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兩億年前，真龍也許都未必能凝聚混沌契約。

　其次，真龍乃是極為浩然的存在，就如這朗朗乾坤一般，這或許是天性，令得真龍族也是以浩然正氣行走於天下。

　真龍後裔是繼承於真龍，而真龍乃是天地初開時誕生的，這已然超脫了秦逸塵能夠認知的生靈范疇。

　他們似乎就是這片天地的力量凝聚，就如黑祖一樣，其所擁有的黑暗吞滅萬道，令萬道不存一樣。

　最關鍵的是，這天道契約的初衷，是為了庇佑他們，而屠殺鎮壓他們的是黑祖一眾。

　這一點，秦逸塵恩怨分明。

　何況，真龍離開這片世界，便無法掌握兩億年過後的事情，例如千面魔帝那些存在，秦逸塵估計，前者在洪荒紀元還並不強橫，甚至都還未誕生的魔帝。

　所以也就沒簽訂天道契約，所以他們就能肆無忌憚的與真龍為敵。

　風念武也恍然明白，怪不得燭九陰不敢動他們，而且，一開始也不敢強行將他們踹入時空裂洞，讓他們滾回帝天界。

　因為，時空裂洞雖然能夠穿梭時空，卻也極為凶險，當然，以燭九陰的自傲，要殺他們，也無法這般費勁。

　但是，人族兩位長老若是真的豁出性命，自己在時空裂洞中故意觸碰混亂的時空，從而隕落身死，這筆天罰，都要落在燭九陰的頭上。

　不過燭九陰並未提及此事，甚至故意隱瞞，卻算不準秦逸塵一眾知曉與否，而風念武先前雖然是在使詐，不過現在算是明白了！燭九陰之所以不說的原因也很簡單，若是讓如今在他眼中的人族賤畜知道了天道契約的存在，誰還會害怕他？

　就像風念武那般，站在其面前大肆嘲諷有種你打我啊，卻也不敢出手，這絕對不是燭九陰想到看到的。

　不僅是燭九陰，恐怕那些簽訂了天道契約的存在，都會不約而同的選擇隱瞞，只為了能夠震懾真龍與十大神族的後裔。

　“原來是因為天道契約……”華胥娘娘也是一樣，要知道，這尊天道契約，是龍和鳳，與當時的各方強者簽訂的。

　而華胥娘娘，亦是真龍的後裔，自然也受到天道契約的庇佑。

　盡管，當黑祖降臨時，黑暗遮天，似乎連天道都能蒙蔽，不過，華胥娘娘有補天之石在手。

　補天之石當時爆發出無上之力，令天穹被照映出一片晴明，令得天道可以降臨，從而令黑祖有所忌憚。

　當然，秦逸塵懷疑，哪怕是天道契約的反噬，也無法徹底滅殺黑祖，但是，如若華胥娘娘拚著自己和補天之石破碎隕落，重創黑祖的話。

　“就如祖母所說，黑祖，恐怕將不再是最大的贏家……”秦逸塵細細回想，當時趕來的古神，絕不止黑祖一位，只是其余古神不曾露面暗中伺機而動而已，如若黑祖遭到重創的話……那些古神，同樣會趁火打劫！估計連荒隕神王都得反咬其一口！“看來那些古神，也不是多麽團結……”見到秦逸塵的表情後，華胥娘娘卻提醒道：“古神確實如此，但是如今的荒隕，已經效忠於黑祖，我當時感覺到，他與荒隕凝聚的，乃是混沌契約。”

　秦逸塵一怔，他不禁想起了荒隕神王在赫澤祖地破碎封印的往事，現在想來，黑祖救他，也不是出於情義，而是以此來收服一位麾下。

　不過，黑祖的實力極其可怕！恐怕，黑祖已經快能無視天道契約的束縛了！華胥娘娘見狀，也頷首道：“黑祖的實力，的確很恐怖，近乎超越了當年的父尊和母上，我能感覺到，他只差一絲，便可踏碎天道了。”

　這番話，令秦逸塵和人族兩大長老不禁想到數年前在問天關，有人族刺客偷襲秦逸塵，被他們擒下後，兩大長老和帝闕二祖想要將其的封印化解。

　但結果很顯然失敗了，並且人族兩大長老當時幾乎道心破碎，那給他們的感覺便是，黑暗吞沒一切，近乎不見天地，唯有黑暗！這番話，令得秦逸塵也是後脊發涼！儼然，五千萬年前，真龍紀元覆滅之時，黑祖恐怕就已經有了違逆天道契約的手段。

　當然，那是的黑祖，很可能還是要承受天道契約反噬的，不可能隨隨便便毫無代價的無視天道契約。

　但是，真龍紀元覆滅後，距今又過去了五千萬年，黑祖的實力，也是在不斷提升的！再加上他得到了覆滅真龍的勝利果實，現在的實力，已經強橫到令若非補天之石在手，華胥娘娘都不敢與黑祖為敵的地步！秦逸塵一眾面面相覷，額頭盡是有冷汗流下！如若讓黑祖真正突破了那一步，踏碎天道，將再也不受天道契約的束縛！到那時，黑祖將再無顧忌，將能夠隨意的殺戮，黑暗將籠罩一切，連天道都無法阻攔！那時候，華胥娘娘也好，秦逸塵也罷，還是前朝英傑，在黑祖面前，將再無周旋的余地，再無法阻止其鎮殺有關真龍的一切！“黑祖……”秦逸塵倒吸涼氣，關鍵，不只是黑祖，那些簽訂天道契約的存在，實力都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有所進步！實力越發強橫，恐怕最後，都會如黑祖一樣，徹底撕毀曾經的天道契約！華胥娘娘也皺眉道：“世間的古神很多，盡管黑祖很是厲害，但也有極其強大的存在。”

　就算是燭九陰，似乎也能暫時違逆天道契約。

　“十二祖巫，還有金烏帝的實力要弱一些，當時燭九陰以金烏帝的羽毛來遮擋自己的天道，再加上其自身的實力，才能勉強承受天道契約反噬的代價。”

　當然，燭九陰若是殺了龍婉兒，絕不會安然無恙，天道契約縱是難以鎮殺他，反噬也不容小覷。

　畢竟，金烏遮天的那道羽毛，燭九陰一直帶在身上，可風念武那般挑釁，他都不敢出手。

　可見殺掉一位人族長老，和天道契約反噬的代價相比起來，讓燭九陰只能選擇憋著這口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