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四朵紅玫瑰19
唐信說:「監控顯示她們離開餐廳就往郊區的方向去了,難道是去見人了?還是一個她們認識的人?」
按照服務員回憶的,她們很可能是去接一個認識的人,那個人車子出了毛病,所以需要她們過去接一下。隨後監控拍到她們去了郊區,徹底失蹤了。
兩個女生是在去接朋友的路上失蹤的,還是返回的路上失蹤的,他們不得而知。
謝紀白說:「她們去見了誰?感覺不簡單。」
唐信說:「讓陳豔彩查一查那兩個女生的手機通話記錄吧,說不定有些線索,她們不是接了電話才走的嗎?」
謝紀白打電話給陳豔彩,簡單的說了一下他們這裡的情況,讓她跟陳萬霆說一聲,又問道:「吳先生那邊情況怎麼樣?」
陳豔彩說:「那邊沒什麼的,艾隊也帶了人過去接班了,人手調得開,二十四小時保護他,不會有差錯的,而且吳先生也配合,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
謝紀白說:「那就好,那個在國外的張先生聯繫到了嗎?」
陳豔彩說,他們聯繫到了張先生,那位張先生非常不願意跟他們多聊,也很抵觸提起當年的事情。他本來說當年死人是一場意外,說過去太久了,他根本不記得,也回憶不起來當年死掉的那個女生了。
不過陳萬霆哪能放過他,繼續步步緊逼的詢問,他們從吳先生那裡已經知道一些情況了,張先生沒想到,警探竟然知道的那麼詳細,最終還是說了他知道的事情。
陳豔彩說:「那位張先生說,那個死掉的女孩最喜歡白玫瑰和紅玫瑰。」
血玫瑰……
這一系列的命案,果然和當年的事情有關,看起來的確是有人在給當年慘死的女孩在報仇。
然而那幾朵血玫瑰中提取到的dna到底是屬於誰的?他們現在完全沒有頭緒。
張先生回憶了當初的事情,和吳先生講的幾乎一模一樣,他們都不願意回想,斷斷續續的講述著。
張先生說當初他們真的沒有惡意,只是玩的有些瘋了。他就是那個和另外一個女孩跑到後花園去約會的那個男生,那個別墅也是他聯繫到的,沒想到出了這種事情。
那天晚上,他和另外一個女孩跑到後花園去約會,聊天講笑話。不知道怎麼回事,別墅就突然著火了,他們都根本沒有發現,等到火勢變得很大的時候,他們終於發現了異樣。
張先生說,那個時候,他根本不知道那個女孩還沒有被放出來,還被關在房間裡,他也沒想到,鑰匙就在他身邊的女生身上。
火勢太大了,他們不敢跑進別墅,只好跑到別墅門口,大喊著讓裡面的人趕緊跑出來。
很快的,大家全都跑出來了,張先生當時鬆了口氣,但是吳先生出來之後,卻異常著急,他被煙熏的咳嗽不止,扯住張先生身邊的女生,管她要房門的鑰匙。
那個時候,張先生才知道,原來……那個女孩還被關在門裡,而大火好像已經把所有的東西全都吞噬了。
吳先生拿到了鑰匙,頭也不回的就沖回去了。
剩下的人嚇傻了,孫雪玲嚇得大哭,其他的人根本沒有時間拉住吳先生。
眼看火勢越來越大了,周澎歸也沖了回去,但是最終,周澎歸只拖著快要昏迷的吳先生出來了,並沒有看到那個女孩的身影。
張先生回憶到這裡的時候,聲音已經哽咽了。陳豔彩當時並不知道張先生是個什麼表情,畢竟隔著電話,不過她能聽得出來,張先生哭得很厲害。
他並不知道吳先生沖進大火中,看到的是怎麼樣一個場景,但是他在噩夢中看到無數這樣的場景,讓人害怕不已。
然而讓張先生沒有想到的是,很快的,又死了一個人,就是那天和他在後花園約會的女生,那個女生跳樓了。
張先生當時很震驚,他覺得女生不可能是自殺的,很有可能是有人殺了她,有人殺了她為那個被燒死的女生報仇。
那個人恨他們,恨他們害死了那個女生,所以要殺了他們。
謝紀白聽到這裡,忍不住問:「他怎麼那麼肯定是有人殺了那個女生?」
陳豔彩說:「張先生說,因為火災之後,那個女生並沒有太失常,還約他週末一起吃飯。」
火災之後,大家的情緒都很低,張先生也沉浸在悲傷中,根本緩不過勁來,不過那個女生似乎很快就從恐懼中走出來了,還約他週末晚上一起吃飯。不過那會兒張先生一點心情也沒有,所以就拒絕了。
