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相片19
謝紀白不理他,不過唐信一個人說的也完全不尷尬,這種技能唐信早就練的爐火純青了。
到達旅館的時候時間都不早了,謝紀白和唐信進去就在前臺打聽何逍林二哥的情況,把那個男人的相片給前臺瞧。
前臺看了他們的證件,又看了照片,立刻說特別的有印象。
前臺說這個男人大約住了有小十天了,一直沒有走。說話口音非常嚴重,而且嗓門很大,看起來教養不太好的樣子,總是扯著脖子嚷嚷,讓人對他印象不太好。
男人剛來的那會兒,穿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看起來要有半個來月沒換過了,上面污漬和汗漬一大堆,裡面的白背心都是黃色的。前臺差點以為他是個乞丐。
不過沒想到,這個人竟然似乎挺有錢的,第二天就去商場購物去了,穿著一身新衣服就回來了,都是名牌,不過搭配的審美有點不樂觀,最主要的是外套的標籤還沒有剪掉,耷拉在外面,估計是忘了剪掉了。
男人還摟著一個女人回來,看起來不像什麼正經女孩,二十出頭,穿的很暴露,兩個人就上了樓。
謝紀白問:「他現在住在幾號房間。」
前臺查了一下,說:「六層,617號房間。不過這位先生不在房間,剛才半個多小時前,出門去了。」
「出門去了?」謝紀白說。
前臺點了點頭,說:「可能是去酒吧了吧,就在前面那條街,有一家24小時營業的酒吧。」
唐信說:「24小時營業的酒吧?你怎麼知道的。」
前臺小姑娘說:「以前我看到這位先生送一位小姐下樓,他和那位小姐說,如果想要找他可以去那家酒吧,他每天都在那裡。」
前臺還說,每天那位先生幾乎都是差不多這個點就出門,大晚上摟著小姐回來,一身都是臭氣熏天的酒味兒。
謝紀白和唐信上樓看了一眼,何逍林的二哥的確不在房間,他們就往那家24小時營業的酒吧去了。
現在還不到中午,酒吧雖然是全天營業的,不過大白天的,還是上午,來這裡的人並不多。裡面偶爾傳出大笑聲和喧鬧聲,倒還沒有震耳欲聾的感覺。
謝紀白和唐信走進去,他們往裡走,裡面燈光實在是昏暗極了,看不太清楚。
唐信皺著眉打量著周圍,說:「是不是那個男人?」
謝紀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最裡面靠牆有一桌有人正在喝酒,一共三個人,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那兩個女人正在給男人灌酒,桌上擺著一堆空瓶,看起來已經喝的高了。
男人東倒西歪的,還舉著一瓶酒在喝,一邊喝酒一邊摟著身邊的女人,在她身上亂摸著。
兩個女人笑聲實在是尖銳,有點刺耳。
那個男人和照片上的何逍林二哥很像,不過衣著完全不同了。
這會兒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不過看起來西服有點大,不是很合體,感覺有些不倫不類。
唐信挑了挑眉,然後就率先走過去。
「請問是何先生嗎?」唐信站在桌前,說。
男人顯然喝的太多了,完全沒聽到唐信的話。他身邊的兩個女人聽到聲音,抬眼一瞧,看到唐信的長相頓時都笑了。
一個女人給唐信拋了個媚眼,說:「這位先生,你是何先生的朋友嗎?長得好帥呢,一起來玩啊。」
女人伸手要去抓唐信的胳膊,唐信一抬手就躲過去了。
謝紀白跟著唐信走過來,瞬間聞到一股刺鼻的酒氣味兒,還有濃重的香水味兒,他實在不喜歡這兩種氣味兒,當然更不喜歡和唐信搭訕的女人。
「朋友?什麼朋友?」喝的東倒西歪的男人趴在桌上大聲說:「是不是那天那個小美人來了,哈哈哈。」
男人說著,抬起頭來,他眼前雙影,再加上燈光昏暗,什麼都看不清楚,就看到有兩個人站在前面。一個身材高大,另外一個顯得纖細多了,尤其那腰身和筆直的雙腿,看起來特別的誘人。
男人大笑著,伸手就要去摸謝紀白的臀部,說:「小美人,讓我看看你這裡翹不翹……」
「咯吱」一聲,男人的話沒說完,他忽然大叫了起來,「啊啊」的嘶聲力竭的,還伴隨著男人手腕骨頭掰動的脆響。
「我的手!我的手斷了!」男人疼得大叫。
唐信看他伸手要摸謝紀白的臀部,立刻就捏住了他的手腕,輕輕的一擰。動作看起來完全不重,不過男人叫的誇張極了。
