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鬥牙王他變得弱小了，但又變得強大了。

「你受傷了？」當宇智波斑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犬大將受了重傷，他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腳步虛浮，看他氣色就能發覺他受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小傷，如果不調養好的話甚至都會影響以後的生活，短命早逝都不是什麽天方夜譚的事情。

「啊。」鬥牙王的笑容倒是一如既往地毫無陰霾，「和龍骨精死鬥了一場。」他說道，「已經把他封印了。」

是封印而不是殺死嗎？宇智波斑在心中想到，如果僅僅隻是封印的話，那這代價也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我去看過那個人類女人了。」宇智波斑換了一個話題，「是叫十六夜吧，真沒想到你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你的愛人不也是人類嗎？」犬大將對宇智波斑的問題反映良好，在和十六夜在一起之後他就已經受到了諸多非議，但是礙於他的身份沒有人問到他的面前，而他的妻子淩月仙姬對此沒有任何表態，唯一流露出強烈不滿的也隻有殺生丸而已，這比他想像的情況要好太多了，他現在也可以坦然面對宇智波斑的問題。

「這不一樣。」宇智波斑看了他一眼，如果按他自己的審美來看那麽他絕對會選擇淩月仙姬而不是十六夜，畢竟他喜歡的是更加強大的伴侶，不過這隻能說鬥牙王的喜好和他完全不一樣罷了，也沒什麽可質疑的。

「她是個很好的女人。」鬥牙王的眼神柔和了一瞬，「如果以後你見到他們母子的話請施以援手。」他這話很突兀，在宇智波斑的耳中聽來竟然像託孤一樣，鬥牙王他簡直就是認定自己看不到他的那個半妖之子長大一般。

「身體差到這種地步了？」就算是宇智波斑都不由地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不至於吧，從他的感知看來，鬥牙王隻是重傷而已，離英年早逝還相去甚遠。

「隻是預感而已。」鬥牙王這麽說了一句，卻讓宇智波斑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強者的預感或者直覺都不是什麽莫須有的東西，如果真要細說的話，大概就是強到一定境界之後對自己的命運會有所感知，這種預感是十分值得相信的，鬥牙王這麽說的話那就代表著他一定感覺到了什麽。

「好吧。」宇智波斑說道，「如果以後見到他們的話那我會幫助他們的。」他說，「就當是之前打架的回報好了。」他又頓了一下，「不過，你怎麽知道我一下子就會認出那個半妖是你的孩子？」

「我相信他。」鬥牙王又笑了，「如果是我的孩子的話那麽你一定可以第一眼就認出來的。」他的眼中蘊含著流光溢彩，大概是在這一瞬間宇智波斑覺得他變得更加強大了，不是*上的力量而是心靈上的力量，也許是因爲他和十六夜之間那突如其來的愛情所導緻的？

宇智波斑信步離開了犬大將的城堡，他在走出城門的時候深深地回頭看了一眼，他覺得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看見犬大將了。

「宇智波斑。」他聽見自己的名字被誰用清冷的聲線吐了出來，不過比起之前還略帶溫度的聲線，現在簡直就冷得掉渣。

「殺生丸。」他回頭看了一臉冰冷的少年饒有興緻地問道，「怎麽，你是在不滿嗎？」因爲父親拋下母親與一個弱小的人類女子在一起而不滿嗎？

「半妖都是卑賤的。」僅僅是這一句話就體現出來了他對此事厭惡至極的態度。

他在意的到底是犬大將對不起淩月仙姬還是因爲他喜愛的是一個卑賤的人類，宇智波斑越發地有興趣，這個年代還真的是很少有人會有忠貞的觀念，強大的妖怪或者有能力的人類都會有數也數不清的妾室，深諳風雅之道的貴夫人也會和那些年輕氣盛的年輕男子偷情，他們所在乎的大概僅僅是一時的戀情，對於婚姻並沒有嚴苛的態度，犬大將身爲西國統帥在這麽多年中隻有淩月仙姬一個正妻本就令人驚訝，這大概是因爲對他妻子的敬重以及他妻子自身能力的強大，但是誰都沒有想到，強大如鬥牙王找的第一個妾室竟然會是一個人類，而且是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人類。恐怕對殺生丸來說，他的母親被這樣一個人類比了下去才是最令他憤怒的事情吧？

「既然這樣的話就去阻止他好了。」宇智波斑不樂意摻和進別人的家事，但是卻頗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意思，「就算最後失敗的話也要知道原因吧？你父親愛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的原因。」

殺生丸從他身前一閃而過，也不知道移到哪裏去了，宇智波斑想他大概還是會去質問他那個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父親的吧。

山腳下，太和正在那裏一臉百無聊賴地等著宇智波斑，在看見宇智波斑的身影時他眼睛亮了一下，但隨後又立馬端著，生怕宇智波斑看出他心情的雀躍：「犬大將怎麽樣了？」他看似不經意地問道，事實上心裏好奇地要死。

