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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嬌妻》第92章
  ☆、第92章 092 夫妻日常

 沈月淺心裡不是滋味,劉氏心狠手辣沒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否則,她怎麼會一輩子都沒有孩子,心悶悶地難受,伸手環著文博武脖子,悶在他脖頸間,甕聲甕氣道,「四妹妹再有千般不是,也為宋家生了兒子,沒想到日子寸步維艱,也不知想起當日種種她心裡後悔不。」

 文博武擁著她,享受兩人間的親密,忍不住問沈月淺,「沈月茹是大房的孩子,我以為你都存著敵意,對她,好像不太一樣,為什麼?」沈月淺對大房三房的態度他看在眼裡,除非上輩子沈月淺受過沈月茹恩惠,否則,沈月淺沒有理由護著一個不相干的人。

 沈月淺一怔,沉默許久才歎了口氣,道,「或許她和我經歷過差不多的遭遇吧。」

 她在世上形單影隻被人利用無人訴說,沈月茹父母兄長健在卻都拿她當換取利益的工具,和她沒什麼兩樣。

 感覺她情緒猛地消沉,文博武加緊手裡的力道,如願聽到她的悶哼聲,面露愉悅,她表現得也是想要的,這點比什麼都值得他高興,奈何她身子還傷著,文博武只得壓下那丁點心思,過過手癮解饞,「睡覺吧,明日回去後要開始忙了。」

 他力道不輕不重,沈月淺難受得夾緊了腿,讓他伸出手是不太可能的,沈月淺咬著唇,身子往下一縮,「睡覺了,不鬧了。」

 「好,睡吧。」文博武嘴裡雖然說著,可手上卻沒停下,愛極了她給的**蝕骨的感覺,夜夜笙歌他都樂此不疲,見沈月淺低著頭不搭理他,文博武拉近她身子,感覺她渾身僵硬,文博武苦笑,「什麼時候才會痊癒啊。」

 沈月淺沒吭聲,一來二去兩人又沒完沒了了,心裡想著沈月茹說得那件事,如果沈懷淵的死不是意外,幕後之人又會是誰?隔了這麼久,也不知還能否打聽得到消息。

 一夜無夢。

 四月的清晨微風帶著稍許涼意,吹在臉上癢癢的,好似鴻羽在臉上刮過,休息了兩日,沈月淺身子輕鬆了許多,走路雙腿的疼痛也較前兩日緩和不少。

 馬車進了城,沈月淺和文博武要回將軍府去了,和周氏道別後坐上了將軍府的馬車,小七小臉紅彤彤的,興奮無比,再無半點沈月淺成親時的離別愁緒,「姐姐,將丁丁抱走,它陪著你會保護你的。」

 他在馬背上,只敢讓小刀將馬車上的丁丁抱給沈月淺,丁丁是沈月淺的,他養粉紅更威風。

 沈月淺沒有拒絕,身邊養只狗不錯,提醒小七騎馬注意著別撞著人了,這才放下簾子,和周氏分道揚鑣,剛進入將軍府的大門,就見拱門邊的丫鬟轉身跑了,好似一直等著她們似的,不解地看向文博武,後者拉著她的手,不甚在意,「別管了,進屋收拾下,我還有話和你說。」

 沈月淺進了將軍府的門,他有能力護著她,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他不想她插手,可惜,天不遂人願,還未走到雅築院的門口,文太夫人身邊的譚嬤嬤就來了,說是文太夫人讓她們過去一趟。

 沈月淺隱約知道何事,昨日回門兩人未歸家,文太夫人生氣了,看向文博武,眼裡盡是自責,她若勸著文博武,不至於會到眼下的地步。

 文博武的手還握著她的小手,輕聲道,「帶了好些野物回來,你先回去整理一番再過來,我先去向祖母請安。」聲音沉著冷靜,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沈月淺蹙眉,文博武已叫上譚嬤嬤走了。

 玲瓏上前勸沈月淺,「大少爺既如此吩咐了,主子您先回院子拾掇一番好了。」玲瓏覺著文太夫人是個慈祥的老人不錯,可奈不住有心人的攛掇想給沈月淺難堪,大少爺去了先緩緩氣氛,主子去了也不會因著語言不合鬧起來,丟的還是將軍府的面子。

