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大殺四方
天闕宮乃是尉遲修平在渡劫期的時候為自己造的一所洞府。
宮裏的地面是用各色屬性的極品靈石打造,地面裏藏著無數大小靈脈,遠遠不斷的為這洞府提供靈氣。而宮殿上方則懸掛著上百盞點綴著鳳鳥真火的宮燈,金碧輝煌,明亮異常,恍惚間似乎有鳳鳥飛舞。而宮殿內部更是似乎升騰著無數雲煙,這些雲煙的來歷也十分不凡。每每有新的世界或者洞天誕生之時,天地間便會升騰起這些雲霧來,號為“鴻蒙雲煙”,修士常年呼吸,有助於修士體會天地誕生的奧妙。
光是這裏面的擺設裝飾,就足夠抵得上兩三件半仙器,更不說這天闕宮本身也是一件頂尖真寶,被尉遲修平祭煉許久,與他心神相連。當時遭遇飛升雷劫之時,也被尉遲修平拿來對抗過幾道天雷,得了幾分仙氣,上升成了半仙器的品階。可惜即使如此,尉遲修平還是沒能成功飛升,在最後幾道天雷降下之前,主動及時兵解成了散仙。若非如此,恐怕這樣一件足夠讓無數修士眼紅的珍寶宮殿也會隨著他一道煙消雲散。
因此當聞春湘一身墨袍,一腳將天闕宮的門踢的粉碎的時候,尉遲修平的臉已經十分不好。可讓人無奈的是,這被踢碎的大門變成了龐大的碎片,氣流不斷捲入,好幾塊不偏不倚的砸中了通訊的鏡子。
這些鏡子本該堅硬無比,卻在這些大門碎塊的撞擊下出現了幾分裂痕,將嘉鈺仙子和飛翼散仙的臉弄得支離破碎。
嘉鈺仙子飛翼散仙等人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聞春湘此舉分明是在警告他們。當初他們三人哪怕費心掩藏自己,趁著聞春湘傷重之際搶奪他的儲物戒指和儲物袋,恐怕聞春湘早已知道,他們根本無所遁形。如此聞春湘主動上門來了這麼一手,分明就是討回場子來了。
可惜,若是當年他們幾人不是那麼瞻前顧後,恐怕已經將聞春湘擒住,又哪里會容忍他逃到道春中世界,不得不借助其他人的手段將之封印。
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聞春湘身上一共有兩個儲物戒指兩個儲物袋,尉遲修平和飛翼一人分到了一枚戒指。而她和歸元散仙一人拿到了一個儲物袋,並且發下道心誓言,不管誰發現了度過天劫的秘密,都要拿出來共用。百年過去,若是他們三人當真解開了那些戒指的封印也就罷了,但他們幾個根本就沒能沾到半點好處,相反還惹來了這麼一身腥,心裏的氣又豈能平順?
聞春湘既然有度過天劫之法,就該主動拿出來。哪怕他想要無數東西交換,他們這些人也會費盡心思的找來。可是聞春湘偏偏裝聾作啞,這就容不得他們不狠心了。
若是拿不到這法子,恐怕他們不久之後就要死在第二道天雷之中。
大世界裏每過一千年都會出現一個飛升之人。隨著修真界的繁榮昌盛,飛升失敗兵解成為散仙的法子也漸漸為不少人知曉。按理說,三千世界的散仙不該只有這麼點。可惜,他們兵解成散仙的多,但是能夠安然度過雷劫的卻少之又少。如今在三千世界中,明面上的五劫散仙只有一個,剩下的不是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就是年代太遠幾乎不出現。
當初為了成為一劫散仙,已經將他們的底牌用盡,換來了這麼一千年的安穩時光。二劫天雷的威力比起一劫天雷來威力何止翻了一倍?他們幾個沒有一個人有自信能夠扛過去。
在這最後一兩百年的時候,他們聽見一個消息說聞春湘有度過天劫之法。他們本來對這個消息嗤之以鼻。直到聞春湘果真被一個飛升的修士牽連,一道被天雷劈了,只是受了重傷沒有修為下降的消息傳來,他們才徹底相信。
聽說聞春湘以前也曾飛升失敗,沒有兵解沒有輪回沒有奪舍,又重頭再來了。
如今這鐵一般的事實擺在他們面前,容不得他們不信!
