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鳩佔鵲巢3
等指尖的黑色完全退卻也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万俟景侯這才鬆了一口氣,斂去眼中的暴戾,說:「好了,進去吧,不要隨便碰東西。」
溫白羽老實的點了點頭,真別說,碰到黃符的一瞬間,就跟徒手捏烙鐵似的,疼的要死要死的,溫白羽真的不想再碰了。
雨渭陽剛剛也見識了一把,雖然他沒被灼燒,但是並不知道其中的道理,還以為黃符有蹊蹺,不覺更加對古墓好奇起來。
三個人順次從金剛牆的窟窿里爬了進去,溫白羽說:「那些人在墓口攔黃符,到底幹什麼用的。」
万俟景侯慢慢的往裡走,說:「道理很簡單,說明這墓里有東西。」
溫白羽和雨渭陽被他低沉的聲音一說,頓時後背一激靈。
万俟景侯也不回頭,繼續說:「把你的匕首拿好。」
溫白羽趕緊使勁點頭,然後從單靴里拿出匕首,「哧——」的一聲拔出鞘來,一手拿著匕首,一手緊緊握著鞘。
雨渭陽不禁多看了溫白羽手裡的匕首一眼,說:「你手裡拿的是真貨?」
溫白羽笑眯眯的說:「當然是真貨,還是從棺材里拿出來的!」
雨渭陽想了想道上關於万俟景侯的傳聞,也就相信了,不過雨渭陽實在是想不明白,眼前這個人連酒器都認不出來,怎麼會被道上傳的神乎其神……
雨渭陽恐怕想一輩子也想不明白。
他們往墓里走,過了金剛牆,就算真正的進墓了,墓道里隔幾米就會出現一個火焰一樣的花紋,是畫上去的。
溫白羽指著花紋,說:「又是這個花紋,這不是孫霞手臂上的紋身嗎,要吃小孩心臟的那幫人,也都紋著這個標誌。」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火焰的花紋,沒有說話。
他們再往裡走了幾步,雨渭陽腳下忽然「喀拉」一聲,像是踢到了什麼東西,他是第一次下墓,嚇得雨老闆「啊」的大叫了出來,溫白羽不明所以,也嚇得一個激靈,一把抓住万俟景侯直發抖。
等溫白羽鎮定下來往腳下一看,原來雨渭陽是踢到了一個空罐頭!
溫白羽盯著罐頭,說:「這……難道粽子還吃罐頭啊?」
万俟景侯說:「看來掘墓的那些人已經打算在這裡常駐了。」
溫白羽鬆了一口氣,轉頭瞪向雨渭陽,說:「別嚇唬人,一個空罐頭就嚷這麼大聲。」
雨渭陽還在喘粗氣,嚇得臉色明顯更白了,說:「我怎麼知道是空罐頭,墓里有空罐頭才詭異吧。」
溫白羽覺得說的也對……
他們繼續往裡走,很快就進入了第一個墓室,裡面沒有棺槨,但是有很多陪葬品,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就像那個山民粽子說的,只要是能敲開的東西,全都被敲開了,地上的碎瓷瓶,碎器皿很多,看起來這批人十分野蠻。
地上還散亂著黃符,溫白羽走過去,就見黃符底下壓著一樣東西,說:「這底下有東西。」
万俟景侯走過來,用腳踢開黃符,露出了底下的一把槍。
雨渭陽說:「是槍?」
万俟景侯說:「把槍丟下了,看起來這裡發生過什麼。」
溫白羽一哆嗦,說:「是不是有粽子起屍了?」
万俟景侯搖頭說:「不知道。」
墓室的另一頭有墓道連通,三個人走出墓室,進入了墓道,走了幾步就發現前面有亮光,竟然是一個手電筒掉在地上。
溫白羽跟著万俟景侯往前走了幾步,溫白羽突然眼睛一張,裡面滿是恐懼,然後捂住嘴,立馬就要吐出來,万俟景侯趕緊把他攔在身後,擋住他的視線。
雨渭陽走在最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奇的伸頭一看,頓時明白了什麼叫好奇心害死貓,一股噁心的感覺沖向嗓子眼,哇的乾嘔了一聲,幸好他們早上沒來得及吃飯,不然全都吐了。
只見墓道前方是一扇很厚的牆,只不過牆中間也被打通了,一個男人挨著牆靠坐在和,他已經沒氣兒了,全身的皮膚都燒的斑斑駁駁,臉上坑坑窪窪,燒掉了一層皮,已經灼燒的看不出原本的樣貌,死相非常可怕。
溫白羽看見這個男人的手臂上,有一塊還算完好的皮膚,上面有個不太完整的火焰紋身。
溫白羽小心的戳了戳万俟景侯,說:「手……手臂上,也有紋身。」
雨渭陽說:「這是倒斗的人嗎,怎麼……怎麼這幅樣子?」
万俟景侯淡淡的說:「牆裡有防盜夾層。」
雨渭陽說:「常聽考古的朋友說古墓里幾乎沒有機關,就算有機關也因為時間太長不能用了,沒想到我第一次下墓就碰到這樣的事情……」