 沈月淺回屋換了身衣衫,讓妝娘子將抬回來的野物分出來,各房都送去一些,留了大頭給文太夫人,一切都妥當了,才去了文太夫人院子。

 齊氏得知晚上文博武和沈月淺沒回來,心裡樂開了花,先是錯過了吉時,回門又不回婆家,兩條加在一起,文太夫人如何容得下這種,故而,文博武和沈月淺一進門她得了消息就來文太夫人院子了,文太夫人面上還維持著冷靜,讓譚嬤嬤請兩人過來說話的語氣卻是透著怒氣的。

 到了文太夫人這樣的年紀已經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有時看著生氣只不過是假裝的,真生氣的時候面色平靜,語氣溫和,看不出破綻,和文太夫人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了,齊氏還是多少感受得到的,語氣越是平靜,心裡怒氣越重,如今可不就是這樣嗎?

 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文博武挑簾子進來了,不見沈月淺影子,齊氏還探了探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怎麼不見晨曦?」齊氏學乖了,不叫淺姐兒了,沈月淺畢竟是將軍府的媳婦,叫她的字穩妥。

 文太夫人半眯著眼,端起旁邊冷掉的茶抿了一小口,遞給齊氏,「茶涼了,你去倒杯熱的來。」

 齊氏還想看熱鬧,當下有些不情願,對上文太夫人的臉色,小心翼翼地接過了杯子,平日泡茶都是譚嬤嬤的事,太夫人喜歡乾淨,茶在隔間泡好了再端過來,齊氏泡茶也只得去隔壁茶間,步子邁得極小,都走出屋子了也沒聽到文博武和文太夫人說什麼。

 不情願地進了茶間,沒熱水了,她只得守著等水燒開,之後倒出來涼著。

 文博武坦然地上前給文太夫人作揖,隨後在旁邊的椅子上落座,笑著解釋道,「昨日突然想起莊子上獵了許多野物,平時都是管事的送來,我有點事需要交代就親自走了一趟,處理好事情看著天色晚了就沒回來,這事和爹通過氣的,您也別擔憂,經過之前刺殺一事我警醒著呢。」

 三言兩語將文太夫人的心思轉移到對他的關心上,文太夫人歎了口氣,「你心裡有個數就好,走哪兒多帶些人手,你媳婦怎的也跟著去了?」沈月淺身為女子,哪有丈夫辦事領著她去的?

 「之前在莊子養了一匹馬,她弟弟喜歡就送他了,時機巧合,就都去了,是不是有人在您耳邊胡言亂語說了什麼?」文博武在文太夫人面前算不上百依百順,可態度十分和善,甚至比在寧氏跟前還好,文太夫人因著這事驕傲得很。

 聽完文博武說的蹙了蹙眉,齊氏心裡打什麼主意她清楚,活了一輩子哪會讓齊氏牽著鼻子走,「做什麼你心裡有數就好,眼下你也成親了,早點讓我看看我的曾孫才是,你二弟那邊我看是指望不上了,對了,可聽你娘說了給你二弟納妾一事?」

 成功轉移的話題,文博武當然願意陪文太夫人說兩句,誠實道,「沒聽到風聲,二弟二弟妹還年輕,孩子也是緣分,您長命百歲,會有曾孫繞膝的。」

 沈月淺到的時候,文太夫人和文博武說著話,齊氏在旁邊奉茶,進了屋子,文太夫人並沒抬頭看她,沈月淺規矩地上前給文太夫人屈膝行禮,「從莊子帶了不少野物回來,也不知祖母喜歡什麼,每樣捎了點,還請祖母不要怪孫媳。」

 齊氏哼了聲,暗道她倒是個會做人的,文太夫人的視線仍在文博武身上,「讓譚嬤嬤去看看就好,她知曉我的喜好。」見文博武露出倦色,心疼不已,「好了,安也請過了,快扶著博武下去休息吧,一家人還沒正經地聚在一起吃過飯,明日晚上讓你爹二叔三叔早些回來,一家人吃個飯。」

 文博武應下,朝沈月淺伸手,後者立即上前扶住他,悠悠然往外走,齊氏站了一會兒,腿腳開始發麻,在剛才文博武坐過的椅子上坐下,同文太夫人道,「娘怎地不問問昨日博武為何不回家,剛娶了媳婦就帶著晨曦到處轉悠說出去對晨曦的名聲不好……」

