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揚州百越墓3
那個頭目一看到是万俟景侯,嚇得魂都要飛了。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心想著自己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氣場,只是看到臉就這麼大的氣場。
九爺則是笑著說:「這樣敢情好,大家都認識,那一路上也方便一些,不顯得生疏。」
九爺這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屠三乾笑了好幾聲,趕緊回身吆喝著他的打手把行李往船上搬,走遠了才說了一句,「太他媽晦氣了。」
賀祈完全一臉不認識他們的樣子,根本沒有往這邊多看一眼,程沇有些發傻,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賀祈臉上的傷疤都沒錯,他怎麼不認識咱們?」
溫白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事,反正都是一路的,到時候上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九爺見屠三已經招呼著打手開始登船了,就說:「咱們也上去吧,這一路還要仰仗景爺。」
万俟景侯並沒有說話,只是拉著溫白羽登船,九爺也不會生氣,看起來脾氣非常好,對誰都很溫軟。
不過就一瞬間,九爺突然收攏了笑容,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然後轉過頭去說:「我先登船了。」
溫白羽有點好奇,九爺的表情比變天還快,有點變化莫測的感覺,他正在好奇,就聽到背後有人喊著:「白羽大哥?白羽大哥?!」
溫白羽聽著這聲音有點耳熟,轉股頭去一看,竟然是牧冬!
牧冬是溫白羽兩個叔叔的夥計,最近升了拍賣行的經理,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而且年輕有為,還沒有溫白羽的年紀大。
溫白羽看到牧冬,頓時頭都疼了,並不是他覺得牧冬不好,牧冬這個性格還挺實誠,是個老實人,意外很談得來,但是牧冬是兩個叔叔的人啊,他和万俟景侯出門之前,跟叔叔說是回北京去了,結果他們卻出現在了港口,那豈不是穿幫了!
不過牧冬一點也沒有發現這個,跑過來興奮的時候:「白羽大哥,景爺,你們也出海嗎?」
溫白羽乾笑了兩聲,說:「啊……隨便玩玩。」
牧冬看到了九爺的背影,還想要打招呼,但是九爺臉色很難看,轉身就走了,完全不給他打招呼的時間。
牧冬撓了撓後腦勺,說:「唉……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九爺,九爺好像特別不待見我,磊爺還讓我和九爺談生意,這下可糟糕了。」
溫白羽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九爺,九爺一身紅色的長袍,在海風的吹動下咧咧的飄揚著,他已經向自己的船隻走過去了,剛才還笑眯眯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臉。
牧冬只是惆悵了一會兒,頓時從兜里拿出一個小本子,然後從西服的口袋裡拿出一根筆,激動的遞給万俟景侯,說:「景爺,上次沒有筆,能……能簽名嗎?」
溫白羽:「……」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真的給他簽了名,牧冬激動的不行,萬分寶貝的把小本子收起來,說:「白羽大哥和景爺這是要去哪裡?」
溫白羽感覺圈子轉了一周,又轉回來了,立刻說:「出海玩兩天。」
牧冬皺眉說:「這幾天海上風大,白羽大哥和景爺要是不著急出去玩,還是等兩天吧。」
溫白羽心想,很著急,馬上就要走了。
他正想著,船上的屠三已經不耐煩的朝下喊:「喂,你們還上船嗎?!」
溫白羽說:「我們要走了。」
牧冬點頭說:「正好我時間也差不多了,磊爺讓我出海幫他接一些貨來,我先走了。」
牧冬說著,就小跑著往港口的一側跑去了,看起來特別有活力的樣子。
溫白羽万俟景侯還有程沇三個人這才上了船,其他人都在上面了,賀祈正在上層夾板上收拾行李,和一些打手混在一起。
