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揚州百越墓1
眾人本身還想著怎麼把青銅鼎運出去,現在好了,小白狼一邊玩青銅鼎,一邊就運回去了,小白狼簡直就是運鼎利器!
眾人從墓道往回走,他們已經拿到了青銅鼎,就打算出去了,但是出去的墓道和回去的似乎不一樣,他們沒辦法從軍馬坑掉下來的斜道往上走,那個地方已經布滿了撞爛的車馬,實在沒辦法清理。
眾人只好選擇其他道路。
這個墓葬可以說是曹操打算再次開啟的,所以並不是一次性的墓葬,進的來也出的去,雖然有很多防盜措施,但是絕對沒有要和盜墓賊同歸於盡的意思。
眾人順著墓道往回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個大坑,大坑的四周有螺旋形的台階,看起來要想上去就要從這些螺旋的台階往上爬,但是很巧的是,這些螺旋台階是石頭的,連接石牆的地方有個凸起,石牆上設有槽子,其實就是插進去的,因為年代太久了,石階已經被風化的不行,一踩上去就掉渣子,有的石階乾脆一踩就化光了。
眾人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小白狼雖然個頭小,但是他帶著一個大鼎,在他們裡面就是重量最大的了。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走在前面開路,小白狼走在中間,賀祈因為受傷了,走不了那麼快,就只好墊底,程沇看他走的那麼艱辛,總是回頭等等他。
眾人慢慢的向上爬,石階的縫隙很大,溫白羽看著前面的万俟景侯一下一下的往上跨,大長腿絲毫不費吹灰之力,而自己則是要努力往前跨,頓時翻了個白眼。
心想別人都是胸以下都是腿,万俟景侯是脖子以下都是腿!
小白狼似乎天生憨憨的,一點也不覺得走得困難,小白狼的彈跳力特別厲害,尾巴綻開舉著青銅大鼎,兩條小後腿一跳一跳的,一跳就能跳到前面的石階上,別看他虎頭虎腦,而且還總是一臉憨憨的表情,其實動作特別靈動。
因為路很難走,怕摔下去,中途還有好幾個石階都是壞的,需要攀住石牆往前悠,他們行進的速度並不算快,走了大約半個小時,還沒有看到頭,但是往下一低頭,頓時覺得頭暈目眩的,已經很高了。
賀祈滿頭都是汗,說:「我不行了,稍微歇會兒吧。」
前面的万俟景侯停下來,往上看了看,手電筒能照到的地方很有限,看不到到底還有多高的距離,就點了點頭,說:「原地休息一會兒。」
溫白羽迫不及待的坐了下來,累的他腿都打顫了。
眾人坐下來休息,程沇遞給賀祈一瓶水,賀祈笑著說:「謝謝。」
程沇沒說話,他眼睛還是紅紅的,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自己偷偷哭了,反正這個地方很黑,而且因為要爬石階,必須單排一個人一個人往前走。
程沇心裡不好受,這個是肯定的,畢竟他怪了父親那麼多年,而且沒有讓父親和母親合葬在一起,看到了封信的時候,的確有心理負擔。
賀祈想要安慰他,給他講個笑話什麼的,他擰開水瓶,說:「程沇,來來,我給你講個笑話。」
他說著,程沇回過頭來,白了他一眼,剛要開口說話,賀祈突然猛地從石階上站起來,睜大了眼睛,下一刻瞬間從自己的石階撲向程沇的石階,將程沇快速的向後一推。
程沇「啊……」的大喊了一聲,身體一下被撞出去,黑羽毛猛地伸手一抓,抓住了空中的程沇,將他一把拽上來。
程沇本身的石階,也就是賀祈衝過去現在站著的石階,突然發出「咔嚓!」一聲巨響,只見一個黑影快速的沖了過來,瞬間撲住了賀祈。
那個黑影竟然是個女人,是九則派來的那個女頭目,她之前被羅盤砸中了,腦漿都里出來了,頭也砸癟了,但是現在竟然起屍了!
