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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佛修》第299章
第297章

  道春中世界原本只是一個不上不下的中世界,資源、功法都稱不上如何出色,然而近些年來,卻是風頭無兩。無他,蓋因最近飛升的仙人之中,大多都是出身此界或者和此界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如此頻繁的飛升,自然是引起了廣大注意。然而更加人注意的還是道春中世界的歸元宗以及這歸元宗的掌門曆和光!

  說起曆和光,道春中世界的人或許還反應不過來說的是誰,可若是說起歸元宗的這一代掌門,可就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歸元宗的掌門真人可是大乘巔峰的修士,飛升是半點沒有問題,只是下一任掌門修為還未至化神,這才遲遲沒有飛升罷了。

  雖說歸元宗的掌門真人名聲在外,但距離他真正出現在人前的日子也已經有幾百年,曾經也不是沒有人懷疑過這位掌門是否還在的可能性,只是終究無人敢去刺探。而歸元宗一些知情人向來都對掌門的去向緘口不言,是以,更為這位掌門真人增加了幾分神秘色彩。

  兩千年前。

  「掌門,您要出門麼?」幾個弟子小步跟在後面,輕聲問道。

  前面站著的男子羽衣星冠,極是不凡,整個人就好像一把出鞘的寶劍一般,勢不可擋。只是這般劍氣外放向來都不是曆和光的作風,但歸元宗這些年來並無的多少出色人才,卻又坐擁道春中世界第一宗門的寶座,曆和光不得不保持這樣的氣勢震懾他人。

  「近來無事,正好出去遊歷一番。」曆和光沉聲道,「有事可以去尋長老商議決定,若是危機關頭,我自會趕回,爾等不必擔心。」

  「掌門修為深不可測,弟子自然不擔心。只是掌門這些年來從未出門,弟子一時有些不習慣罷了。」為首的一個弟子掩下失落的神情說道。

  曆和光那邊有些沉默。

  原來他已經這麼多年不曾出門了麼?是了,自從當年自己回到歸元宗接替掌門之位的時候,他就幾乎沒有出門過了。

  「爾等需好生修行。」曆和光甩下一句,很快化作一道遁光離去,徒留幾位弟子相互歎氣。

  掌門生的俊美不凡,為人剛正卻又不失人情味,風采氣度更是難尋,不知道平白惹了多少相思。那些投奔歸元宗的年輕修士裡,大半都是沖著掌門來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掌門對誰都好,誰也沒有機會。

  「你們剛才說,師兄去哪兒了?」

  正當幾個弟子感歎不已的時候,忽然又有一個青衣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余師叔。」

  弟子們見到來人,連忙拱手行禮。

  在歸元宗裡,所有仰慕掌門風姿的人都得面對一個強敵,便是掌門的師弟余桐,與掌門青梅竹馬,掌門待他也有幾分不同。聽聞余師叔以前對待追求掌門的人都是不遺餘力的打壓,如今脾氣已經好了許多,只是其他人在他面前,依舊小心翼翼。

  「我就說師兄這兩天有點怪怪的,說吧師兄去哪兒了?」余桐挑眉問道。他對曆和光的瞭解可比曆和光自己還要深。

  「這……」為首的弟子冷汗直冒,「余師叔,您也知道掌門真人的脾氣,他老人家要去哪兒,我等怎麼會知道?」

  余桐想了一會兒,覺得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

  「掌門出去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說,明白麼?」余桐沉下臉說道。

  「弟子明白。」

  「恩。」余桐滿意的點點頭,隨即也化作一道遁光飛了出去。

  自己若是能夠追上師兄,便是他二人獨處的機會,萬一師兄鬆口答應做他道侶了呢!