溫白羽拍了拍雨渭陽的肩膀,他現在的想法,自己當時也有,看來自己已經是過來人了……
万俟景侯誇過石牆,往裡走去,溫白羽和雨渭陽趕緊跟上去,他們進入了一個寬大的石室,石室的牆面上雕刻著壁畫,四周有些裝飾物,仍然沒有棺槨。
石室的四面有四個不同的門,通向四個不同的方向,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噠噠噠噠」的聲音,是有人在發足狂奔的聲音。
溫白羽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說:「有東西過來了?是人是鬼?」
万俟景侯雙目鎖在正西面的門上,說:「有呼吸,是人。」
他一說完,溫白羽也聽見了呼吸聲,而且非常粗重,聽起來馬上要斷氣了,緊跟著溫白羽眼前一亮,被手電筒晃了一下,一個人衝進了墓室里。
他一衝進來,溫白羽就傻眼了,因為他們認識,雖然只見了一面,還不太熟悉,但是就在前幾天剛剛見了面。
衝進來的是個女人,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褲,打扮的十分幹練,但是也遮不住s形的美好曲線,臉蛋漂亮成熟,頭髮高高的束起來,左手拿著一把帶血的刀,右手扣著一把□□。
溫白羽驚訝的說:「陶小姐?!」
這個女人正是那天相親宴上的女主角,陶馨蔓。
陶馨蔓看見他們也是吃驚,不過很快眼睛一眯,目光在溫白羽手上打了一下轉,万俟景侯離她最近,陶馨蔓一下把槍抵在万俟景侯的太陽穴上,厲聲說:「我們又見面了,還真是巧,沒想到你們也是道上的人……把你手裡的匕首放下,否則我殺了你男人!」
溫白羽:「……」
雨渭陽:「……」
雨渭陽的目光很快在溫白羽和万俟景侯身上轉來轉去,溫白羽明顯看到雨渭陽的臉上寫著「原來你們是這種關係」……
溫白羽心裡彷彿火星撞地球一樣不平靜,陶小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你是不是還在誤會什麼啊!
陶馨蔓見溫白羽面色一而再再而三的變化,卻不動,不禁把槍往前送了送,狠狠的抵住万俟景侯的太陽穴,說:「別以為我在開玩笑,我數到三,把你手裡的匕首放下,否則就殺了你的相好!」
又亂說話!
溫白羽心裡暗暗地為陶馨蔓捏了一把汗,你用槍抵著誰不好,非要抵著万俟景侯。
「一!」
「二!」
「啊!!」
陶馨蔓信心滿滿的數著,結果還沒數到三,突然手腕「咔吧」一聲脆響,一陣劇痛襲來,手上的槍「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還不止,陶馨蔓又覺得自己膝彎一陣劇痛,不自覺就雙膝「嘭」的跪在地上,幸好她反應迅速,用沒受傷的手支柱地面,否則就要摔一個五體投地。
溫白羽聽見「咔吧」一響,光聽著就覺得疼,嘴裡「嘶」了一聲,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自作孽不可活啊。
陶馨蔓反應過來的時候,滿眼都是震驚,不可思議的瞪著万俟景侯,說:「你!」
万俟景侯垂眼看著跪在地上爬不來的陶馨蔓,聲音冷冷的說:「陶小姐,我不介意這墓里多一具女屍。」
不只是陶馨蔓,連雨渭陽都打了一個哆嗦,剛剛万俟景侯的動作快的像鬼影一樣,陶馨蔓都沒有來得及開槍。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有「咯咯」的聲音,溫白羽立刻後背一緊,說:「粽子?」
万俟景侯點點頭,只見陶馨蔓跑進來的西門又有東西走了進來,是一個渾身皮包骨頭的粽子,他一隻眼珠子掉了,只耷拉在眼眶外,走路的時候一彈一彈的。
溫白羽雖然被嚇著,但是被嚇的次數一緊很多了,還算鎮定的,雨老闆則是又捂著嘴乾嘔,溫白羽敢打包票,雨老闆現在已經後悔下墓了……
万俟景侯伸手將兩個人擋在伸手,說:「你們先走,往正北跑,一會兒我跟上。」
溫白羽抓著万俟景侯的胳膊,說:「那你小心,匕首給你吧。」
万俟景侯不接龍鱗匕首,說:「你拿著防身。」
他說著,從地上撿起剛才陶馨蔓掉的刀握在手裡,側頭看了一眼溫白羽,說:「快走。」
溫白羽說:「你快跟上啊。」
他說著,拽了一把雨渭陽,說:「快快,這邊跑!」
雨渭陽被他拽著往北門跑,一邊跑一邊說:「你男朋友一個人行嗎?」
溫白羽:「……」
這麼危難的逃命時刻,麻煩你不要突然講冷笑話好嗎!
