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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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是一個哈利所期待的早晨，至少在他和德拉科被來不及換下他們的睡衣的時候就被西娜拖出寢室，然後被湯姆帶著幻影移形——這不僅完全讓德拉科感到惱怒，甚至哈利也覺得難以相信。

　　湯姆看起來相當愉悅的用變形咒把他們的睡衣變成了巫師長袍，但德拉科瞇起來的眼睛，仍舊讓人感覺到他的怒火相當的旺盛。他甚至抑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當然是被氣的，哈利覺得大概德拉科兩輩子加起來，都沒這樣被拖出寢室過。

　　「好了，收起你的不滿，然後我就要解開面前的加強版混淆咒。」湯姆懶懶的說著，手上的魔杖無意識的揮舞著，「你會為你馬上將要看到的場景，而完全忘記你是怎麼從你的寢室裡離開的，相信我。」

　　德拉科嘴角非常不華麗的抽了抽，但他很努力的在壓抑自己的憤怒，大概湯姆是他父親的枕邊人這一點，給了他很大的理由。「很好，」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聲音，「給我看看你這麼做的理由，不然我發誓我一定會詛咒你。」

　　哈利也有同樣的打算，並開始計較他和德拉科聯手，能不能好好修理湯姆一頓，雖然他覺得這個確實有一點困難。

　　湯姆聳肩笑了笑，抬手布下好幾個不同類型的強大防禦魔法，然後才解開混淆咒。德拉科和哈利感到了強烈的視覺沖擊，他們眼前已經從一片空地，轉變成了一場超強巫師間的對決。

　　戈德裡克和薩拉查在幾十米外展開魔法對戰，那種四溢的激蕩魔壓，即使遠在那裡的德拉科和哈利都忍不住感到一陣顫栗。他們發現鄧布利多和蓋勒特就在旁邊，很顯然是為了壓陣，以確保不出現什麼意外。而在他們面前的湯姆，很明顯是來負責保護他們的。

　　「要知道，薩拉查的確是個很精明的人，」湯姆開始了他慢條斯理的解說，「他用了一個晚上學會了那個靈魂魔法，但卻花了十多天的時間去設計戈德裡克。他借助戈德裡克和斯諾的心靈契約，改良了那個魔法，然後確定了戈德裡克所在的方位。幸虧戈德裡克沒有離開英國，不然會麻煩很多。」

　　「改良？」哈利禁不住問道，就他所知，那個魔法已經是相當奇妙的了。而薩拉查。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改良了它？

　　「薩拉查是個天生的黑巫師，他在黑魔法上的天賦無人能及。」湯姆說這句話的時候，有著很明顯的欽佩意味，這是他在別人面前第一次承認他對自己祖先的欽佩，「這就如戈德裡克永遠更擅長變形學一樣。」

　　「我比較好奇薩拉查把它改良成了什麼效果？」德拉科的目光簡直無法從那場堪稱世紀對決的巫師決鬥中移開，但他仍舊抽出空閒問了一句。

　　「追蹤，它的效果變成了追蹤自己的靈魂伴侶，然後確定他的方位和移動傾向。很顯然，借助於斯諾的心靈契約，它的效果相當成功。薩拉查和我們堵住了戈德裡克，這裡布了反幻影移形陣——但我得到了許可——然後他們就開始對戰了。而我，則非常盡職盡責的去把你們兩個帶來這裡觀看，這難得一見的精彩決鬥。」

　　德拉科和哈利同時對湯姆的說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們一點都不樂意在這種冷死人的清晨，被湯姆從溫暖的大床上抓起來，然後甚至連睡衣都來不及換下就被帶到了這裡！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怎麼能進我們的房間？」德拉科皺眉。

　　「薩拉查給了我許可。」湯姆回答。

　　「哦！」德拉科發誓他開始恨薩拉查對霍格沃茨城堡的所有權！

　　而那邊的對戰開始發生了變化，戈德裡克和薩拉查不論從魔力、經驗還是能力方面，都是毫無意外的勢均力敵。但問題在於，薩拉查的傷還沒有好，那不是硬傷，但對於薩拉查的魔力而言，他需要更穩定更持續的休養，而不是在這裡和戈德裡克力拼。

