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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情貝勒》第10章
第九章

兩日後,在靜賢院大廳上……

「格格,請喝茶。」魏嬤嬤放下照料還昏睡在內廳的福晉,不敢失禮地將茶碗端到桌案上,招待近日暫居澧王府的敏羅喝茶。

敏羅多啜了幾口冒出濃烈香味的茶汁,無聊似地隨口問了幾句話,「今天姨娘還好吧?」她雖然打著方便照料福晉的名義留宿在澧王府內,實際上她纏住宣奕或者留在客房裡的時間比探望福晉的時間還長。

「回格格,愈來愈糟了。」魏嬤嬤擔憂地搖搖頭,緊擰住的眉頭幾日來從未舒展開。

「怎麼還沒見好?表哥不是召了劉太醫來洽嗎?」她假惺惺地說,連嘴角彎起的弧度也懶得遮住。

「劉太醫說再拖下去……人……」魏嬤嬤粗啞的聲音悲哽地說不出來。

敏羅面對魏嬤嬤悲傷的樣子沒有感覺,怕她沒完沒了,不耐煩地截斷她的話,「喔!你下去吧!我來照顧姨娘。」她托詞要看護福晉,其實只要冷瞧她意興闌珊的模樣,就知道她只是想打發囉唆煩人的魏嬤嬤離她遠點。

「格格,老奴求求你大發慈悲!」像戲台上唱大戲的人一樣,魏嬤嬤老邁的身體突然誇張地雙膝跪向敏羅。

「魏嬤嬤,你在做什麼?兩天前我就告訴你,別再為這件事纏著我!」敏羅柳眉倒豎,憤憤的美眸用嫌惡的眼光怒瞪失去往日跋扈的魏嬤嬤。

「格格,老奴也不想纏你,只是你也說過福晉得這病吃些藥就能見好。都幾天了,福晉非但沒好轉,還更加惡化。」魏嬤嬤淚流滿面的指控。

「是嗎?不過,可別怪我,要怪就該怪劉太醫太不濟事。」敏羅一雙美眸閃爍著狡獪,她對自己能瞞天過海,哄得魏嬤嬤團團轉,心底禁不住得意洋洋。

「格格,你跟老奴說這毒不傷人的,吃些藥就行了,這會兒怎麼怪罪起劉太醫了?」

「你煩不煩啊!魏嬤嬤,你是老糊塗嗎?跟你說吃毒不打緊,你也相信,那你怎麼不多吃些來補身啊!」敏羅開顏嬌笑,說出的話卻是極端的陰毒損人。

一聽完她刻薄的話,魏嬤嬤面如土灰,倒抽一口氣,提不起的氣教她差點軟癱在地上,「格格,你是騙了老奴?」原來敏羅誰騙了她,也利用她使出借刀殺人的計謀。

「有嗎?」狡猾的敏羅沒有親口承認。她再啜了一口茶,圓碌碌的大眼睛忙著欣賞手中茶碗裡淡色茶水,對其一入喉就甘甜,表現出十分讚賞。

「格格,老奴有件事忘了告訴格格,你今天喝的茶,是老奴瞞著你多添了點你送給老奴的藥粉……」魏嬤嬤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兩隻手慌忙著從袖管裡掏出類似裝藥的小瓶子。