尉遲修平的臉色沉了沉,端坐在蒲團上,輕輕揮手將那些大門的碎片弄得煙消雲散,高聲說道,“魔皇大駕光臨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聞春湘故意拖長了調子,慢悠悠的從門外走進來,眼角微微上挑,顯出幾分銳利和尖刻來,“當初幾位有心了,特意挑了個那麼好的時間去伏擊本座。如今本座回來了,諸位的東西自然也當完璧歸趙了不是麼?”
“貧道不知魔皇在說些什麼?”尉遲修平神色不動微笑以對,“貧道與魔皇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至於伏擊一說,哈哈,大約是魔皇弄錯了。貧道天劫將至,這些年一直修身養性。若是魔皇大人執意在貧道身上潑髒水,那也不要怪貧道去請其他幾位散仙前輩討個公道了。”
聽著這名為辯解暗含威脅的話,聞春湘微微挑挑眉,倒是小看了這傢伙的厚臉皮。
“不錯,我們幾人和魔皇您從未有過牽扯。”嘉鈺仙子見尉遲修平打死不認的樣子,心裏暗暗罵了一聲老狐狸。只要他們幾個不認賬,認定聞春湘是誣衊,到時候再請幾位三劫四劫散仙前輩為他們主持公道,難道聞春湘還能和那些老前輩們對上麼?
當初的蛛絲馬跡他們抹的還算平,那些儲物戒指和儲物袋也通通藏了起來,聞春湘想要報復他們,也得拿出證據來吧。四個散仙,一個魔皇,誰的話比較可信還用說麼?
聞春湘微微眯起了眼睛,“罷,本座原本也不指望你們能痛快承認。”聞春湘頓了頓,神色頓時一轉,似笑非笑,“要是你們這麼快承認了,本座也就不好出手了。”
尉遲修平心裏一緊,直覺有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立刻從蒲團上跳開。
只見他坐著那個蒲團已經被無數鮮紅魔氣撕裂,地面也被腐蝕了一大塊,那些魔氣從地底下竄出,幾乎能夠聽見地面下深藏的靈脈的哀嚎聲。
聞春湘的魔氣不知道如何潛進了這地面之中,魔氣不斷蔓延,將那些靈脈的靈氣一條條撕咬吞噬,幾乎遇見了味美的大餐一般,大快朵頤。頂上的鳳凰真火燈也受到了影響,漸漸黯淡了起來,如風中殘燭,一晃一晃。鳳凰真火與這魔氣杯本就是相克之物,但架不住這些魔氣太多太濃,這點鳳凰真火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在這些鮮紅魔氣的肆虐下,不多時,這原本仙氣繚繞的宮殿就變得死氣沉沉,壓抑之感顯得越發的濃重。血腥之氣濃郁的讓人想吐,陰森森的,一眼望過去,誰也想不到這原本應該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散仙的洞府!
尉遲修平看著這個場景,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他幾乎是咆哮著喊了出來,“聞春湘,你這是做什麼?”
“在找本座的東西,你這天闕宮這麼大,本座不仔細找找怎麼找得出來?要是真的沒有找到,那本座給你賠個不是,若是找著了,那……呵。”聞春湘輕笑了一聲,話沒有說完,但是尉遲修平已經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人,還真是想要在此撒野了!
“聞春湘,你這樣也太不將我們放……”
“囉嗦。”聞春湘皺眉,魔氣分散而上,將嘉鈺仙子和飛翼散仙等人的鏡子撞得粉碎。
“該死!”另一邊的嘉鈺仙子和飛翼散仙忍不住一起罵道。這聞春湘果真是狂妄至極,如此行徑?如此行徑!