　　薩拉查一道黑色的煙霧打斷了戈德裡克的魔法，然後他開始念魔咒，戈德裡克立刻就發現了他想做什麼。他臉色微微一變，但魔杖一揮，反咒立刻沖薩拉查飛去。薩拉查沒有被打斷，因為蓋勒特介入了他們之間。

　　「你也算是曾經幫過我，」蓋勒特說的很悠閒，但一貫懶散的目光卻集中到了戈德裡克身上，「當然我說的是戈德裡克，卻不是你。」

　　戈德裡克的微笑還是那般溫柔，他似乎並不是很介意面前這對他明顯不利的狀況，「他幫過的人很多，多到已經沒有人記得清楚。」他頓了頓，便接著說道，「很顯然，你們都非常樂意幫他壓制住我。」

　　「……不僅僅是壓制，」飛速念完了魔咒，薩拉查臉色更冷了，「而是消滅。」他閉上了眼睛，開始在心裡呼喚戈德裡克的名字，帶著一絲無可控制的恐懼。就算是如他這般自信的人，在這種時候，也總是會擔憂害怕的。

　　戈德裡克不笑了，不是他不想笑了，而是身體裡另一個靈魂的覺醒，讓他笑不出來。「呵，我並不懷疑你做不做得到，而是，」他聽了一下，「我更懷疑你下不下得了手，因為戈德裡克自己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薩拉查臉色似乎更冷了，但他不受影響，繼續他的呼喚。

　　戈德裡克的身體完全僵在了原地，然後他開始咬牙切齒的喘息，鄧布利多給了他超過三個的禁錮咒，而他完全無力回避。蓋勒特拿著那幾瓶靈魂鎮定劑，站在距離他並不遙遠的地方，安靜的等待著薩拉查的信號。

　　似乎很漫長，卻又似乎很短暫的時間過去了，薩拉查點了點頭，非常用力的，德拉科甚至懷疑他以前的人生中是否曾經這麼用力的點過頭。蓋勒特見狀，毫不猶豫的把那些藥劑一口氣給戈德裡克灌了下去，然後飛快退開。

　　戈德裡克的臉色像是經歷過了很艱難的掙紮，然後終於漸漸沉靜下來，他緊閉著的天藍色眼眸睜了開來，丟掉了自己的魔杖，露出溫柔的微笑，這一次笑意直達他的眼底。「我很抱歉，薩拉。」他溫和的，帶著深深歉意的說道。

　　「你知道我現在多想給你一堆魔鬼火焰，」薩拉查的聲音冷得像冰，「你逼我熬制這種很有可能對靈魂會產生永久性創傷的魔藥——就算是加入了紫色妖蘿這種最頂級的抵消黑魔法影響的原料，更逼我對你使用索命咒。」

　　戈德裡克臉上的愧疚更深了，「真的很對不起，薩拉。」

　　「相信我，如果你有命活下來，你會付出代價。」薩拉查抿緊了唇，然後上前，還被禁錮咒束縛住的戈德裡克只是溫柔眷念的看著他，然後順從的喝下他遞過來的魔藥。

　　薩拉查後退了幾步，緊接著開始深呼吸，他看起來很緊張，他握著魔杖的手在發抖，但沒人會因此而責怪他。對自己最愛的人用一個索命咒，並且不知道成功的幾率有多大，這種事誰都不能保持絕對的冷靜。

　　他抬起了手，杖尖指向戈德裡克，但他念不出那個咒語。

　　「沒關系的，薩拉，」戈德裡克溫柔的開口了，「你做得到的，而我也不會死。我沒想過你會愛我，但既然知道了，我就不會這麼輕易死去，相信我。」

　　「我信過你很多次，」薩拉查止不住聲音裡的動搖，「希望這一次你也不會騙我。」

　　戈德裡克只是微笑。

　　「‘阿瓦達索命’。」杖尖綠光飛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