她身上散發著一股腐爛的臭味,爛掉的衣服下面透露出一股血紅色的斑痕,血斑已經腐爛了,皮膚就跟綻放了一朵朵血色的花一樣可怕。
那個女人竟然趴著岩壁直接沖了過來,對著賀祈猛地撕咬,賀祈撲開程沇,被那個女人頓時按在了石階上,上半身全都壓在外面,根本沒辦法用力。
那個女人已經沒有意識,算是變成了真正的血屍,一口咬在賀祈的腰上,賀祈低吼了一聲,疼得他一個激靈。
女人除了撕咬,還發狠的抓賀祈,賀祈猛地一曲腿,一下將那個女人踹了起來。
女人被一下踹起來,眼看要掉下石階,卻猛地抓住賀祈,拽住他,兩個人立刻就要從高懸的石階上一起掉下去。
眾人都是一字排開,根本來不及救援,就在這一霎那,石階發出「咔嚓!」的崩裂生,整個石階全都坍塌了,賀祈和那個女人一起墜了下去。
其他人想要去救賀祈,不過一瞬間,他們就看到一瞬白色突然打了出去,「嗖——」的一聲,小白狼的六條尾巴瞬間變長,從短粗短粗的小白尾巴,一下變成了巨大的狼尾。
「唰——」一下卷下去,瞬間捲住了下墜的賀祈,將他一甩,直接兜了上來。
那個女人還緊緊抓住賀祈,万俟景侯猛地一甩龍鱗匕首,他甩的很准,一下劃到了女人的手腕,女人發出一聲尖銳的大吼聲,手一松,直接從高空墜落了下去。
小白狼甩著尾巴,將賀祈拽了上來,把他放在石階上。
賀祈上來的時候就不動了,側倒在石階上,他胸口腹部的地方流血很多,估計是剛才和女人搏鬥的時候抻裂了傷口,而且還被抓傷了很多地方。
程沇從石階跳過去,幫賀祈捂住腹部的傷口,但是賀祈仍然一動不動。
程沇有些慌,賀祈的腹部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腸子都要流出來了,整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程沇聲音顫抖的說:「賀祈……賀祈?」
賀祈毫無聲音,也沒有任何反應,四肢鬆散的癱著。
小白狼躍到青銅鼎上,甩著六條長長的尾巴,小腦袋晃了晃,對著賀祈「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聲音頗為悲哀委屈。
万俟景侯快速的從前面的石階往後躍,石階太窄了,根本站不下那麼多人,無虞離得近,先去看了情況。
但是無虞只是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說。
万俟景侯過來的時候,賀祈的體溫似乎都在下降,或許是墓葬里太陰涼了,他胸口腹部開了一個很大的口子,傷口附近有糜爛的血斑,身上也開始蔓延著血斑,已經沒有任何脈搏的跳動了。
程沇緊緊抱著賀祈,抬頭看著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也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程沇沒想到,賀祈最後說的一句話竟然是「程沇,我給你講個笑話。」
這一點也不好笑……
賀祈的身上全是血屍毒,或許他之前就中了血屍毒,因為女人身上的血屍毒不可能這麼快蔓延,賀祈的血液帶著一股腐蝕性,不知道裡面除了血屍毒,還有什麼其他的毒素。
眾人本身想出去之後,再給賀祈看看,能不能解開他身上的毒,但是現在竟然沒有必要了。
万俟景侯讓程沇處理了手上的毒血,然後背起賀祈的屍體,率先往外走了。
溫白羽都沒有反應過來,賀祈一路上都受了重傷,都沒有事,在他們拿到青銅鼎,就要出去的時候,竟然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沒了。
眾人都是有些沉默,一路默默的走出了墓葬。
