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劫財劫色
南榮烈臨行前最擔心的便是我的安危。
為此,他拜託馮昌文、古濤來與燕飛纓留下來照顧我。
其實,一個馮昌文完全可以保護我,我更希望古濤來與燕飛纓能陪在他身邊,大漠那邊有個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南榮烈執意不肯,在他心裡我的處境才是最危險的。
爭執不過,我只好依他。
心中早就有了打算,只想快點處理好衡都的事情去大漠找他。
此刻,我與古濤來、馮昌文、燕飛纓坐在悅園春酒樓最豪華的包間裡,一邊喝著大紅袍一邊欣賞著一樓看台上正在彈奏琵琶的少女唱曲。
一曲未終,燕飛纓已經按捺不住,奪下我手中的茶盞,主動問我:「小野菜,快點說是什麼事?你擺這麼一大桌好吃的,又是茶又是酒,還有曲兒聽,我怎麼覺得這是鴻門宴。你們兩個沒覺得不對勁嗎?」
他推了推旁邊打瞌睡的古濤來,又看看正在聽曲的馮昌文,這兩個人一個打著哈欠看著他,一個根本不理他。
我心中暗笑他的機敏用對了地方,面上卻一臉鄭重:「這是接風宴。小古說你們趕路辛苦,做妹妹的請你吃些好的不可以嗎?」
「這可不像你一貫作風!你有話直說,到底有什麼陰謀陽謀?」
不愧是一起長大的玩伴,我的心思他一猜就中。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引起馮昌文與古濤來的注意,當他們三人的視線都轉向我時,我發現自己是這個世上最富有的人。
一個是鐵血閣的二當家,一個是擅長天象推演年少成名的文昌星君,一個是陪我一起長大足智多謀的燕大善人。有他們三人幫助我,我的計畫怎麼會不成功?
「我有預感殺小星的人一定就在客棧裡。外人很難在戒備森嚴的地方動手。上次閻五行來找我麻煩,小星只喊了一嗓子就出現一堆南榮烈安排的暗衛保護我。你們想,當時若是外面的人潛入,怎麼會不被發現?即使有疏漏,只要小星喊那麼一聲,也會有人出來保護他。所以,我覺得殺害小星的人很可能是熟人。馮昌文,你覺得我分析的對不對?」
馮昌文一直低著頭,聽我叫他,他才抬起頭,眼睛裡綻放出亮晶晶的光芒。
「這兩天我也在想這件事。與你想的可謂不謀而合。柴房附近經過我們仔細檢查並沒有發現血跡及其他可疑現象。這說明很可能小星遇害的第一現場就在柴房。當時之所以沒被人發現也許根本沒人想到他會在那裡遇到危險。所以,是熟人害了他。而且,不是一個人,很可能是幾人聯手。以小星的武功一般人想傷他,卻不弄出動靜根本不可能。」
古濤來打起精神認真聆聽我與馮昌文分析小星遇害情景。畢竟小星叫他一聲哥哥,小星的死他也很傷心。
「馮先生可有什麼具體線索?」他問。
馮昌文看了看我,思量一下才道:「我知小星對你很重要,這件事對你打擊很大。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振作起來,竟然能分析出重要線索,實在讓我刮目相看。我這幾天已經在暗中進行調查。有一個關鍵人物一直沒敢打草驚蛇。」
外面的琵琶聲停下來。換一個說書先生上來講英雄演義。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燕飛纓關上一直開著方便聽曲的窗戶,關切地問馮昌文:「那人是誰?」
馮昌文掃視我們幾人,最後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是不是已經有目標了。」
我頷首,蹙眉回想著小星遇害前幾天發生的事。以及我做的那個奇怪的夢。所有事聯繫起來,最大的嫌疑人只有一個。
我用手指沾上茶水,對馮昌文說道:「我們一起寫下那人的名字,看看是不是想到一起?」
他會意,也用茶水沾濕手指看著我:「一起?」
「好!」
古濤來與燕飛纓盯著桌子,我與馮昌文同時寫完。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白?」
我與馮昌文目光對視,同時露出對彼此的欣賞之意。
古濤來大叫:「是白蒹葭那個臭娘們?那你們還放她走?這不是縱虎歸山?大師侄知道嗎?」
我抹掉桌上的字猜測道:「就算他知道,目前也不會動她!何況我們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一切都只是猜測。所以,我想說的第一件事便是查找證據。馮昌文,你不會推辭吧?」
他歪頭輕笑:「鬼精靈。就知道你這是鴻門宴!」
「當然,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一頓可是花了我不少銀子。我的心正滴血呢!光是這壺酒就花我一百兩銀子。這可是衡都百年酒窖裡挖出來的六十年的花彫。放眼整個衛國僅此一壇。就沖這罈酒,你都要幫我!」
「真的嗎?這酒來頭不小,一定要好好嘗嘗。」古濤來抱起酒罈給我們一人倒了滿滿一碗酒。
酒香瞬間飄滿房間。
「此酒名不虛傳。衛國釀酒技術在整個華夏大陸首屈一指,小野菜有心啦。」燕飛纓笑眯眯的誇讚我。
四個人舉起碗乾杯,他們三人喝得一滴不剩,我只喝了一口,因為後面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說。
「喂,酒也喝了,是不是表示這事交給你沒問題?」
我注視著馮昌文。其實,我知道他一定不會拒絕。
「把酒乾了我就答應你。」他牽起嘴角,努努嘴看向我面前的酒。
我甜甜一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且看好了!」
說完,我端起碗把酒一飲而盡,手背順勢擦了下唇邊的酒滴,把空碗扣著舉到馮昌文面前:「怎樣?滿意嗎?」
他笑著伸出大拇指誇讚道:「女中豪傑!成交!」
燕飛纓與古濤來起鬨的鼓起掌來。
一碗花彫入喉,渾身立即覺得滾燙,連心裡都像有一鍋水在沸騰著。
我放下碗笑嘻嘻地瞪著古濤來和燕飛纓,笑得他們兩個發毛。
「師父姐姐,你幹嘛這個表情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嗎?」
燕飛纓眯著眼身體向後仰了仰,好似我會突然抓他一樣,害怕地看著我:「小野菜你想幹什麼?劫財還是劫色?要不,我犧牲一下,讓你劫個色好了!」
他突然嬉皮笑臉的靠近我,卻被我狠狠推了一把,身體向後跌去,倒在他身後的椅子上。
我繃起臉,抬起腿,掏出靴子裡的短刀逼上燕飛纓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