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水中撈月5
溫白羽感覺很累,渾身都跟被車子碾過了一樣。
不,不是被車子,是被万俟景侯……
因為天要亮了,溫白羽就催了万俟景侯一下,他可不想天亮之後還在和万俟景侯幹這種事情,萬一被人看見了,還不如直接投湖算了。
因為他的催促,万俟景侯變得很瘋狂,然後溫白羽就慘了。
溫白羽在睡夢中問候了一下万俟景侯的祖宗們,然後又問候了一下於先生的祖宗們,都是於先生的這種怪葯,弄得万俟景侯變本加厲。
溫白羽醒來的時候,感覺有陽光灑在自己眼睛上,耳朵邊還有「嘎巴嘎巴」的聲音。
溫白羽猛地睜眼,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万俟景侯,而是冰鑒!
冰鑒尖尖的下巴,睜大了一雙好奇的眼睛,正在旁邊啃裹著堅果的巧克力豆。
溫白羽嚇了一跳,趕緊坐起來,不過腰疼的厲害,冰鑒伸手扶著他,說:「好餓!」
溫白羽心想,的確好餓……
這個時候帳篷帘子動了一下,万俟景侯從外面走進來,正好手裡端了一個碗,裡面是吃的。
冰鑒一見到万俟景侯來了,頓時跳起來,万俟景侯說:「午飯好了,去吃吧。」
冰鑒立刻大喊著:「好餓,好餓啊!」
然後就沖了出去。
午飯……
溫白羽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溫白羽說:「現在什麼時間了?」
万俟景侯坐在他旁邊,把碗放下來,裡面東西還挺豐富,竟然還有蔬菜。
万俟景侯說:「十一點。」
溫白羽驚訝的說:「十一點了?!中午十一點?」
万俟景侯點點頭。
溫白羽說:「你把我害慘了,怎麼隊伍還沒出發?」
他剛說完,突然就想到了,肯定是於先生知道了,畢竟昨天晚上是於先生提點自己万俟景侯在湖邊的,而且於先生也知道那種葯有什麼作用。
万俟景侯說:「身體有不舒服嗎?」
溫白羽搖了搖頭,就是累,特別酸,畢竟這幾天他們做了兩次,雖然兩次其實也沒什麼,但是架不住万俟景侯太兇猛了。
溫白羽臉上有點不自然,稍微挪了挪,感受了一下自己下面,好像沒有東西在裡面,但是他好像感覺快天亮的時候,万俟景侯的確又把那東西……
万俟景侯看溫白羽臉色不停的變化,笑了一下,估計已經猜出來了,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角,貼著溫白羽耳朵說:「抱歉,昨天晚上沒忍住,的確射進去了,不過我立刻給你清理了。」
溫白羽:「……」
溫白羽心想,你不用說得這麼直白我也明白的……
溫白羽爬起來洗臉漱口,瞥了瞥万俟景侯的臉色,好像沒什麼奇怪的地方,看起來很正常,也不知道那葯管不管用,如果不管用的話,自己真是虧大了。
溫白羽肚子真的餓了,他也沒吃早飯,把一碗飯都吃了,万俟景侯一直笑眯眯的看著溫白羽吃東西,看的溫白羽差點吃不下去。
溫白羽說:「你不餓嗎?看著我幹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万俟景侯伸手過來,擦了擦他的臉,溫白羽還以為自己臉上真的有東西,結果万俟景侯摸完了,才淡淡的說:「沒東西。」
溫白羽:「……」
万俟景侯說:「還餓嗎?我這裡還有。」
溫白羽實在太餓了,万俟景侯把自己的分給他,溫白羽就不客氣的吃了。
溫白羽說:「你不吃?」
万俟景侯說:「外面還有,他們帶的補給很多。我先看著你吃。」
溫白羽鼓著嗓子,一邊嚼一邊含糊的說:「有什麼可看的。」
万俟景侯迷著眼睛笑,說:「你吃飯很好看。」
溫白羽感覺莫名其妙,吃飯還能好看,一嘴油光有什麼好看的?而且溫白羽根本不覺得自己吃飯斯文,狼吞虎咽的,不過肯定沒有冰鑒吃飯那麼有感染力……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每次看到白羽吃東西,就想狠狠干你的嘴。」
溫白羽:「……」
溫白羽實在沒忍住,「草」了一聲,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踹了一下万俟景侯,然後自己也疼的「嘶——」了一聲。
溫白羽氣得不輕,背過身去,以後連吃飯都不能好好吃了。
万俟景侯很快又出去了,進來的時候又端來一碗飯,說:「還吃嗎?」
溫白羽拍了拍自己肚子,說:「撐死了,不吃了。」
溫白羽站起來走了兩圈,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自己的適應力真是越來越好了,身體有點酸,不過活動了兩下就沒問題了。
溫白羽掀開帳篷帘子走出去,到了隔壁去看看秦老闆怎麼樣,一進去就看到了又恢復了易容的羅開。
又頂著一張田東猥瑣的臉,唯唯諾諾的說冷笑話,估計是逗秦老闆開心呢。
溫白羽一進來,秦老闆立刻說:「溫白羽,這是怎麼回事?」
溫白羽看向羅開,羅開使勁擠眉弄眼,給他打暗示,估計是不想讓溫白羽把他揭穿吧?
溫白羽心說,我才想問怎麼回事呢?!
溫白羽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和秦老闆說了一下,他們現在沒有設備,其實沒設備不可怕,畢竟他們可以不下斗,先返回去,可是他們連補給也沒有,沒有車想走出這片森林,估計已經餓死了……
所以現在這個樣子,只能「互利互惠」了……
溫白羽摸著下巴說:「我覺得那個於先生不簡單,反正藏得很深,說話也不簡單。」
而且他自己竟然吃那種葯,說明他也曾經碰過那塊隕石,肯定知道些什麼。
溫白羽說:「我看外面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估計一會兒就要下鬥了,你身體行嗎?要不然就留在營地吧,讓羅……」
「咳咳!」
溫白羽沒注意,差點說漏了嘴,羅開立刻咳嗽了兩下,說:「讓田東照顧你……」
秦老闆沒注意他們互相打眼色,只是搖頭,說:「算了,我還是跟著你們吧,我留在這裡更不安全。」
溫白羽其實覺得也是,畢竟現在羅開還在身邊,看羅開這樣子,肯定會照顧秦老闆的。
溫白羽出了帳篷,就看到万俟景侯已經出來了,正在站在營地中間,於先生也在,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一邊說還一邊指向湖中小島的位置。
溫白羽走過去,於先生笑著說:「身體怎麼樣?我們時間很富裕,還需要休息嗎?」
溫白羽皮笑肉不笑的說:「謝謝關心,不需要了。」
於先生點了點頭,說:「那正好,我剛才已經和你們的人談過了,一會兒休整之後,我會讓人準備幾條小艇,咱們開船過去。」
溫白羽點了點頭,於先生也沒有多說話,依舊戴著他的灰色兜帽,把臉遮得很嚴實,轉頭就走了。
万俟景侯拿著望遠鏡,看了看遠處的小島,說:「他們會有十個人跟著咱們,包括於先生也去。」
溫白羽點了點頭。
很快就看見那邊在做準備了,四條快艇準備好了,已經停在湖邊等著,經過一晚上,湖面又開始結冰,有人已經跑過去,先把冰鑿開,等著一會兒快艇可以行駛。
溫白羽看著那些人勤勤懇懇的幹活,摸著下巴說:「這個於先生,到底有什麼魅力,要不然就是特別有錢,這麼多人都給他幹活。」
万俟景侯伸手摟著溫白羽的肩膀,突然低下頭來,靠著溫白羽的耳朵,輕聲說:「他的眼睛有問題,別看他的眼睛。」