嘉鈺仙子等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絕望來,聞春湘能這麼不客氣的對待尉遲修平,也能同樣的對待他們兩人。他們幾個,恐怕一個都跑不掉。雖說當初在算計聞春湘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但事實真的到來的時候,還是讓人驚慌失措。
用修真界的道德標準來衡量一個魔皇,合適麼,有可能麼?
嘉鈺仙子等人看著自己手中未解封的屬於聞春湘的戒指,不知該如何處置。
不!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不然等著聞春湘將他們逐個擊破,就真的是等死了。
“這邊似乎沒有,這裏似乎也沒有。”聞春湘苦惱的歎氣,但是眼睛裏卻是帶著笑的,他貌似鬱悶的思索了一會兒,撫掌笑道,“不如尉遲散仙你將你的儲物戒指和儲物袋交出來讓本座檢查一番,等本座檢查完了再還給你好了,這樣也能換你我一個清白。”
尉遲修平嘴唇動了動,顯然是氣得不輕。他將他的儲物戒指交出來,被這些魔氣一吞噬,哪里還會有剩下的?要是可以將聞春湘這個瘟神送走,那些身外之物舍也就舍了。但是如今這個樣子,就算他將他的儲物戒指連同從聞春湘那裏拿到的東西交出來,聞春湘也絕對不會就此收手。
“什麼戒指,貧道這裏沒有。聞春湘,既然你如此不將老夫放在眼中,就不要怪老夫不講情面。”尉遲修平死扛到底,一臉嚴肅的說道。
“哈哈,本座還用得著你給情面?”聞春湘大笑,抬手一招朝著尉遲修平拍去。
尉遲修平雖有不安,但終究是一名見慣了風浪的散仙人物。此時既然不能善了,那麼就只能迎難而上了。
說不定,今日他還能將九州魔皇之名從三千世界裏除去呢!
想到這裏,尉遲修平也祭出自己的法寶,朝著聞春湘飛了過去。
一邊是一劫散仙,靈氣磅礴,浩瀚如星辰大海;一邊是積威多年的魔皇,魔氣沖霄,深不可測。這兩人的鬥法自然是地動山搖,天地也為之變色。
靈氣雜亂暴、動,附近的建築山脈觸之即碎。
天闕宮附近的妖獸紛紛躲入洞府,龜縮不出。天空的靈鳥嘶啞著喉嚨,成群結隊的匆忙飛走。天闕宮庇佑下的修士有些想要進來幫尉遲修平的,但通通都被旁人強硬著拉走了。
開玩笑,這種級別的修士鬥法,他們這些進去恐怕還沒靠近就直接魂飛魄散了。自己送死沒關係,要是將那鬥法的連個大能的目光吸引到他們這裏來,他們還能不能活了?
“再過不久,自然會有大能們過來制止,我們就別去湊熱鬧了。”一名修士苦苦勸到。
“可散仙前輩他……”幾名修士有些遲疑,“我們深受尉遲散仙大恩,得他指點,說不定就能成為他的記名弟子。這麼走了,又哪里對得起我們的良心?”
……命都要沒了還說什麼良心!修真界裏弱肉強食搶奪修煉資源的時候有看見過誰講過良心了?
“能和尉遲散仙對抗的人,恐怕也不是什麼善茬,你看這魔氣……”修士朝著天邊奔騰的魔氣努努嘴。他們就算再沒見識,也能看出這裏的不凡來啊。
天闕宮附近的靈山不說多麼好,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摧毀了的。但是那些靈山一碰上那些靈氣,就好似豆腐塊一般,沒有半點抵抗力就被消融了。
遠處又傳來一聲悠長又巨大的深響。
一股龐大的靈氣衝擊忽然朝著他們這些人飛了過來,紅白相映,相互纏繞,倒是頗具美感。但誰也沒有心情欣賞,因為他們看見這團靈氣還未靠近,那靈氣經過的山峰紛紛震盪,驚起鳥雀無數。
眾人臉色大變,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快逃!”
