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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案》第140章
第140章 許願瓶24

  大家全都去了會議室,陳萬霆和蘇半毓是最後兩個進去的。

  蘇半毓看起來有點緊張,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了一些。陳萬霆握住他的手,放在嘴唇邊吻了一下,說:「別緊張。」

  蘇半毓點了點頭,他知道陳萬霆和他的同事關係都很好,所以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他怕陳萬霆的朋友厭惡他,這樣陳萬霆也會為難的。

  陳萬霆握住蘇半毓的手,說:「跟我來吧。」

  「好。」蘇半毓說。

  大家全都在會議室了,都有些奇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陳萬霆和蘇半毓進來之後,就也坐下了,陳萬霆將門關上,說:「有點事情要和大家說。」

  陳豔彩看氣氛實在是太低沉了,咳嗽了一聲,二皮臉的說:「老大,你不會要跟我們說,你想和蘇老闆到國外結婚,請我們喝喜酒吧,飛機票包不包啊。」

  「去,別瞎鬧。」陳萬霆說。

  陳豔彩吐了吐舌頭,說:「到底什麼事情啊。」

  陳萬霆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頭比較好。倒是旁邊蘇半毓,他直接了當的將那枚烏鴉領針放在了桌子上面。

  「烏鴉?」陳豔彩說。

  劉致輝說:「不會是蘇老闆被那個變態給盯上了吧?」

  「不,」蘇半毓說:「這枚烏鴉領針,以前是屬於我的。」

  「什麼?」陳豔彩第一個驚訝的叫了出來。

  謝紀白和唐信也是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是什麼意思。

  秦續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至於劉致輝,已經張著大嘴巴說不出來話了。

  蘇半毓將自己的故事又講述了一遍,顯然比昨天晚上要冷靜的多了。

  唐信也從驚訝中緩了過來,說:「原來那個時候的人是蘇老闆。」

  那天在機場,唐信因為一時衝動就上了那輛計程車,如果不是蘇半毓假裝灰色風衣男人,並且截在灰色風衣男人車前面趕到,恐怕唐信真的會上了那輛不歸的計程車。

  唐信當時還在奇怪,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原來這個人就是蘇半毓,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救人而已。

  大家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誰也沒有懷疑過蘇半毓,畢竟他只是一個蛋糕店的小老闆而已,這個突變,讓大家都有點緩不過勁兒來。

  謝紀白戴著白色的手套,將桌上那枚烏鴉領針拿了起來,正面和他們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背面卻不同,刻著一個很小的「九」。

  謝紀白問:「蘇老闆,這個九是什麼意思?」

  蘇半毓說:「是編號,具體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

  蘇半毓說,小時候開始,每天都在學習不同的東西,他很少見外人,也沒有見過那個灰色風衣男人的真面目,他是一個神秘的人,從來不會在人前袒露自己。

  小的時候,他多數在房間裡學習,後來大一點了,體能強一些了,會被帶到外面去實踐,做一些野外生存之類的訓練。他就是在那時候,籌畫了很久很久,再一次野外生存訓練中,逃走了。

  陳豔彩聽著故事,老半天嘴巴都沒有合上,忽然說:「老大,這樣一來,那蘇老闆豈不是很危險嗎?」

  「閉上你的烏鴉嘴。」陳萬霆說。

  「哦對,呸呸呸。」陳豔彩趕緊輕輕的掌嘴。

  謝紀白問:「蘇老闆,那你記得你以前呆的地方是哪裡嗎?」

  如果他們能一下子找到灰色風衣男人的老巢,那也是一件好事了。

  蘇半毓說:「我並不知道基地在什麼地方。那裡很隱蔽,房間裡全都沒有信號,所有的房間都一個樣子,看起來像實驗室。平時我不能出房間,房間裡也沒有窗戶。如果他們要帶我出去,會蒙住我的眼睛,直到到達目的地。我是從一個野外森林逃走的,那裡離基地應該已經很遠了,我倒是知道那個森林在哪裡。」

  眾人忍不住有點頹喪,那灰色風衣的男人做事實在是太周密了,幾乎沒有一點破綻。

  「我還知道一件事情……」蘇半毓忽然抬頭看唐信。

  唐信一愣,說:「難道蘇老闆要說的事情,和我有關。」

  其他的人看了一眼蘇半毓又看一眼唐信,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心裡都很好奇。

  蘇半毓說:「的確和你有關。當年有一個教我的老師,你或許認識他,他叫鄭宏先。」

  「你說什麼?」唐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半毓說:「鄭巨集先擅長化學方面的知識,他教過我一些日子。但是後來他突然就消失了,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神神秘秘的,將一個筆記本交給我,然後就跑掉了。後來我沒有再見過他,但是我聽說他已經死了。」