溫白羽聽的似懂非懂,回憶起昨天晚上,他們蹲在樹上,溫白羽朝下看的時候,的確看到了於先生的眼睛,不過只是一瞬間,那是一雙淡金色的眼睛,看到的一瞬間,有一種過電流的感覺。
溫白羽又記起來了,當時於雅抓到他們,不同意於先生和他們合作,於先生就看了於雅一眼,溫白羽當時還以為於先生的威信很厲害,所以於雅不敢說話了。
經過万俟景侯這麼一提點,溫白羽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難道於先生的眼睛真的有問題……
於先生的人很快就整理好了需要的設備,然後搬上小艇,一條船四個人,一共十六個人,正好四條船,還有一些設備。
他們這些人里沒有人會開船,船上有一個開船的,然後坐了溫白羽和万俟景侯,旁邊是於先生,一共四個人正好。
為了防止他們逃跑,溫白羽的人都被拆開了,最多兩個人坐在一起。
船很快就發動了,快速的向外行駛。
他們從岸邊到小島,還有不少的距離,因為距離挺遠,所以當時万俟景侯才選擇在冰面上走。
快艇速度很高,冷風「呼呼」的吹著,於先生的兜帽也「呼呼」的兜著風,於先生伸出手來,扶著自己的帽子,溫白羽覺得真可惜,還是沒看見於先生的長相。
於先生扶著兜帽,側頭看了一眼溫白羽,溫白羽記得万俟景侯的話,趕緊側頭閃過他的眼睛。
於先生笑著說:「你對我的臉很感興趣?」
溫白羽說:「不是這張假臉。」
於先生笑了笑,半天沒說話,突然又說了一句,「我們之前見過了。」
溫白羽詫異了一下,不由得看向於先生,於先生也正看著他,溫白羽立刻右轉過目光去,避免碰到他的眼睛。
於先生說:「他也見過。」
他說著,指了指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皺了皺眉,似乎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於先生的真面目。
溫白羽腦海里有奇怪的念頭,但是捕捉不到,一閃就消失了,但是這個念頭又讓溫白羽感覺很在意,好像溫白羽距離真相只隔著一張窗戶紙,很薄很薄,然而這張窗戶紙還沒有到捅破的時候。
就在溫白羽苦思冥想的時候,快艇突然發出「咚!」的應聲,似乎撞到了什麼東西,速度一下就減慢了,這樣快速行駛下,無異於撞車,眾人差點竄出去,沉重的設備發出「哐啷!」一聲巨響,差點都掉進水裡。
溫白羽趕緊抓緊設備,把那些要掉進水裡的設備拽上來,他低頭的時候,突然看到水底有什麼東西,一個黑色的影子……
是人!
一個人!
而且穿著衣服。
溫白羽看的非常清晰,那個黑影繞著他們的船,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溫白羽忽然記起來,他們之前落水的時候,溫白羽也看到了那個黑影,看樣子一模一樣,而且當時那個黑影還受傷了,因為是万俟景侯的火焰打傷的。
万俟景侯後來說他看到了一個人,但是不確定,難道說的就是這個黑影?
溫白羽愣神的時候,「嘩啦——」一聲,一隻手從水裡伸出來,猛地去抓溫白羽,想要把他拖進水去。
「唰——」的一聲,万俟景侯的龍鱗匕首忽然削過來,水面上「呲——」的濺起一片血紅。
万俟景侯抓住溫白羽往後退,讓他退回船裡面,說:「沒事吧?」
溫白羽搖了搖頭,說:「水下面是人嗎?怎麼會有人在下面?」
湖面上往裡走就有冰了,快艇撞到了冰,無法再往前走了,小島旁邊的冰結的很厚,看起來非常結實。
已經有人先下船去實驗了,確保安全,其他人就拽著行李踏上了冰,往小島走過去。
他們這條船上的人也全都下去,万俟景侯站在船上,將行李一件一件的卸下來,遞上冰面,然後讓人運走。
就在最後一件行李遞上冰面的時候,突聽「咔嚓!」一聲巨響,溫白羽只看到了一片巨大的水花,剛才還好端端的快艇,突然一分為二,一下就沉入了水底,万俟景侯也跟著猛然沉了下去,隨著水花突然不見了。
溫白羽「嗬——」了一聲,其他人也開始戒備起來,全都托著槍跑過來。
溫白羽快速的跑過去,於先生伸手抓著他,說:「看這裡。」
溫白羽低頭一看,就看到他們腳下的冰面下面,隱隱約約有兩個黑影,那兩個黑影似乎纏鬥在了一起,其中一個肯定是万俟景侯。
「嘭!」
一聲巨響,兩個黑影突然往上一撞,冰面發出巨大的撞擊聲,隨即是「咔嚓咔嚓」的聲音,冰面還是開裂。
但是那兩個黑影沒有再次撞擊冰面,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事情,很快就往下沉去。
溫白羽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兩個影子,兩個黑影在水中快速的穿梭著,速度很快,碰到一起的時候,溫白羽能感覺到水面在顫抖,冰面也在顫抖。
突然間一個黑影朝下沉去,而另外一個黑影猛地往上浮起,不知道万俟景侯在水底下能不能辨別方向,溫白羽立刻衝到裝備前面,從裡面翻找出幾個銀光棒,全都折亮,抱在一起,然後伸到水裡不斷的搖晃著。
万俟景侯果然看到了他的熒光棒,很快朝著他的方向游過來,隨即就是「嘩啦——」一聲水響。
万俟景侯一下從水裡扎出來,雙手抓住冰面,然後快速一撐,一下從水裡翻身越出來,大量的水珠在陽光下被甩起來,看著非常耀眼。
万俟景侯及是渾身濕淋淋的,但是也不顯得狼狽。
溫白羽衝過去,趕緊給他披上干毛巾,說:「受傷沒有?」
万俟景侯臉色很陰沉,不過身上沒有傷口,搖了搖頭,說:「沒事。」
他說著,把毛巾拿起來,匆匆擦了一把臉,說:「冰面裂開了,咱們先走,上了小島再說。」
溫白羽點了點頭,眾人運著裝備,快速的上了小島。
幸好距離已經不遠了,走了幾步之後就到了小島上,真的是小的可憐的一個島。
而且這個島其實並不是島,而是人工的,只是一塊凸起來的巨大方磚,方磚的中間有一個口,看起來像是井口一樣。
眾人站在上面,万俟景侯快速的換了衣服,不然大冬天穿著濕衣服肯定要凍成冰坨。
溫白羽說:「剛才那是什麼東西?人嗎?」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再說什麼。
溫白羽狐疑的說:「你看清楚長相了嗎?」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溫白羽,然後沒有說話,只是一邊換衣服一邊說:「有點冷。」
万俟景侯一打岔,溫白羽立刻從背包里掏出來一件外衣給万俟景侯披上,說:「冷就多穿點啊,你頭髮還是濕的,擦乾一些。」
万俟景侯把毛巾遞給溫白羽,溫白羽無奈的接了毛巾,然後給万俟景侯勤勤懇懇的擦頭髮,結果也就忘了剛才的問題。
溫白羽換好了衣服,於先生的人已經在井口附近轉了一圈,快速的回來了,於雅說:「先生,那底下很深,而且裡面有水聲,不知道下面有什麼,要不要先讓人下去看看?」
於先生點了點頭。
於雅立刻吩咐人換潛水服,然後進井口去查看。
眾人圍在井口,已經有一個人換了潛水服,他的腰上拴著一根很粗的線,為了防止井下面有漩渦,或者水流太大,把人沖走了,所以拴上一根線。
那人身上還帶著一個水下攝像頭,其他人把設備支起來,等人下去之後,他們就能看到井口下面的景象了。
溫白羽嘖舌的看著那些設備,說:「太先進了。」
準備潛進井口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他背著潛水瓶,重量有點大,雖然設備很先進,但是重量是少不了的,已經爬上了井口,朝後看了一眼。
查看設備的人做了一個OK的手勢,穿著潛水服的人立刻就跳進了井口裡。