  曆和光鬆了口氣,渾身上下都蔓延著喜悅。自接任掌門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自由的感覺了。宗門對他恩重如山,他不可能棄之不顧。幸好如今歸元宗已經漸漸走入正軌,不久之後,重任也可卸下。

  自從謝征鴻當年在鏨刀山上與散仙門下大戰之後,鏨刀山就變成了一片荒蕪,鏨刀山這個名字也只在他們這些老傢伙口中才會出現了。

  曆和光輕笑了一聲,沿著鏨刀山的小路慢慢走著,似乎找到了一些當年的感覺。

  昔日天丹榜,榜首曆和光和耿以楓,幾乎囊括了道春中世界的所有風光,左心雙、陳定安、閆鵬天、石汐兒,三思、祁永緣也是不甘於後,緊緊追趕,讓他半點也不敢放鬆。而如今,天丹榜上的人就只剩下他一人還在道春中世界而已。曾經的曆和光以為,自己才是絕無可能回道春中世界的那個,而是去更寬更遠的世界追尋自己的大道。

  只能說,世事難料。

  「什麼人?」曆和光忽然察覺到了一絲響動,厲聲喝道。

  草叢邊動了動,探出一個頭來。

  「這位前輩請息怒,晚輩只是路經此地,並無惡意。」那人一臉誠懇的說道。

  曆和光見到他的臉,皺眉道,「耿以楓,你覺得這樣好玩麼?」

  眼前這人不是耿以楓又是誰?

  當年耿以楓給他送來百花酒,原本以為他們稱得上是好友,後來經過一些事情,曆和光才知道自己不過是耿以楓算計謝征鴻和聞春湘的一環罷了。曆和光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耿以楓那樣做,就已經斷絕了他們之間的友誼。如今見到耿以楓一臉無辜的和他這麼說話,更是讓曆和光怒從中來。

  自己當年心心念念可以一戰的對手,怎麼會變成這番模樣?

  「耿以楓是誰?」耿以楓一臉懵懂,「莫非前輩您認識我?哎哎,前輩,你這是在做什麼?」耿以楓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自己懸在了半空中,曆和光竟然一隻手將他給提了起來!

  曆和光微微靠近,「你的氣息我絕不會認錯,你只有元嬰期的修為,這到底怎麼回事?」

  耿以楓這才看清曆和光的臉,心裡莫名的生出一種熟悉感來,加上剛才這人一直說他是「耿以楓」,原來他以前叫做耿以楓不成?

  「這位前輩,在下前些年一朝醒來,前塵盡忘,並不知曉自身名姓,若前輩知道一二,還請不吝告知。」耿以楓認真拱手說道。若不是他此刻被曆和光提著衣領,想來會更具有說服力一些。

  曆和光盯著耿以楓看了許久,實在不習慣這般的神態出現在耿以楓身上,然而他也看得出來耿以楓並沒有撒謊。

  是了,以九州魔皇的脾性,耿以楓算計他又怎麼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只是前塵既往,卻沒有性命之憂,已經是九州魔皇手下留情了。

  「我昔日與你熟識,那也是昔日之事。你既然已經將以前的事情都忘了,那就不要再想起了。」曆和光鬆手將耿以楓放了下來,這麼多年過去,道春中世界裡認識耿以楓的人寥寥無幾,加上他如今元嬰修為,自保是沒有問題的。想到這裡來,曆和光便不再對耿以楓動手。

  縱有遺憾,也是對著耿以楓的,而不是對著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罷,知道耿以楓是這個結果也總比不知道的強,當年之人已經沒有剩下多少,對耿以楓來說,這大概也是個好結局了。曆和光轉身就走,並沒有理會後面耿以楓的想法。

  然而對於耿以楓來說,曆和光是第一個認識他的人,而且自己心裡也對他有著熟悉的感覺,若是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日後恐怕再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了。耿以楓雖然忘記了一切,但是本能仍在。他看得出來歷和光不是個弑殺之人,似乎心腸也有些軟,只是聽口氣,應該與以前的自己有些宿怨。