 「博武多大的人了,做什麼心裡自有分寸,倒是你,折騰的那些小心思收起來。」大孫子好不容易成親,和沈月淺關係好實屬正常,齊氏看不得人好的嘴臉是怎麼回事?文博武說得對,早點讓沈月淺懷上孩子才是正經,她可不想像文昌侯那樣,數著日子等孫子開口叫一聲祖父,她還想看著她的曾孫長大呢。

 齊氏不知曉文博武和文太夫人說了什麼惹得文太夫人態度轉得如此快,咬了咬唇,憤憤不平地答道,「娘說得是,我也是關心則亂,晨曦那張臉多少人家的小姐都比不上,這不擔心文博武沉溺其間壞了事嗎?」

 文太夫人凝了凝眉,沈月淺確實長得太好看了,好在規矩禮數不差,不耐煩道,「你也回吧,安安靜靜過日子,我死後少不了二房的那一份,折騰出什麼事來,我也沒法子煲二房和三房,你自己回去好生想想吧。」

 文博武眼光高,沈月淺要是沒兩分姿色,哪入得了他的眼,只怕還是孤家寡人呢,文太夫人覺著幸好沈月淺長得好看,入了文博武的眼,有勝於無,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文博武遁入空門吧。

 譚嬤嬤進屋,滿臉笑意,「大少夫人真是會做人,老奴瞧著一籮筐野物呢,什麼都有。」

 「以前就知道她心思是個周全的,整理出來,讓廚子明晚弄。」文太夫人不在糾結文博武和沈月淺,兩人新婚,難免捨不得對方,過些日子就好了,倒是寧氏那邊,「你問問大夫人,將軍府今年的開銷多少了。」齊氏擔心甯氏從中做了手腳,將軍府開銷算不上大,可是寧氏掌家後每年帳面上的銀子都不多,齊氏既然說了,她也就問問。

 譚嬤嬤扶著她起身,不經意提醒道,「大夫人管家多年一直沒出過岔子,您也多年不曾過問了,突然問起來會不會讓大夫人心裡不高興?」寧氏進門的時候,整個將軍府和一個空殼子差不多,老將軍整日胡來,文太夫人忙著和一群姨娘爭風吃醋,後來府裡的日子才漸漸好了,寧氏每年都會大概說說將軍府的收益進項,在她看來已經十分多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嫌少的不過是有心挑撥離間罷了。

 文太夫人心裡也想著這點了,可齊氏既然提出來,不給她個說法,她鬧得更厲害怎麼辦,傳出去還說大房苛待二房三房了,「你去問問大夫人就說我的意思就是了。」

 路上,沈月淺忍不住好奇文博武怎麼蒙混過關的,齊氏的眼神她看得分明,恨不得文太夫人訓斥她一通,她也存了這個心思,不想文太夫人隻字不提那茬。

 進了雅築院的院子,文博武揮退身後的丫鬟,摟著沈月淺腰肢,湊到她耳邊吹氣道,「我就告訴祖母,帶著你也是想她早日報上曾孫子,有文昌侯的例子在前,祖母哪管那些?」

 濕熱的氣息拂過耳邊,沈月淺身子一顫,雙腿漸漸發軟,強自定下心神,宜羞宜嗔地瞪著他,「你就胡說吧,我才不信了。」說著,提起裙擺跑了,再待下去,滿院子的人都知道了。

 見她耳根通紅,文博武只覺得有趣,對付齊氏他有的是法子,不過不想打草驚蛇罷了,有朝一日定會全部剷除的,時間早晚而已。

 回到屋子裡,妝娘子將雅築院的大小事情擬在一本冊子上,附贈著丫鬟小廝的名字,沈月淺暗暗記住哪些小廝是幹什麼的,完了心裡才覺得不對勁,她來之前,雅築院連個粗使丫鬟都沒有,不解地看向對面的文博武,「怎麼沒有丫鬟?」

 「一切事情小廝就能做好,要丫鬟做什麼?」盯著他的人多,稍有不慎就會著了道,他不是怕,而是嫌麻煩,整日討好沈月淺都來不及,哪有心思管那些糟心事?