程沇忍不住對賀祈多看了兩眼,其他幾個打手不知道万俟景侯的來歷,還笑著說:「哎,老六,那邊那個小白臉兒總是看你,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賀祈抬頭看了一眼,正好和程沇的目光撞在一起,轉頭對那些打手笑著說:「可是我喜歡胸大的。」
那幾個打手笑著說:「哈哈,咱們都出海了,個把月看不見個女人,還胸大的呢?別太挑了啊老六!」
這些打手都沒有名字,全是跟著屠三的人,賀祈是最後一個進隊的打手,按照排行叫老六,至於他是怎麼進隊的,其他打手也不知道,好像是屠三撿來的,撿來的時候是個傻子。
老六的功夫倒是不錯,而且個頭高,身體也健壯,能幹好多體力活兒,最近屠三想要出海乾一票大買賣,所以就把他也帶上了。
溫白羽他們上了船,先進了下層甲板的房間,九爺是個有錢人,這條船看起來相當豪華,房間雖然不太多,但是都很寬敞。
溫白羽走進去,讓万俟景侯關門,然後才把行李放在床上,拉開拉鎖。
他一拉開拉鎖,裡面的小狼寶寶就迫不及待的沖了出來,發出「嗷嗚~」一聲,鑽到溫白羽的懷裡,小腦袋供著溫白羽的脖子,一個勁兒的使勁供,尖尖的耳朵抖來抖去的,可能是因為在背包裡面憋壞了,一出來就想要撒歡兒。
溫白羽被小狼寶寶弄得脖子直癢,趕緊把他抱起來,小狼寶寶踢著小肉腿,嘴裡「嗷嗚~嗷嗚~」的叫著,要和溫白羽玩。
溫白羽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就要到中午了,一會兒他們上去吃飯,小狼寶寶又不能上桌,就拿了一些帶來的吃的給小狼寶寶吃。
小狼寶寶吃飯是最乖的,特別能吃,每次吃飯都會長個頭,溫白羽有些惆悵的看著小狼寶寶吃東西,說:「我覺得小傢伙再多吃點,就鑽不進去背包了。」
万俟景侯伸手揉了揉小狼寶寶的腦袋,小狼寶寶的耳朵豎起來,抖來抖去的,似乎覺得揉的很舒服,虎頭虎腦的搖來搖去,還去蹭万俟景侯的手心。
小狼寶寶特別的乖,從來不搗亂,如果沒人的時候就一個人坐下來玩,溫白羽說:「我覺得這個小傢伙比咱們兒子都乖。」
別看小羽毛和蛋蛋長得很乖巧,其實是兩個小混世魔王,巴掌大開始就滴溜溜的滿處跑,小羽毛被小血髓花慣的不行,小血髓花男友力爆棚,只要小羽毛說話,就算天上的月亮都給卷下來。
蛋蛋則是被弟控的小燭龍寵的不行,雖然表面上是蛋蛋聽小燭龍的,但是其實骨子裡小燭龍也是特別疼愛弟弟的,只要弟弟說話,小燭龍也是必然會辦到的。
至於老四老五,溫白羽一想起來更覺得頭疼了,溫白羽心想著,自己會不會又要多一個小孫子了,畢竟小五和方清也好上了……
這樣一想,溫白羽頓時頭皮發麻。
小傢伙吃了午飯,吃的美美的,然後就翻著小肚皮,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
小傢伙年紀還小,有午睡的習慣是好事。
溫白羽把被子給他蓋上,讓小傢伙好好睡覺,看了看時間,估計快要到午飯的時候了,就準備和万俟景侯出去走走,順便打聽一下賀祈的事情。
溫白羽把門關上,他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九爺也從房間里出來,他還是那身紅色的長袍,正準備往前走。
溫白羽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他之前一直沒有仔細觀察,竟然給忽略了。
九爺走路的時候,左腳有些微跛,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受了傷,但是因為非常不明顯,所以溫白羽也是剛剛才發現的。
九爺一回頭就看見了他們,說:「兩位來的剛好,馬上要午飯了,跟我這邊走吧。」
他們一路走過去,沒有遇到程沇,上了一層,到了中層,這裡有一個很大的酒吧,旁邊是餐廳,看起來相當奢華。
三個人走進去,屠三那伙人也在了,似乎已經開始吃上了,但是沒有看到賀祈。
溫白羽小聲說:「真是好奇怪啊,程沇怎麼不在,賀祈也不在?」
程沇提著行李進了房間,把行李扔在地上,累的已經不想動了,他躺倒在床上,想要休息一會兒,這個時候就聽到「咔嚓」一聲,房間的門竟然被推開了。
程沇驚訝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臉出現在自己面前,程沇「嗬——」的嚇了一跳,往後搓了一下,這才看清楚,原來是賀祈!
