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四朵紅玫瑰15
唐信忍不住笑了,說:「恭喜老大了。」
陳萬霆不好意思了,催促說:「別讓小白等急了。」
唐信給陳萬霆科普了一下醫學專業知識,然後就坐電梯下樓找謝紀白去了。
他一出了大樓,就看到謝紀白在大吉普車那等著他呢。不過不是站在大吉普旁邊,而是坐在他吉普的車屁股後備箱上,小身板挺的筆直,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唐信走過去,說:「怎麼不坐進車裡等?」
謝紀白從後備箱上跳下來,說:「坐在這裡視野比較好。」
唐信受教的點了點頭,紳士的幫謝紀白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謝紀白坐進去,問:「你和老大在密謀什麼?」
「你真的想聽?」唐信說。
謝紀白瞧他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想了想還是點頭說:「當然。」
於是唐信又給謝紀白來了一場科普講座,非常專業的那種……
謝紀白聽得瞠目結舌,臉頰都變得紅了,皺著眉說:「你真是……」
「怎麼了?」唐信微笑著問。
「臉皮很厚。」謝紀白沒忍住,說。
唐信笑著說:「小白,這一點你要親自摸一摸才能下結論。」
謝紀白:「……」
他已經不想再和不要臉的唐法醫說話了。
他們到地方的時候,正好十點整,吉普車停到了地下停車場去。從地下停車場做電梯,可以直接到那家酒吧。
唐信停好了車,跟謝紀白一起下來,然後就去等電梯了。
停車場的光線有點暗,在電梯旁邊不遠處停著一輛紅色的豪車。
謝紀白走過去就多看了兩眼,覺得這輛紅色的車和唐信的那輛白色車很像,就是顏色不一樣,他果然還是喜歡白色多一點,紅色的沒有白色那麼惹人喜歡。
謝紀白沒想到那輛紅色車裡還有人,裡面似乎有兩個影子,隱隱約約的,根本看不清楚。
雖然影子看不清楚,不過忽然間,車裡傳出一聲奇怪的聲音。
謝紀白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多留意了幾眼那輛車。
唐信本來沒注意到紅色的車,聽到聲音才轉頭去看的。
只看了一眼,唐信就笑了,那輛車他是認識的,是鄭縛修的車,車牌號他好模糊的記得。
唐信說:「等一下。」
「你做什麼去?」謝紀白問。
唐信沒說,直接走到了那輛紅色車旁邊,然後彎下腰敲了敲車窗玻璃。
車裡面又傳出一聲短促的呻吟,然後瞬間就戛然而止了,安靜的好像裡面沒有人一樣。
過了大約五六秒鐘,紅車的車窗玻璃才降下來一個縫。
車裡面的人果然是鄭縛修。
鄭縛修一臉不爽的看著唐信,說:「你怎麼在這裡?」
唐信挑了挑眉,說:「打攪你的好事了嗎?」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你知道嗎?」鄭縛修黑著臉說。
「哦,我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是第一次吧?」唐信很欠扁的問。
鄭縛修說:「你昨天不是還加班查案來著?怎麼今天這明閑,沒事快走,我還有事兒要辦。」
唐信看了一眼手錶,說:「我的確有事情要辦,而且著急,所以你趕緊處理完了上樓去,我需要你的幫忙。」
「我知道了,你趕緊從這裡離開。」鄭縛修說。
唐信往車裡看了一眼,不過鄭縛修立刻就把車窗玻璃給關得嚴絲合縫了。
紅色車裡當然不止鄭縛修一個,還有其他人,不過唐信沒看清楚是誰,那人衣服有些淩亂,還用外套蓋住了臉,根本瞧不清楚。
謝紀白站在那裡等,看唐信走過來,說:「電梯都走了。」
「沒關係,我們再等一趟。」唐信說。
唐信覺得自己有點失敗,他發小都開始搞車震了,他還沒光明正大的接個吻,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謝紀白和唐信剛一上了電梯,那邊紅色車裡就爆發出一聲大喊。
曹龍維一下子跳起來,就往鄭縛修的身上撲,要去掐他的脖子,大叫著說:「人渣,你給我去死!」
鄭縛修一瞧,趕緊說:「小心頭……」
「咚——」
瞬間,鄭縛修的提醒應驗了,曹龍維一下子就老實了,起的過猛,腦袋磕到了車頂,磕的他頭暈目眩的,差點兩眼一黑就暈過去。
鄭縛修趕緊抱住他,在他額頭上揉了揉,說:「怎麼樣怎麼樣?磕疼了,我給你揉一揉。」
「嘶……」曹龍維磕了一個大棗子,被他揉的痛不欲生,用力揮開他的手,說:「姓鄭的,你是不是誠心啊,磕腫了不能揉,虧你還是醫生,你不知道嗎?你肯定是誠心的!」
鄭縛修很真誠的道歉,說:「抱歉抱歉,我是關心則亂,給忘了,況且我是精神科的醫生。」
「……」曹龍維覺得頭疼,說:「跟你在一起,我遲早變成神經病。」
鄭縛修摟住他,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說:「沒關係,我會治好你的。」
「滾,你他媽手往哪裡摸?」曹龍維說:「都被那個唐法醫給瞧見了,我以後怎麼見人?」
「那就別見人了。」鄭縛修說:「我很樂意把你綁在我的床上,然後幹的你下不來地。」