 沈月淺不贊同這個觀念,女子做事終究要細心得多,猶豫著要不要添幾個丫鬟,文博武已經開口了,「你要是喜歡用丫鬟,改日讓文貴領幾個你選選,不過,屋子裡伺候的就玲瓏她們,人有了其他心思可什麼都做得出來,你被倒是後悔找我哭鼻子才是。」

 沈月淺抬眸,撅了撅嘴,以前只覺得他臉皮厚,卻沒想著竟厚成這樣子了,「你想得沒,便是有丫鬟也是在院子裡伺候的,你想讓別人近身我還不答應呢。」況且,也不是人人都喜歡長得好看的人,玲瓏幾人見著他也沒生出其他心思來啊,忍不住想打趣他兩句,「並非所有女子都會男子趨之若鶩的。」

 看她言笑晏晏信誓旦旦的模樣,文博武只覺得為著幾個丫鬟都能讓她得意成這樣,她也太容易滿足了,見她目光重新落在帳冊上,嘴角的笑意不減,文博武湊上前,闔上冊子,「這些名字沒什麼好看的,不如我與你說如何?」

 皇上給了他十天的假,什麼都不做守著沈月淺,文博武都嫌十天太少了,和她在一起,日子好像過得特別快。

 「好啊。」沈月淺覺著文博武坐在那裡也沒事做,聽他說的還還能問問那些人的特徵,比簡單的名字辨識度高多了,文博武聲音低沉,說起每個人的時候還會講些他們的性子,以及做那些事合適,剛開始沈月淺聽得認真,後來,雙手撐著頭就開始搖搖晃晃了,懶洋洋的十分想睡覺。

 文博武見她腦袋一搖一晃十分有趣,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放在旁邊的軟榻上,起身拿毯子時,目光瞄見書架上多了一本不同顏色封皮的冊子,文博武當然清楚那是什麼,洞房之夜他折騰地厲害,之後讓玲瓏進屋收拾床鋪也沒想起畫冊的事,玲瓏只怕沒翻過,否則不會擱在誰都看得見的地方,這種冊子可是壓箱底的東西了,拿毯子給沈月淺蓋上,拿冊子的時候不可避免將旁邊一本冊子也托了出來,文博武不在意,兩人大小差不多,他將其縮回去的時候手指碰著書頁推開了一些,文博武來了興致,沒想到兩本都是畫冊,拿出來翻開,只一眼,縱然是他也忍不住紅了臉,瞥向軟榻上睡得安靜的人,文博武在旁邊坐下,慢慢翻了起來,冊子講解地詳細,文博武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紅白交替好不精彩,不一會兒就翻完了一本,再無心思看之前的那本了。

 不敢將畫冊留在外邊,文博武轉去了內室,將冊子放在兩人睡覺的枕頭下,想著叮囑玲瓏,枕頭下的東西不要亂碰,留著就好。

 玲瓏一臉莫名,仍點頭應下,第二日整理床鋪時見是書,想著可能是習俗之類的便沒動,又偷偷和玲芍玲霧說了,皆沒將書從枕頭下拿開。

 沈月淺不知曉這些事,晚膳在太夫人院子用,沈月淺對雅築院大致的情形有了瞭解,下午讓妝娘子將所有人叫到院子裡敲打了一番,她是雅築院的主子,自然要讓下人忌憚她三分,以後想要出么蛾子的時候也要想想她的性子。

 太陽西沉,打理好雅築院的事情後,沈月淺才和文博武一起去了文太夫人院子,進屋時,二房三房的人已經在了,感覺一道不友善的目光從她進屋後就沒離開過她,沈月淺望過去,穿著鵝黃色的褙子,粉紅色拖地長裙,不是齊氏的女兒煙姐兒又是誰?沈月淺回以一個淺笑,並未上前,而是和周淳玉一道坐在了最下首。

 「晨曦真是一天一個樣,美得二嬸都不敢認了,煙姐兒要是有你一半美貌我也不擔心她將來找不到好的婆家了。」齊氏對沈月淺充滿了敵意,沈月淺早就發現了,可不明白齊氏為何針對她,對周淳玉齊氏也不曾這樣子,難道齊家有小姐看上文博武了?