陶馨蔓看見粽子進來,臉色立刻慘白下來,眼中滿是恐懼,她剛才倉皇逃命,就是被這個粽子追趕。
粽子嗓子里發出「咯咯」的粗吼,似乎怨念很深,渾身還滴答著粘液,粘液掉在地上,「呲啦」灼燒出一個窟窿。
「咯咯、咯咯……」
粽子一步步往前走,沖著万俟景侯走過去。
陶馨蔓忍著雙膝的劇痛,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沒命的沖向北門。
万俟景侯回頭眯眼看了一眼北門,粽子已經撲了上來,万俟景侯只好收回目光。
陶馨蔓衝出北門,前面是條深深的墓道,她發足往前跑,果然就看到了前面逃命的溫白羽和雨渭陽,陶馨蔓眼珠子一轉,突然一腳踹向溫白羽的背心。
「啊……」
溫白羽被踹的往前一撲,「嘭」的一聲摔在地上,手裡的旅行包都滾在地上,翻出老遠,龍鱗匕首「喀拉」一聲掉了。
陶馨蔓就地一個前滾翻,一把抓住匕首,眼裡都是興奮,舉起匕首反覆的看,說:「真的是龍鱗匕首!撿到寶貝了!」
溫白羽被她踹的幾乎死過去,雨渭陽也被帶了一個踉蹌,趕緊攙扶起溫白羽,溫白羽雙手都磕花了,趕緊搓了搓手心,心想著這可是万俟景侯的身體。
雨渭陽說:「怎麼樣?」
他說著看見溫白羽手心一直在流血,趕緊從兜里拿出乾淨的紙要給他壓住傷口,不過就在雨渭陽慌忙的掏出手紙的時候,低頭一看,卻見溫白羽的掌心傷口,竟然在一點點的癒合。
雨渭陽吃驚的看著他,說:「你……」
陶馨蔓已經拿著匕首走了過來,她的手勁奇大無比,竟然一把拽住溫白羽的領子,將溫白羽提了起來,用龍鱗匕首抵著他的下巴,厲聲說:「你們下墓來做什麼!說!」
溫白羽被她勒著脖子,呼吸都困難,咳嗽了好幾聲,自己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竟然被一個女人抓著領子掙脫不開,溫白羽簡直懊悔死了,回去之後一定要鍛煉身體!
溫白羽說:「我還想問你呢,你們在這深山老林里,又扎帳篷,有放炸-葯的,來幹什麼?」
陶馨蔓冷笑了一聲,說:「你別給我耍滑頭!哼,我雖然喜歡你的臉,不過你既然是個變態,也沒什麼好可惜的,留著也沒用。」
他說著,溫白羽「嘶——」了一聲,龍鱗匕首「唰」的一下割了他的下巴。
溫白羽感覺到有血順著自己的下巴滴下去,雨渭陽也嚇了一跳,說:「你別亂來!」
溫白羽疼的嘴唇直哆嗦,龍鱗匕首劃過的一霎那,溫白羽似乎也感覺到了類似於黃符的灼傷,讓他眼前發白,傷口一定很深,血水染濕了他的衣領。
陶馨蔓冷笑了,顯然不怕雨渭陽的威脅,不過還沒笑完,笑容突然凝固了,震驚的盯著溫白羽,眼看著溫白羽下巴上的傷口一點點,慢慢的凝血,慢慢的癒合,最後傷口變得淺淡,消失了……
陶馨蔓震驚的時候,就聽到有腳步聲,三個人瞬間都緊張起來,隨即墓道深處有人走過來,是一個穿著皮衣皮褲的男人。
男人看見陶馨蔓,說:「組長,原來你在這裡,大家都在找你。」
陶馨蔓點了點頭,眼裡更是高興,指著雨渭陽說:「抓住他。」
雨渭陽根本沒地方跑,被那高大的男人一把抓住了,然後後腦重重一敲,頓時眼前發黑,一下昏厥過去。
溫白羽大喊了一聲,說:「你們幹什麼!」
陶馨蔓笑著說:「原來你是個寶貝,你的傷口可以自行癒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把他帶走,至於那個小白臉,找個深坑扔下去吧。」
溫白羽被抓著,眼睜睜看著那男人將雨渭陽往肩膀上一抗,就走進墓道深處去了,喊著:「你幹什麼,把他放下,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陶馨蔓也「嘭」的打了他後腦一下,溫白羽腦袋一沉,立刻沒了知覺。
男人扛著雨渭陽往裡走,很快就看到一座弔橋,弔橋下面是一個巨大的深坑,隱約看到坑底有許多白骨,是陪葬的深坑。
男人將雨渭陽往坑裡一扔,還拍了拍手,冷笑一聲,說:「真是找死。」
說完就要轉身走人,只不過男人一轉身,突然看到一張人臉,嚇得「啊啊啊啊!!!」的喊了出來。
