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十萬掉落金手指

　等到方量將老管家扶起來時他的老腰板兒已經成功閃了，好在如今的醫療條件不錯，從個人終端上撥了個急救號碼後不到兩分鐘就有微型醫療機器人從空中飛過來。閃了腰在如今來說那是相當小的問題，很好解決，關鍵是他們門口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一個坑？

　方量記得他剛剛還從這兒路過呢，當時可沒見著這麼大的坑，而且聽老管家說當時他下步子時也沒見著有什麼不對……就是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兒挖了個坑不說竟然還在表面上敷了層土，這不專門兒忽悠人跳麼！

　“剛才有沒有看見別的什麼人進莊園？”

　莊園這麼大卻只住了兩個人，有看顧不過來的時候很正常，方量猜想或許剛才是有人趁他們兩個沒注意跑來惡作劇，哪想管家卻堅定地搖頭否定。

　“莊園的安保系統是方家的驕傲，即便方家成了如今這模樣也仍舊是驕傲，怎麼可能輕而易舉讓人給突破了！”

　老管家很氣憤，方量不想惹麻煩遂也只好順著老人家的話說，不過若果真如此那這坑又是如何來的。

　難道是老頭子人品不好給作的？

　方量暗搓搓地根據你倒楣就是你人品欠奉的神邏輯揣測了一下，最終結果是肚子造*反一老一少丟開這東西不管圍著桌子吃晚餐去。

　**

　富榮訓練場那邊第二天便將方量選好的訓練機艙送了過來，他那點錢當然買不起這樣的訓練機艙，不過租賃倒是夠了。雖說總體而言養*成一個機甲戰士的開銷極大，但也不是沒有人瞅准商機在種種限制之中打價格戰來擴大受眾的。上面的人是要求機艙死貴啊，稅收也確實收得高啊，買得起的人是少，我不賣，我租總行了吧，租給一個人是賠，那租給一百個人呢，兩百個人呢？

　這是典型的富人的錢也要賺窮人的錢也不放過，雖然出發點功利了些，卻也實實在在為一些心懷理想無奈錢包有洞的人留下了希望。

　常言道上帝關上了一扇窗戶總會給你留個耗子洞，在機甲如此燒錢的當下還是有少部分的窮人+機甲發燒友能通過些特殊途徑成為一名出色的機甲戰士，只不過因為硬體條件到底不如人成功率要比那些個有錢人家低很多罷了。二十多年來窮人之中也只出了幾個有名的自學成才的機甲戰士，其中等級最高的是主城區的一名七級機甲戰士，如今已加入軍隊授予軍銜成為神話般的傳奇人物了。

　方量握爪，艾瑪他就要超越神話了想想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富榮那邊送來的機艙有八成新，方量弄回自個兒臥室之後便迫不及待地跳了進去要體驗一把。他的身體素質已然有了四級機甲戰士的水準，如今要做的就是讓自己的精神力也能跟上步驟不拖後腿。機艙大小接近兩米，方量近一米八的身高躺進去倒也不覺憋屈，艙門合上之後他自覺閉上雙眼，黑暗之中其餘感官就變得更敏銳，太陽穴傳來細微的刺麻感，只是一瞬他便失去了意識，再睜開眼時方量已進入了一個白色的四方格。

　咦？

　自以為已經進入虛擬訓練場所的方量望著這空無一物的四方格子發呆，這難道是把器械全放牆壁暗格子裏頭來節省空間麼？這麼說的話那開關呢？指南呢？還有……難道虛擬訓練師也折吧折吧裝暗格子裏去了？

　方量左戳一戳，右踢一踢，沒反應。

　摳了摳牆壁扒了扒牆縫，還是沒反應。

　難道是系統延遲？

　等待系統清緩存再次刷新的方量在原地站了會兒，又坐了會兒，然後乾脆蹲下，一直到他已經換了十來個造型之後某個人終於覺出事情不不對——親，說好的操作介面呢，說好的訓練場所呢，說好的虛擬訓練師呢，整這麼一個啥都沒有的四方格子來讓他做仰臥起坐麼！

　他花了二十萬擬制幣難道是為了能安安靜靜地做仰臥起坐麼！

　租！到！假！貨！了！

　他！被！騙！了！！！

　“差評！絕對的差評！”

　方量氣得原地跳腳，一邊憤恨一邊考慮自己要占著這個場地做多少個仰臥起坐才能要那二十萬花得不算太虧，總做仰臥起坐好像有點傻，那要不跑跑步？哪個對地面磨損更大些？或者說試試立定跳遠？

　(╯‵□′)╯︵┻━┻

　方量發誓，他只要找到窗戶爬出去馬上就要去負分蓋高樓，還要負兩分！媽噠，太可恨了，水軍也是要講原則的好不好，他割二十萬出來容易麼他。

　正在方量以就算做俯臥撐也要值回票價的勁頭趴下時，眼前突然出現了兩隻帶毛的爪子。

　(—o—)？

　難道是虛擬訓練獅？

　方量順著爪子抬起頭，卻發現了一張放大的虎臉。

　……………………這真的是虛擬訓練師？！

　“您……好，呵呵，呵呵呵呵。”