「咕嘟……」一聲,眾人隱隱約約聽見了落水的聲音,已經是已經進入了水中。
就聽於雅說:「於先生,下面的水流有些快。」
溫白羽很好奇,就探頭往屏幕的地方看,果然看到了影像。
下面非常黑,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點光亮,那光亮是從潛水服的帽子上發出來的,上面帶了一個探照燈,能找到的地方非常有限。
而且視線非常凌亂,就像於雅說的,水下的水流有點快,潛水員進去之後,估計身體隨著水流再快速的移動,拍出來的景象非常不穩。
屏幕上只能看到漆黑的水,水中的氣泡,還有黑綠的石磚。
万俟景侯也轉了過來,盯著屏幕在看。
水流的速度很大,他們的屏幕沒有聲音,但是畫面總是左搖右擺的,光看畫面就能感受出來,潛水員現在一定不太舒服,而且有的時候畫面出現碰壁的現象,一下黑了,然後突然又亮起來,估計是撞到了石磚的牆壁。
下面這個通道不是很寬,一個成年人在裡面,估計能翻滾起來,但是礙手礙腳,總會磕到。
就在這個時候,万俟景侯突然動了一下,皺著眉,指著屏幕說:「前面有機關,拉住繩子!」
他的話音剛落,屏幕里突然爆出一片血水,就在一剎那間,血水呲滿了整個屏幕……
雖然這一刻沒有任何聲音,但是站在屏幕前面的人,全都深吸了一口氣,於雅捂住嘴,不可置信的看著屏幕,很快的血水被下面的水沖開,攝像還在繼續,但是他們看到了一截斷掉的胳膊從畫面里漂過去,血粼粼的胳膊,切口非常平滑,應該是被利器直接划斷的。
那邊守在井口的人快速的往上拉繩子,但是拉上來之後,繩子上只剩下了一片血粼粼的東西……
溫白羽嚇了一跳,沒有聲音的畫面,有的時候才是最恐怖的,就像你的五感缺少了一感,這種假設的殘疾讓人幻想出更多的東西。
溫白羽有點心跳加速,秦老闆看到這種血腥的畫面,猛地捂住嘴,調頭就吐了出來。
羅開趕緊扶住秦老闆,秦老闆吐得撕心裂肺的,吐了之後還有點眩暈,不知道是不是掉進冰水裡的後遺症,也不知道對身體有沒有損害,反正臉白的厲害。
於先生看著畫面,態度很平靜,說:「你怎麼看出有機關的?」
万俟景侯突然往前走了幾步,按停了還在漂泊的畫面,然後快速的往後倒,然後「啪」的一聲按了暫停鍵。
畫面定格在一瞬間,畫面中除了流動的水,黑綠色的石磚,還多出了東西,石磚的兩側,竟然發現了扶手,金屬的扶手,焊在石磚的兩邊,看起來很牢固,不過因為常年泡在水裡,已經生了銹跡,銹跡厚厚的一層。
於先生突然笑了一聲,說:「扶手?」
万俟景侯說:「我看到這裡的時候,只是想到有機關,但是沒想到是什麼機關。」
他說著,又按了播放鍵,然後在一瞬間,又按了暫停。
畫面又卡住了,這一瞬間就是鮮血將要噴涌而出的瞬間,眾人這才看清楚,因為水流太快,他們只注意流血,但是並沒有看到為什麼會流血,甚至沒有發現有什麼鋒利的武器。
扶手之後不遠,井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圓形的隔板,也是金屬的,看這個光澤應該是青銅的,好像井蓋一樣橫截在井中間。
但是那並不是井蓋,因為中間還有一道口子,口子是鋸齒的裂縫型,看起來就像一口大牙,這口鋼牙竟然真的能張合,瞬間張合,將潛水員直接咬斷。
万俟景侯說:「這個東西應該是受水流控制的,閉合會有一定的規律,跳下去的時候在前面抓住扶手,在機關張開的時候,才能順著水流鑽進去。」
於雅第一個反駁,說:「不可能!都是歪理!水流那麼快,怎麼可能在一瞬間抓住扶手?」
万俟景侯居高臨下的看著於雅,淡淡的說:「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
万俟景侯說完,於雅的臉色立刻變了,變得難看起來,好像要反駁万俟景侯,不過万俟景侯已經招了一下手,說:「走,換衣服。」
溫白羽跟上万俟景侯,兩個人走到背包旁邊,把潛水服換上,溫白羽說:「這地方竟然有機關,就算咱們能下去,秦老闆他現在身體不好,這可怎麼辦?」
万俟景侯從背包里翻了一陣,說:「沒事,咱們先下去,拿東西把機關卡主就可以,我剛才看了一下,只是簡單的設計,水流和機關快速的配合才讓人措手不及。」
溫白羽見万俟景侯從背包里翻出了一根鐵棍,應該是什麼儀器的加長桿一類的,可以隨便擰,要多長就擰多長。
万俟景侯換上了潛水服,黑色的潛水服將他整個人包裹起來,身上的肌肉起伏,襯托著万俟景侯身材高大,尤其是那雙大長腿。
溫白羽嘖嘖舌,屁股也挺翹!
溫白羽趕緊把衣服也換上,和万俟景侯對比了一下,感覺自己氣場有點弱?
万俟景侯拿著加長桿,在井口的位置比對了一下,擰上了兩節,溫白羽走過來,說:「兩節好像有點長了。」
万俟景侯說:「沒關係。」
他說著,拿出龍鱗匕首,就聽「啪!」的一聲,匕首削下來,一瞬間加長桿一下就斷了,切口也非常平滑,這下長度正合適了。
万俟景侯弄完,回頭看了一眼溫白羽,說:「好了嗎?」
溫白羽點點頭,然後把目鏡帶上,又把攝像儀器別在自己自己大臂的位置。
溫白羽還在調整目鏡,万俟景侯走到他旁邊,突然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嚇得溫白羽差點喊出來。
万俟景侯一邊戴目鏡,一邊笑著說:「手感不錯。」
溫白羽:「……」
万俟景侯一手拿著切好長度的加長桿,單手一撐,竄上井口,說:「跟著我,別太緊張。」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其實他有潛水設備就不會緊張的,畢竟呼吸和陸地上沒兩樣,他只是不喜歡憋氣的缺氧感覺而已,會讓人心慌。
万俟景侯立刻就跳進了井裡,溫白羽見他跳進去,立刻也跟上去。
兩個人消失在井口,眾人能聽到「咕咚、咕咚」兩聲,肯定是入水了。
其他的人都有些緊張,冰鑒拿著巧克力豆,看著屏幕上的畫面,都忘了把巧克力豆塞進嘴裡了,雙目緊緊盯著畫面。
畫面快速的移動著,這回是兩個人,自然是兩個畫面,兩個儀器同時播放著。
畫面上同樣漆黑,速度非常快,但是看得出來,這次的畫面並沒有上次那麼凌亂,而且沒有碰壁,畫面始終保持著向前的狀態,並沒有在水裡翻滾。
有人開始報時,說:「還有十秒。」
距離上次出現機關的地方還有十秒,万俟景侯還有溫白羽和上次潛水的人體重不一樣,順水的速度也會不一樣,但是大體速度應該差不多,那人一說話,其他的人立刻全都屏住了呼吸。
溫白羽感覺頭暈腦脹的,他盡量保持著自己的姿勢,順著水流快速的往裡竄,他隱約能看到前面有一個亮斑,肯定是万俟景侯的探照燈發出來的,那亮斑就好像啟明燈一樣,在漆黑的水裡讓人有一種安全感。
溫白羽呼吸了一口,繃緊神經,就在一瞬間,前面的亮斑突然降速了,一瞬間速度就降了下來,溫白羽下意識的伸手一抓,雙手猛地綳直,一下抓住了石磚上的扶手。
他抓住扶手的時候,心裡都有一種心慌的感覺,胳膊拽的有點疼,但是是真的停了下來,還能感覺到呼呼水流不斷沖刷著他的身體。
溫白羽感覺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側頭一看是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一手拽住扶手,一手拿著長桿,用長桿拍了拍溫白羽,然後指了指下面。
果然就看到下面有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在黑暗的水中就好像一口鋼牙,不斷地閉合著,每次一閉合,就會發出「嘭!」的一下,水中的聲音有些失真,那聲音很鈍,如果不知道是個機關,估計還會以為是野獸在吼叫。
