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今天神奈川的立海大附屬小學多了一個轉學生，當老師領著這個男孩子進去的時候有不少學生都挺驚訝，這時間又不是開學季，眼見著學期都過了大半竟然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入學，小學四年級已經是知事的年紀了，而且日本的小學生本就早熟，他們覺得奇怪也是理所當然的。

那男孩子臉其實還挺可愛的，而且臉上還掛著非常陽光的笑容，看著他就像看見了小太陽，髮型是有些土的西瓜頭，但在他身上這個髮型看上去還挺合適，他穿著小學部的衣服蠻精神的。

「我叫千手柱間，興趣是盆栽，最喜歡的食物是蘑菇雜飯，請多指教。」他沒讓老師幫他在黑闆上寫名字，而是自己拿著粉筆寫的，雖然千手扉間天天嫌棄千手柱間的文學修養，但是他那個時代到底還是挺在乎書寫的，就算是千手柱間也在他老爹的棍棒下練出了一手遒勁的好字，要不然在籤文書的時候得多丟人啊。

毛筆字和黑闆字在某種意義上是相通的，當他在黑闆上刷刷刷寫下「千手柱間」四個大字的時候，饒是教導國文的老師都大跌眼鏡，這字還真有書法家的意味兒。

「那個，千手同學的座位在……」在感嘆過他的這手好字之後老師翻開了花名冊，視線在各個名字之間遊走，「就坐在小泉同學的旁邊吧。」她擡頭說道，「請舉一下手，小泉同學。」

「嗨——」一個健氣滿滿的男聲，似乎是個挺不錯的同桌。

到目前爲止千手柱間以爲自己的求學生涯應該會一帆風順才對，但是一下課，看似美滿的想像就被殘酷的現實擊碎了。

「笑得跟白癡一樣，你這傢夥。」所謂在日本各層次學校中百分之一百會出現的校園霸淩現象正□□裸地在他面前上演，已經成爲地頭蛇的學生必須要給新來的學生一個下馬威來確保他們的統治地位，正好千手柱間所表現出來的外在形象實在是太好欺負了一點，活潑愛笑，看上去就是個好孩子，一些對千手柱間初始好感度不錯的同學隻能分散在教室的角落裏竊竊私語，他們和千手柱間沒有深厚的關係，自然不會爲了他出頭，而且班上參與校園霸淩的人並不少，他們挺擔心自己如果橫插一腳也會成爲被欺負的對象。

至於找老師？別逗了，這裏可是日本的校園，除了嚴管紀律在走廊上出沒的教導主任以外，任課老師哪裏會管學生的事情，他們都堅守「不給別人添麻煩」的法則，而別人的麻煩更是避之不及。

「啊，是嗎？」被說成白癡的千手柱間還是笑著，甚至可以說他笑得更開心了，「我弟弟也經常這麽說。」他露出了一口白牙，似乎並沒有將這群小學生的嘲笑放在心上。

「你這傢夥！」爲首的男生露出了一個有些兇狠的表情，他是習慣嘲笑別人滋生事端的，也大體知道了面對他的嘲笑一般人會有什麽反應，但是千手柱間實在是太坦然了一點，而且完全沒有恐懼，這讓他覺得事情有些棘手，而且他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

「你是在裝傻嗎，白癡！」他衝動地上前，一把抓住了千手柱間的衣領，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沒有啊。」他還是挺開心的，千手一族是一個內部非常和諧友愛的一族，而且因爲仙人體的緣故，他們族內鮮少有弱者，就算有了也是作爲後勤的被保護的人員，他身爲族長的兒子，本就擁有絕高的天賦，欺淩什麽的更是一輩子都沒有碰見過，而在建立木葉之後他所看見的則是宇智波一族瘋狂的同胞愛以及各族孩子和諧相處的畫面，這一切導緻他對這個世界的校園欺淩現象沒有一丁點兒的認知。

「可以放下我的領子嗎？」他好心地提醒道，「再拽下去你的手就要酸了。」他是在很認真地說這句話的，這裏的孩子不比他們那裏，本就是普通人的體質，力氣小身體弱，就算千手柱間是個真的孩子也能輕鬆地扭斷他的骨頭，他又是個醫療忍者，別的不行，對人體狀態的判斷力還是有的，這孩子的手腕向下撇，而且已經開始產生了輕微的顫動，顯然是力氣不足，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很可能會產生一定的肌肉磨損甚至是扭傷。

他是好心提醒，奈何對方卻不領情，惱羞成怒之下一揮拳頭就向著千手柱間的臉招呼了上去，當然那拳頭被他輕而易舉地接下了。

「有話好好說啊。」他這回笑容中就帶了一絲苦惱，他是真沒想到這孩子一言不合就揮拳的，他很擔心自己接拳頭的力道過大把他的手直接折了。

那孩子再用力卻都感覺到自己的拳頭紋絲不動，就好像他打在了一方磐石上似的，無論怎樣都無法移動半分。

「你給我等著。」他漲紅了臉，如經典漫畫中的反派一樣放出了狠話，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原本跟著他的一票小弟也隨著他們老大撤了出去，下馬威不成反而自己丟了個大醜，他們也算是得不償失了。