賀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面進來了,自己剛才進門的時候沒有鎖門,房門能直接從外面打開。
賀祈走進來,臉上帶著微笑看著他。
程沇有些狐疑,皺眉看著他,賀祈走過來,突然低下頭來,一把抓住程沇,程沇嚇了一跳,但是下一刻他更是目瞪口呆。
賀祈突然低下了頭,含住了程沇的嘴唇。
程沇不是第一次被賀祈吻了,這種感覺很熟悉,不僅是賀祈的樣貌,還有臉上的傷疤,就連賀祈的親吻,也是異常的熟悉,還有他舌尖上的體溫。
賀祈的吻因為程沇的服從,突然就粗暴起來,將程沇一把按倒在床上,快速的撕扯他的衣服,將程沇的衣服扯下來,然後粗暴的脫掉自己的衣服。
程沇的心跳很快,他腦袋裡都懵了,「嗡嗡——」的一直響,賀祈抱住他,親吻著他的脖子。
程沇腦袋裡一片混沌,根本什麼都想不到,他沒有過任何經驗,全身戰慄著,著魔一下撫摸著賀祈身上袒露出來的傷疤,那些傷疤都清清楚楚的,每一條都證明著,這個人就是賀祈。
程沇下意識的緊緊摟住賀祈的脖子,嘴裡輕輕呢喃著:「賀祈……」
賀祈的動作在這一刻突然頓住了,隨即更加粗暴,掐住程沇的手壓在頭頂,嘴角掛著冷笑,說:「賀祈?你好幾次提到他了,賀祈是誰?你這裡是第一次嗎?他玩過你了?」
程沇聽到他冷漠的聲音,猛的一下驚醒了,腦袋裡嚇得一片發白,身上都冷了,一腳踹下去,賀祈根本沒有防備,一下被他踹翻了,直接滾下了床,磕的左面顴骨都青了。
賀祈從地上站起來,冷眼看著程沇,程沇此時臉上又是驚訝,又是憤怒,眼睛好有些微紅,賀祈看到他這個表情,心裡也不知道為什麼一揪。
他只不過是和那些狐朋狗友打了個賭,畢竟賀祈長得不錯,而且身上都是肌肉,異性緣特別好,在賀祈自己的印象里,他沒有和男人玩過,那些狐朋狗友一陣起鬨,賀祈就開玩笑說拿下那個小白臉。
賀祈看著程沇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特別難受,好像有很多東西要破土而出,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猛地回頭就大踏步走出了程沇的房間,「嘭!」的一聲撞上了門。
溫白羽是先看到賀祈的,賀祈從樓下上來,進了酒吧,沒有到這邊的餐桌來吃飯,而是坐在吧台上喝酒。
幾個打手湊過去,似乎是想打聽,溫白羽隱約聽見那幾個打手笑著說:「啊呀?臉怎麼青了?不是被打了吧?老六你不行啊!」
過了一會兒程沇才從樓下上來,他一進來,那些打手開始起鬨,賀祈的目光也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就把目光收回去了,但是餘光還是暼著這裡。
程沇在溫白羽旁邊坐下來,心事重重的樣子,一臉疲憊的表情。
溫白羽有些擔心他,說:「程沇?你沒事吧?」
程沇搖了搖頭,坐下來就沒說話,九爺笑著說:「雖然咱們是在船上,但是美食也是少不了的,吃點東西就開心了。」
很快就有人端了飯菜上來,看起來這個九爺很知道享受,中餐看起來特別豪華。
