的一半記憶和力量。找到之後也許他一直弄不清楚的事情就能得到解決。

　　「你要和我一起進宮嗎？」坐在客棧的水流年看著對面的小離。雖然小離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但是處於尊重他還是想要問一下。

　　「我要跟著你。」一如既往的答案。

　　「好。」意料之中的答案，還是覺得高興。小二剛到水流年和小離的桌前要點菜，突然從客棧門口衝進一批人，帶頭的人竟是左丞相萬千均。沒有想到水流年剛踏進都城，第一個前來接駕的是萬千均，讓許多來晚一步的人只能恨得直咬牙。

　　眾士兵包圍在客棧門前，萬千均此時健步如飛，和之前掏空虛弱不堪完全不能相比。萬千均來到水流年跟前，直接恭敬地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隨著萬千均，其他回過神來的人都跪下來跟著後面的士兵對著水流年行禮。

　　水流年皺著火紅色的鳳眼莫名其妙的看著萬千均，一旁的小離也是一頭霧水。「你是不是弄錯了。」直接問萬千均。

　　「沒有，已逝世的皇上將皇位傳予你，你是我們疏雨國的新任帝王。」萬千均恭敬的樣子讓水流年知道他沒有說謊。但是這簡直莫名其妙。

　　「死了？」難不成是那時候自己把他給打死了？自己只是一掌，沒想懂啊那男人這麼不經打。「他為什麼把皇位給我？」

　　「因為你是二十三年前被送出皇宮的大皇子，背後有鳳凰圖騰，是我們疏雨國皇室歷來規定的正統皇位繼承人。」

　　「二十三年前被送出去的大皇子？你說我是疏雨國的皇子？」果然他有段記憶沒有了，否則他怎麼會沒有關於疏雨國的任何記憶。

　　「是。」

　　「我真的是你們的皇子？他真的將皇位退讓給我？」

　　「是。」

　　「……」真頭痛。水流年看著跪在眼前的人，看起來不去皇宮一趟許多事情都不能弄明白，反正他原本就要去皇宮，這下子剛好有借口去。只是疏雨國皇上這位子，他還真是不感興趣。「那好，我隨你們進宮。」

　　疏雨國的新任皇上水流年回來了。消息從客棧一瞬間傳遍整個都城，有人喜，有人悲，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

　　「他回來了？」普通清秀的臉扭曲在一起，指甲在窗欄上劃出痕跡。「他還有臉回來？！」

　　「你暫時不要動他，水流年我還有用。」輕飄飄的聲音從男人口中出來，騰蛇坐在椅子上悠閒地喝茶：「南宮晚離在他身邊，我還要利用他得到鑰匙。」原本還想去玉泉城池找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自己回來了。

　　「暫時不動？」普通的臉上滿是怒氣：「你可知道我有多恨水流年，要不是那個賤人！」後面的話沒有說話，但是從祭語的臉上可以看出他真得是萬分痛恨水流年。

　　「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會找你。」騰蛇慢騰騰地喝茶，一臉笑意的看著祭語。「但是你暫時不能動他。我喜歡聽話的孩子，對於不聽話的你不會想知道我是怎麼處理的。」

　　「……我知道了。」嘴上說著知道，臉色卻還是算計的樣子，看到祭語這樣子，騰蛇土黃色扁長的蛇眼微閃，早知道不找這個祭語合作，不知道會不會給他惹麻煩。想到水流年的能耐，還是放心。如果這個祭語真的有這種本事能對付水流年，那估計水流年的名字也要倒著寫了。想到這騰蛇又開始悠閒的喝茶。完全不把祭語放在眼裡。

　　寧可得罪君子，也不可得罪小人。騰蛇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自然也沒有想。

　　祭語閃著怨毒的目光在心裡不斷較量。五年前他見到水流年的時候水流年還是普通清秀的樣子，後來卻不知道容貌大改竟變得傾城傾國。但是不管怎麼樣，水流年都是個賤人！要不是水流年，他不會被青延找來成為萬人嘲笑的男寵；要不是水流年，他不會被青延當成替代品使用；要不是水流年！他的哥哥也不會死！要不是水流年！他的家族更不會被誅滅九族！