万俟景侯拿著長桿,溫白羽沒辦法說話,就見他突然鬆手了,這一瞬間溫白羽的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去。
就聽「當——!!」的聲音,還在水中帶著迴音,万俟景侯猛地順著水落下去,隨即長桿一甩,猛地卡在將要閉合的大牙中間。
岸上的眾人這回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機關,一口大鋼牙,但是此時銳利的鋼牙已經被卡住了,他們的加長桿是高級貨,不可能折斷,看起來非常結實。
上面的眾人差點歡呼起來,於雅則是一臉菜色,看起來是被打臉了。
於先生笑了一聲,說:「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於雅聽見於先生的笑聲,就更加不高興了。
其他人也都換了潛水服,準備下去和他們匯合。
溫白羽也鬆了手,落下去的一瞬間,万俟景侯鬆開長桿,一把抱住溫白羽,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然後一同順著水流衝進去。
後面的路非常順暢,也沒有什麼機關,他們幾乎就像是坐激流勇進一樣,被水一瞬間沖了進去。
「呼——」的一下,溫白羽就感覺像是被拋了出去,水頓時消失了,万俟景侯抱著溫白羽,就地一滾,隨即兩個人都站了起來。
溫白羽看了看四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們已經進入了一個平淡的隧道,隧道下面有大洞,可以排水,但是水不會衝進來,剛才送他們進來的水流已經順著地上的大洞流了出來,看起來像是一個設計好的排水系統。
溫白羽摘下目鏡,深吸了兩口氣,說:「咱們進來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恐怕是這樣。」
上面的人看到他們順利進入了墓葬,都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快速的換了潛水服,然後順著井口一個一個的跳下去。
其實井下的路並不長,閉著眼睛什麼都不想,一晃就過去了,可怕的是中間有個機關,現在機關已經被卡住了,剩下的人過來就非常順利了。
眾人一個接一個的進入無水的隧道,於先生也穿著潛水服,不得不說,於先生的個頭很高,而且身體勻稱,尤其也是大長腿,穿著潛水服的樣子還挺帥。
他一進入隧道,後面的於雅就從隔水的背包里拿出一件灰色的長大衣,給於先生披上。
於先生卸掉潛水瓶,披上大衣,戴上兜帽,這才把自己的潛水服的帽子摘下來。
他裹得這麼嚴實,溫白羽還是無從看他的樣貌,而且面具不知道是什麼工藝,好像沾水也沒什麼破壞,還是緊緊貼在臉上,就連一個皺紋也沒有。
後面的人也都進來了,溫白羽跑過去檢查了一下秦老闆,秦老闆有羅開護著,並沒有受傷,只是有點氣喘,平息了一會兒就好了。
眾人全都進來,留了兩個人在岸上檢測,或者準備補給,剩下的人都帶著背包和設備下來了。
眾人進入無水隧道之後,把背上的氧氣瓶都卸下來,畢竟這個實在太沉了,一直背著也不是辦法,把所有的氧氣瓶都堆放在隧道口,處理了一下自己的濕衣服,等出來的時候再背上氧氣瓶出去。
眾人處理好了,就準備往前走,大家把手電筒都拿出來,因為他們人多,還有人舉著營地燈,這樣一來隧道被他們照的非常亮,感覺像是施工現場一樣。
万俟景侯打頭,其他人都跟著他,大家慢慢往前走,剛走了幾步,突聽背後的方向傳來「噹啷——!」一聲響。
聲音非常清晰,應該是氧氣瓶被碰到的聲音。
他們擺放氧氣瓶的時候,都非常仔細的確認了一下,氧氣瓶不可能會倒,除非……
後面有人。
万俟景侯猛地回頭,然後擠過人群,快速的往回跑,溫白羽喊了他一聲,万俟景侯沒有停頓,就聽到「噹啷——!」又一聲,一個氧氣瓶「咕嚕嚕」的滾了過來。
隧道不是傾斜的,如果不是受到了推力,氧氣瓶是不會滾過來的,還是這麼重的氧氣瓶。
溫白羽快速的往前追去,這個時候突聽万俟景侯喊了一聲:「白羽當心!」
溫白羽就看到一個黑影迎面衝上來,他猛地一矮身,那黑影從他身邊直削過去,跑的非常快,撞開眾人,一下消失在了隧道里。
於雅大喊了一聲:「保護先生!開槍!開槍!」
立刻有人開火,「砰砰!」兩聲,隨即是有人大喊著:「沒打中!沒打中!他跑了!」
溫白羽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土,万俟景侯已經迎面走過來了,臉色非常陰沉,烏雲密布,好像要下雨一樣。
溫白羽說:「到底是什麼人?」
万俟景侯則是驢唇不對馬嘴的說:「他受傷了,應該跑不了多遠。」
於先生則是若有所思的說:「他也是沖著這個墓葬的玉盤來的,看來咱們速度要快一點。」
於先生說著,沖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下次再見面的時候,你可以借用他的打神鞭,雖然只是鏡像,但是對付同樣的鏡像,我覺得應該有用。」
他說著,看了一眼左明休別在腰間的白色木鞭。
左明休眼睛眯了眯,但是沒有說話。
溫白羽奇怪的看了看於先生,又看了看万俟景侯,總覺得於先生知道了什麼,而自己不知道,這太不對勁了!
有人已經衝進了墓葬,而且目的似乎相同,他們的動作自然要快點,眾人加快腳步往隧道里走去。
溫白羽追上万俟景侯,戳了戳他肩膀,說:「喂。」
万俟景侯側頭看他,說:「嗯?」
溫白羽挑眉說:「別給我裝深沉。我記起來了,剛才就被你打岔給岔過去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沒有,你想多了。」
溫白羽狐疑的看著万俟景侯,有點不太相信。
不過還不等他繼續問,就聽到有人喊著:「先生,前面有壁畫了!」
好多人舉著手電筒四周照,就看到前面的隧道里真的有壁畫了,而且隧道的形狀有些變化,變成了穹頂,看是變得像墓道了。
溫白羽舉起手電筒照了照四周,四周的壁畫很精美,刻的全都是狐狸!
而且是九尾狐。
溫白羽詫異的說:「狐狸?」
他立刻伸手摸了摸口袋,想要掏自己的手機,但是忽然想到,因為潛水已經把手機放在背包里了。
這裡的狐狸圖案,和之前挖到的那個狐狸圖騰,絕對不是單純的巧合,不然於先生也不會費那麼大勁讓人挖一個巨大的坑出來了。
墓道很快出現了岔路口,而且這岔路口讓人看著有些發暈,溫白羽的目光在叉路口上掃了一眼,說:「這麼多……九個?」
於先生這個時候停下來,他自然是不背背包的,他停下來,於雅就從背包里掏出一塊布來,遞給於先生。
於先生將步展開,淡綠色的熒光一下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這是那塊拓印了圖騰石碑的布!
溫白羽瞥了一眼,雖然他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熒光布上的內容,和他照下來的絕對不同,那塊布上,好像事先已經有了一些圖案,再加上拓印的圖案,組成了一副密密麻麻的圖案。
看起來有點像一個地圖……
於先生看了一眼手裡的熒光布,說:「左起第三條。」
溫白羽更加奇怪了,難道這真的是一張地圖?
