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四方天會 一
同為靈修,金婆羅花雖然沒有見過聞春湘,但通過謝征鴻的描述還有靈帝的說法,他自認自己還是能夠將聞春湘的大概模樣想像出來的。但是當真看見聞春湘的那一刻,金婆羅花還是暗暗壓制住了自己心裏的驚訝。
無他,這個聞春湘的模樣,長的實在有些過於不像個靈修了。
若說聞春湘的模樣是因為本體過於美麗的話,金婆羅花以前也見過不少本體美麗的靈植,但他們化形後的模樣都很聞春湘有著明顯的差別。
而且照金婆羅花的眼光來看,聞春湘手中絕對沾過血,還不是一點半點。若不是聞春湘此刻身上沒有半點魔氣,氣息又純正,金婆羅花無論如何也不會認為他是個魔修。
只是這樣的念頭在金婆羅花腦海中只是微微閃過一瞬,並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我在此已經恭候多時,諸位終於到了。”金婆羅花微微一笑,化作一道青光縱下,身上印出陣陣亮光,轉眼便到了靈帝等人面前。
金婆羅花掃了一眼靈帝身後的人,在謝征鴻和聞春湘身上多看了兩眼,收回視線朝著靈帝笑道,“我說老朋友,你就著不厚道了,四方天會在二十五重天的的崇陽宮殿之上,周圍玄氣重重,仙氣混亂,難以飛行,又有無數陣法擋著,你的修為雖然不怕這些東西,但你身後的這些弟子恐怕就不能了吧。怎麼靈修天宮窮的連個代步的仙器都沒有了?”
“因為我知道你要來,所以才省下了一些。”靈帝並不將金婆羅花的話放在心上,相反還顯得有些開心,“老友你當年將蓮台和你的本體花托融合煉製在一起,又有……又有羅漢尊者為你在旁護法,你的寶座就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代步工具,知道你要來,我其他的那些收藏又怎麼敢在你的‘年華花台’面前班門弄斧?”
“我就知道你想要覬覦我的花台很久了。”金婆羅花笑駡了一句,“罷,好歹你門下一個弟子打的是我的旗號,若不是不給你點好處,你怕是不會輕易讓我將人帶走。”
說完,金婆羅花一抬袖子,面前已經出現一點靈光,“咄!”
這點靈光忽然震動起來,倏而蔓起無數光華,旋轉著出現了一巨大的坐台。
謝征鴻等人正要去看,卻見靈帝伸手一點,他們眼前頓時一片模糊,神識也變得遲鈍起來。耳邊靈帝的聲音響起,“爾等趕緊坐下,不要去看,不要用神識去窺視!”
這“年華花台”中的“年華”兩字,取的乃是“拈花”兩字的諧音。換言之,這花台的前身乃是當年佛祖拈花一笑,迦葉得道之後賞賜而來的蓮台。佛祖賜下的東西,又豈是尋常物件?這蓮台若用仙品等級來分,少說也是個後天靈物,放在無數帝尊級別的修士眼中,也是一等一的寶貝。金婆羅花知道此物貴重,害怕別人來搶,便將本體的花托取下,請來迦葉尊者在旁壓陣,不知道耗費了多少年才熔煉成這花台,成為金婆羅花的護身之物。
能夠坐在這花台之中,對這些靈修弟子的好處可是一等一的,就算沒能在四方天會上撈到什麼好名次,能夠坐上這花台也不比優勝者差多少了。靈帝也就這麼張口一說,並沒有想到金婆羅花當真這麼爽快的就將花台給放了出來,他和他的關係恐怕還沒有好到這樣的地步。
此刻除靈修弟子之外,其餘人士都陷入了玄之又玄的狀態之中,難以保持神智。
謝征鴻更是覺得這花台帶著熟悉的氣息,轉眼就入了定。
“你居然捨得將你這寶貝放出來?”靈帝知道裏面的弟子聽不見,乾脆問道,“你是為了謝征鴻?”
“一半一半。”金婆羅花搖搖頭,“我剛從休息尊者那邊回來,你可知他和我說了什麼?”
“休息尊者?”靈帝愣了半響,“他不是想來走到哪兒睡到哪兒,根本不怎麼管事的麼?”