 文博武隨時注意著沈月淺動靜,所以當她略帶惱怒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文博武就感覺到了,沈月淺眉眼溫柔,不敢明目張膽地給他臉色,畏畏縮縮的抬著眸子的樣子十分好看,忍不住地,文博武翹起了嘴角。

 文戰嵩說著事,皇上年事已高有意提拔文博武入兵部,找他說,文戰嵩哪敢做文博武的主,直說回來問問,說到一半見文博武勾唇笑了起來,覺得莫名,入兵部是件好笑的事?「你要是沒什麼想法,我就替你應了皇上。」

 「爹,再等等吧,兵部自來是塊肥肉,誰都想往裡參一腳,這事也不是皇上說了算的。」將軍府有了兵力,不需要做些錦上添花的事。

 文戰嵩著實看不穿這個兒子想什麼,好在文博武每一步都走得扎實,沒出過簍子,文戰嵩不願意管他的事,「你自己琢磨著,皇上只是有這個意思,也不是非你不可。」

 今晚吃的多是從莊子上帶回來的野物,齊氏驚呼出聲,「娘這邊怎麼還有羊肉,您不是最聞不得羊肉的膻味嗎?」又看沈月淺,「你二叔幾位堂弟最喜歡羊肉也不見晨曦往二房送,太夫人不喜歡吃的你倒是送的殷勤。」

 寧氏平日不願意和齊氏撕破臉,很多時候為了臉面不得已拉扯齊氏和裴氏,沈月淺進門後,齊氏愈發沒了規矩,不等文太夫人出聲,寧氏沉著臉道,「晨曦自來孝順,不知道娘的口味每樣都送了點,二弟喜歡吃桌上有的是,不夠再讓廚房做就是了,說出去還以為將軍府短了二房吃穿,吃個羊肉都要大聲嚷嚷。」

 齊氏頓時禁了聲,文太夫人問甯氏帳面上的銀子,只怕得罪寧氏了,齊氏可不敢和寧氏過不去,訕訕笑道,「這不心裡覺得奇怪嗎?晨曦是個孝順的我也清楚,娶了你啊,是博武的福氣。」

 飯桌上絲毫沒有因為齊氏的陰陽怪氣壞了氣氛,文太夫人吃飯不喜歡說話,沈月淺雖然喜歡,可對著一大家子人也無話可說,倒是隔桌的文博武幾人相談甚歡,文戰嵩不善言辭說話也算得上粗魯,可聽在耳朵裡只會讓人覺得尊敬,起碼沈月淺是這般認為的。

 文博武喝了點酒,回去的時候借著酒氣要沈月淺攙扶她,文戰嵩和寧氏走在後邊,寧氏稍微擔憂,文戰嵩則是罵人,「誰不知道他娶了媳婦似的,成親那日五皇子七皇子喝得酩酊大醉現在提起他都膽戰心驚,今晚不過喝了幾杯倒開始裝柔弱了,沒出息的。」

 寧氏皺著眉,文博文和周淳玉還在前邊了,文戰嵩知曉寧氏在外邊不會落她的面子才敢肆無忌憚地嘲笑文博武,想起被文博武逼得走投無路的情形,文戰嵩對這個兒媳充滿的期待,繼續和寧氏抱怨,「他以往在家多傲的人啊,現在也捨得放下身段要人伺候了,我看啊,這個媳婦最大的贏家還是他,得了便宜還賣乖……」

 寧氏聽不下去了,伸手揪他腰間的肉,目光狠狠瞪著他,文戰嵩打了一個激靈,立即安靜下來了,在外面沒事,終究是要回屋的啊,扯出一個笑容,小聲討好地說了兩句,寧氏身後的丫鬟忍俊不禁,眼下的大將軍哪還有威風凜凜的氣勢,也就夫人約束得住他。

 沈月淺攙扶著文博武很是吃力,他本就高大,半邊身子靠在她身上,走路步伐都是沉重的,走了幾步她便氣喘吁吁了,看離院子還有一會兒,沈月淺咬了咬牙,抬腳時感覺壓在身上的重量沒了,心中困惑,仰頭,文博武正望著她,眸子轉動著攝人的光彩。

 「你裝醉?」沈月淺說完這句便想起成親當日他不也用同樣的法子避開了客人,不由得一氣,怒氣衝衝地甩開他的手往前走,卻一把被撈了回去,「好了,別生氣了,逗你玩呢。」

 他就是想試試,多少次走在路上的時候希望身邊有她陪著,喝醉的時候有她攙扶伺候,存著這種心思,出門的時候便故意裝作腳步踉蹌醉酒的模樣,結果和他預料中的一樣。

 身後的玲瓏玲芍覺著好笑,有眼色的小跑著上前走了,拐彎就不見了人影,沒了旁人,文博武膽子也大了,摟著她,手不規矩起來,之前她下不了床,如今扶著她都能走路,身子怕是都好了,他心裡如何不開心?