程沇在山上找了個地方,把賀祈給掩埋了,賀祈身上都是血屍毒,他們不可能帶著賀祈的遺體繼續往前走。
程沇的目光有些平靜,但是看著賀祈的墳堆的時候,眼睛里又有淚水,默默的說:「一點也不好笑。」
溫白羽實在不知道怎麼安慰程沇好,因為自己也需要安慰,不管什麼時候,他們下斗雖然遇到過危險,但是並沒有生離死別,唯一一次生離死別,那好像是噫風化作了一灘血水。
然而噫風是上古制作青銅鼎的陶土,他孕育了幾千年的靈性,並不是普通人,所以可以復活,只要陶土還在,噫風就永遠可以復活。
但是賀祈不是,賀祈只是一個普通人,普通的不能普通的傭兵,一輩子活在命令里……
眾人連夜趕著下山了,回了北京,一路上誰的興緻也不高,溫白羽好幾次偷偷看見程沇一個人抹眼淚。
程沇並不是愛哭的人,但是也不是一個坦然面對生離死別的人。
眾人回了北京,青銅鼎交給了噫風和鄒成一保管,他們那裡已經有一個青銅鼎了,加上這個就是第二個。
接下來還要繼續找青銅鼎,但是一直沒有什麼線索。
程沇給他們打電話來,說自己要回南方的老家了,先去把父母合葬在一起,然後給賀祈也葬一個衣冠冢。
他收拾了賀祈的背包,那是賀祈唯一留下來的,差點忘了那隻手機,當時幾乎要沒電的手機。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到程沇的小店來取那隻手機,本身手機是放在万俟景侯那裡保管的,但是因為後來混亂,大家都隨便拿了背包,那隻手機正好程沇帶走了,還有賀祈的背包。
兩個人到了程沇的小店,還是那個賣紙錢的小店鋪,裡面陰森森的,程沇就坐在門口放風箏,已經快要春天了,這幾天天氣回暖了不少,但是春風也更大了,正好適合放風箏。
程沇見他們來了,就收了線,把風箏收起來,說:「進來吧。」
三個人進了小店鋪,程沇把那隻手機交給他們,說:「已經充滿電了,但是我沒看,你們看吧。」
賀祈之前說他的手機里有視頻,是在九則的基地錄下來的。
溫白羽接過手機,把手機打開,沒有屏幕鎖,這讓溫白羽鬆了口氣,屏保過去之後,他打開視頻,看到了很多個視頻。
從第一個開始看。
沒想到第一個視頻並不是他們想看的視頻,視頻里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程沇!
視頻的背景應該是山上的那個山洞裡,黑漆漆的,光線很暗,拍的不清晰,視頻大約也就不到十秒。
賀祈拿著手機,所以找不到賀祈本身,整個視頻都是程沇,是程沇的睡顏,一定是趁著程沇睡著的時候偷偷拍下來的,最後視頻里還出現了賀祈的手,賀祈的用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了一下程沇的腮幫子,但是程沇睡得很熟,並沒有醒來,只是皺了皺眉,還嘟起了嘴巴,看起來很可愛。
然後視頻里傳出了輕笑聲,估計是賀祈在笑。
視頻就這樣結束了……
程沇看到這段視頻很驚訝,驚訝過後確實濃濃的悲傷,伸手揉了揉臉,沒有再說話。
溫白羽點了第二個視頻,那是一個實驗室或者病房一類的地方,光線很暗淡,到處都是白色的,有幾個屍體躺在床上,正在做實驗。
應該是血屍的實驗,那些屍體的身上都出現了血斑。
昏暗的實驗室里,屍體躺在床上,手腳還被鎖鏈綁著,一切都安安靜靜的,突然「嗬!」的一聲,那屍體竟然自己跳了起來,鎖鏈發出「嘩啦!嘩啦!」的巨響聲,賀祈舉著手機似乎也有些受驚嚇,連忙後退了好幾步。
然後這段視頻就結束了。
接下來還有很多錄像,都是實驗室,這些實驗看起來無比詭異,九則似乎在完善他的血屍,不需要攝魂金鈴也可以控制血屍,還把藍色的骨頭和血屍結合在了一起。
最後一個視頻,不知道賀祈在哪裡,應該在某個藏書館一樣的地方,到處都是書,桌上擺著一個圖紙,圖紙上畫著青銅鼎,旁邊還畫了一些圖案。
幾何圖形?