眾人順著於先生說的,走進第三條墓道里,墓道里仍然刻著九尾狐的花紋,刻畫都非常精美。
往裡走了一些,就能看到壁畫上出現了很多美女,都傳說以九尾狐為圖騰的部族出產美女,塗山氏就是其中的一支。
眾人走了一會兒,就發現了一個墓室,墓室也是用石頭堆砌的,裡面有大量的壁畫,正中間擺著一口棺材,墓頂上也有壁畫,是一個巨大的狐狸臉,狐狸臉後面就是尾巴,並沒有刻畫身體,但是乍一仰頭看過去,這種造型,就好像狐狸要從墓頂上撲下來一樣,那張狐狸臉尤為的突出。
溫白羽掃視了一遍周圍,發現墓室里堆著不少極品,看起來還是稍微有點等級的陪葬。
於先生站在門口的位置,墓室里有一點兒塵土的味道,於先生輕輕揮了一下手,看向中間那口棺材,說:「開棺吧,別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於先生的手下立刻在四周開始搜尋,然後於雅帶著幾個人過去開棺。
看起來這些人都是行家,手藝也不錯,動作非常流暢,尤其是開棺。
溫白羽看見於雅拿了一個撬桿,插進去之後,猛地往下一壓,就聽「咔吧」一聲,棺材開了一個口,然後就卡住了。
溫白羽側頭一看,這種棺材他們之前也見過不少,因為是除了封釘之外,裡面設計的很巧妙,一旦扣上,裡面的卡頭也就鎖上了,需要用東西在裡面勾一下,把卡頭掰開,然後才能把蓋子取下來。
但是於雅並不是這樣做的,於雅和那些人的動作非常野蠻,好像土匪過境一樣,就聽「咔吧」一聲脆響,棺材里的卡頭一下就掰斷了,棺材蓋子因為大力彈開了一角。
其他幾個打手立刻也把剩餘的三個角掀開了,然後使勁一推,棺材蓋子「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那開棺的幾個人,除了於雅之外,全都驚呼了一聲。
溫白羽忍不住說:「怎麼了?」
那幾個人獃獃的看著棺材,眼睛都直了,目光很怪異,不是恐懼和而驚慌,竟然是痴迷,喃喃的說:「是……是個美女……」
溫白羽眼皮一跳,心想怎麼可能是個美女,這棺材看起來絕對有上千年了,就算躺在裡面的人,生前是個美女,現在肯定也是粽子了,頂多是個美粽子。
於雅則是一臉唾棄的說:「你們眼睛是不是瞎了?只剩下一堆骸骨了,怎麼看出來是美女的?」
她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好奇起來,聚攏過來往棺材里一看。
溫白羽立刻「嗬——」的吸了一口氣,棺材里是一具骸骨,還包著點皮肉沒有腐爛完全,一股腐臭的味道直衝過來,而且還帶著點騷臭,不知道棺材里有什麼陪葬物品,混合起來竟然散發出這麼奇怪的味道。
溫白羽鼻子間聞著奇怪的味道,趕緊捂住口鼻,但是眼前的景象竟然開始變化了,一具腐爛的骸骨,還冒著臭氣的骸骨,竟然慢慢的變成了一個絕色的美女。
美女竟然還赤裸著她的玲瓏玉體,躺在棺材里,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一副羸弱的樣子,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雙狐狸眼,隨即沖溫白羽微笑了起來……
棺材里的氣味有毒!
溫白羽腦子裡「嗡!」的一下,立刻大喊:「別呼吸!氣味有毒!」
他一喊,猛地就從幻覺中醒了過來,就看到那個絕色的美女已經又變成了一股骸骨,甚至沒有動一下,就那麼躺在棺材里。
旁邊的人表情千奇百怪,大多都是男人,除了於雅沒有兩個女人,於雅還是清醒的,因為她可能對美女沒有感覺。
而其他的人,有幾個反應特別激烈,竟然一頭扎進棺材里,抱著棺材里腐爛的骸骨「滋滋」的親了起來,為了一具骸骨還要大打出手,互相毆著頭。
溫白羽看的直噁心,秦老闆還是清醒的,蹲在地上就吐,那些人抱著屍體親的滿臉都是唾沫的樣子,實在太噁心了。
眼看就要打得頭破血流,万俟景侯一步走過去,突然將棺材里扎著的幾個男人提起來,「嘭嘭」幾聲扔在旁邊。
那幾個男人立刻跳起來,撲上去就要和万俟景侯拚命。
万俟景侯動作很快,猛地踢起地上的棺材蓋子,就聽「哐當!」一聲巨響,棺材蓋子直接扣在了棺材上。
隨著棺材一下扣上,眾人突然愣了住了,有幾個人抹著嘴巴,「呸」了幾聲,說:「剛……剛才怎麼了?」
秦老闆吐得直噁心,頭直暈,看見他們嘴巴上還掛著屍體的腐臭,捂著嘴又要吐,羅開趕緊攔住秦老闆,說:「別吐了,你胃裡已經沒有東西了,喝點水壓一壓。」
秦老闆直搖手,他根本喝不下去,一想到就要吐了。
溫白羽看的也是嗓子翻滾,用手扇了扇風,將那股難聞的騷味扇掉。
剛才扎進棺材里的任全都跑出去吐了,剩下的人把抽風設備打開,把棺材里的毒氣都抽出去,不知道這種氣味除了讓人產生幻覺之外,還會不會有其他影響了。
其他的人留在墓室里,開始繼續翻找陪葬品,溫白羽用鳳骨匕首在棺材上劃了一個圓洞,然後讓人從洞里把毒氣抽出去。
溫白羽划好了圓洞,就站在旁邊等著他們搗騰棺材里的陪葬品,看起來於先生真的是財大氣粗,對這些陪葬品根本不屑一顧,只是要找他想找的玉盤。
溫白羽看他們翻箱倒櫃,自己就清閑的靠在一邊,万俟景侯抬著頭看著墓頂的狐狸壁畫。
溫白羽說:「你能看出來這是什麼朝代的墓葬嗎?」
万俟景侯說:「看這些陪葬,最重要是這個壁畫,應該是商朝的,而且讓我聯想到商朝一個很有名的,以九尾狐為圖騰的妃子。」
溫白羽說:「妲己?」
万俟景侯竟然真的點了點頭。
他們說著話,溫白羽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他嗓子有點干,發現這個墓葬竟然有點熱,剛開始還能熱,但是後來熱得出奇,熱汗都從額角滾了下來。
万俟景侯伸手擦了一下他的額頭,溫白羽燙的一哆嗦,嗓子里「嗬……」了一聲。
万俟景侯說:「你臉色很紅。」
溫白羽突然想到,剛才那股騷氣的氣味里,可能有一些……助興的東西?