 文博武力道大,真要做點什麼哪是沈月淺攔得住的,不一會兒,手就伸進了她衣服兜裡,沈月淺羞憤難當,聲音都帶了哽咽,「你欺負人,欺負人。」

 天還未黑,又是在外邊,被人看見了還以為她是品行不端之人,沈月淺重重咬向他手臂,文太夫人本就不怎麼喜歡她,齊氏雙眼睜著恨不得抓著她點錯處,裴氏沒表現出什麼可也是個坐山觀虎鬥的,她本就該比旁人小心翼翼幾分,偏他胡來。

 想到在沈家瀟灑恣意的日子,越想越傷心,真的哭了出來。

 文博武心知壞了事,她最是要面子,只怕是真惱了他,抽出手,將她抵在影壁邊替她整理衣衫,素了二十年的人好不容易吃著肉了,再讓他過清心寡欲的日子不是要他的命嗎?拭去她眼角的淚,打橫抱起她往雅築院走,她擔心被旁人看了去,他們就回屋子好了。

 玲瓏有眼力,回來時就讓院子裡的人避開了,故而也沒見著文博武抱著沈月淺火急火燎往屋子走的情形。

 沈月淺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回到屋裡了,沒掌燈,屋裡漸漸暗下,文博武剛放下沈月淺她就往偏房跑,紅著眼眶,鼻子一抽一抽的甚是可憐,文博武三步並兩步的拉住她,「給你看個東西。」

 沈月淺眼角還掛著淚珠,文博武無奈地替她擦乾眼角,拉著她做到床邊,從枕頭下拿出另一本冊子,「這是什麼?你看過了?」

 沈月淺沒回過神,仔細瞄了兩眼才有了印象,倒是將剛才文博武捉弄她的事忘了,「你從哪兒找來的?」周氏給她後她一直放在衣服兜裡,之後就忘記了,不想他找了出來。

 文博武看她臉色知道她沒翻,彎腰脫了沈月淺的鞋子,自己也蹬掉鞋翻身上床,抱著她靠在靠枕上,心情略微激動,已沒了昨日翻看冊子時的不好意思,第一頁全是文子沈月淺沒多大反應,待翻到後邊的圖冊時,沈月淺脹紅了臉,伸手要搶卻被文博武按住,「你身子是不是好些了?」

 想起他的強大,沈月淺搖頭,支支吾吾道,「沒,還痛著。」

 文博武神色不明地勾了勾唇,指著畫上邊暴露出來的地方,「阿淺知道這是什麼嗎?」

 沈月淺臉紅得能厲害,別開臉,咬著春不說話,她想著周氏給的就是那方面的東西,沒想著竟是女子和男子交融的圖冊,比起之前那本,這本更是放大其中某些地方,一目了然,沈月淺伸手捂著臉找地方藏,文博武拉著她又翻了兩頁,隨後直接將手裡的冊子扔掉,翻轉身子壓著她,「畫冊上畫得明白,我幫阿淺看看那晚是不是進錯地方了。」

 不顧沈月淺意願,手熟絡地探進了她裙擺,女子褻褲不過是條繩子系著,文博武指間一扯,就將東西拽了出來,然後趴在那邊真的要檢查,沈月淺欲哭無淚,抬腿將他踢開,如此孟浪的話虧他說得出口,她身子好得差不多了,還有稍許的疼痛。

 文博武起身將她桎梏,小臉撲紅撲紅的,和水蜜桃似的,忍不住想咬上一口,雙唇落下,卻移了位子,落在那雙嬌豔欲滴的櫻唇上,淺嘗輒止,漸漸移到耳邊,往她耳朵邊吹氣,「阿淺傷了也好幾日了,不檢查一遍我心裡不安,真找錯了地兒我總得改才是。」文博武確定畫冊不是周氏給的,沈月淺思想保守,這方面隨了周氏,只怕另有旁人,稍微一想就猜著是誰了。