溫白羽驚訝的說:「這些幾何圖形是什麼意思?」
万俟景侯也搖了搖頭,只是從這些幾何圖形,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很多少數民族都有這種幾何印紋的器具,這些幾何圖形實在說明不了什麼,起碼不能確切的說明。
溫白羽把那幾個視頻都拷走了,然後把手機留下來給程沇。
程沇第二天就出發了,離開了北京,溫白羽還想要送他,不過程沇拒絕了,一個人就走了,回他的老家去了。
溫白羽感覺有些悵然,這幾天情緒都不高,而且肚子總是疼,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天氣總是不斷變化的緣故。
万俟景侯見他這樣,說:「要不咱們出去走走,反正現在也沒有青銅鼎的消息,去外面走走也好。」
溫白羽說:「去哪裡?」
万俟景侯笑著說:「咱們兩個叔叔想你了,要不回金華住幾天。」
溫白羽想了想,他的確也想大叔叔和小叔叔了,回家去住幾天也好,但是如果這樣的話,小飯館又要甩手給唐子了。
唐子對此已經沒有任何感想了,很坦然就接受了掌柜的總是撂挑子這件事情。
万俟景侯去定了機票,溫白羽給小叔叔打了電話,溫九慕聽說他們要回來住幾天,特備的高興,還說要去機場接他們。
溫白羽聽到小叔叔高興的時候,心情也好了不少,然後開始收拾行李。
万俟景侯定了一大早的飛機,第二天一大早,万俟景侯就帶著溫白羽開車到機場去了,把車子存在機場,溫白羽數了數停車費,簡直肝都疼了。
但是万俟景侯是個隱型的富豪,連銀行卡都沒有密碼,這些停車費也不覺得怎麼樣,溫白羽直喊敗家。
兩個人上了飛機,是那種大飛機,一排三個座位,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坐下之後,旁邊的座位是空的,過了一會兒才有人過來。
那個人看起來年紀要有三四十歲的樣子,並不年輕了,穿著一身紅色的半古長袍,這種打扮現在真是太少了,但是他這樣穿著竟然說不出來的優雅好看,渾身透露著一種成熟的韻味。
這個男人身材非常高挑,而且留著一頭長發,長發簡單的束在腦後,垂下來搭在長袍上。
雖然看起來年紀不輕,唇邊還有淺淺的皺紋,但是並不會難看,反而增加了一些成熟,男人給人的感覺特別溫和,把行李放在架子上。
後面有一個小姑娘也在放行李,因為個頭不高,放得很吃力,空姐又都在忙碌,那個紅色長袍的男人就幫小姑娘把行李放了上去,還笑了笑,那笑容溫和到不行,小姑娘當即臉就紅了。
那個男人放好了行李,就在溫白羽旁邊坐了下來。
溫白羽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万俟景侯則是拍了一下溫白羽的肩膀,說:「白羽,咱們換換座位。」
溫白羽奇怪的說:「為什麼?」
万俟景侯笑著說:「你不是暈機嗎?過來靠窗坐。」
溫白羽立刻就站起來了,和万俟景侯對換了座位,靠窗坐下來,万俟景侯坐在中間的位置上,正好把那個長相溫柔的男人和溫白羽隔開了。