框哴一聲,白瓷茶碗從敏羅手中滑下,跌得粉碎。

「什麼!」敏羅立刻吐出剛呷的一口茶,她大驚失色,黑亮的眸子露出驚恐,不轉眼地看向魏嬤嬤掌上的紅色小藥瓶。

「格格,老奴斗膽沒照格格的吩咐全加進福晉的補湯裡,也幸好老奴留了一些,才能……」

「住口!」敏羅歇斯底裡地阻遏魏嬤嬤的話,她神情憤懣地衝向魏嬤嬤,氣憤她在茶水裡動手腳。

被敏羅一撞,饒是魏嬤嬤身形龐大,也撐不了她突如其來的撞擊力,她人和手上的藥瓶像球球一樣滾落倒地。

「格格。老奴是走投無路了才出此下策,福晉是喝完補湯一個時辰後才發病,格格還是有時間去拿解藥……」魏嬤嬤喘吁吁地爬起來。

「你老糊塗啊!哪來的解藥?有解藥我會怕什麼?」敏羅髮絲散亂,猙獰地辱罵魏嬤嬤。

敏羅的阿瑪曾奉命率領軍隊駐守關外多年,因緣巧合下奪取到當地少數民族使用的奇毒,而敏羅則在偶然中發現她阿瑪私藏,為了滿足個人的私欲,她用偷的方式竊取這個毒藥。

「什麼!連格格也沒解藥!」魏嬤嬤驚惶地說。

「咯!」大門門扇猛地被推開,宣奕和元浩一前一後地走進來。

「表哥……」敏羅嚇了一跳,臉上一抹刁鑽一閃而過,撲向宣奕懷裡,「表哥,我終於知道誰下毒,是魏嬤嬤!」她轉頭瞪向已必恭必敬站在一旁的魏嬤嬤。

「是嗎?魏嬤嬤,是你對格格下毒嗎?」宣奕揮開擠入他胸懷裡的敏羅,語調平平地問。被他像是厭惡的一推,敏羅有些震愕。

「回貝勒爺,老奴不敢,老奴端的是王府裡上等好茶。」魏嬤嬤平靜地回答。

「喔!那魏嬤嬤,這個是什麼?」宣奕如刀鋒般銳利的眼神盯向神色駭然的敏羅。他手掌上是一個剛被敏羅撞翻的藥瓶,元浩一進來立刻拾獲交給宣奕。

「回貝勒爺,這是……格格交給老奴的毒藥。」魏嬤嬤兩膝登時跪下。

「胡說,是魏嬤嬤毒害福晉!和我無關!」敏羅氣憤地當不要衝向魏嬤嬤撕爛她的嘴,卻被守候一旁的元浩給迅即地攫住。

「老實地給我說出來,魏嬤嬤!」

「是的,貝勒爺,格格知道老奴十分痛恨華月荷這丫頭,就慫恿老奴構陷她。就在福晉中毒前一天,格格拿你手上這瓶藥罐交給老奴……」

「我沒有!」敏羅尖叫。

「繼續說下去!」宣奕厲聲說。

「是的,貝勒爺,格格告訴老奴將這毒藥不在華月荷端來的湯碗上,再端給福晉喝,等到福晉發病後……再推到華月荷頭上……由她擔負一切的罪……」說到這裡,魏嬤嬤全身不住打顫。

「蠢奴!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傷及福晉嗎?」宣奕瞠目怒罵。

「是……貝勒爺……當初格格對老奴說這藥是普通大夫也能解的毒,老奴信以為真……」魏嬤嬤不停叩地抖瑟地說。

對自己年老昏庸懊惱不已,虧她忠心不二地服侍福晉大半輩子,最後落得滿身罪孽。

「魏嬤嬤,你人笨還怪人騙你。」已被元浩制住的敏羅眼含嘲諷,訕笑魏嬤嬤的無知。

「放肆,敏羅,你犯下了罪行還敢叫囂張狂!」

「沒錯,我是交給魏嬤嬤毒藥,那又怎樣?又不是我對姨娘下毒。」敏羅事不關己的說。

「是嗎?三年前你也是將這藥交給香雲的婢女,教她毒害自個兒主子嗎?」香雲是宣奕三年前突然猝死的寵妾。

宣奕話一說完,敏羅愀然變色,像是戳穿她多年戴上的偽善面具,她異常憤慨地叫道:「對啊!是我叫她的丫頭對她下毒。那個賤女人,仗著你寵幸,連我這個格格也不放在眼裡,還厚顏地告訴我,你要娶她做福晉!」