曹龍維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不在搭理流氓指數爆棚的精神科變態醫生了。
唐信和謝紀白很順利的找到了那家酒吧,然後進到了包間去。
他們前腳進到包間,鄭縛修和曹龍維後腳就到了。
唐信看了一眼站在鄭縛修身邊的曹龍維,瞬間露出一臉恍然大悟和極為欣慰的表情。
謝紀白則是露出一臉驚訝和探尋的樣子來。
曹龍維頓時臉就紅了,覺得特別的尷尬,恨不得將身邊的罪魁禍首鄭縛修扒皮抽筋了才好。
謝紀白和唐信這次來找的人是周澎歸的一位同學,三十來歲的一個男人,看起來長得還不錯,應該是個白領,薪水不低的那種。
因為鄭縛修和他挺熟悉的了,那個人很配合,說話也客氣。
那個人跟著謝紀白和唐信到了外面的休息間去說話,謝紀白問了一些關於周澎歸和孫雪玲的問題。
男人想了半天,說:「我對那位孫小姐沒什麼印象,周澎歸倒是有印象。」
男人說周澎歸長得不錯,在大學裡挺受歡迎的,不過他似乎對交朋友沒有興趣。
他們知道周澎歸家裡就一個哥哥,全靠他哥哥掙錢,家裡條件不太好,周澎歸平時都回去打工,所以沒那個時間交女朋友,而且交了朋友又會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說起那位孫小姐來,」男人又說:「你們說她是什麼系來著?金融系的?」
謝紀白點頭,說:「對,金融系二班的。」
「哦哦。」男人說:「這個人我倒是沒有印象,但是當初金融系挺腥風血雨的。」
「什麼意思?」唐信問。
男人說:「你問問鄭縛修,他也知道。我忘了是那一年了,金融系死了兩個人,是兩個女生。一個是出意外事故死的,另外一個是跳樓了,好像是壓力太大。」
在學校跳樓的事情也不算稀奇了,不過那多數是在高中,有的高中專門安裝了很多防護欄,就怕學生心理壓力太大,情緒不穩定會有衝動舉動。然而大學出現這種現象的很少見,上了大學,多半就開始放鬆了,遠不如高中的壓力大。
謝紀白說:「具體是什麼情況,你能跟我說說嗎?」
男人抱歉的說:「時間隔得有點久了,況且我當初也只是有所耳聞,是高年級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們不在一個院系,沒有特意跑過去打聽過。不知道鄭縛修還記不記得,你再去問問他吧。」
那人還跟他們說了一些關於周澎歸的事情,不過沒有更多發現。在他的口中,周澎歸就是個普通的人,沒什麼稀奇的。
他們回到包間,唐信就把鄭縛修又給叫出去了。
曹龍維也要跟著出去,畢竟這裡都是鄭縛修的朋友,他又不認識,所以一個人呆在這裡不太舒服。
他們四個又去了休息室。
唐信問:「聽說你們學校當時有跳樓的,還有出意外事故死的?」
鄭縛修皺了皺眉,說:「好像是有,記不清了。」
「趕緊想想,跟命案有關。」唐信說。
曹龍維正在喝水,差點噴出來,說:「怎麼回事?又有命案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也太倒楣了點,怎麼命案沒完沒了的在他身邊轉個不停,就沒消停過!
曹龍維忍不住叨念,說:「不行,改天我要去廟裡拜一拜才行了,太晦氣。」
鄭縛修實在是想不起來細節,說:「我和金融系也不是一個院校的啊,還是那麼久之前的事情了。我記得當時就忽然聽說學校死了個人,好像是放假的時候出事故死了,不是死在學校裡的。當時班導讓我們放假都注意安全,少去聚會什麼的。後來好像沒過多久,有個人跳樓自殺了,就在宿舍樓,也是金融系的,是不是一個班的我就不知道了。」
謝紀白問了鄭縛修一些問題,大約半個多小時才結束。
曹龍維坐在一邊,也沒事幹,屁股下面跟坐了釘子一樣,一直不安穩。他看了一眼時間,都十一點多了,覺得肚子餓。
等他們問完了,曹龍維立刻殷勤的說:「謝警探,十一點多了,不如我請你吃飯?」
謝紀白還沒開口,唐信卻說:「好啊,正好我有點私事,還要跟鄭縛修再說說。」
「我請謝警探吃飯,也沒說要請你。」曹龍維不爽的說。
鄭縛修走過去,伸手在他屁股上一拍,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早上沒有喂飽你,這麼快就餓了?還很淘氣呢。」
曹龍維聽到他曖昧的話,瞬間臉上通紅,立刻將人推開,說:「滾滾滾,你離我遠點。」
最後還是決定四個人一起到樓下去吃個簡餐。
到地方之後,謝紀白和曹龍維點菜,唐信和鄭縛修去洗手間了。
唐信得了機會,問:「你們發展挺迅速的?」
「我可不是喜歡磨磨蹭蹭的人。」鄭縛修笑著說,一臉很得意的模樣。
唐信說:「不打算分享一下經驗嗎?」
「唐家的少東家,你也需要經驗嗎?」鄭縛修問。
唐信歎了口氣,有點無奈的感覺。
鄭縛修說:「你和謝警探不是在同居?多好的機會。找個不錯的時間,直接把人騙上床去不就行了?」
唐信聽他這麼說,忽然覺得自己肋骨疼,謝紀白可不是曹龍維,曹龍維是二世祖,手頭上沒什麼真把式。要是唐信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謝紀白壓到床上去,估計第二天就要斷三根肋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