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墨塵煙的年齡
關於墨塵煙的年齡,凌採薇和燕飛纓一樣好奇。為什麼一個近百歲的老人,面容會和二十歲的人一樣年輕?難道真是因為駐顏術?
三個人六隻眼睛緊緊盯著墨塵煙的臉,似乎他臉上寫著答案。
墨塵煙略有些不自在,不過他卻沒有直接回答問題,反而問漁叟:「為何要知道我年齡?」
漁叟習慣性捋胸前的鬍子又撲個空,狠狠瞪了凌採薇一眼,這事兒沒完。凌採薇來不急躲避他的眼神攻擊,只好笑成一朵嬌豔的花,彌補自己前一天犯下的錯誤。
所幸漁叟現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墨塵煙身上,沒繼續深究。
他背手踱步到墨塵煙跟前,圍著他走了一圈,興奮地兩眼發光:「你果然是墨塵家族的後人!相貌、氣質、癖好沒有絲毫偏差。」
凌、燕二人聽得一頭霧水,墨塵煙卻神色一凜,警覺地瞪著他。
漁叟又是一陣大笑,這笑聲在最歡暢時突然戛然而止,他探究地盯著墨塵煙,又看了眼凌採薇,問他:「你為何騙丫頭?有何居心?」
「師父騙我?」凌採薇一愣。
墨塵煙的臉卻莫名其妙的紅了。
凌採薇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問道:「師父,你騙徒兒什麼了?臉紅什麼?」她略一思索,突然大聲質問道:「師父,你、你、你不會是拿假珠寶騙我吧?難道這都是假貨?」
燕飛纓突覺一陣眩暈。小野菜不知受到什麼刺激最近鑽到錢眼裡。問的問題沒一句不跑題。
他覺得還是由他這個聰明人出來替她問一問才能打探出真相。
「千年老妖,你到底多大歲數?」
墨塵煙的確有一件事沒跟凌採薇說實話。就是關於他的年齡。
可是,這不代表他騙她。
是她自己偷看了帝王蠍看護的《手扎》後推測出他的年齡。
殊不知,她根本就推測錯誤。不過,她喜歡叫他千年老妖,他也無所謂。本來他身上就背負著墨塵家族的年齡。
凌採薇又拽了拽他的袖子,叫了聲師父。
其實,他不喜歡她叫他師父。可是,他不知道如果她不是他的徒弟,她還會不會對他這麼好?會不會想要陪著他、養著他?
「丫頭,你師父可不是什麼千年老妖。如果沒猜錯的話,他頂多三十歲。」漁叟看向墨塵煙,問道:「老朽說得可對?」
墨塵煙突然一笑,看著他的乖徒弟,坦然答道:「沒錯。在下二十九歲。」
他說完一陣釋然。可凌採薇卻震驚地瞪著雙煙波浩淼的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燕飛纓立即渾身汗毛直立,全身警備起來。壞了壞了!這是只隱藏在小野菜身邊的大尾巴狼!他心裡叫苦,一不小心又多一個競爭對手。
「你大我十歲!」凌採薇在心裡換算出年齡差,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雖然對這個師父呼來喝去十分不尊重,但她心裡以為他至少快百歲,相處起來十分自在。
突然發現平日裡的「千年老妖」竟然才大自己十歲,想想平日裡的行為,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
漁叟揣摩著墨塵煙看凌採薇的眼神,在心裡嘆口氣。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眼前兩個男人估計要好好被他這精靈刁鑽的小徒孫折磨一番了。
墨塵湮沒回答凌採薇的問題,抽回她手中的袖子向藥鋪走去。
「等等。」凌採薇喊住他。
他停下腳步。
她問道:「為什麼那本扎記上寫著你出生在那個朝代?」如果不是被扎記誤導,她不會一直被他當傻瓜騙。
漁叟攔過話題,讓墨塵煙去開藥鋪,因為在院子裡就聽到外面有病人在叫門。
「我給你解釋為什麼你誤會他的年齡。」漁叟摸摸肚子說道,「不過,能不能先給我填飽五臟廟。你們幾個難道都不餓?」
一經漁叟提醒,燕飛纓也覺得肚子裡空空如也,推著小野菜去廚房做早飯。
凌採薇沒辦法,見他還受著傷,雖然一直上竄下跳,但臉色卻很難看。
她望著墨塵煙的背影,暫時放下疑問,麻利地為他們做好早飯,漁叟邊吃邊講起關於墨塵家族的傳說。
相傳,墨塵家族所有的繼承者都是單名一個煙字。連他們的年齡都是從首位墨塵家族創立者的年齡上延續而來。
為的是紀念,也為了延續。因為他們家族所習武功的特殊性,壽命都非常短。而為了破除這個如詛咒般的厄運,他們採用這種方式來計算繼承者的年齡。
實際上墨塵煙是這個家族的第四位繼承者。而他是目前在世上存活得時間最長的那一位。
凌採薇打斷漁叟的講述,好奇地問他:「您怎麼知道這些秘密?」這關乎一個家族的秘史,師叔祖難道和這個家族有著某種聯繫?
漁叟平靜的面容突然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轉瞬即逝。但卻被細心的凌採薇敏銳地捕捉到。
他望著面前一碗白粥,突然問她:「你師父還未吃飯,趕緊去喊替換他。往事如煙,早就飄散無蹤。等想起來再說給你聽。去吧。一會兒還要給你那個猴哥換藥。」
燕飛纓一口粥差點噴出來,想要頂撞他兩句,突然改了主意。
小野菜儼然拿他當成親人,幾乎言聽計從,他可不能得罪這個老頭。而且,還要拉攏他站在自己一邊,打敗墨塵煙,把小野菜搶到手。
打定主意,他便當作沒聽見一樣,把那口嗆人的粥嚥了下去。
凌採薇臉上帶了面紗,聽話的去藥鋪替換墨塵煙來吃飯,二人默契仍在。他已經幫她料理好一切,她到那裡,直接坐下來給排好隊的病人把脈看病。
每天上午十個病人,下午十個病人。這個規矩一直沒改,可是,當她給第十個病人開完藥方準備收工時,一個男人坐在她對面。
她正低頭收拾東西,頭都未抬便拒絕對方:「對不起,十個病人已經看完,您下午再來。」
「大夫,能不能加個號?我病得很嚴重!」男人低沉、熟悉地聲音在凌採薇耳邊響起,她的頭突然「嗡」地一聲轟鳴。一顆心竟然不聽使喚地要蹦出來,她拿著脈枕的手那麼一滑,東西便滾落到地上。
她急忙去撿,那個男人也彎腰低頭。她的手抓著脈枕,他的大手卻抓住她那只有些顫抖的小手,他湊過來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的手還是那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