　方量揮了揮爪，陡然見著這麼大一隻老虎，即便知道這是假的也有些犯怵。那老虎也不搭理方量的友好招手，反倒是瞪了一雙琥珀色的銅鈴眼極仔細地觀察方量，從頭髮絲兒到腳趾甲，認真，緩慢，全部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這詭異的舉動整得方量有些摸不著頭腦，正在這時，只見面前那頭老虎緩緩地將大腦袋偏向一遍，然後虎嘴動了動，連帶著上頭的幾根白鬍鬚也顫了顫。

　“切。”

　方量：……他剛才好像聽見了老虎說了一個字。

　這個字要是直接音譯過來的話還不是很友好，果然語言障礙是加劇種*族間爭端的利器啊，古人誠不欺我。

　“您好？”

　方量繞到老虎腦袋偏向的那一邊，還挺自覺地將兩邊的距離拉開了些。秉持著友好交流促進種*族之間和諧共生的美好出發點，某只壯了壯慫人膽再次試圖同老虎同志交談，雖然這傢伙是老虎形態，可既然是虛擬訓練師的話應該能交流的吧。

　結果那碩大的虎頭又緩慢地偏向另一邊，虎須微顫——

　“切。”

　方量：……(#‵′)凸。他發誓，他剛才從這頭老虎的眼中看到了鄙視，他發誓，這真的不是音譯有問題，這頭老虎真的是在“切”他！

　老虎：(﹁﹁)切。

　“(｡｀Д′｡)有什麼不滿你說出來，咱們單挑！”

　方量在那兒一邊活動脛骨一邊圍著老虎轉，反正是一頭虛擬出來的假貨，他就不信了還能讓個假老虎給嚇趴下！

　興許是被蹦來挑去的方量逼得有點煩，那老虎甩了甩長長的尾巴後腿微曲身子稍稍向下壓，隨後極輕巧地將方量撲倒在地……壓在了屁股底下。

　“嗷嗷嗷，放開我，我可是顧客！我交了二十萬擬制幣當會員費的，你再這樣無理我就要去投訴了混蛋！”

　老虎尾巴掃來掃去，掃得方量滿嘴的虎毛，讓他想說話都說不出來。方量掙扎著要從虎臀底下鑽出來，可老虎的尊臀摸不得也挪不得，如何能叫他輕易脫身，方量被壓在底下狗刨了好久都沒能鑽出來，他不死心，又試了試蛙泳，自由泳，媽蛋，你倒是挪一挪啊，別的泳姿他不會沒法兒換了啊混蛋。

　你不挪，你要是再不挪窩窩戳菊*花了啊！

　就在方量快要被壓斷氣的時候，老虎好似聽見了什麼指令似的，甩了甩尾巴立起後腿來將方量給放了。方量吃了一嘴巴的虎毛，一得解放連忙呸呸呸，還沒等嘴裏的虎毛弄乾淨時面前突然展開了一張光屏，光屏上頭沒有按鍵，只有一行字。

　靈

　魂

　空

　間

　啟

　動

　指

　南

　光屏出現得有些突兀，方量愣了愣神，那個時候他也沒想起來害怕，竟然還拿手指在上面戳了戳，然後又劃了劃，瞧著沒反應他還不死心地啃了一口……好吧這是虛擬的他啥都沒啃著。

　難道這就是虛擬訓練場所的作業系統？操作鍵盤呢，即便是觸屏的也得給點反應好伐，翻頁功能呢，鎖屏了嗎！

　就在方量對著光屏發懵時，老虎又甩甩尾巴繞著方量來回走動，最後像是懶筋犯了一般索性在他腳邊一屁股坐定哪兒也不去了。方量被老虎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可還沒等他將兩邊的距離拉開呢那光屏上又彈出一串紅色的字：

　“警報！警報！靈魂空間啟動能源耗盡，請宿主繼續搜集能源物質進化空間，配備任務道具能源識別靈獸一隻。”

　方量：咦？

　什麼叫做繼續搜集能源物質進化空間，他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幫忙搜集過這麼玄幻的東西，而且——(╯‵□′)╯︵┻━┻花了二十萬會員費掉落的虛擬訓練場到底是個什麼鬼，經濟適用艙麼！找能源，你確定要在這一眼就能看到邊兒而且一窮二白除了一頭老虎什麼都沒有的格子房間裏找能源？這真的不是玩兒過家家麼？！他年紀大了玩兒不動了喂！花二十萬找個清淨地方做俯臥撐已經很拼了好嗎，難道真要他淪落至花二十萬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過家家麼！

　花了二十萬的某人悔得腸子都青了，離他不遠的老虎仍舊老神在在地坐著掃尾巴。

　老虎：(﹁﹁)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