敏羅扭曲的臉蛋,全然失去平日的俏麗可愛,臉上掛著不再是淺淺的笑靨,而是滿腔的憤恨、惡毒。

「那麼華月荷呢?你為什麼要借魏嬤嬤的手害她呢?」宣奕隱著怒氣冷靜間道。

「這要問你,為什麼她懷你的子息而不打掉?為什麼你眼睛睜著盯她而不是看著我?我喜歡你那麼多年了,連姨娘都不能說服你娶我,為什麼?為什麼?」她說到後來,情緒激狂無比,就是為一個『情』字。

她痛恨香雲的無禮、目中無人,也嫉妒華月荷在宣奕的心上佔有一席之地,這兩人對她而言都不該留在世上,為了除掉她們她在所不惜。

「所以你指使魏嬤嬤下毒再嫁禍給華月荷,對不對?」

「沒錯,是我叫魏嬤嬤害她,我本來想直接毒死她,但那便宜了她,我要教她吃些苦頭,讓你親手戕害她……」

「住口!元浩,將兩人帶下,交給大理寺懲治。」他萬萬沒想到敏羅心思陰毒,為了個人私怨,下毒殘害姨娘這等傷天害理的事也敢做得下去。

「是!貝勒爺。」元浩馬上聽從。

「不要!表哥,我身上還有毒,救救我!」敏羅哀號著乞求宣奕。

宣奕對泯滅人性的她,連瞧都不瞧一眼,登時轉身背對她。

「格格,你放心,你喝的是普通茶水。」元浩冷漠地對她說。

「什麼!我沒中毒!」敏羅訝異地說,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悲傷,如果身上沒中毒,她還可以全部否認……她差點腿軟到走不動。

「是啊!格格,老奴是照貝勒爺的吩咐……」魏嬤嬤有點得意的說。原來兩天前她去找敏羅的事被宣奕察覺了,在宣奕嚴苛的逼供下她全盤托出,所以今天她才配合宣奕設下的局,誘騙敏羅不打白招。

「你該死!」敏羅美眸大瞠,這下她才完全明白,她是中了他們搞的詭計,她滿臉憎恨,咬牙切齒,像個市井潑婦作勢要撲向體型比她高大的魏嬤嬤。

宣奕實在看不下敏羅的撒潑,喝道:「將兩人帶走!」

宣奕在處理完敏羅的事後,府裡管理內務的焦總管趕忙跑來通知他,劉太醫帶人來訪。

「貝勒爺。」劉太醫向宣奕彎腰施禮。

「劉太醫,這兩位是……」宣奕看向劉太醫身旁的兩位男子,一位魁梧,另一位纖瘦還帶點嬌柔。

「貝勒爺,一位是老夫的師侄,另一位則是他的至交好友。」劉太醫指向高壯男子,言明是他的師侄。

宣奕目不轉睛的盯視劉太醫的師侄,除他的身個讓他有點眼熟外,男子臉上的青髭,讓宣奕憑一股直覺,總覺得他臉上少了些什麼……

「貝勒爺!」兩人向宣奕抱拳施禮。這兩人同時半是欣喜半是訝異的緊瞅住宣奕,神情顯得有點急切。

宣奕細長的眸子突然發出一道精光射向魁梧男子粗獷的臉上,怒不可遏地說:「該死的叛賊!還敢假冒劉太醫的師侄到我澧王府來!來人!將這兩人拿下。」

一說完,身子往後一退,從他身後幾十個王府侍衛立刻蜂擁而上,層層包圍劉太醫三人。

「月荷,醒醒。」

「這……我……」華月荷瞇縫著眼睛,看不清眼前人影的模樣。

「月荷,我是姑姑啊!你不認得嗎?」華芙蓉一臉著急地問。

「姑姑!你……怎會在這裡……而我怎麼會在這裡?」眼前的身影一清晰,華月荷從乾澀的喉嚨發出聲音詢問,想要從床上坐起來,渾身卻又乏力。

她疲倦的眸子掃向四旁,這裡是她在仙水樓裡的廂房,似乎憶起昏睡前最後的情景,她虛弱的身體霎時一僵。

「傻丫頭啊!你忘記你病倒在柴房嗎?嗚……姑姑是隨文仲前來尋找你。」華芙蓉眼簾含著淚水,趕緊將她從床榻上扶起來,還順手從桌上取來茶水,餵她喝下。

飲下茶水後,華月荷似乎也瞬間清醒過來,一雙美眸瞪向眼前有點清瘦的姑姑,「嗚……姑姑,我以為見不到你們了……」看到她最親愛的姑姑,華月荷有恍如隔世的心情,不禁隨著她灑淚。

