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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嬌妻》第62章
  ☆、第062章 落入圈套

 小七惦記著府裡的船,路上神采奕奕,得了沈月淺的點頭,卷起簾子,看著窗外緩緩而過的樹木說個沒完沒了,初始的時候周淳玉還會附和兩句,後邊見沈月淺閉眼不說話,她也跟著安靜下來,小七哪會放過她,周淳玉不理人,他就坐過去,抱著她手臂晃個不停,周淳玉沒了法子,無奈地看向閉眼假寐的沈月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會這樣才裝睡的?」

 沈月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睜開眼,小七立即撲過去抱她,追問個不停,沈月淺轉向松了口氣的周淳玉,感歎道,「他興奮的時候要麼手裡邊有玩的,否則話就多些,我見識過好幾次才琢磨出來的。」

 馬車行得慢,小七歸心似箭,經過一片樹林時,馬車停了下來,小七不解,沈月淺解釋下去休息片刻,小七拉著她嚷著回家後再休息,怎麼說都不肯下去。此處禮京城還有兩個多時辰的路,小憩一會兒也好,林子裡楓葉滿地,景象十分好看,沈月淺指著旁邊一顆比小七還高的大石頭背後的樹道,「秋天了,周圍的樹葉都掉了,怎麼那棵樹還綠著?」

 小七的目光被吸引過去,趁此機會,沈月淺抱著小七走出去,將他遞給大山,自己則有玲瓏扶著下了馬車,小七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仰頭找她給答案才發現是大山抱著他,扯開嗓子欲哭,沈月淺微微一笑,耐著性子解釋道,「休息一下,馬兒吃點草才有力氣載我們,桂媽媽給你帶了許多糕點,你可要吃?」

 小七撅撅嘴,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樣,沈月淺不再管她,地上鋪了毯子,周淳玉和余家姐妹坐在上邊,她過去坐在周淳玉旁邊,靠著她後背,愜意地望著周遭的風景,朝旁邊鬧脾氣的小七招手,「小七過來姐姐抱會兒。」

 小七仍不太高興,卻也收起了脾氣,乖乖讓大山給他脫了鞋子,躺在沈月淺大腿上,天上飄著幾多白雲,微風一吹就吹散了,小七看得歡喜起來,沒多久就枕著沈月淺大腿睡著了。

 休息的時辰差不多了小七還沒轉醒的跡象,沈月淺在他腋窩撓了兩下,輕聲道,「起來穿鞋子,我們準備回去了。,回去就能坐船遊湖了。」沈月淺細心地給他穿好鞋,瞥見石頭背後露出一小截衣角,像是有人在那,她左右逡巡一圈,余家姐妹已走到馬車邊準備上車,周淳玉在邊上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丫鬟僕人皆陸陸續續坐上馬車,她的心猛然提了起來,那石頭背後的是誰?

 她朝大山揮手,指了指石頭背後,大山會意,掏出手裡的匕首躡手躡腳走了過去,大呼一聲刺下時才看清,不過是誰的衣衫壞了,殘了一片在荒草中,並沒有人,還沒轉身答話便聽旁邊想起此起彼伏的腳步聲,聲音近且急促,他驚呼不好,叫了聲福祿福壽,樹叢中竄出一群人來,個個手裡拿著長刀,五六個人將他圍了起來。

 沈月淺不料會遇到劫匪,顧不得給小七穿鞋,抱起他就往馬車跑,福祿福壽反應快,立即上前將沈月淺圍起來,從沈府帶來的小廝也奔了過來,上次去南山寺的路上遇襲後,文博武送了不少人給她,個個都會點功夫,馬車邊的余家小姐嚇得大驚失色,瑟縮著脖子,害怕得發抖,沈月淺使勁全力將小七放進馬車,發現那幫人不對勁,一般的劫匪多是看上錢財,那一幫人,明顯不是為了銀子,她身邊圍繞的小廝多,那幫人不沖上來而是打了個寒顫後奔著周淳玉去,周淳玉反應快躲開了,可是,躲了一次第二次就難了,當即被其中兩人抓個正著,沈月淺要衝過去,小廝攔著不讓,「主子,不要輕舉妄動。」