他正想著,突聽「嗯——」一聲呻吟,嚇得溫白羽差點蹦起來,還以為是自己叫出來的,結果發現不是自己,但是也不是什麼好事。
冰鑒嗓子里滾動起來,身體癱軟在地上,臉頰紅紅的,額頭上,臉頰上,還有脖子上,全都是亮晶晶的汗水。
他身上難受,呼吸非常粗重,一下軟倒在地上,嚇了左明休一怔,立刻伸手去扶他,手剛一碰到冰鑒,冰鑒就大聲的呻吟出來,然後兩條胳膊像蛇一樣,快速的纏上左明休的脖子。
冰鑒眼睛里全是水光,漆黑明亮的眼睛變得異常慵懶,嘴裡呢喃著:「好餓……好餓……」
他說著,主動用火熱的嘴唇去吻左明休的嘴唇和脖子。
再加上冰鑒根本無從發泄,以前也沒有衝動,難受的他不知所措,嘴裡哼著「好餓……」,慵懶的聲音好像撒嬌一樣,不斷蹭著左明休,細腰來回扭動。
左明休覺得腦子裡突然「轟——」了一聲,就像爆破一樣。
左明休深吸了一口氣,將人從自己身上抓下來,說:「冰鑒,別鬧。」
冰鑒的嘴唇在左明休的脖子上來回滑動,嘴裡含糊的說著話,嘴唇張合蹭著左明休的脖子,弄得左明休腦袋裡一陣陣的打雷。
墓室里所有人都聞到那股氣味,多少都受影響,不過冰鑒的神智跟孩子似的,沒什麼定力,而且他是第一次體會這種感覺,嘴裡不斷呻吟著。
冰鑒長得本身就漂亮,好幾個人側目過來,對著冰鑒使勁打量。
冰鑒扭動著身體,在左明休身上來回蹭,看的溫白羽眼皮直跳,感覺這下糟糕了。
其他幾個人看的也是熱血沸騰的,左明休看著那些人露骨的目光,臉色就沉下來了,將外衣脫掉,把冰鑒從頭到腳蒙起來,冰鑒本身就熱,一蒙起來更是熱,熱的他直打挺。
於先生笑了一聲,說:「咱們剛進來,看來要在這個地方休整一下了。」
冰鑒這個時候已經軟成一灘水了,如果不是左明休抱著他,早就軟倒在地上了,不斷的往下滑,左明休托住他,把他帶到角落裡,讓他坐下來,說:「冰鑒,喝幾口水。」
左明休把水瓶拿過去,冰鑒卻突然揮手,將水瓶打掉,水瓶「嘭」的一聲落地,還在地上咕嚕嚕的滾起來,左明休剛要去撿,冰鑒突然伸手拽住他。
冰鑒的力氣竟然大得驚人,手心也燙的驚人。
冰鑒抓住左明休,死死抱著他,把自己的嘴唇貼上去,胡亂的吻著。
左明休呼吸粗重,猛地將人箍在懷裡,使勁的回吻著,冰鑒嘴裡發出「哈——哈——」的聲音,輕輕啃咬著左明休的嘴唇,說:「好餓……好餓……」
左明休用大衣包裹好冰鑒,其他人都在各自休息,但是目光還偷偷的打量著冰鑒,可惜大衣裹得嚴,實在看不見什麼東西。
但是冰鑒的呼吸突然加快了,然後不斷的呻吟起來,雙手緊緊抱住左明休的脖子,仰起頭來,脖頸上全是熱汗,嘴裡呢喃著:「好……好餓……」
左明休笑了一下,親了親冰鑒的額頭,說:「應該說好舒服。」
冰鑒奇怪的看著左明休,似乎不太理解這個意思,嘴裡還是大聲的呻吟著,把頭靠在左明休肩膀上,說:「好……嗯……好舒服……」
左明休的呼吸一下粗重起來,狠狠咬了冰鑒的耳朵一下,說:「乖孩子,噓——小點聲。」
冰鑒根本沒聽見,嘴裡反覆說著「好舒服」,他不能用前面發泄,但是不斷的被左明休刺激著,身體抖動起來,因為是第一次體驗的緣故,沒兩分鐘,突然「啊……」的大叫了一聲,聲音甜膩的不行,一下倒在左明休懷裡抽搐起來,張著嘴,最後只剩下了無聲的呻吟。
溫白羽坐在另外一角,裝作在研究墓室里的陪葬品,感覺冰鑒也太會呻吟,聽得人頭皮都麻了,要不是左明休捂著他的嘴,估計聲音更大。
万俟景侯坐在他旁邊,笑眯眯的看著溫白羽,溫白羽的臉都紅了,一直紅到脖子裡面。
溫白羽被看的渾身發毛,說:「看什麼?」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看我家白羽長得好看。」
溫白羽:「……」
溫白羽腦子裡又開始炸煙花了,被万俟景侯誇的輕飄飄的,但是還是糾正的說:「是長得帥。」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從善如流的說:「嗯,長得帥。」
溫白羽笑了笑,万俟景侯湊過來,親了他的嘴唇一下,溫白羽感覺嘴唇有點燙,那個氣味還挺厲害的。
溫白羽深吸了兩口氣,壓下心中的躁動,轉頭一看,於先生則是好端端的坐著。
他們帶來的設備很齊全,當然有摺疊椅,於先生坐在椅子上,旁邊還用帶來的小爐灶煮了壺熱茶。
於先生手裡托著一個紫砂的小茶壺,正揚起來對著壺嘴慢慢的喝茶。
於先生的動作很優雅,他仰起頭的時候,就露出了尖尖的下巴,還有淡金色的眼睛,一雙鮮紅的嘴唇上有些濕潤,配合著墓室里陰暗的光線,看起來有點詭異,感覺像在喝血一樣。
於先生這種動作,優雅中透露著一股紈絝,這麼喝茶的感覺就跟老皇城根兒里的八旗子弟似的。
於先生一側頭,那雙淡金色的眼睛正好對上了溫白羽。
溫白羽心臟「咚!」的一聲,入贅冰窟,感覺渾身的燥熱一下就沒了,真是解暑良藥,比十滴水還管用……
溫白羽趕緊回過頭去,驚慌的粗喘了一口氣。
万俟景侯說:「怎麼了?」
溫白羽說:「是不是看到於先生的眼睛就會被迷惑?我怎麼覺得那麼可怕,看得我心臟直發涼。」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拍了拍溫白羽,示意他看旁邊,溫白羽轉頭看過去,就看到於雅一臉痴迷的目光,緊緊盯著於先生的背影。
那種痴迷的目光好像能把於先生的後背燒出兩個大窟窿一樣,火熱到要爆炸……
溫白羽:「……」
於先生還真是泰然自若,被這樣火熱的目光盯著,竟然還能優雅的喝茶。
冰鑒從沒受過這麼大的刺激,抽搐之後突然就雙眼翻白,直接暈過去了,嘴裡還吐露著淡淡的呻吟聲,左明休低頭一聽,竟然是「好舒服」……
左明休差點被嗆死,深吸了一口氣,剋制住自己的躁動,將冰鑒的衣服拉好,他因為太過激動,出了一身的汗,墓葬里也不暖和,怕他一吹風生病了。
眾人都休息好了,於雅回報了於先生,這間墓室里根本沒有他們想要找的東西。
大家準備繼續出發了,冰鑒這個時候也醒過來了,他只是短暫的暈過去一會兒,很快就恢復了意識,還沉浸在餘韻中難以自拔,喘著氣,用朦朧的眼神盯著左明休。
左明休被他看的壓力很大。
冰鑒從地上爬起來,剛站直了,就覺得雙腿發軟,一下又跌回去,左明休趕緊伸手抱住他,托住他的腋下,將人扶起來。
冰鑒水潤的眼睛盯著左明休,「嘻嘻」笑了起來,說:「好舒服。」
左明休:「……」
左明休一陣無語,糾正冰鑒說:「這不能隨便說,平時不能說。」
冰鑒奇怪的看著左明休,歪著頭,一頭長發散在臉上,左明休幫他把頭髮捋在耳後,手指碰到冰鑒的臉頰,冰鑒笑眯眯的說:「好舒服。」
左明休的手指就跟過電了一樣,說:「你還是說好餓吧……」
眾人從墓室走出去,又回到了墓道中,冰鑒經過剛才的事情,更加粘著左明休了,因為他根本沒體會過快感,體會了一次竟然有些食髓知味,一直纏著左明休,而且表現的很明顯,左明休感覺壓力越來越大。
冰鑒拿著巧克力豆跑過來,塞給溫白羽一個。
溫白羽剛要放進嘴裡,冰鑒就笑眯眯的說:「好舒服!」
「噗——」
溫白羽差點把巧克力豆噴出去,冰鑒在万俟景侯不善的目光下溜走了,又回去纏著左明休。
溫白羽則瞪著冰鑒的背影,說:「左明休都教了他什麼?我覺得其實冰鑒的學習能力挺強的,該讓他學點比較正常的話……」