兩天前,宣奕拋下恫嚇後,她就過得提心吊膽,隨時擔心他這人送來湯藥,也因為害怕她吃的膳食摻有打胎藥,她滴水未沾,情願忍饑挨餓。所以當大家找到柴房時,她早已饑寒交迫,不省人事地癱軟在柴房的雜草堆上。

「傻丫頭,說來話長,我和文仲當日為了躲開官差追捕,沒有通知就離開了華家,到外地躲一陣子。等風聲稍平靜時,我們回到華家,才知道你不告而別,被貝勒爺帶到京城去。家裡的僕人沒人能說清楚你是被哪個王府的貝勒爺帶走,我和文仲只好到京城來碰碰運氣。」

「我們走得很倉卒。」華月荷辛酸地搖搖頭,當時連她都不知道未來的命運竟會是這樣。

「是啊!來這裡後,我們先去投靠文仲師父的至交好友劉太醫,打算借助他的人脈來尋找你。劉太醫一看到我們出現十分的高興,尤其當他知道文仲曾待過關外,就強拉著我們到澧王府來醫治福晉,沒想到卻看到你曾救過的貝勒爺出現在這裡。」這解釋了,他們為什麼和劉太醫出現在澧王府。

當時,宣奕下令王府侍衛捉拿她和文仲,文仲跳出來連忙解釋他並不是叛賊的黨羽,曾對宣奕撒下迷藥的男子是他同門師兄的徒弟,因為他是前朝舊吏的後代才會加入叛黨對抗朝廷,他叛國的行為和傳授他武功的師門實際上並沒有牽連,而會伸出援手醫治他也是本著同門情誼之心,文仲實無叛國的意圖。

幸好,劉太醫也出言附和文仲的一番說詞,道出文仲一門個個是雲遊江湖、閒散的遊人,絕對沒有叛亂的居心。至於她和文仲在藏匿期間萌生起的男女私情,她不敢在姪女心力交瘁時洩漏出來。

「嗯!姑姑。」華月荷頓時覺得心裡有些依靠,不再孤單無助了。

華月荷像是忽然記起什麼,仰起臉問她姑姑,「那毒害福晉的兇手找到了嗎?」她明白一天找不到兇手,她就難以擺脫嫌疑。

「嗯!找到了。」華芙蓉立即把真相的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她,是敏羅和魏嬤嬤串通共同謀害她。

一聽取完華芙蓉的講述,華月荷咋舌久久,震撼不已,為她不平的遭遇潸然落淚的敏羅格格竟是口蜜腹劍、笑裡藏刀的女人。

敏羅格格隨時洋溢粲笑的杏臉,還深深刻畫在她腦海裡,沒想到這絕美的笑容掩蔽住一顆墮落的心。

如今她已伏罪受懲,華月荷就不怨她心狠手辣,畢竟她們兩人全為一個寡情的男子失去自我。

「月荷,這……文仲說你有了身孕,是不是這樣貝勒爺才將你帶來澧王府?」盯了好一會兒姪女喟嘆的模樣,華芙蓉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是的,姑姑。」華月荷有些赧顏,輕輕點頭承認。

「太好了,月荷,可是……你們怎麼還沒成親?」華芙蓉不解地看著掩不住凸起的肚子的姪女躺臥在床榻上。

華月荷澄澈的淚水頓時盈滿眼眶,對一臉開心的華芙蓉悲戚地說道:「姑姑……姪女不配……」

「什麼不配?」

「姪女算是偷取了貝勒爺的子嗣……來王府不過是受貝勒爺整治……」她接著把自己在澧王府裡的境遇一一說出來。

「太可惡了!貝勒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華芙蓉忿忿不平地說。原來姪女被擄掠到京城不是蒙恩受寵,而是遭逢奸人陷害欺壓。