“可這一次他卻和謝征鴻聊了好幾個月。”金婆羅花淡淡說道,“休息尊者說了,他也看不出謝征鴻的深淺來,唯一的可能,怕是這謝征鴻和當年的佛子扯得上幾分關係。”
“這話可不能亂說!”靈帝見“佛子”兩個字輕輕鬆松的就被金婆羅花說出來,難免有些著急。
“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懷疑過?”金婆羅花斜睨了靈帝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笑,“若你沒有往那邊想過,恐怕你不會這麼看重謝征鴻。”
話都說到這份上,靈帝也只好點了點頭,“我的確有想過一些,但謝征鴻若是佛子,恐怕他一飛升就能引起佛界震動,根本不可能被你我發現。”
“我有說過他是佛子麼?”金婆羅花似笑非笑的看著靈帝,“三十三重天通往西天極樂之地如今被封鎖,想要重開要麼就集齊諸方菩薩羅漢,要麼就找到佛子,請他以無邊佛力打開大門,重新歸位。可佛子的動向除了佛祖誰也不清楚,佛祖多年未出,其他道祖們更是我們難以接觸的存在。謝征鴻雖然不可能是佛子,但極有可能是佛子身邊的人。我將花台放出來,就是想要看看謝征鴻身上會不會有什麼反應?”
“那你剛才說的一半一半又是什麼意思?”靈帝好奇問道。
“是聞春湘。”金婆羅花歎了口氣,“我覺得他有些奇怪。”
“奇怪?”靈帝轉頭看了看聞春湘所在的方向,“哪里奇怪?”
“只是覺得感覺有些熟悉。”金婆羅花揉揉自己的額頭,“可能是我的錯覺,但就沖著他是謝征鴻道侶這一點,就已經是最大的奇怪了。”
這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佛修有道侶,但那幾乎都是出家之前的事情,可聞春湘一個靈修,和這般氣運的謝征鴻在一起,不可能半點影響都沒有!
“會不會因為他曾經是魔修?”靈帝摸摸鼻子,訕笑了一聲。
“魔修?”金婆羅花目光一緊,“這話如何說?”
“聞春湘自己說的。”靈帝無奈的攤攤手,“他以前在下界修真界的時候,似乎還是一個魔皇,後來轉世重新修行,加上有謝征鴻幫忙,才洗去了一身魔氣飛升成仙的。”
“這樣麼?”金婆羅花微微皺眉,總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又忽略了什麼。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例子多得是,多聞春湘一個也不多。”靈帝張口說道,“我們兩人只要進入三十三重天就夠了,其他事情我們不應該插手。”
“我……”金婆羅花欲言又止,“你說得對。”
“道統之爭從未停止過,你我偏安一隅置身事外,安心做我們的事情也就是了,何必捲入這些事端之中?”
“說的好像四方天會不是你提議參加的一樣。”
這四方天會難道就不是道統之爭的產物麼?
靈帝無奈歎氣,“你是自給自足,但我不行,我總不能一輩子護著他們。”
金婆羅花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放在了謝征鴻和聞春湘身上。
“果然!”
“怎麼了?”
“這花台裏的佛氣和仙氣,分別朝著謝征鴻和聞春湘兩人湧去。”金婆羅花的臉色黑了黑,他雖然有心試探,可絕對沒有想要將自己的底牌也賭進去。
“開!”
金婆羅花一聲大喝,花台頓時消失無蹤,換上了一座蓮花台補上。
“你……你這……”靈帝眼睜睜看著金婆羅花偷樑換柱,將花台一下子換成蓮台,簡直哭笑不得,“雖然他們不知道,但你也不用玩這手!”
