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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這樣的漢子[快穿]》第170章
第170章 收服雙面醫生(二十)

薛舒揚掌中的血滲入生死劍。

陸凱撒覺得薛舒揚的狀態不對,很不對,就像走火入魔前夕。

如果這時候太過刺激薛舒揚,薛舒揚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修為到了大宗師境界,陸凱撒才感覺出薛舒揚如今的水平到底有多高。比起他這個一下子飛躍到大宗師的半吊子,薛舒揚的實力是扎扎實實得來的。

也就是說,薛舒揚依然比他強很多。

聽到薛舒揚的話,陸凱撒陷入沈默。他確實想過,等實力夠了就把薛舒揚踹開,甚至殺死薛舒揚。現在他也可以喊來其他人,讓薛舒揚橫死當場。

可沒有人有把握把這樣一個高手留在這裏。

只要薛舒揚有萬分之一的機會逃脫,都將會讓陸家遭逢滅頂之災。

陸凱撒頓了頓,唇畔出現了一絲笑意,兩個笑窩天真可愛,仿佛不明白薛舒揚在說什麼。他仰頭對上薛舒揚的目光,微笑著說道:“師父您在說什麼呢?”

薛舒揚鬆開了生死劍。

他定定地看著陸凱撒,像是想把陸凱撒的笑容銘刻心底。眼前這個少年是狡猾的,並不願意一下子給他宣判。

可比起被當場宣判,這種狡猾的回應依然讓他松了口氣。

他看中的小鬼果然是聰明的。

在有絕對的把握把他的性命留下之前,絕對不會輕易對他動手。

薛舒揚喊:“陸凱撒。”

陸凱撒心臟一顫。

第三主峰內一片靜謐,只有他們兩個人靜靜對峙。薛舒揚手掌上的血沿著手指往下流,一滴、兩滴、三滴,一下一下地在地面暈開。

薛舒揚卻像感覺不到痛楚一樣,定定地注視著陸凱撒,目光專注得像是在看著自己最寶貝的寶物。

陸凱撒回視薛舒揚,眼底藏著不易察覺的警惕與防備。

對上陸凱撒明亮的雙眸,薛舒揚感覺心中湧上無限的痛楚。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陸凱撒不必這樣。陸凱撒不必活得這樣辛苦,不必自己把責任往身上攬,不必做那麼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

這樣一雙眼睛,應該永遠神采飛揚。

他的陸凱撒,應該活得比誰都快意,活得比誰都快活。

薛舒揚突然說:“我來陸家,是有目的的。”他緩緩開口,“我小的時候,家裏遭了意外,只剩我一個人活下來。是有人救了我,從此我投入了那個人門下。他患了重病,連我都看不出是什麼病,但是時刻都有性命危險。傳言陸家有個丹方可以解決這種病症,我就潛入陸家想找到那個丹方。”

陸凱撒沒想到薛舒揚會坦言相告。

這是真的想倒向陸家這邊,還是為他準備的又一個陷阱?

陸凱撒說:“那你找到了嗎?”

薛舒揚說:“沒找到。”

陸凱撒平靜地問:“那你想怎麼辦?”把陸家毀掉,更徹底地翻找一遍吧?

陸凱撒的了然和陸凱撒的疑問都寫在了臉上。

薛舒揚心臟一縮,驀然明白過來:陸凱撒果然什麼都知道。

所以,陸凱撒在和他上-床的時候,到底是什麼心情?

薛舒揚覺得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艱難。

這不僅僅是被逼迫著成為“爐鼎”。

他這個把陸凱撒當成“爐鼎”來采補的人,還對陸家懷有惡意。如果陸凱撒早就猜到了這一切,卻還能這麼平靜地面對他——

那代表著陸凱撒已經獨自戰勝了痛苦和絕望,收起了憤怒和恐懼,試圖以最小的代價解決陸家遭遇的危機。

即使代價是讓他當“爐鼎”被人采補。

薛舒揚啞然。

他定定地望著陸凱撒許久,才說:“陸凱撒,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既然薛舒揚能開誠佈公,陸凱撒自然也能。

陸凱撒說:“在那場意外之後,我開始陸陸續續地做夢。夢裏我經歷了一個非常真實的未來,”他仰頭看著薛舒揚,沒有放過薛舒揚臉上的每一絲表情,“在那個未來裏,陸家被毀了,仙靈山也被毀了,人間生靈塗炭,遭遇巨大的劫難。我被你所救,漸漸對你產生依賴。”

薛舒揚一頓。

這樣的未來,是很可能發生的。至少在這段日子裏,他不止一次有過這樣的想法——

“就讓陸家被毀掉吧。”

將陸家毀掉,讓陸凱撒變得孤苦無依,從此只能依賴他。

這種瘋狂的想法時不時會佔據他的大腦。

連薛舒揚自己都不敢置信。

即使身處邪道,他也一直自詡與邪道絕不相同,從不與那些傢伙同流合污。可他卻對陸凱撒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他想為了獨佔陸凱撒而毀掉陸家——

只是真的那樣做的話,若是有一天陸凱撒發現了真相,他們之間還能繼續走下去嗎?

就像現在這樣,陸凱撒發現了他所有的齷齪心思——

他們之間還有“未來”可言嗎?

薛舒揚像是被澆了一盆雪水,渾身冰涼。

薛舒揚喉嚨沙啞:“然後呢?”

陸凱撒說:“一直到被你一劍刺穿胸口,我才發現我在你心裏什麼都不是。”他的語氣帶上了點兒不甘,屬於“他”的不甘,“所以我死了,在死之前我發誓,永生永世都不再與你相見。”

薛舒揚說:“不可能!”