雖然在這段時間中太和強大了不少，但在那群妖怪眼中他卻依舊隻是個弱小的人類，比起把他帶進到處都是妖怪的犬大將的城堡，還是把他放在山腳下更加安全，因爲這裏特殊的地勢，城堡附近都沒有什麽妖怪居住，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太和才會覺得等待的時間格外得漫長，說來也奇怪，他以前一個人在皇宮的角落裏遊蕩了那麽多年，沒有一人關心他，他卻並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很慢，但是現在僅僅是被宇智波斑放在山腳下一會兒卻讓他覺得完全打不起精神，這到底是因爲什麽原因呢。

「估計再過一段時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犬大將了吧。」宇智波斑說出了讓太和萬分驚訝的話，頂著他驚疑不定的眼神他好心地解釋道，「啊，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鬥牙王他快死了。」

「是因爲龍骨精的原因嗎？」太和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小鬼，他依稀聽聞了犬大將和龍骨精戰鬥之後受傷的事情卻沒有想到會這麽嚴重。

「隻能說是一部分吧。」宇智波斑說道，「不過雖然這麽說但是他最後多半還是會因爲那個十六夜而死吧。」他把手放在太和細軟的頭髮上，一邊感慨著手下絕妙的觸感，一邊將他細心打理好的頭髮揉得一團糟，「千萬記住啊，小鬼，不過不是對你自己的實力絕對自信那麽就別和妖怪在一起。」

「怎麽可能。」太和捂著自己的頭髮說道，就算是犬大將這個層次的強者也因爲一個人類女人而即將送命，他又怎麽會做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情呢？太和暗暗想到，或許也隻有宇智波斑有本事做出這種事情了。

他絕對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太和想到，在他能達到宇智波斑的高度之前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他會用盡自己的全力去努力，去攀升，去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就算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也許自己窮極一生都無法達到宇智波斑的高度，但他依舊會向著那個方向去努力，他可是宇智波斑教出來的孩子，還接受了千手柱間的短期教導，怎麽能連這樣的雄心都沒有呢？

「對了。」宇智波斑也是一個想到一出就是一出的主，他才摸了太和的腦袋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你和我出來已經有一年了吧，太和。」他對已經長到自己胸膛位置的孩子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有沒有想過回去？」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回去拾起你們失去了多年的王道。」

太和覺得自己今天一天大概是把自己從出生以來的所有驚訝都用完了，拾起王道，這真的可以嗎？他知道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之後是多麽深沉的血腥和黑暗，他需要重新拉回陰陽道對於皇室的支持，樹立民眾對於天照後裔的信心，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把現在的那個將軍趕下來並且斬斷他的黨羽，將所有的力量再次收歸他手。

這原本是一個不知道要經過多少代人奮鬥的過程，而且還需要來自各界的支持，但是現在他的監護人竟然問他想不想重整王道，他問得不是他以及他接下來的幾代人，而僅僅是太和一人。

以一擊之力挽回早就不復存在的王道，這是何等的瘋狂啊！

但是看著宇智波斑那燦若星辰的眼眸，以及永遠不會彎曲的筆直的劍眉，太和他似乎就什麽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啊，沒錯，既然他的師傅是這樣一個強大、狂妄、並且從不退縮的男人，那麽他爲什麽又要示弱呢？

他的師傅是這樣無所不能，就算是死神想要帶走他他都必定會會揮舞著火焰之扇向他挑釁，哪怕是天上的星辰墜落，他都會憑藉著自己的力量將星星打回太空，有這樣的師傅，他又怎麽能給他丟臉？

「我想。」太和說道，「我能重振王道。」

沒錯，我可以的，太和在心中對自己說道，他可以收回他的河山，他可以重振他的王道。

隻要一想到他身後站著宇智波斑，那麽他就絕對不會敗北。

宇智波斑採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將太和塞了回去，在一個所有陰陽師以及負責護衛的武士都在的上午，讓他在皇宮人最多的對方空降，帶著他那個沒有封印著的散發著神光的八尺瓊勾玉。

理所當然地，這個突然空降的已經失蹤了近一年的皇太子殿下受到了所有武士的攻擊，雖然知道他能拿著八尺瓊勾玉而不出什麽問題多半就是個真貨，但是他們可是早就被下了殺無赦的命令，如果看見了就必須要處理掉他。

陰陽道的人絕對不會對他動手，無論是因爲他身爲天照大禦神血脈的身份還是因爲他手上那個能抵抗大部分陰陽道攻擊以及妖力攻擊的八尺瓊勾玉他們都不會摻和，但是武士可不一樣，本來，八尺瓊勾玉的防禦對他們就不起作用，再加上能被調到皇宮來工作，憑藉將軍那疑神疑鬼的性子就能知道他們絕對是最忠於將軍的那一批人，畢竟一般的武士對於天皇還是有信仰的，就算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對皇太子動手。