万俟景侯才不會承認,其實是因為溫白羽多看了那男人兩眼,所以万俟景侯有點小心眼吃醋……
幾個小時的飛機行程,溫白羽很快就睡著了,因為最近總是肚子疼,睡得也不安穩,沒想到坐在飛機上,竟然睡得如此安穩。
飛機落下來之後,溫白羽還沒醒呢,万俟景侯笑著捏了捏溫白羽的鼻子,說:「白羽,到了,快起來。」
溫白羽砸了砸嘴巴,一臉不情願,還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
万俟景侯側過身去,探頭在溫白羽的耳邊,說:「白羽?再不睜眼,我要親你了。」
這裡可是飛機上,溫白羽終於沒辦法了,慢慢睜開眼睛,還是困得不行,万俟景侯笑著說:「下飛機再睡,路上還有很遠呢。」
溫白羽只好手軟腳軟的被扶了起來,旁邊那個紅衣服的男人已經提了行李,準備下排隊下飛機了,看到了溫白羽友好的笑了笑,然後就走了。
兩個人下了飛機,很快就看到了接他們的車子,溫磊和溫九慕都來了,還是溫磊開車,万俟景侯提著行李放進後備箱。
溫九慕笑著打量了一下溫白羽,說:「我怎麼覺得你又胖了?」
溫白羽無語的說:「……小叔,你說話太傷人了!」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親了一下溫白羽的耳朵,說:「抱著手感好,白羽什麼樣我都喜歡。」
溫白羽:「……」
溫磊開車,車子很快向溫家的宅子開過去了。
到了門前,溫九慕幫他們把行李從後備箱取出來,還沒打開後備箱,就聽到「簌簌簌簌」的聲音,後備箱里跟鬧耗子似的。
溫九慕有些狐疑,把後備箱打開,打開的一瞬間,溫九慕就愣住了,一個手掌大的小寶寶坐在後備箱里,長得超級可愛,虎頭虎腦的,一臉憨憨的表情,小寶寶把行李箱已經打開了,正撥著包裝紙,吃溫白羽帶過來的北京特產,抓著一塊比他嘴巴還大的果脯往嘴裡塞,一邊吃還一邊美滋滋的笑。
溫九慕瞬間愣了,說:「白羽……」
溫白羽剛下車,聽見小叔叔叫他,立刻轉過去一看,登時傻眼了!
竟然是小白狼!
小白狼現在是小寶寶的造型,看起來超級可愛,就是個頭有點小,比一般的小孩子要小很多,但是因為小白狼吃東西很多,這幾天已經長了個頭了。
小白狼穿著一身白色的小羽絨服,領口也毛茸茸的白毛毛,這是黑羽毛給小白狼選的衣服,和七篤的衣服一模一樣。
溫九慕說:「你兒子?」
溫白羽頓時頭都疼了,沒想到小傢伙竟然偷渡過來了,而且他怎麼上的飛機,怎麼過的安檢,簡直太讓人頭疼了。
小白狼舉著果脯,一點也不怕生,嘴裡「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笑著把果脯給溫九慕吃,溫九慕雖然吃驚,但是小傢伙太可愛了,就伸手接過來。
接過來的一瞬間,就聽到「阿嚏!」一聲,小傢伙打了一個小噴嚏,打噴嚏的聲音都超級可愛,然後他的頭頂上……冒出了兩隻尖尖的白色小耳朵……
「啊……阿嚏!」
小白狼又打了一個噴嚏,瞬間一條短粗的狼尾巴也給震出來,小白狼甩了甩自己的尾巴,有些懊惱,撅著小嘴吧,似乎在想為什麼還是控制不住靈力,明明爸爸打噴嚏就不會把耳朵和尾巴震出來的。