四個人一張桌子,正好是九爺溫白羽万俟景侯和程沇一桌,那些打手分成了兩桌開始吃飯。
溫白羽夾了一顆大蝦放在程沇碗里,說:「程沇,吃飯吧?」
程沇點了點頭,說:「謝謝,我沒事。」
那邊的賀祈雖然沒有看這裡,但是餘光一直飄著這裡,看到溫白羽給程沇夾大蝦,兩個人還一直在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但是總是在說話,而且態度很親密,程沇還笑了一下,雖然笑得有些勉強。
賀祈頓時心裡就打翻了醋缸,感覺午飯都索然無味了。
溫白羽不喜歡吃腥的東西,尤其是他懷孕的時候,之前在酒席上吃了好多荔枝蝦球,溫白羽對這些酸甜口現在格外鍾愛。
這裡的蝦子因為是特別新鮮的,大多是用滾水抄的,直接去了殼子就能吃,這樣的吃飯雖然很樸素,但是最能吃出鮮味兒,但是溫白羽卻不喜歡了。
万俟景侯看著溫白羽「裝體貼」,一個勁兒給程沇夾蝦子,有些無奈,說:「白羽,你也吃一個?」
溫白羽皺眉的搖了搖頭,小聲說:「有點腥。」
万俟景侯招了招手,示意侍應生過來,讓侍應生弄一些甜醋來。
侍應生很快就弄來了一個小碟子,万俟景侯擦了擦手,然後開始勤勤懇懇的剝蝦子。
万俟景侯的手指很長,他只是用左手捏著蝦子的尾巴尖,然後右手也不放下筷子,用筷子拽住殼子往下撥,動作非常快,而且撥出來的蝦子全都是正的,沒有一個斷掉。
万俟景侯快速的剝了一個,沾了甜醋,夾起來餵給溫白羽,溫白羽起初皺著眉不想吃,一個勁兒的搖頭。
九爺坐在旁邊,輕笑了一聲,溫白羽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張嘴把蝦子吃了,他要是不吃,万俟景侯肯定還會堅持喂他,這樣就沒完沒了了。
溫白羽把蝦子含在嘴裡,意外的甜酸口兒,更多的是酸,而且蝦子甘甜彈滑,特別新鮮,這味道竟然比荔枝蝦球還要好吃。
溫白羽眼睛都睜大了,忍不住看著万俟景侯盤子里的蝦子,万俟景侯笑了一聲,又開始速度的剝蝦子,剝的非常快,剝好一個就沾一下甜醋,然後餵給溫白羽。
溫白羽怎麼吃都吃不夠,很快万俟景侯面前的蝦殼子就堆成了山。
程沇看著好奇,忍不住也自己剝了一個蝦子,然後沾了一下溫白羽面前的甜醋。
溫白羽興奮的說:「好吃吧?」
程沇的面部表情特別「驚悚」,五官都要皺到一起去了,擠眉弄眼的說:「天呢,太酸了,牙要倒了。」
溫白羽無辜的說:「啊?不酸啊。」
溫白羽意猶未盡的吃著,万俟景就開始擦手了,溫白羽說:「怎麼不剝了?」
万俟景侯給他夾了一筷子菜,說:「不能再吃了,蝦子太寒了,你這兩天吃得太多,吃點菜,乖。」
溫白羽雖然不是很願意,感覺還沒吃夠,但是到時候如果肚子疼,受罪的還是自己,所以就沒有再吃,低著頭勤勤懇懇把碗里的菜吃掉。
九爺看著他們的互動,輕笑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說:「兩位讓我想到了一位故人。」
溫白羽抬起頭來看著九爺,九爺卻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放下筷子,優雅的擦了擦嘴,笑著說:「我吃飽了,各位輕便,我先回房間了。」