 他們奉命保護沈月淺的安危,如果對方抓周淳玉只是想分散他們的注意,實則調虎離山目標是沈月淺,沈月淺出個差池回京後他們就沒命了。果真,林子裡又湧出了一批人,小廝更不可能讓沈月淺走出他們的保護圈了,福祿福壽對視一眼,兩人左右抓著沈月淺的胳膊抬起她爬上了馬車,凝重道,「還請小姐守著少爺,其他交給我們。」

 小七嚇得不輕,抱著沈月淺,嘴唇直哆嗦。

 抓著周淳玉的兩人抬起她就往後撤退,絲毫不戀戰,沈月淺心知壞事了,「福祿福壽快救表小姐。」若周淳玉被擼了去,名聲就更壞了,不用周家長輩出來說話,周淳玉自己怕就活不下去。被男子毀了清譽的女子,要麼自縊要麼出家,不僅如此,整個周家的名聲也都沒了,下邊的弟弟妹妹說親也難了,正是知道這個,她心裡更急,「福祿福壽,不用守著我,快救我表姐,快。」聲音急切得將表小姐都說成表姐了。

 福祿福壽抽不開身子,這撥人明顯是沖著周淳玉和沈月淺來的,他們不能讓沈月淺有個閃失。

 那幫人見馬車久攻不下,也不再停留,吹了口哨往林子裡退,而架著周淳玉的兩人已沒了影子,沈月淺訓斥道,「快將我表姐救回來,快,不救她回來,你們以後不用再跟著我了。」

 她隱隱明白福祿福壽是誰的人了,文博武對她無微不至,可是,骨子裡還是冷清之人,不會管不相干人的死活,他手裡邊的人作風自然隨了他,沈月淺焦急不安,嗓音都哽咽了,福祿福壽仍巋然不動。

 被人架走的周淳玉面如死灰,起先還拼命掙扎,後來卻是一動不動了,她甚至想好了咬舌自盡,衣衫刮到樹叢裡的枝椏,嘩啦一聲,衣衫劃破的聲音,她閉上眼,準備自行了斷的時候,聽到前邊一聲質問,「你們什麼人,光天化日竟然強搶民女。」聲音儒雅而渾厚,周淳玉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睜開眼,多少次只在夢裡出現的男子,雙手拿著匕首奮不顧身地沖了上來,速度快得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臉。

 兩人帶著人,不是文博文的對手,而且看他出手俐落,肯定是練過的人,扔下周淳玉就往旁邊逃開,不過,文博文速度快,兩人身上都受了傷。

 文太夫人病重,缺一味鳥拉的屎做藥引子,文博武走不開,他到處打聽得知這一帶林子那種鳥常飛來,故而才來了這邊,剛收集好就聽到遠處傳來打鬥聲,聞聲找了過來。

 周淳玉看向自己的裙擺,破的洞多,微微看得清裡邊白皙的肌膚來,她癱坐在地上,仰頭看一手拿著匕首,一手提著袋子的男子,聲音前所未有的顫抖,「你是文家二少爺?」

 福祿悄無聲息地藏在樹叢中追了上來,沈月淺讓他們追出來,他們是不敢的,可是沈月淺的命令不得不從,所以,只有他追了出來,見著文博文,他神色變了變,小心躲到了樹後。

 文博文脫掉外衫搭在周淳玉身上,嘴角噙著嚴峻的笑,「周小姐可是剛從莊子回京?」

 周淳玉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淚眼婆娑地望著他,點點頭,緊緊擁著他的衣衫,說不出話來。

 文博文眉頭擰得更緊了,這一帶並沒有山賊劫匪出入,他回京得知文太夫人生病就轉了回來,只想著採集的東西就回去,沒想會遇著這種事,低頭看向緊咬著嘴唇不發一言的周淳玉,髮髻微微鬆散了,略施粉黛的臉上全是淚花,眼底卻是難得的喜悅,他看了眼外邊,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沈小姐和你們一道的?她沒有怎麼樣吧?」

 那日沈月淺受傷他大哥回府已狠狠收拾了他一通,若這次出了事,他不敢想像他大哥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來,扔了手裡的袋子就要跑出去,卻被一雙纖纖玉手給拉住,「表妹身邊人多,不會有事的,二少爺……」