這些修士的速度快,但是這團靈氣飛行的速度更快,饒是這些修士個個施展遁法,但仍然感覺這團靈氣在後面如影隨形的跟著。
“啊,救……救命。”一名落在後面的修士感受到了背後的壓力,驚慌失措,忍不住喊了出來。
但現在大家都自顧不暇,又有誰能如此高風亮節的出來相助?
恰在這時,空中又裂開一道口子,一名身穿淺綠色長袍的年輕男子慢慢踏出,伸手一點,只見那靈氣周遭忽然升起無數藤蔓,勇敢的向著那靈氣撲去,將靈氣一口口的分食掉。
然而等到這藤蔓將靈氣吞噬完之後,藤蔓也一根根的爆裂開來,兩個均消失的無影無蹤。
“聞春湘的魔氣,還是如此棘手。”顏喬搖搖頭感歎道。他特意施展空間法術從斜陽大世界趕來此處,看起來似乎正趕上了一個不錯的場面。
“多謝這位前輩出手相助。”那名死裏逃生的修士連忙作揖感謝道。
“你們速速離去吧。這裏已經不是你們這些修士能夠呆的地方了。”恐怕這一戰過後,以聞春湘的脾氣,天地間不會再有天闕宮了。
“是。”那名修士得了准信,再也不敢在此處停留,立刻架起遁光跑的飛快。
顏喬暗暗笑了笑,呼吸著這因為鬥法而劇烈起來的烈風,抬頭看看這亂七八糟的景象,只覺得十分愉快。
他也已經好多年沒有看過多少好戲了,現在自然要好好觀賞一下。聞春湘重登魔皇之位,還沒呆上多久,就迅速離開了斜陽大世界來到此處,弄得牧停和顏喬兩人在各自的洞府裏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聞春湘的到來。
如此,就只好自力更生,自己跑到聞春湘面前來了。
當然,顏喬真正的想法還是想要挑個好時辰告訴聞春湘他有了一個“佛修弟子”的事情哈,到時候他的臉色一定很好看,到時候再用記錄晶石錄下來,拿回去好好欣賞。不過看在和謝征鴻認識的份上,他會記得給他求求情的,哈哈哈。
顏喬光是想想,便覺得愉快,因此,他特意和自家道侶告別,孤身來到此處。
至於為什麼不讓淨火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聞春湘身上的魔氣什麼都吃,仙氣也好,靈氣也好,魔氣也好,靈火靈水靈植靈獸甚至是修士元嬰也好,沒有吃不下去的。要是事後自家道侶不小心被聞春湘身上的魔氣給吃了,這可就鬧大發了。而且,他掐指算算,聞春湘的花期應該就在近些年裏了。
印象裏,顏喬只見過聞春湘的花期到來一次。他找到了個六劫散仙隕落後留下的洞天,在洞天呆了幾十年。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怎麼度過的,只是等到顏喬和牧停發現的時候,那個本該能夠抵擋天劫的洞天已經徹底廢棄,被扔到了空間裂縫之中。
要真說起破壞力,恐怕和那個血祭世界的季歇沒啥差別。
作為世界之樹,顏喬對於植物妖修的習性十分清楚。要是聞春湘的花期真的到來了,找個人雙修一下采補一下順便過去也就好了,一個不夠可以百個千個來湊,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惜,聞春湘的身誰都近不得。
想到這裏,顏喬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這麼倒楣的花妖,不,應該是魔皇,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顏喬甩甩袖子,身型一晃,瞬間到了兩人對戰的地點。剛剛落腳,並有萬千仙氣魔氣掀起一陣浩大波瀾,瞬間朝著顏喬沖了過來。
“聞春湘,再這麼打下去有意思麼?”尉遲修平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再這麼打下去,他的天劫非得提前到來不可。而且聞春湘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用出什麼厲害的招數來,分明是打著慢慢折磨他的主意。“不如這樣,我們就此停手,你的儲物戒指貧道為你去找來。”
他自從修行有成以來,還未遭受過這樣的侮辱!