男人定眼一看,自己的後背站著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看起來十分優雅,氣質很好,身材高大挺拔,臉部輪廓硬朗,帶著一絲溫和。
穿著西裝的男人正對著他微笑,那人卻笑不出來,害怕的睜大眼睛,因為弔橋很窄,男人的雙腳沒有踩在弔橋上,而是浮空站著。
「鬼……鬼啊!不要!!」
陶馨蔓只聽見一聲凄慘的喊叫聲,他拖著溫白羽走上弔橋,就看到一個黑影順著弔橋墜了下去,隱約聽見「嘭」的一聲,摔下去再也看不見了……
雨渭陽迷迷糊糊的,腦袋很暈,還有噁心的感覺湧上來,他渾身都疼,骨頭好像都散了,自己躺在什麼東西上,很柔軟。
雨渭陽朦朧的睜開眼睛,入目的首先是烏黑色的羽毛,雨渭陽嚇了一跳,想要睜大眼睛,但是他太累了,只能時睜時閉的勉強看清楚。
就見到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鳥身上,鳥的羽毛是烏黑色的,帶著瑩潤的光澤,羽毛很滑,很大。大鳥正昂著頭,一雙漆紅色的雙目盯著他看。
雨渭陽注意到,這隻黑色的鳥,竟然有五條像孔雀一樣的尾巴……
雨渭陽腦子裡亂鬨哄的像漿糊,他好像在書里見過這種大鳥,是上古的神鳥,叫什麼來著,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雨渭陽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卻沒有了黑色的大鳥,自己躺在一個男人的懷裡,那人穿著黑色的西服,臉龐硬朗帥氣,帶著溫和的笑意,不像雨渭陽是個精明人,他一看就是個老實的人。
雨渭陽雙眼看著他,說:「你?你是……唐……」
男人則是笑了笑,伸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雨渭陽臉上細小的挫傷被輕輕的撫摸著,傷口很快就癒合了。
不等雨渭陽說完,男人已經開口了,嗓音低沉,帶著安撫的溫柔,說:「睡吧,累了就睡下,醒了就不難受了……」
雨渭陽似乎受到了蠱惑,眼皮沉重,再也支持不住,呼吸變得平穩,歪頭睡在了男人的懷裡。
溫白羽被打了後腦,意識朦朦朧朧的,也不知道被他們帶到了哪裡,就聽見有幾個人在說話。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說:「組長,這人是誰?」
陶馨蔓的聲音說:「他?師父不是想要復活師姐嗎,我發現這個人的傷口可以自己癒合。」
陌生男人的聲音說:「自己癒合?那不是鳳凰血?」
陶馨蔓說:「是不是鳳凰血我不知道,不過確實能癒合,師姐都躺在棺材里一個月了,還沒醒過來,等著也是等著,咱們不如用這個人的血祭一祭師姐。」
溫白羽聽著,感覺自己打了一個冷顫,但是仍然醒不過來,隨即感覺「嘭」的一下被人扔在了什麼地方,然後是「喀拉喀拉喀拉」的聲音,像是棺材蓋被推合的聲音。
溫白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了力氣睜開眼睛,四周很擠,空間很狹小,而且空氣很陰森閉塞,讓人喘不過氣來。
溫白羽動了一下胳膊,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碰到了什麼東西,冰涼的,軟軟的。
溫白羽側頭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万俟景侯的身體與眾不同,竟然可以在黑暗的地方看的一清二楚,他的身邊躺著一個女人。
一個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全身冰涼的女人,他的手肘正好撞到了女人的胸……
雖然溫白羽比較喜歡大胸的美女,但是……這個女人的樣子太可怕了,恰巧溫白羽也認識,是龍背古村已經死掉的孫霞!