 剛被他救下的喜悅全被一盆冰冷的冷水所代替,他心裡想著的人果真是沈月淺,不知為何,難受的同時又莫名覺得解脫了,「二少爺,我喜歡你。」周淳玉鼓足勇氣地睜開眼,有些話,現在不說以後她再也不會說了。

 文博文頓足,被她大膽的言辭驚著了,周家小姐溫婉賢慧,成熟穩重,而這時候的周淳玉,蒼白的臉上盡是決絕,對,文博文眼裡看到的是決絕,巧舌如簧的他一時也說不出應對的話來。

 「快去找表妹吧,看看她怎麼樣了。」周淳玉鬆開手,戰戰兢兢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已恢復如初,文博文沉吟片刻,蹙眉道,「這事,我們以後再說。」

 福祿沒想到會遇著這副情形,急忙假裝追出來的樣子,大喊道,「表小姐,表小姐。」又藉故看清兩人,躬身施禮道,「表小姐,您沒事吧,我家小姐讓奴才來找您。」調轉視線,朝著文博文躬身道,「文二少爺好。」

 「你家主子沒事吧?」

 「沒事,那群人來勢洶洶,目標是小姐和表小姐,奴才們不敢離開小姐半步。」他的職責是保護沈月淺,對周淳玉,他雖然心有愧疚,可是再來一回,他還是不會離開馬車半步。

 文博文松了口氣,轉身看著周淳玉,撿起地上的袋子,沒有多想,「我送你出去,一道回京吧。」上次去南山寺愈襲,這次又是,目標分明是沖著大將軍府,他低頭想了許久心裡也沒個頭緒,和大將軍府有仇的不少,可如此深仇大恨的還真是沒聽說過。

 周淳玉臉上漸漸恢復了紅潤,整理好儀容,她果斷拒絕了,「多謝二少爺好意,我沒事,可以自己出去。」

 她現在這副樣子,和文博文一起出去的話只會拖累他,和丁家的事情後她以為自己嫁誰都不要緊了,不拖累家裡就好,可是,有些時候她又恨又慶倖,恨她名聲不好,在喜歡忍的眼裡低人一等,又慶倖,慶倖還能遇見一個值得心動之人。

 「我和你們一道,那些人不忌憚你們也會忌憚大將軍府,走吧,看看小七怎麼樣了。」文博文擰著眉,不經意地瞄了眼福祿,後者立馬識趣的退走了。

 周淳玉說不出自己的感受,他惦記的是沈月淺,卻願意為此和她一起走,她們一起出去,他的名聲就壞了,古老寡女共處一處,旁人眼中會如何看待她們?

 「文二少爺先走吧,我一會兒就出去。」比起她,沈月淺卻是比她好,長得比她好看,處事比她榮辱不驚,便是內心的那份堅毅也是她學不來的。

 聽她聲音感慨頗多,文博文擔心她做出什麼事,她臉上的表情太過生無可戀,主動上前拉起她的手,另只手小心地刨開一旁的枝椏,緩緩往外走。

 福祿已經和沈月淺說明瞭情況,雖是有驚無險,待看到周淳玉穿著文博文衣衫時,還是不可避免地觸動了一下,她若是能使喚得了人,她便不會這個樣子。

 文博文將周淳玉交給丫鬟,問候了沈月淺兩句,得知她毫髮無傷才吹起手中的口哨,林子裡跑出一匹黑色的馬,文博文翻身上馬,示意啟程回京。

 路上,周淳玉神情楞楞的,裹著文博文的衣衫一動不動的繾綣在角落裡,小七害怕地躲在沈月淺懷裡,臉上還驚魂未定,「姐姐,還會有人想殺我們嗎?」

 「不會了,待會到京城就沒事了。」

 一路上,馬車沒有再逗留,迅速進了城,文博文去了京兆尹府衙說了有劫匪一事,並未提及沈月淺和周淳玉的名字,京兆尹帶人過去檢查,除了有打鬥的痕跡,什麼人都沒見著,到時撿到了一塊牌子,京兆尹皺著眉頭,猶豫著不知如何是好,京兆尹歸刑部管轄,而他撿到的木牌正是刑部侍郎劉府的,和另一邊是大將軍府的,兩相權衡,如實將手中的牌子交了上去。