“囉嗦,我們還是去四方天會吧。”金婆羅花翻了個白眼,伸手在跟前一劃,頓時出現了一扇門。
伸袖一卷,將蓮台和蓮台裏的修士都帶走,走進了這扇門中,靈帝無奈跟上。
大門過後,便是一片浩瀚汪洋,無數煙雲在海邊騰騰升起,小島洲嶼星羅棋佈,而在那汪洋邊際之處,便是一座巨大的宮殿,震天動地的磐聲傳來,天地間幾乎就回蕩著這麼一個聲音。
“再過一會兒,他們也該醒了。”靈帝喃喃自語道。
這崇陽宮殿的磐聲振聾發聵,更有直擊神魂之效,若是至於這磐內部,甚至還能將仙人從心魔幻境里拉出,不受心魔饒。這磐也是四方天會的壓軸仙器之一,磐聲也是贈送給這參賽仙人的福利。
謝征鴻和聞春湘兩人相視一眼,總算知道自己該何時“醒來”了。
不錯,這兩人一直醒著,不但醒著,還將靈帝和金婆羅花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一開始保持清醒的只有謝征鴻一人。
謝征鴻在坐上年華花台之時,幾乎立刻就陷入了入定之中,然而下一刻,他神魂深處的那座蓮台便現了出來,將謝征鴻徹底震醒。
當年飛升之時,謝征鴻手背上的百世蓮花印便功德圓滿,化作一方蓮台深入謝征鴻神魂之中,同樣禪杖、法印合於一處。這蓮台法印之事,除了聞春湘之外,謝征鴻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他還記得當年飛升之前那白衣神秀告誡過他的話,他要仙界之中必須要掩藏自己的身份,不能說出。
就像當年謝征鴻打算和聞春湘透露一些的時候天打雷劈一般,有些因果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托曾經解救聞春湘的福,謝征鴻在隱瞞身份這一點的技能可以說是無與倫比。
想要隱藏身份,一味的息事寧人是不可行的,它雖然能夠讓你獲得短暫的平靜,但也意味著你要一直默默無聞,壓抑所有的想法,凡事不敢出頭,也不敢隨意出手,這麼一來,人的銳氣被磨了個精光,最後也只能是自己害自己罷了。相反,適當的鋒芒畢露,甚至是在稍稍超出常理的框架內成為最受矚目的那幾個人,反倒是掩護身份最好的保護色。
謝征鴻醒來之後,就有意壓制出了花台裏的佛氣朝著他身體裏彙集的速度。
隨後,謝征鴻又利用契約將聞春湘給弄醒。
契約效力是一千年,上一個一千年時間到了之後,謝征鴻又和聞春湘重新簽訂了一份,並將契約的效力加強,這才保證了兩人能夠順利瞞天過海,掩飾住一切。
“小和尚,怎麼了?”聞春湘迷迷糊糊醒來,發現周圍的靈修弟子們都陷入了類似入定的狀態,而謝征鴻反倒將他從入定的狀況里弄醒,心裏便也覺得有些好奇。
“噓~,前輩,你仔細聽。”謝征鴻輕聲說道。
小和尚說“噓”的時候聲音可真是好聽!
聞春湘慢慢回味了一下,順著謝征鴻的話全神貫注的聽了起來。
花台外面,金婆羅花和靈帝兩人已經聊了起來。
說實話,聞春湘對靈帝和金婆羅花雖然感激在心,但若真死心塌地的信任兩人根本不可能。雖然這兩人都說是看上了自己和小和尚的潛力,但潛力這東西不發揮出來根本算不上是潛力。就靈帝和金婆羅花給予的遠遠比他和小和尚能夠回報的要多得多。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能有這樣的機會聽聽他們在說什麼,自然是好事。
佛子?
聞春湘聽見這個詞的時候呆了好一會兒,在仙界裏聽見佛子這個詞,恐怕就是他理解中的那個佛子。
在佛教之中,佛子可不是一般的稱呼。
聞春湘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壓下心裏的驚訝聽了下來。
原來他們認為小和尚和佛子有關,很有可能就是那佛子的人。而打開三十三重天的關鍵,便在於佛子。
聞春湘越聽越心驚。
他和小和尚不過是連仙君等級都沒有到的新人,貿然聽見這樣的消息恐怕是禍非福,而且就算知道了他們也沒有半點能力插手。就連靈帝和金婆羅花也不敢沾手,只敢旁敲側擊,還不敢讓其他仙人知道,便知其中的緣故了。
“小和尚,一定要忘記這個消息。”聞春湘心裏升起一股不安,連忙沖著謝征鴻說道。
“前輩你放心,小僧明白。”謝征鴻垂下眼簾,“前輩,你不用擔心。”
“佛子不是一般人當得起的稱號,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你可千萬別碰上這樣的事。修真界裏涉及到道統的事情往往都能引發一次大戰,何況是仙界?”聞春湘在修真界裏得罪了那麼多佛修宗門都活的有滋有味,其中若是沒有其他道統門派的手筆,聞春湘是打死都不會信的。
聞春湘一直在這幾個道統中間游離,他攻擊佛門,卻從來不動佛門的根基,但足夠這些宗門心疼,在招惹佛門的時候絕對不會去招惹道家,一次性得罪兩個道統,聞春湘又不是真的笨蛋。牧停多次評價過聞春湘這種行為是在挑戰底線,若不是魔道、佛道、法道三家平衡,佛門的威嚴豈容聞春湘挑釁成這樣?