四周是一個黑暗的棺材,溫白羽正和孫霞兩個人並排的躺在狹小的棺材里,就像合葬一樣。
溫白羽嚇得立刻不敢再動。
他全身僵直著,就聽見棺材外面隱隱有人說話。
一個男人的聲音說:「組長,一直沒找到葛鑫,不知道他跑哪裡去了。」
另一個男人說:「會不會上地面去了,咱們儲備的食物快吃完了,去取食物了吧?」
「不可能啊,他剛才還說去找組長了,會不會……會不會是遇到粽子了?」
陶馨蔓的聲音說:「好了,不要瞎猜了,再等等。這墓里的粽子幾乎都被咱們幹掉了,還能有什麼,再厲害不是還有師父的黃符嗎,任他是幾千年的粽子,都抵不住一張黃符!」
溫白羽豎起耳朵來聽,突然一個男人-大聲驚叫起來,聲音由遠而近,喊著:「組長!不好了!有……有粽子,不對,是鬼!」
隨即墓室里像炸開了鍋,陶馨蔓的聲音喊著:「不要亂!不管是什麼,咱們人多,害怕它不行,把槍拿好,你去把黃符拿出來……」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給一個男人突然大聲哀嚎起來,「鬼!!鬼!!真的是鬼!還……還冒著鬼火!」
溫白羽嚇得雙手攥拳,他現在是躺在棺材里,旁邊還有個死了好幾個月的女屍,外面很快就聽到雜亂的腳步聲,然後眾人的尖叫聲,開槍的聲音。
陶馨蔓大喊:「別讓他跑了!裝神弄鬼的,給我開槍!」
隨即就是往外跑的腳步聲,那幫人好像都跑出去了。
溫白羽也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提一口氣,趕緊腰上用力,伸手頂住棺材蓋子,剛要發力猛推。
「咔!」的一聲,棺材蓋子動了。
溫白羽嚇得動作當時就呆住了,隨即棺材蓋「噌——」的拖著長長的磨蹭聲音,慢慢被推開了。
溫白羽看見一個小腦袋突然探進來,「啊」的大喊一聲。
那小腦袋也被嚇了一跳,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說:「喊什麼喊!」
溫白羽這才看清楚,原來是那小鬼!
溫白羽大喘一口氣,說:「你太嚇人了!」
小鬼撐著棺材坐在邊沿,晃蕩著兩條肉腿,說:「我可是特意來救你的,你把我扔在墓道里,也不拉開拉鎖,我掙扎了半天才從背包里跑出來的。」
小鬼說著,笑眯眯的說:「咦,你怎麼和一個女人躺在一起,你不是喜歡那個面癱臉嗎,還和女人一起合葬。」
「呸呸呸!」溫白羽連呸了三聲,說:「太晦氣,什麼合葬,我還沒死呢!」
溫白羽說完,突然覺得小鬼的話里滿滿都是槽點,可不止合葬一條!
小鬼說:「那你還不出來?」
溫白羽趕緊坐起來,他被敲了腦袋,坐起來的時候難免有些頭暈,也不知道是不是腦震蕩了,嗓子里還有噁心的感覺。
溫白羽扶著棺材邊從裡面爬出來,低頭一看,棺材上刻著銘文,不是篆書了,是繁體字,溫白羽看懂一些,大約說這墓的主人是個宋代權臣的小公子,生的聰明伶俐,當時有個大和尚給他相面,說小公子不好養,後來這小公子果然五歲就夭折了。
權臣疼惜兒子,為他修建了一個巨大的墓冢,並且花重金打造棺槨,可以保存屍體千年不毀。
巧的是,這個權臣還自稱是鴻鵠的族人,將一個地下宮殿的鑰匙一同和小公子下葬,好讓這個小公子在死後坐擁無數珍寶。
溫白羽看的半懂不懂,抬頭看著小鬼,說:「這是不是你的棺材?我看上面的年齡和你很像啊。」
小鬼撓了撓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死的太久了,都已經記不清了,你把那女人抱出來,我躺進去試試感覺。」
溫白羽頓時都無奈了,你以為是逛商場試穿啊,還要試試舒服不舒服!
不過溫白羽還是伸手進去,把孫霞的屍體抱出來,放在地上,小鬼就跳進棺槨里,正面躺完了側面躺。
棺材並不大,正常人躺進去會顯得擁擠,小鬼躺進去之後還有很多空隙,溫白羽更覺得這是小鬼的棺材了。
小鬼說:「好像是我的。」
溫白羽說:「那太好了!你快躺進去,我現在就去找万俟景侯,等一會兒你把我們換回來!」
小鬼說:「我跟你一起去吧,你這麼笨,萬一被那些人撞上怎麼辦?」
溫白羽心說你才笨!
