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儀式開始14

　謝紀白拿著那兩張照片就出來了，說︰「陳艷彩。」

　「我我我在呢。」陳艷彩忽然有點結巴，說︰「副隊，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謝紀白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說︰「查一查林樂甜在國外，有沒有親人，或者是關系很親近的人。」

　陳艷彩一愣，松了口氣，她還以為副隊要跟她秋後算賬，說︰「我馬上查。」

　「這個林樂甜果然有問題嗎？」劉致輝問。

　謝紀白說︰「對，而且是這個林樂甜。」

　唐信皺眉，問︰「你懷疑林樂甜是假的？」

　「啊？」劉致輝一愣，說︰「假的？」

　謝紀白說︰「現在還是一個假設。」

　大家全都坐下了，準備聽謝紀白分析。

　謝紀白說︰「我們找到了一具屍體，穿著白色的連衣裙，但是屍體損毀太嚴重，根本不能確認她的身份。尤其死者劉瀅貝還是個孤兒，我們更加不能確認死者是不是劉瀅貝了。我們之所以一開始相信死掉的人是劉瀅貝，全都是因為那本小說。」

　《魚的記憶‧第十一卷》……

　因為那本神秘的小說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而且每次都在警察公布凶殺案之前就寫明了凶殺案的前因後果，甚至是凶手行凶的種種細節。所以他們幾乎是理所應當的認為，書上寫的都是對的。

　然而就像唐信所說的，寫書的人是在寫一本懸疑恐怖推理小說，而並非紀錄，他在裡面加入了渲染和懸疑的氣氛，用這些誤導讀書的人。

　他們一開始就掉入了作者設計的迷霧之中。

　謝紀白說︰「我們看了第十一卷，就以為死的是劉瀅貝，而且把那個司機列為了嫌疑對象。然而司機並沒有殺人動機，而且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根本不可能殺人。其實那個人從一開始就在誤導我們了，讓我們往一個奇怪的方向查下去。」

　有人親眼看到劉瀅貝四天前還活著，那麼如果假設那個女人真的是劉瀅貝，十三天死的就肯定不是劉瀅貝了。死的會是誰？

　謝紀白說沉默了一會兒，說︰「死的，或許是林樂甜。」

　「什麼？」

　眾人都是一陣驚訝。

　「如果死的是林樂甜，那昨天我們看到的是誰？」劉致輝瞪大眼楮，他們可是昨天還看到了林樂甜，把她帶回局裡問話的。

　謝紀白說︰「當然就是沒死的劉瀅貝了。」

　「我都被搞糊涂了。」劉致輝撓著頭。

　秦續忽然說︰「凶手和死者換了身份？」

　唐信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說︰「這就是你說的，不是林樂甜嫉妒劉瀅貝，而是劉瀅貝嫉妒林樂甜。」

　「對。」謝紀白說。

　謝紀白也是剛才才突然想到這種可能性的，準備今天晚上去約會的陳萬霆精心打扮了一番，差點讓他們認不出來，看到陳萬霆的一剎那，謝紀白忽然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互換身份殺人的案例不少，然而凶手和死者身份調換的案子就不多見了。畢竟大多數時候，死者的身份是可以通過DNA驗證的，然而劉瀅貝是孤兒，他們沒辦法在這一點上確認。而很湊巧的是，林樂甜也是孤兒。

　謝紀白說︰「現在的林樂甜有幾處疑點。」

　首先，林樂甜剛死了男友傷心回國，然而沒幾天就交了新的男朋友，可以說是「一見鐘情」的模式，兩個人在咖啡廳認識，晚上就一同去吃飯，昨天還打算在游樂園的酒店住宿，進展實在飛快。這是第一個疑點。

　其次，林樂甜和劉瀅貝約好了吃飯的第二天去郊游，但是為什麼劉瀅貝失蹤，林樂甜一點反應也沒有？林樂甜雖然解釋過了，但是解釋過于牽強。

　然後，林樂甜出現在警局的這次畫著濃妝，和照片上清麗的樣子也有很大的不同。餐廳的監控拍下來的林樂甜也是淡妝出現的。

　謝紀白說︰「唐法醫說過，因為死者死亡的時間太長了，所以並不能確定到分鐘小時，只能大體知道死者是差不多十三天前死的。」

　那麼死者到底是什麼時候死掉的？

　在餐廳的錄像裡，林樂甜和劉瀅貝兩個人一同出現一同離開，可以說明這兩個人還全都活著。

　這之後，他們因為小說的誤導，認為劉瀅貝被人追殺，上了出租車逃命。

　謝紀白說︰「你們有沒有想過，在零點二十三分的之前，凶案就已經發生了？」

　「這……」

　大家都沒有回答，全都皺眉回憶著整個案子。

　如果死的根本就是林樂甜，那麼很有可能，在零點二十三分之前，林樂甜就已經死了。劉瀅貝在殺人之後，跑到郊外，假裝慌慌張張的攔下一輛出租車，說有人要殺她，要去警局。出租車開到市裡，劉瀅貝又說不去警局了，去一家咖啡廳。