陸凱撒一頓,說:“我是‘人皇’。”他語氣淡淡,“‘人皇’之所以是‘人皇’,正是因為他們能預知劫難。”

只是他比較沒出息,所預見的劫難竟是“自己”愚蠢的死亡。

“自己”蠢就蠢在,居然相信了眼前的薛舒揚。

現在薛舒揚向他“坦誠”,他已經分不出是真是假。

他想相信薛舒揚,因為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如果薛舒揚能夠徹底倒向陸家這邊,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不過薛舒揚為什麼要倒向陸家?

薛舒揚自己也說了,“那個人”對他有救命之恩,在他最危險、最脆弱的時候向他伸出援手。對於這樣一個恩人,薛舒揚怎麼可能恩將仇報?

人心裏總是有親疏遠近的,對於特別親近的人,即使對方滿手鮮血你也許也不會心生排斥,反而還會為了他拿起劍、為了他讓自己也手染鮮血——

比如薛舒揚這麼冷漠的一個人,卻為了“那個人”而潛入陸家這麼多年,忍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找碴和尋釁。

總不會因為和他上了床,薛舒揚就深深地愛上了他,將“那個人”對他的救命之恩拋諸腦後吧?

陸凱撒平靜地望著薛舒揚,眼底沒有多少情緒。

沒有夢裏的恨意,沒有夢裏的不甘。

也沒有夢裏的愛和信任。

薛舒揚說:“我不可能會做那樣的事。”他連陸凱撒稍微受點傷都不可能忍受,怎麼可能親手把劍刺入陸凱撒的胸口。

薛舒揚不管陸凱撒手中的生死劍,伸手將陸凱撒擁入懷中。懷裏的人那麼小,仿佛隨時會消失。明明已經是大宗師境界,陸凱撒看起來卻還是那麼脆弱,尤其是當他把陸凱撒抱在懷裏的時候——總沒有多少真實感。

薛舒揚說:“我絕對不可能那麼做。”光是想像那樣的畫面,他就完全無法忍受。陸凱撒呢?在夢見了那樣的“未來”之後,陸凱撒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吧?

在夢見那樣的未來之後,陸凱撒斂起了爪牙,小心翼翼地試探、戒備著。從前他被所有人寵著,做什麼事都肆意飛揚,面對他時也從不曾畏怯,反而每天都來挑釁他。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永遠那麼驕傲又自在。

那樣一個少年,不得不收斂性情,處處小心、步步為營。

薛舒揚將陸凱撒抱得更緊,感受著懷中人溫暖的體溫。

他難以抑制地想到,如果陸凱撒所說的一切是真的,如果懷中的軀體一點點變得冰涼,如果懷中的人真的用鮮血和性命起誓永生永世不再與他相見——

他會發瘋的。

他一定會發瘋。

他會上天入地,把懷中的人找出來。

可若是誓言成真,他上天入地也尋不到。他會在漫長的歲月裏尋覓一世又一世,痛苦又寂寞地度過無數個日夜。

他會發瘋。

薛舒揚緊扣住陸凱撒的腰,仿佛想將陸凱撒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雖然不曾真正經歷,他的心卻止不住地顫抖。那種痛苦寂寞太過真實,就好像他真的已經經歷過一樣。

令他一刻都不想鬆手。

薛舒揚說:“如果再也找不到你,我也許會將整個世界都毀掉——毀掉這個世界,再毀掉下一個世界,直到找到你為止。”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瘋狂的感情,可在陸凱撒說出“永生永世不再相見”時,腦中某個閘門一下子被衝開了,“別人怎麼樣,我都不在意,只要能找到你就好。如果老天聽到了你的誓言,幫你從我眼前逃離,我會讓老天把你送回我的身邊來——”

老天又什麼樣,他不在意與天相鬥。

薛舒揚認真的語氣令陸凱撒渾身一顫。

薛舒揚說:“我很可怕對吧?”他親吻著陸凱撒的額頭,“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麼瘋狂的想法,但是如果你真的離開了我,這個世界與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我已經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更沒有野心。”

陸凱撒有些茫然。

薛舒揚說:“即使你現在讓我殺死‘他’,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陸凱撒說:“你——”

薛舒揚腦中漸漸清明,冷靜地說:“‘他’救我,不過是為了我能為‘他’所用而已。若說是救命之恩,我這些年為‘他’和‘他’手下的人煉製的丹藥也算是還了。我從來不曾想過要效命於‘他’,即使‘夢境’再怎麼暗示,我也沒有向‘他’表過忠心。‘他’的一些做法是我無法接受的,我雖然不會去阻止,但也絕對不會插手。”

陸凱撒沈默地聽著。

薛舒揚說:“但是最近,我確實常常想幫他毀掉陸家。”

陸凱撒猛地抬起頭,防備地看著薛舒揚。

薛舒揚坦然說出自己心中的可怕想法:“這樣的話,我就能永遠地獨佔你了。”

陸凱撒說:“你敢!”

薛舒揚說:“從此以後你只能依賴我、信任我、乞求於我,你會乖乖地聽我的話,讓我幫你報毀家滅門之仇。”

陸凱撒握緊拳頭。

薛舒揚抓住陸凱撒的拳頭,一點一點地將它掰開,緊緊地扣住陸凱撒的十指。那麼細,那麼長,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折斷。

薛舒揚說:“我不敢。”

陸凱撒注視著薛舒揚。

薛舒揚說:“我很想這麼做,可是,我不敢——因為那樣做的話,你會恨我。”他與陸凱撒對視,目光幽邃而誠摯,“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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