留在教室裏的千手柱間成了英雄，受到了弱勢群體或者中立人群亮閃閃視線的洗禮，他不僅沒有開心反而比剛才更加苦惱了。

我果然是和孩子有代溝了，他這麽想著，果然以後還是交給影□□來上學吧。

千手扉間因爲課程原因先回到了家，等到他整理好了才做的報告之後就看著他扮嫩的老哥頂著西瓜頭背著書包進門了。

「我回來了！」進門時大聲地呼喊，真是跟小孩子沒什麽兩樣。

千手柱間在玄關換了鞋子，一擡頭就看見他弟弟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和扉間相處了這麽多年，他也能讀懂他的幾個微表情，現在顯然是「無語」。

「別這麽看我啊，扉間。」他摸著腦袋笑了，「還是說你挺懷念我現在的形象的。」

哦，千手扉間冷漠臉。

「對了扉間。」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千手柱間就解除了變身術，他趴在地闆上，整個人都陷入了謎の低落，「我果然是和那群小孩子有代溝吧。」他蠕動了兩下，「他們和木葉的小孩子一點都不一樣。」

本著身爲弟弟的應有的情誼，千手扉間還是問了一下千手柱間發生了什麽事情，然後他大哥就像倒豆子一樣將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以後還是讓影□□去上學吧。」他最後這麽說道。

千手扉間想了想對他哥說道，「也行。」他退回屋子裏拿出來一個透明紙袋，「正好你的證件已經準備齊全了，現在去哪裏都沒有問題。」

「你真是太好了，扉間！」千手柱間被他弟弟感動地淚眼汪汪的，然後就伸手去夠那個袋子，哪知道扉間竟然壞心眼地將那紙袋收了起來。

「我還沒說給你。」他硬邦邦地說道，「就算是我同意你到處溜躂，也是有前提條件的。」他開口道，「你起碼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常識才可以，終端怎麽用，網絡怎麽用，新幹線怎麽乘坐，要辦什麽手續，隻有諸如此類的事務全部精通了我才能放你出去。」要是將他這個一點常識都沒有的大哥直接放出去的話絕對會出大問題的，千手扉間深知這一點，他可不想滿日本地跑著給他大哥擦屁股，這裏可不是火之國，他沒這麽大的本事也沒有這麽多的時間。

「哦哦哦！」柱間興高采烈地接受了扉間的安排，一方面他覺得他弟弟做得很對，另一方面則是他覺得自己一定能很快瞭解這個世界的基本常識，那麽跑出去還不就是幾天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容易。

千手扉間呵呵，想得太容易了大哥，這個世界的成分可沒有你想像得那麽簡單。

他先是翻出了普通人類要知道的常識以及物品的用法，這些千手柱間上手得很快，沒兩天的功夫就學了個遍，他甚至可以驕傲地說如果他出門的話絕對沒有人會發現他和普通人的不一樣。

不一樣的地方大了去了好嗎？光是他那和常人不同的畫風以及現代少見的黑長直就足夠他賺眼球了。

雖說柱間是火影世界越長越殘的代表，而且真實長相還和宇智波斑濾鏡中的那個不是一個畫風，但是當他跑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的畫風還是比原住民好得多了，如果真要舉個例子的話大概就是他的形象在本世界人眼中就和他的形象在宇智波斑眼中是一個樣的，帥氣，男子力十足，腦門上的蟑螂須就變成了長鬢，怎麽一個帥字了得。

偏生他除了畫風不錯之外，身上還有一股英雄的氣質，能不由自主地讓人相信他，吸引人在他的左右，這更給他增加了一絲魅力。

那麽眼下還挺吃香的千手柱間到底在做什麽呢？他正在頭暈目眩地和一大堆資料奮鬥。

這資料才是千手扉間篤定他不會那麽容易就跑出去的原因，這是他特別托泉奈搞來的這個世界力量分佈的列表。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世界上的力量分佈非常的繁雜，和他們單一使用查克拉的火影世界完全不同，有被稱做「權外者」或者是「氏族」的異能者，有身負靈力的陰陽師和巫女或者是除妖師，偏生理論上這有妖怪才擁有的妖力也在人類身上出現了，更不要說那些各式各樣的妖怪以及非人類了。而且這還僅僅在日本，國外的力量體系更是繁雜，狼人吸血鬼滿地跑，天使惡魔到處飛，就算是身爲人類的黑手黨也有改變世界的力量，簡直就讓千手扉間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吐槽才好。