他沒想到,就在那個女生找他的第二天晚上,女生就跳樓自殺了。
張先生覺得不可思議,他非常肯定自己的想法,他對那段記憶非常深刻。
張先生很害怕,他怕真的是有人想找他們報仇,索性沒畢業就出國去了。他家裡有錢,所以乾脆就去了國外。
這麼多年過去了,張先生幾乎要忘了那段時間。然而就在不久前,忽然有人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是個陌生的號碼,短信只有三個字,就是那個被燒死的女生的名字。
當時張先生嚇壞了,他好幾天沒睡好覺,他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但是又安慰自己,他都逃到國外了,絕對沒有事情的。
謝紀白一怔,說:「那條短信查了嗎?」
陳豔彩說:「已經查了,是個新號,沒有實名制過,根本查不到什麼結果。」
後來張先生不得不回國談一單生意,結果很巧的是,他遇到了孫雪玲,就在機場附近。
孫雪玲看起來狀況非常不好,聽說是丈夫剛剛過世。
他不知道為什麼,孫雪玲忽然就跟他提起了那個被燒死的女生。
張先生一點也不願意提這個事情,於是急匆匆的就走了。然而過了幾天,孫雪玲忽然聯繫他,說是想找他見個面,說點事情。
張先生答應了,但是左思右想,他又後悔了,他買了機票一走了之,怕孫雪玲糾纏,就乾脆發了郵件給孫雪玲,說自己有急事,過去不了了。
張先生沒有想到,孫雪玲死了,他也沒有想到在孫雪玲死前,周澎歸也死了。
而且聽說,在案發現場,發現了玫瑰……
那是被燒死的女孩,最喜歡的花了。
謝紀白沉默了一會兒,說:「情況我知道了,你先幫我把那兩個失蹤女生的電話查一下吧,我和唐信正往郊區去,不過還沒什麼目的。」
「好的,我知道了。」陳豔彩說。
謝紀白掛斷了電話,拿著手機出神。
唐信問:「怎麼了?」
謝紀白說:「我覺得,孫雪玲死之前,她或許知道了什麼。」
唐信說:「你是說,她或許知道兇手的計畫了?」
「可能。」謝紀白說。
謝紀白沉默了一會兒,說:「到底是誰要給那個女孩報仇,我們還沒有列出一個嫌疑人來。那個女孩的父母都在國外,兩次案發的時候,他們都不可能殺人。」
唐信說:「前面就到了,那兩個女生的車子從前面開始就不知去向了。」
謝紀白往前望了一眼,說:「前面的道路怎麼樣?」
唐信將自己的手機遞給謝紀白,說:「好像不容樂觀,前面就有幾個十字路口,而且小路很多,如果要這麼漫無目的的找,恐怕有難度。」
謝紀白看了一眼唐信手機上的地圖,果然很有難度。
謝紀白正皺著眉頭,自己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是陳豔彩打回來的。
陳豔彩很效率的查了那兩個女生的電話號碼,果然就在那天晚上,其中一個女生接到了一個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有通話記錄了。
陳豔彩的聲音很激動,說:「小白,我跟你說,打給那個女生的電話號碼,竟然和給張先生髮短信的電話號碼一模一樣!」
「什麼?」謝紀白也很驚訝。
陳豔彩說:「我也是剛才查到的,真的一模一樣。」
給那兩個女生打電話,約在一起準備在餐廳吃飯的人,竟然就是給張先生髮短信的人。這麼一說,那兩個女生突然開車到郊外,然後失蹤,這整個事情簡直就像個周密的陷阱。
謝紀白說:「兇手難道是他們認識的人?甚至關係比較好的人?」
陳豔彩說:「不知道啊,其餘的查不到了,那個手機已經沒有再用了,關機了根本查不到位置。」
整個事件串聯在了一起,然而他們的疑問變的更多了,謝紀白忍不住死死皺著眉頭。
唐信說:「我忽然有個不太讓人喜歡的聯想。」
「什麼?」謝紀白問。
唐信說:「你還記得我們手裡的三朵血玫瑰嗎?」
謝紀白點頭。
三朵血玫瑰和整個案子密不可分,謝紀白怎麼可能不記得。
唐信說:「我們可以先查一查那兩個失蹤女生的dn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