 周氏不知曉路上愈襲一事,夜裡小七怎麼也睡不踏實,睡到半夜大哭不止,周氏心裡疑惑,找人一問才得知路上發生了事,擔憂不已,打定主意以後沈月淺出門都得對派些人跟著。

 翌日,沈月淺讓大山去一趟鋪子,送幾盒脂粉給余家小姐送去,又挑了些其他的胭脂送去周府,京城做什麼都圖個新鮮,剛開張,鋪子的生意不錯,而且,沈月淺畫的瓷瓶的形狀花紋很受夫人們喜歡,一傳十十傳百,掌櫃的高興得合不攏嘴,整天臉上的笑沒有消過,大山稟告了這些後,語聲低了下來,遲疑道,「昨日的事情不知誰傳開了,說文二少爺英雄救美救下表小姐,兩人好事將近了。」

 昨天的事情,沈月淺吩咐回京不准提半個字,今早的時候流言滿天飛,更有甚者說表小姐被人毀了清譽恰好被文二少爺路過救下,說周家人有意想攀高枝壞了將軍府的名聲。

 到中午的時候又衍生了很多版本出來,至始至終,對於劫匪卻沒有任何一點消息。

 此時的將軍府,文太夫人聽了外邊的傳言惱羞成怒,躺下床上,咳嗽個不停,寧氏在旁邊伺候,眼角也是一片陰霾,地上跪著的文博文低著頭,一副委屈的神情,「祖母,孫兒恰好路過怎麼能見死不救,況且,那裡離將軍營近,出了事,禦史台的一幫人說不定會拿爹爹督察不嚴彈劾爹爹一本,孫兒想清楚了,為了將軍府的名聲,娶了周家小姐就好了,何況當日,孫兒脫了衣衫給周小姐批上,娶她也不為過。」

 語聲一落下,文太夫人氣得摔了寧氏遞過來的茶盞,平時言笑晏晏的臉此刻滿是陰鬱,「娶?你拿什麼娶?周家那位小姐可是和丁家說親被退回來的,你還要不要將軍府的名聲了?娶了那種女的進門,是要將軍府名聲不保啊。」

 那件事雖然和周淳玉無關,可她被退了回來是事實,其中還牽扯到承恩侯府,周家那位小姐哪有表面看上去那般良善?文太夫人對周淳玉愈發反感。

 甯氏扶著太夫人躺好,往她後背墊了個迎春花色的靠枕,同樣呵斥文博文道,「別說周家發生了那種事,即便是清白的也配不上咱家,外邊流言我會想法子封鎖下來,你趁早歇了心思,皇上有意讓你去翰林院熬熬資力,若你冥頑不靈,我讓你爹想法子將你外放。」甯氏處事雷霆手段說一不二,文博文打小不怕常打他們的文戰嵩,而怕寧氏得緊。

 旁邊默不作聲的文博武伸了伸腿,慵懶地換了個姿勢,不贊同文太夫人和甯氏道,「皇上這幾日常召見武定將軍府的將軍,怕是有意收回兵權,或一分為二交出一半給武定將軍府,這時候禦史台若是橫插一腳怪爹爹出了紕漏,整個將軍府都會陷入艱難中。」

 文太夫人看著向來鎮定的大孫子此時都擰緊了眉,聽他道,「祖母和娘怎麼不想想,連京兆尹得罪了劉侍郎都要將事情告知我們,而外邊的流言卻越傳越甚是為何?暗地裡少不得有人推波助瀾,至於那人是誰,祖母可猜得到?猜不到的話,我們就會更危險。」

 文太夫人心思一沉,這件事卻是透著詭異,「我先想想法子,至於娶周家小姐,想都不要想。」

 甯氏欣慰,多少年婆媳了,兩人總算在一件事情上達成了一致,橫著眉道,「我明日會讓你舅母來一趟,儘快將你的親事定下。」目光落到桌前散漫的文博文身上,蹙眉道,「你也多勸勸你二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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