他對千手柱間的要求不高，記住那幾個整個世界都有名的頭領人物，然後理順這裏的力量以及勢力分佈就行了，不過其實光是解決這些就要背大量的資料了。

其實如果放在火影世界的話這些還是難不倒千手柱間的，他到底是結束了亂世的男人，雖然有些理想主義但卻也是個英雄，對於政治玩轉地不算透但你也無法否認他的智慧與深思熟慮，坦白來說其實就思想而言火影世界能和他比肩的人還真不多。

但是火影世界是火影世界，即使勢力繁雜也是有跡可循的，而這個世界則被單純地割裂成了一塊塊，又不知道以怎樣的規律粘合在了一起，身爲學神巨巨的千手扉間看了都頭痛，他不善此道的大哥就更不要說了。

等到他被放出去的時候，別說十天半個月，一個月都過去了，而他也因爲文件折磨而硬生生磨掉了一層皮。

「我終於見到陽光了。」當他拿著扉間給的證件走出屋子的時候他流下了激動的淚水，明明才過了一個月但他卻覺得有過了一輩子那麽長的時間，比起被封印在火影辦公室中批改文件，這次的大背誦更是讓他感受到了身心上的折磨。

以後在木葉的學校裏還是別讓學生背誦那麽多東西吧，他這麽想到，如此非人的折磨就算是善於忍受的忍者也不能承擔啊！

於是乎在他們很久之後回到木葉以後，以宇智波泉奈爲代表的應試教育派與以千手柱間爲代表的素質教育派之間因爲觀念產生了許多不可調和的衝突，並且常常因爲教學大綱與考試內容撕逼，泉奈一直堅信考試是一種非常磨練人意志的東西，隻有經過了煉獄級別的考試學生才能脫胎換骨成爲真正擁有剛強意志的忍者，而千手柱間則認爲學生需要的是經驗與實踐，而不是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被限制在教室中拚命地做題與背書，他們需要更加貼近大自然。

因爲兩方的爭辯從未停止過，所以最後他們進行了方案融合，從木葉忍者學校畢業的學生不僅要通過各種知識都有涉及的難度超高的筆試，計算手裏劍的拋物線都是小意思，還要進行嚴酷的野外生存考試，地點則是在充滿了猛獸的死亡森林，如果兩項課程一項不及格的話那麽隻能重讀。因爲這個原因木葉的學校裏一直塞滿了留級生，每年隻有一點點的學生可以畢業，簡直就是可喜可賀=v=。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現在將視角轉回千手柱間這裏，拿到了出門許可的他現在正坐在新幹線上享受著美味的車站便當。

他的第一站是八原，當地美麗的自然景觀以及出色的農業讓他對這個城市充滿了好感，當然最吸引他的其實是這個城市的別稱「火之國」，這個與他老家相似的地名讓他對這裏充滿了好奇，即使他已經知道這個名字的誕生是因爲當地的活火山以及與古代天皇有關的趣事，和他那個火之國沒有一毛線的關係。

「哇——」他看著一片一片無盡頭的沃野，以及隱藏在雲層中連綿的山峰發出了驚嘆，並非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色，隻不過在高度發達的東京以及同樣高樓林立的神奈川呆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反而更懷念原本一直在他身邊從未離開過的森林與原野，千手是森林之子，生於森林，長於森林，最後再化爲塵土歸於森林，陪伴他們成長的本就是野花的芳香與樹林中的鳥叫，由鋼鐵所搭建而成的高樓大廈從來就不是他們的歸宿。如同千手扉間那樣恨不得紮根在實驗室的是千手家的極少數，而千手柱間則是實打實的自然之子。

八原給了他久違的家的感覺。

他下了新幹線，深吸一口氣，隱瞞鼻腔的是草木的清香，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極目遠眺，那連綿的山巒在召喚他，那茂盛的森林在呼喊他。

「嗯？」他猛地眨了眨眼睛，他剛才看到了什麽？

一個巨大的木馬形妖怪從他頭頂飛過，他的體型龐大，疾馳而過帶來了一陣陰影，千手柱間擡頭就看見了那個遮擋住了太陽的巨大妖怪，他的一隻眼睛被白色長發遮住，耳朵上有鈴鐺裝飾，頭上還有一對角。

「好大。」他感嘆了一聲，這種大小應該就是大妖怪了。

他在500多年前的戰國天天與妖怪爲伍，在看見了這妖物時沒有半點兒的驚訝，應該說如果在這種自然力量充沛的地方沒有看見妖怪他才反而會覺得奇怪吧，森林與山川自古以來就是妖怪的天下，大概隻有東京那種鋼鐵城市才會鬼怪多於妖魔。

也不知是不是三筱感受到了千手柱間的視線，他巨大的眼珠轉動了一下，然後就看見了站在車站台上張大嘴巴看著他的千手柱間。他眼睛眯了一下，也不知在想些什麽，然後就飛了過去，沒有做一絲一毫的停留。

在目送三筱離去之後千手柱間伸了個懶腰：「那麽先去找今天落腳的地方吧！」他神采奕奕顯然是對接下來的旅途充滿了期待。

八原，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