溫九慕:「……」
溫九慕目瞪口呆的看著小白狼的狼耳朵和狼尾巴,說:「你兒子這是隨誰?」
溫白羽揉了揉臉,默默的說:「這不是我兒子……是我孫子……」
溫九慕:「……」
溫白羽已經不知道怎麼和叔叔解釋自己二十七歲就有個小孫子的事情了,而且孫子長個子的速度挺驚人的,估計不日就能長得比自己高了,這亂七八糟的輩分……
眾人進了宅子,小白狼的賣萌指數太高了,所以很快就把溫九慕收服了,連大叔叔這樣不苟言笑的,都被收服了,鞍前馬後的給小白狼去準備好吃的了。
溫九慕抱著小白狼,逗他玩,溫白羽就回屋子去給黑羽毛打了個電話,黑羽毛正在找越獄的小白狼,都要找瘋了。
黑羽毛頗為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溫白羽說:「我們這幾天就回去了,等回去的時候把小傢伙帶回去。」
黑羽毛也沒有辦法,只能這樣了,就讓小傢伙在外面玩幾天吧。
溫白羽剛掛了電話,突然就被人一把抱了起來,嚇得他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万俟景侯將人抱起來,輕輕放在床上。
溫白羽說:「幹什麼,大白天的,我叔叔還在外面呢!」
万俟景侯笑著說:「放心,我鎖門了,而且小傢伙在外面分散火力,你叔叔不會過來的。」
万俟景侯親了親溫白羽的嘴唇,捉住他的舌頭不斷的糾纏,使勁啜著他的舌根,溫白羽很快就敗下陣來了,滿臉通紅,氣息都紊亂了。
万俟景侯笑著輕輕摸著溫白羽的脖子,說:「白羽在飛機上看其男人看的那麼專註,需要給你點懲罰。」
溫白羽都懵比了,說:「你血口噴人啊,我怎麼看其他男人了,而且不看男人,看女人才叫流氓吧!」
万俟景侯眯眼笑了一聲,說:「男人女人都不能看。」
溫白羽說:「那我看什麼?」
万俟景侯快速的把自己的上衣脫掉,露出赤裸流暢的肌肉來,溫白羽瞬間就聽到「咕嘟」一聲,自己不爭氣的咽了一聲唾沫,這場景實在太勁爆了。
万俟景侯拉住溫白羽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然後慢慢往下滑,雙眼帶著無限的笑意,聲音沙啞的說:「看我?」
溫白羽差點噴鼻血,忍不住狠狠在万俟景侯的腹肌上摸了兩把。
溫白羽現在當然不能做劇烈運動,所以万俟景侯也沒過分,兩個人互相幫助紓解了一下,溫白羽疲憊的就睡著了。
万俟景侯穿好了衣服,給溫白羽蓋好被子,親了親溫白羽的額頭,這才走出去。
溫九慕還在和小傢伙玩,小白狼的六條尾巴全都變出來了,估計是打噴嚏打的。
其實小傢伙並不是什麼感冒,而是對氣溫變化和氣味比較敏感,就像有人聞花粉會打噴嚏一樣。
溫磊從廚房走出來,今天是溫磊親自下廚,說:「白羽呢?」
万俟景侯笑著說:「白羽坐飛機有點累了,先休息一會兒。」
溫磊也沒多想,就點了點頭,說:「那就休息會兒吧,飯菜好了,放在火上溫著,等他醒了再吃。」
畢竟在兩個叔叔眼裡,万俟景侯可是又體貼,又溫柔,能力又強的好男人,所以兩個叔叔也沒多想。
溫白羽睡了一會兒,轉頭一看,掛鐘上赫然顯示八點了!