　　都是因為水流年，他的哥哥才命喪黃泉！想到那個一心忠誠於青延的哥哥，祭語就充滿恨意。明明是青延下令要他的哥哥誅殺無憂山莊，一個活口不留。哪想到之後青延竟然為了討好水流年，將自己的親哥哥以及自己的家族滿門抄斬！

　　想到那一個個親人在刑場被砍頭的畫面，他的眼前一片血紅，這樣子的血海深仇他絕對不能忘，水流年我要你付出應有的代價。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得如此，更不會從此這個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

　　後宮的三大勢力祭語、冷煞和白澤，冷煞自成一方，萬千均挑選白澤，騰蛇則挑選了祭語成為其在皇宮的勢力，但是騰蛇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他找來原本想要利用的人，最後竟反咬了他一口。差點毀掉水流年，騰蛇後悔莫及，悔不當初。

　　水流年一到皇宮，接到消息的大臣和後宮女眷都蜂擁至鳳凰軒。所以人都想要見一見這有過一面之緣的『美人皇上』。之前選秀的時候大家都對水流年驚鴻一瞥，想到這個美麗地如仙人一樣的人要成為他們的皇上，都各種激動。美人有誰不喜歡看，更何況還是這種絕世美人。

　　水流年帶著小離坐在椅子上喝茶，地上跪滿了一片黑壓壓的人。水流年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繼續喝茶，神態淡定動作優雅，像天生的王者一樣氣壓壓著下面的人不敢說話。

　　「這裡先和你們說清楚。」水流年吹了吹滾燙的茶：「要不要當你們的皇上，我還沒決定。過段時間我會告訴你們，我願不願意。」輕描淡寫，他只是要時間找鳳凰圖騰和嗜血紅蓮，地位越高權利越大，他找到的可能性就越高。至於皇上的位子，誰想要給誰，反正他不要。

　　「可是遺書上說你就是我們的皇上」話還沒說完就被水流年打斷。

　　「如果不願意，你們可以自己馬上選。我完全贊同。」水流年特地加強『完全』兩個字。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上位者的氣勢，下面的人都閉上嘴不敢再說話，原本有些心思的人眼神閃爍。沒想到水流年不是個容易對付的人，失策。「如果沒有意見的話，你們自己原本做的什麼就去做什麼，在我答應接受帝位之前，疏雨國的大小事務你們不用向我匯報。」

　　「……是。」就是水流年回來了跟沒有來是一個樣，大家不用管他。這是什麼意思，想要暗地裡自己觀察他們，還是向他們示威。一干人等完全搞不懂水流年是什麼意思。

　　「你們都下去，我要休息。」不理會眾人的表情，水流年直接趕人。等人都退去之後，鳳凰軒才回復安靜，水流年躺在一邊的床榻上伸懶腰。一邊伸懶腰一邊抱怨：「唉，完全搞不懂是怎麼一回事。」

　　「流年不想要當皇上？」從進宮一直沉默跟在水流年身後的小離突然說話。「為什麼不想當皇上，全天下估計就你不想當。」

　　「為什麼想當？難道小離你想當皇上？」

　　「……」小離竟然沒有回答，看著水流年然後桃花眼溫柔：「沒有一個男人不喜歡權利，說不喜歡是騙人的，只要有了權利就有能力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我也不例外。因為我也有想要保護的東西。」

　　「……」水流年沉默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誰什麼。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解釋，在九野天閣的時候他也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要保護什麼東西。是因為不知道要保護什麼東西，還是說他根本沒有東西需要保護。「小離你想要當皇上嗎？」

　　「不想。」驚訝地看著小離，之前不是還說想要權利。「比起權利和皇位，我更想呆在你身邊，有你就夠了。」

　　小離說得理所當然，根本不覺得自己說得有什麼不對。水流年的臉頰瞬間爆紅，摸著耳朵覺得每天失憶的小離臉皮越來越厚了，總是能說出讓他無地自容的話。

　　有你就夠了，如果我有天大的權利，但是你卻不在我身邊，又有何用。自古以來多少帝王便是贏得了天下卻輸了心中至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