 聽他沒皮沒臉說著,沈月淺更是臉紅不已,身子也跟著軟了下來,紅著臉,聲若蚊吟道,「沒錯。」她身子傷了乃是他太強大了,那種事怎麼可能找錯地方。

 文博武不肯,拉著她要,磨到最後就成了用其他方式檢查,今晚沈月淺的日子也不好過,文博武放慢了動作,有意折磨她,拉著她的手要她自己帶路,羞得沈月淺哭了聲,怎麼求饒都沒用,就著她的手進去了還慢條斯理地在她耳邊詢問,「阿淺,進錯了地兒沒有?」

 沈月淺身子又酥又麻,咬著唇不說話,身子被撐得難受,在外邊他就忍不住,現在卻沒事似的磨著她,不一會兒,沈月淺就敗下陣來,哭著點頭,文博武不肯放過她,「我要你說,阿淺,對了嗎?」

 沈月淺伸手摟著他脖子,重重咬了他一口,文博武身子一顫,差點繳械投降了,固執地問她,「對了嗎?」

 「嗯。」沈月淺身子不舒服,只得由著他,悶哼了一句嗯。

 文博武會心一笑,他忍得辛苦,若是沈月淺睜開眼就能瞧見他額頭上的汗珠,真以為他素了二十年臉**的地都不懂?有的東西男子天生就會,不需要學,憑本能足矣,得了沈月淺回答,便敞開了身子,雙手摟著她腰肢,猛地發力,呼吸厚重,「給你,都給你。」

 一鬧就鬧到半夜,黑漆漆的屋子只偶有一兩聲破碎的呻……吟傳出,文博武不敢像第一次那樣折騰她,細水長流,均勻分配才是長久之道,完事後,感覺她身上汗濡得厲害,文博武饜足的整理好她貼在側邊汗濕的秀髮,「要不要洗漱之後再睡?」

 成親當晚他精疲力盡地睡過去了沒注意,現在,鼻尖充斥著濃濃的味道,文博武蹙了蹙眉,見懷裡的人繾綣著身子,聲音沙啞地抱怨他,文博武失笑,側身朝外吩咐玲瓏備水,抱著沈月淺去了偏房。

 她身子累,文博武不敢再鬧她,安安靜靜的洗了澡,出來,床上的被子褥子已換了新的,味道消散不少,重新躺回去,文博武的手搭在圓圓的山峰上,摟著她,「睡吧,不鬧你了。」

 沈月淺身子累得緊,哪怕摟著自己的是個大熱爐她也管不著了,閉著眼就睡了過去,文博武看自己的手臂和肩膀,之前咬傷的地方還沒復原又添了新傷,可他,卻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擁著她,幸福地闔上眼。

 翌日一早要去寧氏院子請安,沈月淺想討文太夫人的歡喜,早早的就醒了,見文博武手裡還拿著昨晚那本畫冊,沈月淺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奪了過手,「我讓玲瓏拿去燒毀了。」

 不知誰會畫這種畫冊,分明就是給人難堪,沈月淺塞到枕頭下,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留著了。

 文博武不跟他較真,大不了待會他叮囑玲瓏收好畫冊再偷偷給他就是了,「待會我帶你出去逛逛我們將來的家。」宅子已經修葺得差不多了,之前的部分沈月淺都很滿意,唯獨院子的景致她還沒去瞧過,趁著這幾日有空,正好領著她去瞅一眼。

 沈月淺面帶猶豫,她嫁進門才幾日整日和文博武出門怕有不妥,解釋道,「過些時日我們再去吧,可說了什麼時候我們搬過去?」搬去新宅子,不用應付所有人,沈月淺樂得自在。

 「估計還要兩三個月吧,三個月後再看看吧。」宅子裡的漆味重,文博武想多等些時日再說,加之,要搬出去將軍府還有許多事情也要交代清楚了,若非皇上賜了府邸,有博武將軍的頭銜也是不能搬出去的,他身為長子,搬出去獨立立府和分家沒什麼區別,好在京中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旁人不敢多說什麼。

 之前他對搬出去只是想和沈月淺兩人過日子,眼下看府裡的情形,搬出去對沈月淺利大於弊,搬出去的心思更甚。

 去寧氏院子的時候,周淳玉已經在了,沈月淺上前給寧氏請安,寧氏擺手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我們去太夫人屋裡坐坐,前些日子武定將軍府送了帖子,你既然嫁過來了,就一起吧。」

 沈月淺身子一僵,武定將軍府?和沈懷淵一起出京辦差的將軍?微微失神,抬眸留意寧氏還望著她,忙斂下思緒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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