溫白羽帶著小鬼偷偷摸出了墓室,往回走去,溫白羽說:「我剛才在棺材里,聽那些人說,把你搬出去,讓孫霞躺進來是為了復活孫霞。」
小鬼翻了個白眼,說:「是為了做白日夢吧?我躺了那麼久也沒活啊,要能活我早就蹦出來了。」
溫白羽:「……」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說:「其實我也覺得那些人並不是為了孫霞呆在墓里的,你看他們一直在找東西,把墓里所有的陪葬都打開來看,一個都不放過,難道在找銘文上的鑰匙?」
一把地下宮殿的鑰匙。
也不知道這個宮殿里有什麼,溫白羽其實還蠻好奇的。
他們正往回走,不過走著走著卻迷路了,溫白羽是昏迷的被抬進主墓室的,而小鬼是死了才下葬的,都不怎麼認識路。
溫白羽看著岔路口,又去看小鬼,小鬼對他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就在這個時候,溫白羽突然見到一個墓洞里黑影一閃,當即「啊」的一聲,說:「有人!」
小鬼被溫白羽嚇了一跳。
「喵……」
隨即他們都聽到一聲輕叫。
「喵……」
然後又是一聲。
一隻黑色的小貓蹲在墓洞里,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正看著他們。
溫白羽鬆了一口氣,說:「是貓啊……」
小鬼說:「你比鬼還會嚇人!」
小黑貓只有巴掌大,蹲在地上舔著自己的毛,時不時抬頭看著他們,似乎不怕生,它一抬頭,溫白羽就注意到了,小黑貓的腦袋上有一個傷疤,看起來像是個月牙。
溫白羽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說:「是擼吶!」
小鬼怪異的看著他,說:「什麼?你突然發瘋了嗎?」
溫白羽摸了摸小鬼的頭頂,笑著說:「哎呀,小小年紀,這麼沒童年,露娜啊,露娜都不知道,動畫片里的一隻黑貓,還會說話。」
溫白羽已經自動把非常和諧的露娜,變成了擼吶……
小鬼說:「會說話?那不是貓妖嗎?」
溫白羽指著黑貓的墓洞,說:「咱們就走這條吧。」
隨即他們就走進了墓洞,溫白羽說:「咦,這個黑貓嘴裡叼著東西?」
他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小黑貓見他們過來,突然跳起來,它的雙腿非常有力,一下就輕盈的跳了起來。
溫白羽只聽「咔」,小黑貓也不知道踩了什麼,但絕對是機關,墓洞的地出現了巨大的翻板,溫白羽大喊一聲,唰的順著翻板掉了下去。
小鬼見他掉下去,剛要飄下去找溫白羽,就叫黑貓一縱,也順著翻板跳下去,隨即翻板「嘭」的一聲就合上了!
「嘭!」的一聲巨響,溫白羽掉在了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翻板下面是一個空曠的墓室,墓室里什麼也沒有,只在中間有一個溫湯池,湯池雕著講究的紋飾,裡面竟然有熱水。
溫白羽詫異的看著湯池,看著熱水騰起幽幽的水蒸氣,說:「我的天,難道這是給粽子洗澡的地方?」
隨即胸口一沉,被踩了一腳,溫白羽「啊」的一聲,抬頭一看,竟然是那隻小黑貓,從上面跳下來,把自己當成了跳板,優雅的踩了自己一腳,然後跳在旁邊,又開始整理自己的黑毛。
溫白羽差點被它踩吐血了,從地上爬起來,擼胳膊挽袖子,嘴裡叨念著,「媽的,一隻小奶貓,粽子打不過,老子連一隻貓也打不過嗎?」
他說著就要去撲小黑貓,不過溫白羽還沒動,就看見小黑貓高傲的一仰頭,嘴巴上叼著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
是一把青銅鑰匙。
溫白羽喃喃的說:「鑰匙?」
他下意識就想到了銘文上寫的,地下宮殿的鑰匙。
溫白羽慢慢伸手過去,小黑貓很配合,嘴巴一松,就把鑰匙扔在了溫白羽的手心上。
這把青銅鑰匙很奇怪,鑰匙頭上可以擰動,不同的角度會組合成不同的鑰匙,看起來是把多功能的鑰匙。
「喵——」
小黑貓突然朝著溫白羽身後叫了一聲,溫白羽奇怪的說:「怎麼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吃小魚乾兒了!」
溫白羽說完,就見小黑貓用前爪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那動作看起來特別無奈,似乎在鄙視溫白羽的智商。
「喵——!!」
小黑貓突然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瞪著一雙幽幽發光的眼睛瞪著溫白羽伸手,溫白羽隱約聽見有「沙沙」的聲音,猛地一回頭,「嘭」的一聲,額頭就被狠狠的砸了一記。
溫白羽被砸的橫著飛出去,「嘭」的撞在湯池的石頭沿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似乎又流血了,血水順著額頭,「滴答」一聲滾落到湯池的水中。
鑰匙落在溫白羽身邊,溫白羽剛要伸手去拿,一個人影撲上來,一把抓住溫白羽的脖頸,另一手去夠鑰匙。
溫白羽定眼一看,竟然冤家路窄,是陶馨蔓!
陶馨蔓掐著溫白羽脖頸,不讓他動彈,嘴裡說著:「鑰匙!鑰匙是我的!沒想到在這裡……啊!」
就在陶馨蔓馬上要夠到鑰匙的時候,溫白羽突然發力一撥,「噗通」一聲,鑰匙掉到了溫湯里。
陶馨蔓氣的瞪著眼睛,從腰上拔下槍,就要衝溫白羽開槍,溫白羽使勁一檔,陶馨蔓手中的槍也「噗通」一聲掉在了溫湯里。
隨即是「呲——啦——」一聲,□□掉進湯池,熱湯立馬散發出一股白煙,那把槍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融化了……
卧槽……
溫白羽頓時嚇了一跳,心想這是什麼溫泉,這他媽明明是福爾馬林!