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外面天都黑了,溫白羽趕緊把衣服穿上,用衣領遮住自己領口的紅印,幸好還沒有到穿單衣的時候,不然脖子上的吻痕都遮不住,那就太丟人了。
溫白羽走出房間,就看到万俟景侯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小狼寶寶,正在和大叔叔和小叔叔聊天。
万俟景侯儼然是個好女婿的模樣,看的溫白羽額角直跳。
眾人坐在一起吃東西,溫磊做飯的手藝就不用說了,溫白羽的手藝還是跟他學的,溫磊這個人雖然面色很冷,但是其實很細心,溫白羽喜歡吃什麼,溫九慕喜歡吃什麼,現在多了一個万俟景侯喜歡吃什麼,他都記得很清楚,做了一大桌子。
大家在一起吃飯,有一種溫馨的感覺。
吃了飯,兩個叔叔就讓溫白羽早點去休息了,万俟景侯本身還想和溫白羽做點什麼,但是小傢伙要和溫白羽一起睡,万俟景侯有的看沒的吃。
溫白羽伺候小傢伙洗澡,小傢伙吃了好多晚飯,似乎又長了點個頭,比之前大得多了。
他剛給小傢伙洗完澡,手機就響了,還以為是黑羽毛打來的電話,結果顯示是程沇!
程沇的聲音很急促,說:「溫白羽,我父親的墓被人挖開了!」
溫白羽沒頭沒腦的一聽,但是頓是就愣住了,說:「怎麼被人挖開了?」
程沇說:「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起來挖開很久了,我也沒人可以說,我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溫白羽說:「你先別急,你老家在哪裡?」
程沇說:「在金華。」
溫白羽一聽,瞬間覺得太巧了,自己也正在金華,溫白羽讓程沇把地址給他,他們馬上就過去。
万俟景侯給小傢伙用吹風機吹乾身上的白毛,小傢伙吹得特別享受,不過還是阿嚏阿嚏的打著小噴嚏。
万俟景侯給小傢伙穿上睡衣,就聽見溫白羽在講電話,說:「要出門?這麼晚了。」
溫白羽點了點頭,說:「讓叔叔帶著小傢伙吧,咱們出門一趟,程沇那裡出了點問題。」
溫白羽抱起小傢伙,想去小叔叔房間,讓小叔叔幫忙看一下小傢伙,結果剛到門口,就聽到了不該聽的內容……
小叔叔的聲音非常隱忍,壓抑著,嗓子都沙啞了,一聽就知道裡面在做什麼……
溫白羽有些無奈,只好先把小寶寶交給了家裡的傭人,然後拿了溫磊的車鑰匙,帶著万俟景侯出門了。
溫白羽本身想開車的,但是万俟景侯態度堅決的反對,溫白羽只好坐在副駕駛,讓万俟景侯開車。
程沇的老家在金華的郊區,也是一片大宅子,是程沇的外公留下來的財產,程沇的母親去世之後,這個地方就一直空著,但是程沇並沒有把老宅賣掉,這麼多年都沒人住在裡面,程沇為了給父母合葬,才回來住幾天的。
兩個人開車過去,老宅很破舊了,常年沒人住,到處都是蜘蛛網,而且透露著一股陰森。
溫白羽走過去敲門,程沇立刻就來開門了,老宅里也沒有水沒有電,水電都給斷了,程沇本身想著就住幾天,也不需要通水通電。
程沇的父親墳頭就在宅子的後面,後面那塊地是塊祖墳,陰氣也很強。
程沇本身想把父親移葬過去,但是父親的墳墓竟然被人挖開了,屍體全都腐爛了,看起來非常可怕。
程沇有些害怕,情緒不太穩定,帶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去後面的地方看。
那塊地很簡陋,程沇的父親就埋在這裡,墳頭真的被人挖開了,而且看起來像是盜墓賊,屍體被刨開翻找過的樣子,墳頭被掘地三尺,屍體曝露在外面,已經腐爛到了極點。
万俟景侯看了一圈,說:「奇怪。」
程沇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指著墳墓說:「你父親的陪葬都沒有丟,如果是盜墓賊,這些值錢的東西怎麼不拿走?」