這些忠誠的武士毫無顧忌地揮舞著□□，目標則是太和的項上人頭，而被這麽多人盯著的太和卻十分鎮定，他一揮袖子身後就凝結出了無數的金箭，在那耀光之下人類心中的一切邪念都無存遁形。

「這是！」陰陽道的巫女以及陰陽師臉上的表情堪稱錯愕，難不成這金箭是他們所想的那種箭矢？！

「去。」太和隻吐出了這一個字，那箭便以人類肉眼所不可見的速度向著武士們射了過去，沒有漏掉一個也沒有多出一個人。

在那些神道人員的眼中，這個他們一年未見的皇太子殿下姿容端麗，一舉一動之中是說不出的莊嚴肅穆，因爲他身後停滯在半空中的金色箭矢，他的身姿也不甚清晰，大概是因爲光芒太過於耀眼，他們根本不敢擡頭看他，彷彿多看一眼對於這位殿下來說都是褻瀆。

神之威嚴，這四字在這一瞬間充斥他們的心房，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神子啊！

流淌著神之血脈的高貴的神子，神明在人間的代行人。

巫女的眼睛被淚水濡濕了，不顧這被血水浸染了的大地，直接跪了下去，她們的額頭扣在地面上，心中滿滿的都是虔誠的信仰，這是對於神靈的信仰。

「要和我一起來嗎？」她聽見那年幼的神之代言人對她說道，「一起重塑天照大禦神在人間的信仰。」他的吐字不慢但是十分清晰，其中蘊含著一種奇特的韻律，讓人不由自主地想去相信，想去和他一同前行，「而且你們難道不想再重現伊勢神宮當年的輝煌嗎？」

「是。」她含在眼眶中的淚流了下來，沒有絲毫的阻攔，她大概感覺到了，那真真切切地來自於神的光輝。

感謝神明，將神子送到了他們身邊。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宇智波斑抄著袖子坐在窗檯邊上，他視點所落之處是庭院中的一株紅楓，這讓他無端想起了栽在木葉村內圍大道上的楓樹，他在這個世界上已經呆了近一年了，按照千手扉間的說法在這個世界一年即他們忍者世界的一天，村子雖然已經走上了正軌，但是這個節骨眼上卻不能缺少人，像是身爲火影的千手柱間就必須要坐鎮村子，一天不在想必已經有人在尋找他們了，而且他的女兒希望也是一天沒有見到他們了。

這些思緒湧上他的心頭讓他有點焦躁，於是乎等到太和進屋子看見宇智波斑的時候就發現他的監護人皺著眉頭，那是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苦惱的表情。

「事情比我想像得順利。」太和慢吞吞地回答道，神道人給出的反應比他想像的還要激烈，果然說天照大禦神的威名要比其他神明都要強大多了，而且他之前用出來的那一招也實在是太震撼人心了一點，幾乎一下子就俘獲了這些常年就對幕府懷有不滿的靈能力者們的心，如果能有他們支持的話那麽他接下來的路走起來順暢得可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是嗎？」宇智波斑興緻缺缺的，他想到了宇智波希望就沒有閒工夫去想寫別的了，所以即使聽到了太和說的那些話也打不起什麽精神。

「你有什麽煩心的事情嗎？」太和說道，「還真是第一次看見你露出這種困擾的表情。」

「談不上什麽困擾的事情。」宇智波斑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又迅速地把視線移了回去，「我在想我女兒。」他隨口說出來，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拋出的是怎樣一個大炸彈。

「噗！」太和一下子就噴了，他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竟然硬生生咳嗽了好久，在宇智波斑那寫明的「廢物」二字的眼神掃射下才堪堪平靜了下來，「你說女、女兒！」他都結巴了，臉上的表情也隻能用空白來形容。

等下，剛才宇智波斑說的是女兒對吧，不是他聽錯了對吧，或者說是他的幻聽，不對，果然就是他的幻聽吧！太和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拜託，這可是那個宇智波斑哎，怎麽可能會有女兒啊！

「你結巴什麽。」宇智波斑一臉鄙視，但是在想到宇智波希望的時候表情又柔和了一瞬，「啊，是我和柱間的女兒，叫做希望，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那孩子到底是你和千手柱間哪個人生的？太和真的差一點點就把這句話問出來了，還好匆匆忙忙趕過來的柱間打斷了他作死的行爲。

真是太及時了！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說出什麽的太和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差一點他就要去三途川報導了。

「怎麽了？」宇智波斑看著千手柱間挑了挑眉，對方不是還在十六夜那裏嗎，竟然能找到這裏來，十有*是開了仙人模式一路順著查克拉找過來的吧？

「這可是大事啊，斑！」千手柱間這麽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來，「扉間他們給我們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