唐信聲音聽起來很紳士,說:「何先生請放心,我不會折斷你的手的,那樣可能會給你和我都帶來麻煩。最多只會讓你感覺到一點疼痛,留下的紅腫印記都不會超過十五分鐘。」
也就是說,十五分鐘之後,誰也不知道唐信下手揍過他,一點證據都沒有。
這一點疼痛可讓何先生的酒勁兒都醒了,他瞪大眼睛,疼得滿臉都是汗。
他身邊的兩個女人都嚇壞了,看著唐信的樣子驚恐不定,好像隨時要報警一樣。不過顯然,她們是不會選擇報警的,因為報警之後,對她們也沒什麼好處。
「你們!你們幹什麼來的?」何先生大叫著:「我的手被你折斷了,我要去看醫生,你必須賠我醫藥費。」
唐信說:「不用這麼麻煩了,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就是醫生,只不過是法醫而已。」
謝紀白說:「何先生,我們是警探,現在有個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
何先生一聽他們是警探,瞬間有點蔫了,也不叫囂著要去醫院了,說:「找,找我幹什麼?我又沒犯事!」
雖然何先生很不樂意跟他們走,不過沒有辦法,只好跟著兩個人出了酒吧。
他們回了旅館,到何先生的房間去談事情。
何先生一路賊眉鼠眼的,走在前面,時不時回頭看幾眼謝紀白和唐信,那表情看起來非常心虛,不過並不知道他在心虛什麼。
謝紀白和唐信走在後面,和何先生隔了幾步遠的距離。
謝紀白側頭看了一眼唐信,說:「下次注意輕重。」
「嗯?」唐信挑了挑眉,說:「已經不能再重了,再重一點點,他的手腕就有百分之六十五的可能性骨折。」
謝紀白一愣,說:「我是說讓你輕點。」
唐信露出委屈的表情,說:「小白你這麼說,我又會吃醋的。」
謝紀白無奈的說:「你這樣是給自己找麻煩。」
「我知道,不過……」唐信湊到謝紀白身邊,伸手抓住謝紀白的手,拉到唇邊吻了一下謝紀白的手指尖,說:「小白是我的,怎麼能讓別人碰?」
謝紀白有點臉紅,甩開手說:「快走。」
他們到了旅館的房間,何先生坐立不安的坐在椅子上,雙腿開始不停地顛著。
謝紀白看了幾眼何先生,說:「何先生,你是何逍林的二哥?」
何先生點頭。
謝紀白又說:「何逍林死了。」
何先生聽到何逍林的死訊,大聲說:「什麼?何逍林死了?他是怎麼死的的?天呢,他死了。」
何先生瞪大眼睛,一臉驚詫的表情,然後雙手捂住眼睛,開始大哭起來,一邊喊一邊哭,哭得動靜還不小。
唐信挑了挑眉,看著謝紀白。
謝紀白則是皺著眉。
謝紀白還沒來得及發問,何先生已經哭泣著說:「三弟怎麼就死了,我簡直接受不了這個消息。三弟他還沒結婚,他還沒孩子。對!我三弟死了,那他的錢怎麼處理了?他的錢是不是由他的家人繼承?他沒有孩子,也沒有妻子,是不是他的錢都是我的了?你們快點告訴我。」
唐信一聽,忍不住笑了一聲,說:「何先生剛聽到弟弟的死訊,這麼快就想到了弟弟的遺產?」
何先生立刻眼紅脖子粗,喊說:「人死了,我也沒辦法把他救活,是不是?他是我的家人,他的錢就是我的錢,本來就應該給我的!何逍林死了,你們不會還想要從他身上撈點錢吧?」
謝紀白說:「何逍林遺產的問題並不歸我們管。」
何先生聽了這話,態度稍微緩和了一些,說:「其他的我也管不了啊,你們去找殺何逍林的兇手就是了,找我來做什麼?」
唐信又笑了,說:「何先生真是個有意思的人。我們剛才只是向何先生轉述了何逍林的死訊,連具體時間都沒來得及說。何先生是怎麼判斷何逍林是死於非命,會有兇手一說呢?」
「當,當,當然了!」何先生瞪大眼睛,一臉驚慌失措,卻又梗著脖子大喊,說:「何逍林身體一直不錯,不可能突然死掉,肯定是有人殺了他,他才突然死掉的。」
「這樣?」唐信繼續追問:「那何先生有沒有想過,何逍林可能是出車禍身亡的?這種概率可比被人殺死要大的多。」
「我,我……」何先生慌了,大聲質問說:「你這麼說什麼意思?難道你們找不到兇手,就開始亂扣屎盆子嗎?」
唐信說:「不,何先生你誤會了。在沒找到證據之前,我們不會妄下定論。但是根據何先生您剛才的言行,我們懷疑你說話的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