九爺說著站起來,慢慢往樓下走去了,溫白羽發現九爺走路慢的時候,完全看不出左腿是跛的,但是走路一快就暴露了。
他這樣慢慢得走,看起來很有氣場,又看不出來他是跛子。
溫白羽看著九爺碗里的飯,說:「他還沒吃兩口呢。」
程沇托著腮幫子,說:「肯定是被虐走了,你們兩個這樣是在虐單身狗知道嗎?」
溫白羽沒忍住,「噗——」的一下噴了出來,程沇趕緊捂住自己的碗。
他們吃了飯,溫白羽還特意要了一塊煎牛排,打包帶回去,說是下午茶。
侍應生掛著職業微笑給他們打包,說:「餐廳和酒吧都開放下午茶的,二位先生可以再過來。」
溫白羽在心裡默默的想,其實自己不想吃下午茶,已經撐得要死了,這是給自己小孫子打包帶回去的。
小白狼只是吃了一些麵包就睡了,小傢伙可是狼,畢竟他的爸爸是狼王,正經的食肉動物,沒肉吃怎麼行。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進了房間,剛一開門,小傢伙就聞到了肉香味,一下撲起來,在床上打了個滾兒,撒歡兒一樣撲過來。
万俟景侯把打包帶來的肉放在桌上,打開盒子,然後用餐具切了一些,切成小塊,確保不燙了,把小白狼抱過來,讓他坐在腿上,給他喂肉吃。
溫白羽坐在一邊看著,忍不住笑著伸手撩了一下万俟景侯的下巴,一副電視劇里紈絝子弟的樣子,笑著說:「小美人兒,好賢惠呀!」
万俟景侯:「……」
小狼寶寶則是好奇的睜著異色的雙瞳,看了看溫白羽,又看了看万俟景侯。
等小狼寶寶吃了東西,就又開始睡覺了,溫白羽給他蓋上被子,詫異的發現,被子剛剛蓋著還剛剛好,現在蓋著竟然有點小了。
溫白羽用手大約丈量了一下,小狼寶寶好像長了一大圈。
溫白羽丈量的時候,万俟景侯已經開始脫衣服了,下了溫白羽一跳,說:「你幹什麼?」
万俟景侯說:「脫衣服,洗澡。」
溫白羽狐疑的說:「你什麼時候中午洗澡了?」
万俟景侯轉股頭來,笑著說:「不是我洗,你也要洗。」
溫白羽更加奇怪,說:「為什麼?」
万俟景侯笑著伸手摟過來,把他一夾,就夾起來了,說:「因為你剛才撩我來著,對嗎?」
溫白羽腦袋一陣發麻,說:「英雄!好漢!大俠!饒命啊,我沒有……」
万俟景侯嗓子里只發出了一個單音,說:「嗯?」
溫白羽被他夾著進了浴室,聲音微弱的抗議說:「我只是撩了一下你的下巴!下巴!」
万俟景侯把浴室的門鎖上,笑著說:「都一樣,你也不想讓小傢伙聽見的吧,小點聲,噓——」
溫白羽聽到「咔嚓」一聲鎖門的聲音,頓時後背都麻了,但是不知道這地方各隔不隔音,正好捂住嘴巴。
浴室里還有浴缸,一些的洗浴用品都很齊備,放了水,万俟景侯就把他放在了浴缸里,溫白羽從頭濕到腳,頭髮也濕了,身上狼狽不堪。
一抬頭,万俟景侯卻不見了,只有褲子掉在地上,溫白羽狐疑的看了看左右,突然雙腿一涼,有什麼東西一下纏住了他的雙腿,從小腿肚子纏上來,一直往上攪。
「嗬——!」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低頭一看,浴缸里竟然有一條蛇!