　這也是為什麼，司機說根本沒看到有人追趕劉瀅貝，當時還以為劉瀅貝是神經病的原因。

　「可是……」劉致輝撓頭，說︰「她這麼做的用意在哪裡？她殺了人，為什麼還要去郊外打車？」

　唐信眯眼，說︰「恐怕和她四天前忽然出現在餐廳，取回化妝鏡是一個用意。」

　謝紀白點頭，說︰「我和唐法醫想的差不多。」

　劉瀅貝殺了林樂甜之後，就開始冒充林樂甜了。她知道，在精心的計劃之下，大家都會以為「劉瀅貝」死了，然而這麼一來，活著的「林樂甜」就成了最大嫌疑對象。

　劉瀅貝替代了林樂甜，那麼她就要為林樂甜提供不在場證據，不能讓警察覺得是林樂甜殺了人。

　于是，劉瀅貝跑到郊外去攔出租車，這樣一來，有出租車司機給劉瀅貝證明，劉瀅貝那天零點二十三分的時候，還是活著的。

　這麼一來，也就是說在那時間之前，林樂甜沒有不在場證明是沒有關系的，因為死者還沒有死。

　第二天早上，冒充林樂甜的劉瀅貝化了濃妝，穿著高檔的衣服，拎著高檔的皮包，踩著奢華的高跟鞋，到公寓附近的咖啡廳去喝咖啡。

　然後她認識了她新的男朋友，關系迅速火熱起來。並不是說「林樂甜」忘了她剛死去的男友，開始了新的戀情。而是這個時候，她真的很需要有人給她做不在場證明。

　這一整天，都有男朋友給這個冒牌的林樂甜作證，接下來的幾天也都是這樣。

　這個「林樂甜」很謹慎，她怕自己的計劃有漏洞，所以死者劉瀅貝又出現了。

　就是周二的晚上，死者劉瀅貝復活了，她跑到之前的餐廳去，管侍者要了落下的化妝鏡。有監控攝像為證，侍者也可以給她作證。

　她想告訴警察的是，周二的晚上，劉瀅貝根本就還沒有死！「林樂甜」是沒有殺人時間的。

　這麼一來，活著的「林樂甜」就從嫌疑犯中洗脫了出來。

　然而她沒有想到，有人會聽到了打電話時候的內容。劉瀅貝郊游爽約，林樂甜一點反應沒有的態度，反而讓人起疑了。

　這可謂是百密一疏。

　「老大，那現在怎麼辦？」劉致輝問。

　陳萬霆說︰「小白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們現在沒有證據。要想知道這個林樂甜是不是假冒的，現在只能一邊搜集證據，一邊二十四小時盯著她了。」

　謝紀白點頭，說︰「還有，雖然我們找不到林樂甜的親人，沒辦法做DNA檢查。不過林樂甜的養母死後給林樂甜留下了很多遺產，都是需要身份驗證的，或許我們可以通過這些下手。」

　「這個這個我來查。」陳艷彩自告奮勇的說︰「我來查查都有什麼遺產，說不定有的需要指紋核實虹膜核實才能開啟的，那我們只要拿到那些信息，就可以確定現在這個林樂甜是不是冒牌貨了。」

　秦續說︰「林樂甜之前在國外住，恐怕財產多半都留在國外了，這個或許不好查。」

　陳艷彩說︰「的確如此，不過也要查查看。」

　「最主要的是，」謝紀白說︰「那些指紋虹膜的信息，我們恐怕是輕易拿不到的。」

　這算是隱私問題，又在國外，的確是有些難度的。

　陳萬霆說︰「還是先安排一下二十四小時盯梢林樂甜的事情吧。」

　陳萬霆想了想說︰「劉致輝和你秦續先去盯著林樂甜，下午換小白和唐法醫去。晚上我一個人盯就行了。」

　「別啊。」陳艷彩說︰「老大晚上你不是要約會？」

　陳萬霆差點就給忘了約會的事情。

　謝紀白就說道︰「晚上我去吧，我晚上沒事。」

　唐信一聽，也說道︰「隊長既然晚上有事情，就下午盯梢吧，我和副隊晚上盯著林樂甜。」

　「也好。」陳萬霆說︰「那陳艷彩就負責繼續查消息。一有發現立刻通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