謝征鴻聽見聞春湘的話,默默的點了點頭,“前輩,小僧明白。”
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說的。
“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小和尚你的安危都交給我了。”聞春湘調節了一番心情笑道,“如今的我,可不是之前的聞春湘了。”
“唔……是有點變化。”謝征鴻意味深長的說道。
聞春湘的臉不由的黑了黑,怎麼還記得啊?
真是污點!
“你們醒了。”
隨著第一個靈修悠悠轉醒,謝征鴻和聞春湘也“適時”醒了過來。
金婆羅花一揮手,將那蓮台也收了回去,“看來你們又有些收穫,只是現在還來不及消化,等到四方天會開始之後,你們能夠得到的好處就會顯現出來了。”
“多謝尊者。”
“不用客氣。”金婆羅花淡淡說道,“你們上去罷,我和靈帝也只能送你們到此為止了。”
靈修們這才注意到前方朦朦朧朧的巨大宮殿,怎麼也看不清楚,“那……那裏就是四方天會的場地麼?”
“你們去吧。”靈帝彈了彈手指,靈修弟子們的左邊胸口法衣之處立刻就閃現出一個“靈”字。
聞春湘也不例外。
他本身的法袍就是本體衍化而來的黑白道袍,此刻胸口上多一個金光閃閃的“靈”字,反倒多了幾分顏色,顯得不那麼素淨了。
“是了,還要刻印。”金婆羅花一拍腦袋,也朝著謝征鴻身上點了點,胸口相同之處出現了一個“佛”字。
“謝征鴻,不,神秀,你是我舉薦的人,目前只是和靈修天宮們的弟子們一起行動,明白麼?”金婆羅花看向謝征鴻說道。
“小僧明白。”謝征鴻雙手合十道。
“嗯。”
“兩位道友遠道而來,何不過來與我們敘敍舊呢?”天空之處忽然傳來幾聲大笑,正是從那崇陽宮殿內部傳來。
靈帝和金婆羅花兩人同時朝著那邊回答道,“好!”
話音一落,兩人便消失的乾乾淨淨,半點氣息也沒有留下。
靈修們的目光頓時就集中在了謝征鴻身上,靈帝出發前就說過,他們行動之時要以謝征鴻的決定為主。
“我們去吧。”
謝征鴻說完,同聞春湘縱光而起,朝著那崇陽宮殿不斷飛去,靈修弟子們也緊隨其後。
然而剛剛飛入崇陽宮殿的雲氣之內,謝征鴻就感覺到了不對。
身體裏的仙氣變得遲緩,原本在外面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也頓時出現了無數仙人,他們胸口之處同樣寫著字,有些寫著“法”,有些寫著“劍”,有些寫著“妖”,還有些寫著“佛”,還有一些少見如“符”“陣”“丹”“歡”“血”等等的字眼。
“沒想到居然來了一批靈修?”
邊上同樣飛行的仙人們有幾個善意的笑了起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靈修,一二三四……這有十個靈修呢!你們就是靈修天宮的弟子吧!”
“你怎麼知道?”出聲的弟子本體乃是蛟龍韻言枝,是妖修龍族的伴生靈植,同妖修中的龍族關係極好,在修真界裏邊一直是蛟龍護著,飛升之後雖然和蛟龍飛開,但畢竟還在同一重天之中,想要見面是輕輕鬆松的事情,這也就意味著,韻言的性子比較單純。
咳咳,關於這一點,謝征鴻和聞春湘早就知曉了。
但單純也有單純的好處,起碼就目前的修為而言,韻言是修為最高的大羅金仙九層,差一點便可問鼎仙君了。
“嘿嘿,除了靈修天宮,哪里還會出這麼多的靈修?”說話的仙人大笑,“在這片雲氣之中我們都沒有辦法觀察對方的修為,仙氣也受到了限制,想要通過就只能靠真本事,要是連這一關都通不過,我們也不用去參加什麼四方天會了。”
“難得見到這麼多的靈修,多說說話也無妨,等我們正式參加了四方天會,彼此之間就是對手了。”
“不知這位仙友進入這雲煙多久了?”謝征鴻找到機會問道。
那說話的仙人臉色頓時一變,訕訕道,“快一年了。”
“一年?”韻言驚訝的喊了一聲,“這麼久?”這崇陽天宮明明近在眼前,看上去轉眼就到啊。
“一年不算長了。”一個胸口寫著“符”的男子一臉鬱悶的扔出幾張符籙,聞春湘認出那是極為高級的仙符,想要畫出必須要有大羅金仙五層以上的水準才行,“我來到這裏都快三年了,晦氣,還以為早點來有好處呢,結果根本進不去!”