“當然有意思。”聞春湘玩味的笑道,“等到你的天劫到了,看見你被天劫劈的魂飛魄散,本座就停手。”
“你……你……你!”
“本座不喜歡別人指著我的臉說話。”聞春湘微微皺眉,隨即臉色又緩和不少,“至於儲物戒指,本座當然知道在哪兒。”
尉遲修平的臉色變了變,扯出一抹笑容來,“哦?”
“你看,不就在你面前麼?”聞春湘一哂,指著尉遲修平的正上方說道。
尉遲修平抬頭,看見那枚儲物戒指當真懸浮了起來。
怎麼會,這枚戒指分明被他藏了起來!
“哈哈。”顏喬在一邊看著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們解不開的禁制,上面肯定會有主人的神識印記在。如今主人出來了,只要心神稍微動一下,那戒指自然會乖乖的出來。”
就算聞春湘不到這裏來,隔著幾個世界,他也能施法將戒指取走。不過是借機生事罷了,在唯恐天下不亂這點上,聞春湘可不比任何一個魔修差。
尉遲修平的手一用力,將自己的鬍子拽掉了幾根。
他的臉色已經僵了。
聞春湘冷眼看著顏喬,表情頓時拉了下來,“你怎麼來了?”
“百年不見,九州魔皇就這麼個態度麼?”顏喬反問道。
……不,本座見過你還沒過多久。
聞春湘默默看他。
顏喬身上莫名升起一股寒意,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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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征鴻撫摸著窗邊的痕跡,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起身離開,推開門,門外卻是另一番場景。
房間外是另一番景象,似乎是野外的樣子。
謝征鴻忽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回頭,那間房子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謝征鴻再遲鈍,也會發現不對勁了。一間屋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移動到另一個地方。除非,這裏根本不真實。
仔細想來,謝征鴻記得自己在來到這裏之前似乎是見到了前輩,之後醒來就到了這裏。中間一段卻像是空白一般。前輩那麼高的修為,不可能有人能夠從前輩手中將他送到這個地方來。恐怕,自己的身體還在其他地方。
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他為什麼會覺得熟悉?如果這裏是幻境的話,為何一個生靈也沒有?
謝征鴻想不明白,乾脆不再想。
這裏是一個山谷模樣,看樣子應該是修真界,只是靈氣似乎比較貧瘠。這裏的一些靈植生長的都不太好,有些懨懨的,好像下一刻便會枯萎一般。
謝征鴻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多走了兩步,走到一個位置,自動蹲了下來。
手掌已經率先出手,摸上了這塊地方。
似乎,和窗戶邊的痕跡給他的感覺差不多。
所以,這裏的關鍵,應該是本該存在在這裏,或者是曾經出現過在這裏的一朵花。
一朵,牡丹花。
小番外
佛子從書院裏修業已滿,正式下場考科舉的時候,不少學子都感動的哭了起來。
啊,這個傢伙終於走了。
在書院的這幾年,幾乎和他挨得上的關係的人都知道這個屠戶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反正,從來只有得罪他的人吃虧的,沒有他吃虧的時候。偏偏每次同學們的爹娘過來看自家孩子的時候,總會莫名其妙的對佛子有好感,就差沒認乾兒子了。書院的夫子更是信誓旦旦佛子是難得一見的奇才,恐怕書院能出一個連中三元的天才!
因此,佛子這幾年的生活過的不可謂不好。
同樣的,劉家沒有殺豬了之後,他們的財運一下子轉好了起來。
開了個鋪子,財源滾滾,隨便救個人,都是難得一見的貴人,事事順心。
有一路過的高僧說,這是劉家積福所得。但自家事自家知道,劉屠戶自認自己殺了一輩子豬,絕對沒有什麼福氣。但是他收養了一個兒子啊,這都是兒子帶來的福氣!
佛子在家裏呆了不到三天,就有同學喊著他一起上京趕考去了,劉屠戶哭的眼淚嘩啦,依依不捨的送走了自己的孩子。
半年後,有人過來傳信,說他家孩子高中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