眾人一直往前走,墓道悠長,墓道上的壁畫不知道塗了一種什麼塗料,再加上雕刻的比較立體,竟然有一種要從石頭裡飛出來的感覺。
溫白羽說:「就跟戴了3D眼睛似的……」
壁畫上的美女越來越多,而且都呈現跳舞的姿勢,再加上塗料和光線,讓壁畫上的美女想活了一樣,不斷的翩翩起舞,扭動著水蛇細腰,眾人甚至都能聽到從壁畫里傳出來的笑聲。
笑聲……
女人的笑聲……
跟鈴鐺一樣清脆悅耳。
然而這是在墓葬里,頓時好幾個人說:「怎麼……怎麼會有笑聲?」
「是從石壁里傳出來的!」
「石壁里有人?有聲音!」
「有情況!大家戒備!」
眾人因為在之前被幻想迷惑,所以現在有些杯弓蛇影,聽到這種幽幽的笑聲,立刻全都把槍托起來,子彈上膛,準備看到粽子就給他幾梭子。
然後墓道里一片昏暗,除了那些生動到翩翩起舞的壁畫,並沒有其他東西。
但是笑聲真的存在。
溫白羽仔細傾聽著,感覺聲音真的是從石壁里傳出來的,他走到旁邊,貼著石壁仔細的聽,頓時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
「嘻嘻!」
「嘻嘻嘻……」
「嘻嘻、嘻嘻……」
聲音幽幽的從石壁傳來,彷彿那些歡笑的女人就在石壁的對面,笑聲只和他們隔了一層石牆而已。
万俟景侯走過來,輕輕敲了敲石壁,然後也貼在牆面上仔細聽,皺著眉聽了一會兒,又伸手摸了摸石壁。
万俟景侯這才說:「並不是什麼笑聲,是水流的聲音,石壁有一層夾層,夾層是空的,經過特殊處理,外面就是湖水,水流動的聲音穿過夾層,就會產生改變,仔細聽的話就能聽出來。」
眾人這下都鬆了一口氣,有些人附在牆面上仔細的聽,果然那聲音並不是「嘻嘻嘻」,其實是「簌簌簌」的聲音,但是只有仔細聽才能聽得清楚,一般人在墓葬里,黑燈瞎火的,突然聽到笑聲,肯定以為是鬼怪作祟,誰會這麼冷靜的去聽?
大家放下心來,準備繼續走,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咔!」的一聲。
溫白羽心中一跳,這是碰到機關的聲音,剛才大家都去貼著牆面聽水流的聲音,結果竟然碰到了機關,或許這是墓主特意設計的連環機關,不冷靜的人會被笑聲笑掉了魂兒,而冷靜的人則會觸動墓牆上的機關。
「咔」的一聲輕響之後,墓葬突然出現了斜坡,原本平直的墓道,前方突然塌陷下去,墓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斜坡,斜角在四十五度以上。
溫白羽只覺得腳下一空,頓時一下跌坐在地上,同時身體往前傾斜,后脖領子被万俟景侯一把抓住,將他中心往後一拉,溫白羽一下躺在了斜坡上,順著斜坡快速的往下滑去。
「啊——!!」
眾人一陣尖叫,誰也沒想到墓道突然變成了陡坡,有幾個人直接滾了出去,只要往前一傾斜,整個人就完了,畢竟這麼斗的坡度,往前一斜肯定就滾起來,到時候脖子就被戳進去了。
秦老闆一下跌在地上,羅開一把將人抱在懷裡,努力傾斜身體,用後背著地,將秦老闆護在懷裡,大喊著:「他媽的!抓緊我,抓緊我!下面一定還有機關!」
墓道變成陡坡,陡坡不是翻板,不能直接把盜墓賊摔死,所以一般陡坡的設計下面,都會加上鋼針、鋼釘一類的東西,他們以這麼高的速度滑下去,絕對會扎個透心!
溫白羽後背著地,使勁壓著自己的重心,他的手電筒在一霎那就滾了下去,現在大家手裡幾乎都沒有東西,四周一片黑漆漆的。
溫白羽使勁分別著四周,趁人不注意,手心裡猛的一亮。
火光一下點起來,眾人都是「嗬——」的一聲,有人大喊著:「前面有鋼釘!!有鋼釘!」
隨著大喊聲,最先滑下去的一幫人,突然發出慘烈的喊聲,「啊——」的一聲大叫,直接被陡坡拋了起來,然後一下扎進鋼釘里。
鮮血噴出來,濺起老高,人一下就斷氣了。
万俟景侯猛地回身,一把抓在地上,就聽「嘭!呲——啦——!!」一聲,万俟景侯的手像是鐵爪子一樣,一下摳進了陡坡的石磚里。
万俟景侯猛地停住,一把抓住溫白羽,溫白羽手一抄,立刻抓住了冰鑒,冰鑒緊緊抱住左明休,左明休想去抓秦老闆和羅開,但是一下抓空了,羅開抱著秦老闆猛地墜下去。
左明休一下沒抓住,頓時又抓了一把,抓到了於先生。
羅開抱著秦老闆,粗喘了兩口氣,突然翻了一下身,將秦老闆護在身下。
秦老闆睜大眼睛,猛地吸了一口氣,羅開用後背護住他,兩個人瞬間墜落下去,就聽「嗤——」的一聲,是鋼釘插進肉里的聲音。
就在這一瞬間,突然有人抓住了秦老闆的後背,將人使勁往上一提,秦老闆發出「嗬——」的一聲,抱緊羅開,羅開發出一聲低吼,鋼釘扎在他後背上,肯定已經扎進去了,但是並沒有扎透。
溫白羽向下一看,是於先生抓住了秦老闆。
眾人就像錢串子一樣,一個串一個的掉在半空中,万俟景侯的指甲深深的陷在石磚里,有血順著石磚的縫隙流下來。
眾人深深的喘著氣,都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最上面的人肯定不能動,一動羅開就被扎死了。
鋼釘並不是很密集,秦老闆翻身起來,使勁拽著羅開,將人一把拽了起來,羅開深吸了一口氣,後背疼的要死,而且傷口還捂不住。
秦老闆扶著羅開在旁邊坐下來,其他人都一個一個的順著陡坡往下爬,避開地上的鋼釘和尖刺。
最後是溫白羽和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帶著溫白羽慢慢滑下來,眾人看著一望無垠的鋼釘,現在那上面已經一片血腥了,他們損失了幾個人。
眾人粗喘著氣,羅開情況有點不好,後背全都紅了,秦老闆伸手顫抖的捂住羅開的後背,回頭找溫白羽,說:「溫白羽,快……快救救他,他流血太多了……」
羅開呼吸有點粗重,坐下之後有點坐不住,想要躺著,眼前發昏,後背有好幾個猙獰的大窟窿,鋼釘比較粗,流血很兇猛。
溫白羽出來的時候帶了蛋蛋的眼淚,但是眼淚在背包里,他們的背包全都落水了,根本沒有眼淚了。
万俟景侯兩步走過來,他的右手摳住石磚的時候流了很多血,指甲也都劈了,傷口還沒有癒合。
万俟景侯將羅開翻過來,讓他趴在地上,扯開他後背的衣服。
羅開疼的直抽氣,說:「嘶……輕點,疼著呢,悠著點。」
万俟景侯冷笑了一聲,說:「還知道疼?」
溫白羽看著也疼,畢竟羅開後背的衣服還挺完整的,只是扎了幾個窟窿,趕緊找來了醫用剪子,給羅開把後背的衣服剪開,万俟景侯把自己的血滴在上面,傷口慢慢就要癒合了。
秦老闆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之後,就感覺肚子一陣奇痛無比,好像有點擰著疼,讓他直不起腰來。
秦老闆「嘶……」了一聲,伸手捂住腹部。
羅開看見他臉色有點白,立刻緊張的說:「秦夏,你怎麼了?」
秦老闆擺擺手,示意他沒事,他現在一個字也不想說,因為肚子實在太疼了。
秦老闆頭上冒著冷汗,疼的有點昏昏沉沉的,羅開把他扶在自己懷裡,秦老闆臉上有些痛苦的表情,羅開心疼的不行,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讓秦老闆懷孕了,秦老闆就算體質特殊,但是也是男人,羅開也不知道秦老闆懷孕的話,會不會有什麼風險。