並不是太粗,但是是一條火紅色的蛇,鱗片像寶石一樣紅潤,火紅色的眼睛盯著自己,突然從水中扎出來,「嘩啦——」一聲,蛇的上半身一下變成了人。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下半身還是蛇的樣子,身上袒露著肌肉,笑著伸手摟住溫白羽,蛇尾不斷的纏緊溫白羽的雙腿,在他胯下輕輕的蹭。
万俟景侯笑著說:「白羽,怎麼樣,我這種形態,你還滿意嗎?」
溫白羽掙扎的想要弄開万俟景侯的蛇尾,說:「太重口了!你快放開我,別纏的太緊了!」
溫白羽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小狼寶寶已經睡醒一覺了,好奇的趴在床上,看著万俟景侯把溫白羽裹著浴巾,從浴室里抱出來。
溫白羽在小狼寶寶純潔的目光注視下,感覺自己的頭頂都要冒煙兒了。
溫白羽的下午是睡過去的,反正出海的目的地他也不知道,就跟著走就行了。
溫白羽累得不行,抱著小狼寶寶一起睡覺,小狼寶寶全身暖洋洋的,就像一個毛茸茸的大抱枕,實在太舒服了,手感超級棒,溫白羽立刻就睡著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万俟景侯沒有在房間里,房間里黑洞洞的,看不清楚,圓形的窗戶外面能看到幽暗的夜色。
溫白羽爬起來,按量了手機,一看竟然九點了!
晚上九點,怪不得肚子有點餓了。
溫白羽爬起來,小狼寶寶還在睡覺,他就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剛下床門就打開了,万俟景侯從外面走近來,看到溫白羽醒了,笑著說:「白羽,醒了?」
溫白羽看著万俟景侯,臉上一陣通紅,他想到了下午在浴室里乾的好事,万俟景侯向他炫耀身為燭龍的兩個大丁丁……
万俟景侯輕聲說:「去吃飯吧?」
溫白羽點了點頭,悄悄關上門,兩個人就往樓上中層走。
進了餐廳,程沇還坐在桌邊,其他人都已經吃完了,在酒吧那邊喝酒聊天,九爺沒有去酒吧,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喝茶。
溫白羽在桌子邊坐下來,万俟景侯也沒吃,等著他一起,程沇餓極了,就先吃了,但是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也就坐在桌邊沒動,打算陪著他們吃。
那邊賀祈的目光頻頻往這邊看,當然是看程沇,好幾個打手起鬨,讓賀祈過來繼續泡程沇。
溫白羽正吃飯,船隻劇烈的搖動了起來。
那邊的打手大喊著:「怎麼回事?」
屠三說:「別大驚小怪的,真是丟人。」
九爺站起來,說:「我讓人去看看。」
九爺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說:「九爺,海上突然起了風浪,咱們需要避一避風再走。」
九爺點了點頭,畢竟現在風實在太大了,這麼大的風,又是黑天,實在不好走。
很快的又有人進來了,說:「九爺,我們發現不遠處有一艘小船,發來了求救信號。」
九爺說:「救人。」
那人很快就出去了,眾人都有些好奇是什麼人,屠三覺得九爺是多管閑事,畢竟他們是要去下斗的,不是要去出海做生意的,救了人上來,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眾人上了上層的夾板,天氣很濕冷,刮著大風,溫白羽抓住夾板的欄杆,感覺要被吹飛了。
万俟景侯緊緊摟著他的腰,就聽到那邊有人大喊的聲音,是在救援。
那艘小船上人很多,九爺船上的打手放下了懸梯,讓那些人從小船上轉移過來。
眾人舉著探照燈往下照明,溫白羽睜大了眼睛,說:「那是不是牧冬?」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小船上很多人,其中一個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看起來狼狽不堪,頭髮和衣服全都被打濕了,正指揮著其他人從懸梯爬上去。