  蘇半毓說那個時候他年紀並不大,但是對這件事情印象實在是很深。有人說鄭宏先是個叛徒,所以他受到了懲罰,已經下了十八層地獄。

  鄭宏先消失之前,他留下了一個筆記本給蘇半毓,然而那個筆記本卻不是他自己寫的,而是灰色風衣男人寫的。

  蘇半毓也是從那本筆記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他從那裡看到了很多恐怖的東西,無數計畫和鮮血,還有很多夾在裡面的相片。

  「但是,」蘇半毓說:「很可惜,那本筆記已經不存在了。我看完之後,實在是太害怕了,所以把筆記給毀掉了……」

  當時蘇半毓還太小了,他害怕的不敢睡覺。他知道,因為鄭宏先背叛,所以很多和鄭宏先之前有接觸的人都不太好過。很快的,那些人就會找到自己這裡,如果他們在自己這裡找到筆記本,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或許他就會像筆記本裡的那些照片一樣。

  蘇半毓回憶起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陳萬霆拍了一下蘇半毓的肩膀,說:「小蘇,還好嗎?」

  「我沒事。」蘇半毓搖頭。

  唐信目光倒是平靜,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他的目光落在半空中。謝紀白知道,那樣的目光角度,唐信一定是在回憶以前的事情,肯定是和他老師有關的。

  謝紀白很少見到不笑的唐信,唐信好像身上總是流露出一股很輕浮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微笑。謝紀白忽然覺得,他還是喜歡那樣子的唐信,當唐信沉靜下來的時候,竟然讓他有點不安。

  謝紀白拍了一下唐信的手。

  唐信似乎一下子驚醒過來,勉強的笑了笑,然後反握住他的手,說:「沒事,我只是出神了。」

  在他剛到c城不久,那個灰色風衣男人假裝成鄭宏先的時候,唐信就猜到了,他的老師絕對和那個灰色風衣男人有瓜葛,這是逃不掉的。

  「嘭」的一聲,陳豔彩忽然拍了一下桌子,說:「我說大傢伙,快都打起精神來,咱們快點把那個死變態抓住了,什麼事情都沒了。以前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就都不要再想了,別給自己添加負擔。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扛著,都笑一笑嘛,搞得我都想哭了。」

  陳豔彩剛開始還說的慷慨激昂的,後面一句瞬間破功,搞得大家哭笑不得的。

  陳萬霆說:「陳豔彩說的對,我們不能被那個人的設計打亂了進展。目前這個案子還沒有破,必須抓緊時間破案。」

  陳萬霆給大家分了一下工作,讓陳豔彩帶上隔壁的艾隊到蘇半毓家裡去一趟,他家裡還有很多相片,需要帶過來作為證據。

  剩下的人繼續跑陶珊雅的案子。

  陳萬霆知道蘇半毓的事情之後,實在是不放心蘇半毓一個人,幾乎走到哪裡都要帶著他,差不多上洗手間都要一起了。

  蘇半毓說:「你要辦案,總不能出外勤的時候還帶著我吧?」

  陳萬霆說:「這個當然。」

  蘇半毓一愣,說:「可是我又不是警探局的人,這不合規矩。」

  唐信和謝紀白正要出去查案,聽到蘇半毓的話,唐信就笑了,說:「蘇老闆不用擔心,你是重要證人。我剛才已經去找過段局了,和段局說明了情況,段局批准老大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

  蘇半毓又一愣。

  謝紀白說:「我們快走吧,時間不太夠了。」

  「好。」唐信說:「老大,那我們先走了。」

  「去吧。」陳萬霆說。

  謝紀白和唐信趕緊出了警探局,準備開車往和陶珊雅關係密切的經理那裡走一趟。

  他們一直安排人盯著那個經理,就怕兇手下一個目標是他。不過最近幾天很安穩,沒什麼事情發生。他們打算再去見一見那個男人,詢問一些細節問題。

  唐信和謝紀白坐進車裡,不過唐信沒有馬上開車,而是側頭去看謝紀白。

  謝紀白問:「怎麼了?」

  唐信伸手過來,握住謝紀白的手。

  謝紀白一愣,有點不太自在,主要是唐信的目光太炙熱了。

  唐信說:「小白,我現在心裡頭還有點不好受。」

  謝紀白的確是心理學很在行,他懂的如何應對兇手或者受害者的心裡變化,但是這會兒,他對於怎麼安慰唐信非常無措。

  唐信笑著說:「這種時候,你應該給我一個安慰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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