  耿以楓默默歎了口氣,自己以前究竟做了什麼,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耿以楓下定決心想要去追曆和光,然而曆和光如今的修為遠遠高過他,想要甩脫耿以楓簡單的很。只是天不從人願,曆和光剛剛甩開耿以楓沒多久,余桐就追了上來。

  「師兄,我就知道你會到這裡來。」余桐高興的笑道,「師兄,你的性子真是一點都沒變,我在這裡等了不到三天,你就來了。」

  耿以楓看著余桐,覺得頭更疼了。

  他和余桐這麼糾糾纏纏也有許多年,他一次次的和余桐說明過自己並不打算找道侶,但是余桐每一次都當做了耳旁風,信誓旦旦道,「只要師兄你一日無道侶,我便有成功的機會。」若是其他人這麼糾纏,曆和光直接將人揍一頓也就是了。可余桐不一樣,余桐是如今僅剩的師弟,在歸元宗內亂之時堅定不移的站在他這邊,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若曆和光對余桐有那麼一點好感,或許也就和余桐結為道侶了。

  但曆和光清清楚楚,自己對余桐半點心思也沒有,結成道侶也只是害人害己罷了。

  「師弟,我只是想隨意走走而已。」曆和光歎氣道,「你無需跟來,你即將突破化神,正是需要閉關的時候。」

  「閉關又怎麼比得上和師兄你在一起?」余桐毫不在意的笑道,「之前在門派裡,師兄你每次出行,一堆人的目光都黏在你身上,讓我恨不得直接挖了他們的眼珠子。現在師兄你好不容易出來了,我又怎麼捨得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余桐湊上前,正要碰碰曆和光,曆和光不由的後退兩步。

  「師兄,你躲我做什麼。」余桐自然而然的上前,再度靠近曆和光。

  「妖人,趕緊離開這位前輩!」忽然一道黑光朝著余桐打了過來,余桐隨手一揮,將那黑光打散,臉色也瞬間變得不友善起來,什麼人竟然敢打擾他和師兄說話?

  「耿以楓,怎麼會是你?」余桐見到來人,驚訝的不行,「你居然還沒死?」

  「我當然死不了。」耿以楓雖然不記得余桐,但聽對方的口氣,估計也不是自己的什麼好朋友。自己以前到底惹了多少仇家,怎麼到處都是仇人一般?

  曆和光覺得頭更疼了。

番外小劇場:  

  涅槃寺的生活不算麻煩,相反,還清閒的過分。因為輩分高的原因,佛子在涅槃寺裡更是如魚得水,根本沒有人敢指揮他做事情,而他的修為也在眾人的眼中快速上升,將涅槃寺上下的弟子們打擊的幾乎要生心魔。

  說好的佛修難呢,為什麼師叔祖的修為上升的這麼快?

  可即使他們好奇的不行,也只能看著師叔祖的修為一天高過一天,最後,連這點羡慕嫉妒恨都沒有了,只剩下濃濃的無力之感。

  他們師叔祖肯定是轉世重修的,不然不可能這麼快!

  沒過多久,涅槃寺就發生了一件大事,他們的太上長老,佛子的師傅,在修真界停留的時間已到,不日就要飛升了。

  「徒兒,你和為師可有話要說?」太上長老看見底下坐著的徒弟,忍不住問道。

  這些年來,他的徒弟性子越發的淡漠,幾乎和雕像沒有多少差別。他們名義上是師徒,其實他並沒有教徒弟多少東西,大部分時候,是自己在念經,徒弟在下面聽著。哪怕道心堅定如太上長老,也不得不懷疑一下自己徒弟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才導致感情淡漠至此。

  「……願師父一路平安。」佛子沉默一會兒,小聲回答道。

  太上長老頓時無言,「徒兒,你這話說的也未免太過普通。也罷,你我師父緣分不深,倒也正常,修道之人,何須拘泥於此?只是啊,徒兒,你七情六欲淡漠至此,日後或有情關難過。」

  「師父放心,縱有情關,弟子也絕不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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