這下倆人都傻眼了,鑰匙掉進去了,根本撿不出來,槍都能融化,更別說人手了。
陶馨蔓的面孔頓時扭曲,合身一撲,將溫白羽壓在身下,然後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喊著:「你!你竟然把鑰匙扔下去!你知道我找了它多久嗎!我要殺了你!」
陶馨蔓瘋了……
溫白羽雖然不介意一個美女騎在自己身上,但是又打又殺的,那可就介意了,溫白羽被他掐的直翻白眼,喘不過氣來,低頭一看,陶馨蔓的腿上綁著一把匕首,正是之前她搶走的龍鱗匕首。
溫白羽當下把手往下伸,去夠龍鱗匕首,陶馨蔓已經處於癲狂狀態,根本沒注意他的小動作。
「哧——」
「啊!!」
隨著一聲輕響,陶馨蔓疼的大叫起來,手臂劃了一個長長的口子,鮮血流了一地,溫白羽頓時覺得氧氣湧入了胸腔,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咳嗽一邊舉著龍鱗匕首,戒備的看著陶馨蔓。
陶馨蔓面容已經扭曲了,發狂的撲上來,也不管溫白羽手裡有匕首,溫白羽被她勒住脖子,向後仰去,這個時候突然感覺有人托住自己的后腰。
溫白羽心頭狂跳,回頭一看,果然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伸手在陶馨蔓的臂腕上點了一下頭,只能「咯」的一聲,陶馨蔓嚎叫一聲,一下就撒了手。
陶馨蔓憤怒的看著万俟景侯,已經不去管溫白羽了,立刻衝上去,發了瘋一樣將万俟景侯往湯池中推。
「小心!」
溫白羽大喊一聲,万俟景侯後退兩步,腳已經抵在湯池的石頭邊沿。
陶馨蔓還在發瘋,万俟景侯沒有說話,只是眯了眯眼睛,突然身體一翻,陶馨蔓猛地就像湯池扎進去。
「啊啊啊啊!!!」
溫白羽聽著撕心裂肺的喊聲,陶馨蔓一點點的消失在湯池裡,就像□□一樣融化了,湯池又恢復了平靜,只有池底躺著一把青銅鑰匙還是完好的。
溫白羽被陶馨蔓凄厲的嘶喊聲嚇得渾身發抖,雙腿一軟險些坐在地上,万俟景侯伸手攬住他的腰,說:「站得住嗎,我背你。」
溫白羽搖了搖頭,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剛才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嚇人了,溫白羽就算下過幾次墓,也覺得著實可怕。
万俟景侯扶著他,說:「走吧。」
溫白羽點點頭,說:「對了,小鬼的棺材找到了,咱們快點回去。」
他說著,突然想起剛才那隻小黑貓,不過四下一看,已經沒影兒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万俟景侯帶著溫白羽從墓道往外走,剛才來路万俟景侯已經走了一遍,他們回去的很順利,很快就到了主墓室,小鬼坐在棺材蓋上,正盤腿托腮的。
小鬼看見他們,跳起來說:「太好了,我還以為你要當貓糧了呢!」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一隻貓而已,溫白羽覺得自己經過的大風大浪那麼多,才不害怕貓呢。
溫白羽說:「小鬼,你也回家了,快把我們換回去。」
小鬼鑽進棺材里,說:「這也不是說變就變的啊,好歹讓我吸收幾天墓里的靈氣啊,我現在還虛弱著。」
溫白羽心說還靈氣,明明是陰氣和鬼氣!