羅開抱著秦老闆,不斷的親吻著他的額頭,說:「秦夏,沒事的,沒事的……」
秦老闆迷迷糊糊的,疼的一頭冷汗,反應有點慢,感受到羅開親自己的額頭,已經不知道是被親了第幾下了,而且那個人越親越來勁,一直吻到了秦老闆的嘴邊。
下一刻就聽到「嘭!」的一聲巨響,隨即是羅開「嘶——」的一聲,秦老闆一拳打在他顴骨上,差點把人給打飛了,羅開愣了一下,才想到自己好像易容了……
溫白羽看見羅開被打,也有一下發愣,隨即才想到,羅開盯著田東的一張猥瑣臉親秦老闆,也虧的是秦老闆現在不舒服,不然估計就踹他下面了。
溫白羽看著羅開顴骨腫的老高,突然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羅開捂著顴骨,聽著秦老闆手關節「嘎巴」作響,感覺秦老闆剛才那一下還是比較輕的。
眾人站著休整了一下,等羅開的傷口癒合的差不多的時候,才開始出發。
前面的鋼釘蔓延了很長一段距離,幸好並不密集,大家小心翼翼的邁著鋼釘往前走,走的小腿都要抽筋了,這才走出鋼釘的區域。
万俟景侯拉著溫白羽往前走,溫白羽看了看他的手,手指頭已經癒合了,但是指甲不可能立馬長出來,万俟景侯食指的指甲都翻了,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是看起來一定很疼。
溫白羽托著他的手,說:「疼不疼?」
万俟景侯說:「還行,你幫我吹吹?」
溫白羽沒忍住笑了一下,万俟景侯說:「笑什麼?」
溫白羽說:「我以為以你的流氓指數,會讓我幫你親親。」
万俟景侯點點頭,說:「那也行,最好幫我舔舔……」
万俟景侯說著,突然低笑了一聲,貼著溫白羽耳朵說:「我喜歡你嘴裡的熱度。」
溫白羽:「……」
溫白羽徹底敗下陣來了。
万俟景侯的指甲劈了好幾個,食指的指甲整個被掀翻了,而且是右手,接下來一路走下去,肯定要用到手,溫白羽看著就覺得疼。
溫白羽說:「你等一下,我給你包紮一下手,免得磕碰覺得疼。」
万俟景侯看了看自己的手,說:「沒事。」
不過他說沒事不管用,溫白羽還是走到後面去,管於先生的人借了醫藥包來。
万俟景侯有些無奈,本身只是小傷,不過溫白羽這麼關心他,万俟景侯自然非常高興,其實心裡有些暗爽,悶騷就是這樣……
万俟景侯再一回頭的時候,跟在隊尾的溫白羽卻突然不見了!
溫白羽本身和於先生的人借了醫藥包,從裡面拿出紗布和膠布,結果剛要還給那人,突然感覺後背有風,溫白羽的口鼻一下被人捂住,手裡的東西都掉了。
從後面出現的人拖住溫白羽,快速的向後退了幾步,然後猛地一靠墓牆,墓牆上竟然有一塊翻板,使勁一靠就陷了進去。
溫白羽感覺一陣頭暈,「咚!」的一聲,後腦勺一下撞在了地上,被那人一把按在地上。
溫白羽屈肘要打,那人一下按住溫白羽的胳膊,將溫白羽的兩條胳膊都按在地上。
四下黑漆漆的,溫白羽抬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按住他的人竟然是万俟景侯?
然而万俟景侯的表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他的表情有點神經兮兮的,看起來特別的神經質,在昏暗的墓道里,顯得有點可怕。
溫白羽狐疑的看著他,說:「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把我拖到這邊來?」
對方看著他,嘴角挑了起來,露出一個微笑,但是這個微笑既不蘇,也不溫柔,竟然有點滲人……
溫白羽更加狐疑的看著他,就聽他說:「白羽,跟我走,跟我走。」
溫白羽眯了眯眼睛,說:「去哪裡?」
那人卻仍然瘮人的微笑著,說:「白羽,跟我走,跟我走,我是万俟景侯!」
他說著,使勁抓住溫白羽的胳膊,指甲一下掐破了溫白羽的手臂,直接陷了進去。
「嗬——」
溫白羽冷汗直流,猛地側頭看向那人抓住自己的手,右手的指甲完好無損……
他不是万俟景侯!
溫白羽深吸一口氣,猛地抬腿去踹,對方反應非常快,一下擋住溫白羽的腿,但是就在這一刻,趁著那人抬手去擋,溫白羽猛地一打挺,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快速的躍起來,就地一滾。
那人已經追上來,溫白羽快速的拔開鳳骨匕首,「唰——」的一下削過去,那人的手背頓時流血了,不由得後退幾步。
溫白羽戒備的看向對方,說:「你是誰?」
那人眼神閃爍著,看起來像個瘋子,說:「我是万俟景侯啊!我是万俟景侯!」
那人說著,突然撲過來,想要去抱溫白羽,說:「我是万俟景侯啊!」
溫白羽後退了幾步,就在這一瞬間,突聽「嘭!!!」的一聲巨響,後背的墓牆一下裂開,碎磚頭和碎石頭四濺紛飛,一個黑影猛地從裡面鑽出來。
溫白羽回頭一看,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猛地鑽出來,躍到自己身邊,他臉色很難看,陰沉的像是要下雨一樣,呼吸很急促,透露出他的躁動和暴戾,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火紅色,好像跳動的烈火。
這才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衝出來,後面其他人也跟著衝出來,秦老闆大喊著:「溫白羽!?你沒事吧?」
秦老闆還在說,突然愣住了,說:「怎麼……怎麼有兩個万俟景侯?」
對面那個人立刻凄厲的大喊著:「他不是!我才是万俟景侯!殺了他,然後搶走溫白羽,我就是唯一的万俟景侯!」
溫白羽聽著他凄厲的大喊聲,突然想到了之前万俟景侯的反常舉動,他說自己看到了一個人,但是一直不願意說是誰,而且之前在湖邊的時候,万俟景侯一直反覆的說,讓溫白羽只看他一個人。
溫白羽知道那個時候万俟景侯非常焦躁不安,但是並不知道原因,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原來万俟景侯看到了自己的鏡像?!
万俟景侯在不知不覺中,竟然被鏡像了……
万俟景侯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臉色陰沉,雙眉緊皺,薄薄的嘴唇板著,眯起一雙血紅的眼睛,眼睛里全是暴戾的殺意。
那人看著万俟景侯,哈哈大笑著,說:「咱們長得一樣,我才是万俟景侯,殺了你,帶走溫白羽,我就是唯一的万俟景侯。」
這個人已經動了他的逆鱗了。
万俟景侯的手猛地一抖,渾身那股暴虐的氣息已經達到了頂點,左明休突然感覺有一道風劃過去,然後腰間一空,那隻白色的打神鞭已經一下落在了万俟景侯手裡。
万俟景侯將溫白羽拉到身後,手腕輕輕一抖,打神鞭立刻在空中發出「嗖!嗖!」的聲音,万俟景侯平舉著打神鞭,迷著眼睛,語氣有些低沉陰森,淡淡的說:「儘管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