「姑姑,姪女不怨誰,姪女怕的是腹裡的孩兒遭到傷害……」華月荷還憂慮宣奕無情殘忍的一番話,不過腹中胎兒還安然無恙,她總算寬心許多。

「你不用擔心,咱們也不稀罕待在王府府第裡,等你身子骨好一點,咱們一起回家。」華芙蓉豪爽地保證。

「這……可以嗎?姑姑,我……可以回去嗎?」華芙蓉揚起頭,眼簾裡泛滿了期待。

「當然可以,你文叔挽救了福晉的性命,光是這份功勞,他開口向澧王爺討人情,將你帶回去是沒人敢反對的。」華芙蓉說得信誓旦旦、有自信,也有點為自己的意中人驕傲。

「謝謝姑姑和文叔。」華月荷心中無比感激。

華芙蓉的允諾讓華月荷宛如心中抑鬱的大石沉落大海,臉上立即恢復往日的嫣笑,和華芙蓉開始傾談自暌違之後的體己話。

這是華月荷第二次到宣奕的書房,第一次是她剛到王府時,還十分的戒慎恐懼,而這次約莫能說是她離開王府的前夕,卻充滿了錯綜複雜的心思。

「貝勒爺,民女向你請安。」華月荷微微欠身,抬起的杏眸瞠大,睇向眼前俊偉的男人。

她的身分從毒害福晉的事件水落石出後,她就立刻被獲釋,不再是個卑躬屈膝的奴僕了。

坐在書案後的宣奕劈頭就問:「你姑姑說你要和他們一同回去,是不是?」他眼尾上揚的俊眸不宣洩任何情緒審視她。

「是的,貝勒爺。」經過幾天的調養,華月荷清麗的玉顏肌理細膩,隱隱浮泛出淺淺的緋色。

「我不許!」宣奕強硬的宣明。

「這……可是……」華月荷愕視他。他怎麼突然改變心意?她不知道的是,同意他們離開王府的是澧王爺。

「沒有什麼可是,我沒答應,就不准你走。」文仲他們逕自向阿瑪請求,沒有探問他的意思,縱使阿瑪應諾,他也不容許、不准她離開他身邊!

「為什麼?為什麼要留下我?」華月荷不甚了然的雙瞳用質問似地瞅著她傾心的男人,他的堅持居然讓她心底鼓起微弱的雀躍。

「不為什麼!」宣奕撇開臉,不肯去正視耳聞她要離去時,心中霍然漾起茫然若失的感覺。

「那我一定要離開!」她大失所望地說。到現在,她在他心裡還是什麼都不是……她留下來有什麼意義?縱然她萬分不捨,斯人無情,她也失去勇氣再留下來。

「你有我的孩兒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對她執意要走,宣奕十分不悅。

「那孩子一生下來就給你,我不要了。」華月荷賭氣地說。如果他只是為了他的骨肉才留下她,那麼他大可不必大費周章地請她到書房裡,只需派人傳達一聲就好了。

她失去理性的話和她當初為了留下孩子而決意犧牲自己的念頭截然不同,讓她傻到說一句等她恢復理智後會懊悔的話的原因,就是他留她下來的話和她一相情願的冀望完全背道而馳,還有她憤恨他說話過於蠻橫無理,從頭到尾沒有顧慮到她的感受。

她脫口不負責的話,讓宣奕細長的俊眸瞠得很大,流露出的驚愕、畏懼盤旋在眼眶不離去。

盯看宣奕一臉不敢置信,華月荷心坎裡不由得興起喜悅,對自己沖口而出的話會招致什麼不堪後果,完全置之不理。

宣奕怒沖沖的衝向她跟前,抑制不住胸口中的無明火,「你敢!你敢輕率的丟下孩子,人一走了之,我就……」他想要對她怎樣,他突然杜口無言。

還有什麼困境勝過她在澧王府裡所受的磨難?向天借膽似的,華月荷有捋虎鬚的勇敢,立刻發飆地說:「你就想怎樣?我什麼都不怕,我現在不怕你的威脅!」

她無比的傻氣可以媲美他剽悍的氣勢,讓兩人自認識以來終於有匹敵的時刻。

宣奕難得神色難堪、受挫,有自食其果的窘迫,不過,他還有脫困的絕招,在她還察覺不出他別有用心的淺笑時,他突如其來的吻向她。

兩人的熱吻,從淺到深,從緩到急,像星火燎原,燒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唇瓣親的接觸像是費時一刻,又像是交纏一輩子,這個吻在兩人急吁中停下。