溫白羽說:「那我們也不能在墓里陪著你啊。」
小鬼揮揮手,說:「你們先回去吧,反正我已經回來了,等我能力攢夠了,就給你們換回去,不用陪我。」
溫白羽詫異的說:「還能遠程遙控啊?」
小鬼:「……」
小鬼又笑著說:「有機會我會去看你們的,別太想我。」
溫白羽說:「求你別來。」
他說完,突然「啊」了一聲,說:「糟糕,雨渭陽,剛才我們走散了!」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又在墓里走了好幾遍,都沒見到雨渭陽,最後無奈只能上地面去看,結果沒想到,一叢盜洞出來,竟然發現雨渭陽躺在土地上,身上沒有一絲傷口。
溫白羽激動的拍了拍雨渭陽的臉,說:「醒醒了,醒醒!」
溫白羽見他不醒,說:「不會有事兒吧?」
万俟景侯說:「只是睡著了。」
他說完,就聽雨渭陽喉嚨里咕嚕了一聲夢話,溫白羽聽不清楚,只聽到「唐……」什麼,然後雨渭陽就睜開了眼睛。
雨渭陽睜開眼睛,第一句話則是詫異的說:「我們上來了?」
溫白羽說:「原來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出的墓?」
幾人先找到停在不遠處的越野車,上了車,雨渭陽摸了摸後腦上,說:「我記不清楚了,只記得被人打暈了,然後就迷迷糊糊的……我好想看見了一個人……但是不記得是誰了……」
溫白羽揮揮手,說:「說了等於沒說。」
三人完成了使命,將小鬼送回了墓里,不過身體暫時還沒有換回去,小鬼答應溫白羽,最多三天。
他們坐了回去的火車,仍然是軟卧,巧的很,一進房間,還是來的時候那種配置,也是那個小年輕,他女朋友仍然被分到另外一個房間。
結果換床位可想而知未果。
這次冷氣開的不足,溫白羽躺在上鋪,其實還有點嘆氣,和万俟景侯擠在一起的感覺……還可以,突然不擠在一起,有點不適應。
就在他失眠的時候,突聽「喵——」
溫白羽嚇了一跳,猛地翻身坐起來。
万俟景侯本身就警覺,說:「怎麼了?」
雨渭陽首先開口,笑著說:「我覺得這回冷氣不吹啊。」
溫白羽:「……」
溫白羽覺得自己一定被調侃了,就看見對床的雨渭陽用一種很瞭然的目光看著他,又看了看下鋪的万俟景侯,那眼神滿滿都是「我很理解」。
「喵——」
又是一聲貓叫,溫白羽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万俟景侯這個時候說:「下來。」
溫白羽二話沒說,立刻抱著被子跑下去,壓低了聲音,說:「你聽見沒有,有貓叫……火車上怎麼會有貓?」
万俟景侯搖了搖頭。
溫白羽又緊張的側耳傾聽,沒再聽到貓叫,和万俟景侯擠在一起似乎非常安心,很快眼皮打架,就在溫白羽要睡著的時候……
「吱——」有人推開了門,溫白羽煩躁的睜開眼睛,很快就聽到小年輕的女朋友撒嬌的聲音,然後兩個人果然開始了毫無營養的對話!
不用大腦想,也知道接下來會有「吱呀吱呀」的搖床聲!
沒出一分鐘,不和諧的聲音就想起來了,溫白羽頓時後背發麻,睡意全飛了。
耳邊一聲輕笑,万俟景侯轉過身來,睜開眼睛看著溫白羽。
溫白羽看著他眉眼帶笑的樣子,喉嚨里突然一陣灼燒,好像乾的厲害,特別想喝水,不禁咽了咽唾沫,一副外強中乾的樣子。
溫白羽似乎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立刻往後使勁靠,不過万俟景侯沒給他躲的機會,抓住他的手腕,兩個人的嘴唇自然的碰在一起。
比上次更激烈的親吻,溫白羽氣喘吁吁的,一吻結束,下面竟然有反應了,溫白羽趕緊夾住雙腿,心裡卧槽卧槽的大喊,自己是不是沒救了,或者該找個女朋友,也許其實是万俟景侯的身體太血氣方剛了,不然怎麼被男人吻一下就激動了……
万俟景侯仍然握著他的手腕,另一隻手突然向下。
「啊……」
溫白羽一哆嗦,万俟景侯竟然「耍流︶氓」!
只聽万俟景侯輕笑了一聲,漆黑的眼睛盯著自己,聲音有些嘶啞,說:「舒服?我幫你。」
溫白羽來不及喊不,已經一陣哆嗦,蜷縮起身體,死死咬住牙關,害怕被人發現他們之間的小動作。
溫白羽大腦發懵,咬牙切齒的壓低聲音說:「快……快放手,放手……我、我要咬你了!」
万俟景侯喉嚨里不禁「呵」的一聲笑出來,似乎被他逗笑了,並沒有放開手。
溫白羽正在激動的邊緣掙扎,就在他馬上要沉溺於万俟景侯的魔爪的時候,突然眼前一花,再睜開眼的時候,溫白羽看見面前的那張臉,竟然是万俟景侯本尊!
久違的一張臉……
溫白羽激動的說:「換……換回來了?」
兩個人仍然保持著面對面躺著的姿勢,離得很近,確實是對換回來了,溫白羽一下太激動,突聽万俟景侯粗喘了一口氣,似乎壓抑著什麼。
溫白羽低頭一看,頓時石化了,剛才明明是万俟景侯的魔爪在流︶氓自己,現在對換回來,竟然變成了自己的手在非禮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一向冷淡的面容上染上了一些壓抑的情緒,雙目眯著,緊緊盯著溫白羽的嘴唇,笑著說:「換你來幫我?」
溫白羽使勁咽下一口唾沫,心想,這簡直日了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