牧冬的樣子看起來很狼狽,但是濕透的衣服襯托著高大的身材,顯得格外突出,牧冬最後一個爬上懸梯。
前面的人全都被拽了上來,一個個都要崩潰了,其中有幾個富商,看起來是做生意的,但是遇到了風浪,嚇得都哭了。
牧冬爬上梯子,正要從下面上來,那邊賀祈突然說:「那是什麼東西?」
眾人往下看去,就見黑色的海面上,突然湧起一陣波濤,不同於海浪,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水面之下涌動著,朝他們的船隻火速的衝過來。
其中一個被救上的富商大喊著:「水妖!是水妖!!!」
另外一個富商也大喊著:「吃人的!水妖吃人啊!剛才吃了我們好幾個人,還砸壞了我們的船!」
万俟景侯眯眼往下看,突然說:「不好,他是沖著牧冬去的。」
黑色海面上的波浪非常明顯,快速的往前涌動,起初眾人以為是沖著船隻來的,但是其實不對,是沖著小船去的,牧冬正抓著懸梯上往上爬。
「嘩啦——!」一聲巨響。
一個蛇一樣的東西快速的涌出了水面,一下撲上來,帶著巨大的水浪,溫白羽看不太清楚,那是一個女人的造型,但是又不同於女人,水妖的下半身是蛟蛇,上半身則是一個光著的女人,連胸脯都袒露著,但是她的身上長著肉鱗,後背上張著倒刺,手上還長著鴨蹼,而腦袋則長著一個青蛙的腦袋!
水妖發出「咯咯」一聲,嘴裡竟然突出青蛙的舌頭,「嗖——」的一卷,沖牧冬直接卷過去。
牧冬身在半空,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万俟景侯手中一探,龍鱗匕首「嗖——」的打出去,沖著水妖的舌頭直接劃過去。
水妖發現風聲,猛地向下一沉,翻身甩動長長的尾巴,一下鑽進了水裡,避開龍鱗匕首,瞬間又跳出水面,制造出巨大的波浪。
牧冬被那些巨大的波浪一衝撞,懸梯不斷的搖晃著,幾乎把他甩下去。
九爺眼看下面的牧冬又要掉下去,左右看了一眼,抓起地上濕掉的繩索,猛地向下一甩。
船隻很大,九爺的繩索和船隻的高度比起來,太微不足道的,這麼大的距離,又有大風,眾人都覺得九爺的繩索根本幫不了什麼忙。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九爺的手臂似乎特別有力,猛地一甩繩子,繩子發出「啪!」的一聲,破空抽出去,準確無誤的圈住牧冬的手臂。
一瞬間水妖躍出水面,一口咬住牧冬的小腿,眾人雖然離得遠,也能聽到牧冬發出「嗬——」的一聲低吼聲,似乎是慘叫,只是聽著都覺得太慘了。
溫白羽著急的往下看,万俟景侯伸手攔住他,說:「我過去。」
程沇抓住溫白羽,怕他被吹下去,但是兩個人身材都不高大,風一吹幾乎都掀翻了,賀祈一步跑過來,一把抓住程沇,程沇正抓著溫白羽,三個人就串在一起,賀祈緊緊抓著桅杆。
万俟景侯猛地從欄杆就直接跳了下去,船工還有那些剛被救上來的富商,包括屠三的那些人,都以為万俟景侯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万俟景侯黑色的身影在黑夜中幾乎融為一體,瞬間墮下水面,手中的龍鱗匕首一翻,猛地一把抓住了水妖的尾巴,「嚓!」的一聲,水妖的尾巴一下就被化成了兩段。
水妖大吼了一聲,發出「咯咯」的青蛙叫聲,頓時鬆了口,牧冬感覺自己的腿已經沒有知覺了,但是好在水妖鬆口了。
上面的九爺使勁甩了一下手,繩子發出「嗖!」的一聲,一下卷了上來,牧冬猛地摔在甲板上,半條命都要沒了。
溫白羽趕緊衝過去,牧冬的腿上血粼粼的,咬傷的地方漆黑一片,水妖的牙齒上有毒素,看起來還是屍毒。
溫白羽趕緊把自己的掌心劃開,給牧冬的腿上滴了一些血,然後壓住牧冬的傷口給他止血。
牧冬疼的身上痙攣,癱在甲板上,粗重的喘著氣,這個時候就聽到「噠!」的一聲,万俟景侯已經從船隻的側面一下躍上甲板,那條水妖不知道什麼時候逃跑了。
