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說到此，妖月空妖瞳一閃，月芒如炬，照映秦逸塵內心。

　“所以我很好奇，你和元天帝為敵還能理解，但違逆黑祖，是因為他是白兄的敵人，又或者，那也是你的敵人？”

　話音落畢後，妖月空雙眸微眯，妖瞳中的妖月越發明亮，卻令秦逸塵心底一陣幽冷。

　“觀星兄說，他還沒有把我後天軀的事情告訴月空兄，但為什麽我總覺得……”秦逸塵一陣沉默後，咬了咬牙強定心思。

　“你說的兩者，都有。”

　“好！”

　妖月空隻說了一個好字，然後便不再多追問半句。

　“繼續，關於道法……嗯，別看命運之網現在沒用，但你要記住，帝境強者所創造的道法，哪怕是閑暇時分信手拈來的道法，道妙，也一定勝過道化境苦心孤詣終生所創造的道法！”

　妖月空說此話時語氣凝重，秦逸塵覺得自己應該劃重點了。

　“不同於神靈，到了以道為名的境界，最大的區別，就是對道威的運用。”

　“你也應該有體會，你剛剛參悟時空之道時，應該是只能做到騰挪時空吧。”

　“而時空之道小成，應該就能窺探到命運之網。”

　“待你時空之道邁入大成，命運之網將更加清晰可見，甚至的確能預料到玉淑公主大婚的諸多未來變數。”

　“而時空之道圓滿後，應該就可一定程度的改變時空。”

　“那成帝呢？”

　“成帝？”

　妖月空思索片刻，似乎在考慮怎麽解釋才能在秦逸塵的認知范圍內。

　“只要你想，你踩在腳下的每一步，都能破碎為時空裂隙。”

　“這就是道威的差距，你想一想，你剛剛參悟時空之道，無論怎樣，都不可能編織命運之網。”

　“而帝境強者……你沒有經歷過成帝之劫，可能不太理解。”

　“成帝之劫？

　！”

　秦逸塵一怔：“難道成帝之時，還會引來劫難？”

　“當然會。”

　妖月空頷首，又笑道：“當然不是眾生傳言中的天降雷劫啊之類的，不過仙境的劫就是雷劫。

　算了，你問世便是神刀，估計都沒見過仙君什麽的。”

　“不過成帝之劫，要比什麽八方天雷恐怖多了。”

　“先為你科普一番，待你將來起碼不至於毫無準備。”

　秦逸塵又是一怔：“月空兄是覺得，我有成帝的資質？”

　“當然！”

　妖月空又揚起笑意：“吾等眾生……當然，你是先天神，總之天地間的存在，皆為修行，都在求道路上沉浮。”

　“帝境，大概是眾生目前能仰望的終點了，雖然路途上會有很多被稱作天賦不足，資源不夠，氣運機緣太差的阻礙。”

　“但終點存在，而且能被眾生看到，就說明克服阻礙，就一定可以到達終點。”

　妖月空說到此，又是嗤笑一聲：“當然，我幾句話帶過的阻礙，或許就是眾生難以逾越的山峰。”

　“然而目標總是要有的，我知道眾生之中追求成帝者不少，但覺得成帝是癡心妄想者更不少。”

　“可……就算是癡心妄想，但連癡心妄想都不敢的家夥，活的是有多累多可憐？”

　秦逸塵怔住了，他似乎看到了這位妖月少年隱藏於外表下的成帝路途。

　妖月空是帝境強者，幾乎已經立在眾生能夠仰望的頂點，而他一路走來領略過的風景所形成的見聞見解，對仰望他的眾生足以稱作無窮財富。

　“哈哈……扯遠了，總之你記住，帝君境道威圓滿，而圓滿這兩個字，意味著什麽。”

　“就意味著圓滿，意味著很難以再突破。”

　“可帝君之上便是帝境，帝境強者的道威要凌駕於圓滿之上，要的便是萬道來朝。”

　“萬道來朝……這四個字便是字面意思。”

　“帝境強者，將自己所修行的道超越萬道，凌駕萬道，引得萬道來朝。”

　“可道威無處不存，萬道又憑什麽自甘臣服於衝擊帝境者所修煉的那一道？”

　“所以，當萬道來朝之時，便是成帝的征兆，同樣，也是成帝之劫。”

　“當然，帝境只是一個稱呼，這還是燧皇定的，不過境界是真實存在的，至少對眾生來說，是伴隨著他們與生俱來的。”

　“噢對了，觀星兄和你說過燧皇麽？

　嗯，你認識人族，肯定聽說過的……”“啊咧！好像又說遠了，總之，現在你應該可以放下心，專心修煉目前收益不大的強橫道法了！”

　說到此，妖月空一手握拳似乎在加油鼓氣，一手拍在秦逸塵的肩膀。

　“對了，開始調教前，還得告訴你一點，那便是天下萬道，大道三千，小道更是無窮。”

　“但是，大道的道威，是必然勝過小道的。”

　秦逸塵一怔，這個觀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隻覺煥然一新。

　“怎麽？

　覺得你是先天刀神，而刀道乃是小道，所以不服？”

　妖月空笑容依舊：“你信不信，同樣誕生的同境界先天神，你是刀神，你遇到空間先天神，你的刀肯定砍不到他。”

　“時間先天神也是同理……你自己其實也能感覺到，時空之道比刀道更難參悟，奧妙更多。”

　“其實道理很簡單。”

　妖月空望著妖月殿外的風景：“大道小道，如大路小路，甚至道路道路，便是此理。”

　“小路便捷，可風景有限，大路寬敞，風景更勝。”

　“當然，這世間也不乏小道成帝，卻力壓群雄者，例如你應該稱作師尊的狂刀帝。”

　妖月空回眸，言語淡若：“不過，那是狂刀帝自己的刀道力斬萬般大道，並無法改變刀道本身不及大道之威。”

　“囉嗦這麽多……你，都記下了麽？”

　秦逸塵重重頷首，將這一切讓他見識更為開闊的傳授消化後，頓時化作陣陣期待。

　“那月空兄所說的，讓我煉就現階段收益不強，卻潛力非凡的手段，究竟是什麽？”

　按照妖月空的說法，那至少該是帝境的手段！可修煉帝境手段，是需要機緣為前提的。

　盡管在龍魂界之中，他已見識諸多帝境傳承，可那是秦逸塵，而並非風天行。

　妖月空不認識秦逸塵，至少不該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