程沇下葬父親的時候,把父親生前喜歡的古玩放在裡面陪葬,如今墳墓被刨開,而且翻得亂七八糟,但是裡面之前的古玩真的一樣都沒有丟。
溫白羽說:「所以不是盜墓賊?」
万俟景侯皺眉說:「你們還記得程沇的父親留下的那封書信嗎?」
程沇說:「書信怎麼了?我還留著呢,準備移葬的時候燒掉。」
万俟景侯說:「恐怕還不能燒,這封書信被燒了不少,剩下的多半看不清楚,但是裡面有很多奇怪的內容,我覺得可能是你的父親在行動里看到了什麼,他看到的是很重要的內容,有人在尋找這些內容。」
溫白羽說:「先把遺體重新安葬吧,然後再去研究書信。」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眾人幫忙把遺體架出來,遺體已經爛了,上面甚至還有蛆,幸虧這地方雖然偏僻,但是沒有野獸,屍體上有烏鴉啄咬的痕迹,但是痕迹不太大。
万俟景侯戴著手套,把屍體從土坑裡拖出來,他移動著屍體,突然發出「嗯?」的一聲。
溫白羽嚇了一跳,這大黑天的,程沇也嚇了一跳,兩個人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万俟景侯突然說:「等等,遺體的嗓子里有東西。」
他說著,就把遺體放在了地上,平放下來,然後伸手去捏遺體的嗓子。
嗓子的地方皮肉非常完整,其他地方全都腐爛了,但是嗓子卻很完整,這一點剛開始誰都沒發現,但是移動遺體的時候,万俟景侯發現遺體的嗓子在滾動。
並不是活人呼吸的那種滾動,而是被震動之後,裡面有東西在滾動。
万俟景侯掐住遺體的嗓子,另外一隻手墊高他的脖子,然後慢慢推著掐住遺體嗓子的手,將裡面的東西慢慢退了出來。
万俟景侯的動作看起來特別專業,溫白羽和程沇兩個人都不敢呼吸。
遺體的嘴巴張開了,嗓子里出現了一樣東西,是一塊血糊糊的東西,好像一大塊痰一樣,但是是堅硬的。
万俟景侯伸手把那血糊糊的東西摳出來,放在手心裡展平,另外一手也戴著手套,伸手去蹭了蹭,說:「是一塊血玉。」
程沇沒見過血玉,說:「血玉是什麼東西?」
溫白羽說:「人臨死之前把玉石含在嘴裡,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玉石隨著滑到嗓子的位置,長年被血浸泡,就成了血玉,這是大寒的東西。」
程沇驚訝的說:「為什麼……我父親為什麼要含住這個東西?」
一個小小的玉石,圓形的結構,上面有花紋,在血紅的浸泡下,花紋非常明朗清晰。
万俟景侯迷眼說:「你們看這些花紋。」
溫白羽探頭過去,都不需要仔細看,就看清楚了,說:「幾何花紋?!」
程沇說:「和賀祈手機里的視頻一樣的幾何圖形?」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這個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恐怕那些刨開你父親墳墓的人,想找的就是這個,但是沒想到你父親去世的時候,把它咽在了嗓子里。」
程沇一陣震驚,說:「這到底代表的是什麼?」
万俟景侯說:「現在能肯定的,是和青銅鼎有關係,其他的還不知道。」
他們說著話,万俟景侯的臉色一沉,突然低喝一聲:「是誰!」
溫白羽和程沇真是沒聽見一點動靜,當即都要被嚇死了,万俟景侯立刻衝出去,他身上沒有帶吳刀,只有龍鱗匕首,一步跨出,去追趕那個黑影。
溫白羽不敢離開,怕是調虎離山,到時候程沇就有危險了,但是很快万俟景侯就回來了,似乎沒有追到那個人。
溫白羽說:「什麼人,看清楚了嗎?」
万俟景侯搖了搖頭,說:「沒看清楚,但是人影很熟悉。」
溫白羽說:「咱們認識的人?」
万俟景侯說:「或許吧。」
溫白羽奇怪的說:「到底像誰?」
万俟景侯皺眉說:「像賀祈。」
程沇頓時睜大了眼睛,有些被震驚了,說不出話來,良久才說:「賀祈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