屠三的打手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一身都是水,本應該狼狽的,但是看起來一點也不顯得狼狽,濕掉的衣服襯著他高大的身材,甩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跡,把匕首「唰——」的一聲插回鞘里。
九爺過來,指揮著打手把牧冬抬起來,抬到下面的房間,又叫了隨行的醫生過來。
其他被救上來的人有的也受了傷,全都被抬走了。
牧冬躺在床上,傷口太大了,醫生打算給牧冬縫合傷口,他們帶了麻醉劑,給牧冬注射了一支,牧冬很快就睡著了,小夥子臉色蒼白,看起來受了不少罪。
大家都在門外等著,醫生給他處理機好了傷口,才走進去,牧冬還在昏睡之中,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其他地方也包紮了,有好幾處擦傷,還有點磕傷。
醫生覺得水妖應該是一種蛇,因為牧冬的傷口裡有蛇毒,給牧冬注射了抗毒血清,再加上溫白羽的血液,雖然溫白羽現在懷孕,靈力受阻,但是已經足夠了。
其他人全都回去休息了,時間太晚了,他們又都渾身濕透了,都回去洗澡睡覺了。
九爺卻沒有立刻走,他站在牧冬的床邊,目光複雜的注視著牧冬,慢慢伸出手來,輕輕的搭在牧冬的臉頰上,他纖細的手掌輕輕撫摸著牧冬的臉頰。
就在這個時候,牧冬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才縫合了傷口,麻醉劑的效果應該不會這麼短,但是牧冬醒來的卻很快,而且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頰,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九爺的手腕。
九爺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縮回手來,但是牧冬的下意識反應很快,竟然真的一把被抓住了。
牧冬睜開眼睛,還有一時的意識恍惚,結果發現自己抓著九爺的手,尷尬的趕緊鬆開,說:「九……九爺?」
九爺垂下手來,手腕上還能感覺到牧冬的體溫,態度很自然的說:「你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盡量不要動,卧床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等!」
牧冬一把抓住了九爺的衣服,九爺回過身看著他。
牧冬趕緊鬆開手,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說著,小心翼翼的,但是又一臉憨像的說:「那個……九爺,我想問一下,晚輩是不是什麼時候不小心開罪了九爺,如果是這樣的話,九爺一定提出來,我這個人比較蠢,我真是無心的。」
九爺沒等他說完,說:「沒有這回事,你想多了。」
牧冬撓了撓後腦勺,鬆了一口氣,笑著說:「那就好。」
九爺看著牧冬的神色又變得複雜起來,最後背過身去,說:「休息吧,有事按鈴,會有醫生過來的。」
牧冬說:「謝謝九爺。」
溫白羽回了房間,小傢伙還在睡覺,睡得特別香,簡直是能吃又能睡,怪不得長個子。
溫白羽趕緊把自己的濕衣服脫下來,万俟景侯也開始換衣服,突然說:「那個九爺,似乎不太尋常。」
溫白羽奇怪的說:「對,他的身手好像特別好?」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我起初以為他是生意人,但是剛才看來似乎不是這麼回事,九爺的功夫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