“進不去?”謝征鴻思索了一會兒,“不知仙友可否明言?”
“嘿,那要看你們給我什麼好處了?什麼也不給就想要拿消息麼?”用符的男子笑了笑。
聞春湘心領神會的上前,轉手從袖中掏出兩張符來,“閣下手中的按五行劃分應該是火符,我這裏有幾張風符,應該能夠補充閣下的消耗。這裏的仙人很多,要得到消息還是不難的。”
那仙人看了看聞春湘手中的符,眼裏閃現出了一抹亮色,“這符畫的雖然不夠嚴謹,但勝在筆鋒流暢,倒有幾分靈氣。”
“既然你們這麼有誠意,那我說說也好。”那男子將聞春湘的符收好,滿意說道,“其實也不算什麼,只是這崇陽宮殿要到固定人數才開。你們別看我們這麼多人,但其實每二十個人就自動劃出了一片區域,不足二十人就沒法通過。而外面這片區域,加上你們恰好十八個人,還差兩個。唉,在那兩個人沒到之前,我們是過不去的嘍,只能在這第一層打轉,湊夠了人數就更近一層,接受各種摧殘了。”
“那要多久才能等到兩人呢?”另一個靈修弟子問道。
“也許馬上就來,也許要好幾個月才來。四方天會正式開始還有幾個月,誰也不知道到我們這片區域裏來的會不會是喜歡踩點的。”男子聳聳肩道,“你看那邊,湊齊二十個人了。”
謝征鴻等人看去,果然見前面的二十個人忽然消失,進入了更裏面一些。
只是還沒有怎麼看嚴實,忽然就有三四個仙人從裏面被甩了出來,連續吐了好幾個大血。
用符男子聳聳肩,顯得有些幸災樂禍,“這就是接受不住摧殘掉出來的一批,自成區域,想要再進去又要等湊滿二十個人嘍!”
小番外
“放心,我們不會笑你的。”葵瓜子一族拍著佛子的肩膀給了一個曖昧的笑容,“你的苦楚,我們都懂的。”
葵瓜子一族的地位在堅果大世界裏有點尷尬。
倒不是說它們的實力不夠,但這世道從來都是物以稀為貴,它們一次性出生的族人多,繁衍的週期又短,自然就不如其他堅果們珍貴了。林子大了,自然什麼瓜子都有。一朵葵花裏總有那麼幾顆沒有瓜子的空殼,這樣的族人自然是找不到修士樂毅和他們簽訂契約的。
隨著葵瓜子一族人數的越來越多,葵瓜子一族的族長終於下了命令,要計劃生育,抑制葵花出生的數量,而且也要控制簽訂契約的人數,這才雙重打擊之下,將稍稍挽回了修士忍受一個葵瓜子契約者的現象,地位也稍稍提高了那麼一些。
因此,這金松子如今的狀況,還真是葵瓜子一族最能瞭解了。
“九十九,你別在意,和那些人修在一起簽訂契約也沒有什麼的好的,那些人修規矩多,脾氣還大多差的要死,還不如我們自己修煉呢!”一顆葵瓜子出聲說道,“就拿上次那個人修來說,媽的真是氣死我了。明明是他自己嗑我們凝結出來的瓜子的時候噎了個半死沒法在喉嚨裏消化我們的靈力,反倒還責怪起我們不該給瓜子給他,也真是夠了,小爺我才不想伺候他呢,直接拼著在床上躺幾年解約回來了。”
佛子認真聽著,一臉正在被說服的樣子,頓時引起了其他葵瓜子們的訴說欲望。
“還有我之前遇見的一個人修,那才叫一個極品……”
佛子笑眯眯的聽著葵瓜子們說話,眼前都是密密麻麻的葵瓜子,不禁心裏懷念起自己的兄弟們來。
起碼他的兄弟們一眼能夠看完,不像葵瓜子們一樣,肯定望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