「你……」被宣奕緊緊摟住,她幾乎不能呼吸,無法說出話。

「不要說話,聽我說。」像是怕她說出不中聽的話,他的手掌輕覆她被吻腫的紅唇。

她嬌弱地偎在他懷裡,水盈盈的大眼不眨的仰望也同樣激喘的他。

「我保證我不會讓人傷害你,也保證你肚裡的孩兒將平安的生下來。嫁給我,月荷。」宣奕柔情萬千地說出來。

「什麼?你說什麼?」華月荷心坎怦跳迅速加急,兩手想掙脫他。

「我……我想娶你。」宣奕忽地收緊手臂將她緊緊摟住,似乎不想讓她看出他俊臉登時映出的赧色。

「為什麼?」沒有立即欣喜,華月荷有百思不解的疑問。

「不為什麼。」

「你是為了我肚中孩子的身分才娶我……」她恍然大悟,語帶絲微的哽咽說出來,原來他是以負責的心態要給腹中孩子一個明確的身分。

「傻瓜!」他堅硬的下顎緊緊抵在她的雲鬢頂上,愛憐斥喝。

「不然呢?」華月荷快要哭出來了,一雙柔美的大眸還含著淚珠。他和以往的態度迥然不同,教她怎麼分辨出其中虛實。

「橫豎我就是要娶你,不准你隨你姑姑他們回去。」他的語氣強橫中又有些不放棄的堅持。

「不可能!我不會和你的侍妾一同擁有你。」她對婚姻的想法是自私的,不會和其他的女人共同分享她的丈夫。

「我從不把她們放在心上,既然你不想看見她們,今天起,我就吩咐焦總管給她們些銀兩趕她們離開王府好了。」他安撫地說。

自上次和她一夜溫存後,那些俗不可耐的女人,他早已不碰了。

「啊!為什麼?」華月荷的目光充滿了不明白。

「你還不懂我的心意嗎?」他原本清亮的嗓音突然轉為低沉。

華月荷呆住一下,驀地仰首仔細看清楚他眼中愈來愈深濃的愛意,緘默了片刻,「我知道了。」她若有所悟的小臉迅即積聚愉悅的紅暈。

她埋首於他的懷中,聆聽他激狂的心跳聲。原來……他也和自己一樣不善於用言語來表達出情愫。

「親口告訴我你不會回去!」他粗啞地問道,恐懼的心緒讓他要一個千真萬確的答案。

「嗯!我不隨姑姑回去了。」她能從他摟緊她的手臂傳來的溫暖,感受到他的熱切。

一聽完她的保證,宣奕呐呐地宣誓一輩子的諾言,「我……我會照顧你和孩子,也會……愛你……一世。」

他早該承認自瞧見她絕美的嬌顏後,對她莫名地產生摯愛的感情,而不是抱著過去種種不快懷著恨意,一再的去忽視這股他生平中未出現過的感覺。

胸口猛地爆出一陣陣的狂喜,她眸子噙著感動歡欣的淚水,「我也會愛你一輩子。」

她沒猜錯!他眼底洩漏的是濃而深厚的愛意,一如她也愛他一樣。

她也隨他許下一生的承諾,教他激動地抱住她纖細的身子,他全身情不自禁地泛起一絲絲的暖意,為最終尋獲到的真情被打動。

窗外,屹立不搖的度過漫長酷寒的大樹枝椏上,滋長出細嫩青綠的幼芽。

春天的姿影,在情人的柔情蜜意裡悄悄的降臨……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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