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惡魔的復仇工具》第3章
第二章

  「爸……」駱以芳怔怔地出聲,見父親鐵青著臉走近,還來不及反應,啪地清脆一響,臉頰已挨了狠狠一摑。

  駱慶濤想反手再給女兒一巴掌,好好地教訓她,但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突然從旁竄出,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

  他怒氣騰騰地側過臉,和唐烈幽深的雙目對個正著,心頭竟然一凜。

  「你是誰?!」駱慶濤沉聲問。

  唐烈微微一笑,但笑意沒達到眼底。「唐烈。」

  駱慶濤眉峰蹙了蹙。「我的宴會沒有邀請你這號人物,你擅闖私人住宅,我可以告你。」更可恨的是,竟然誘惑他女兒上床!這事要是被即將成為親家的盛康集團得知,後果不堪設想。

  聞言,駱以芳顧不得紅腫的臉頰,連忙跳起來想扯開唐烈箝制住父親手腕的大掌,急促地說:「爸,他、他是我的朋友,是我邀請他來的,您不要生氣,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點介紹你們認識的……」

  唐烈雙目細瞇,高深莫測地看了她一眼。

  駱以芳同時望向他,美眸中閃動著乞求。她為了他說謊,在那無聲的乞求下,拚命地壓抑著驚懼。

  唐烈下顎微微緊繃,終於鬆開手勁,沒再繼續為難駱慶濤。他注視著駱慶濤,冷淡地開口,「駱先生如果想對我提出告訴,我歡迎之至,反正像我這種無名小卒,一點也不怕丟臉,可是駱先生就不同了,閣下的慶富企業和盛康集團忙著談聯姻的事,我想駱先生應該不希望在這時候傳出任何負面的新聞吧?」

  他的語氣雖淡然,威脅的意味卻頗濃厚,明擺著如果要把事情鬧大的話,他完全舉雙手雙腳贊成。

  「你……」沒想到這小子完全料中他的顧忌,駱慶濤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劍拔弩張的情況讓駱以芳六神無主,雖然樓下仍隱約傳來美妙的音樂演奏,但房中的氣氛卻糟到極點。

  她怯怯地看向父親,「爸……您別生氣,是我的錯,我不應該——」

  「妳也知道錯嗎?!就要和盛家訂婚了,竟然還跟男人關在房裡鬼混!妳就這麼不知羞恥、這麼下賤?!我駱慶濤怎麼會有妳這樣的女兒?!我告訴妳,要是這個婚結不成,妳和妳那個瘋子母親就給我滾到天邊去!我的財產妳一毛錢都別想分到!」

  熱潮猛地衝上眼眶和鼻腔,駱以芳拚命忍住不掉淚,小手緊握成拳,指甲都掐進掌心裡了。「您放心,我、我會嫁的。」

  不是為了分財產,她根本不希罕那些錢,但母親需要長期療養,又不能沒有錢。

  她深吸一口氣,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緒,接著說:「爸,那……您不要為難我的朋友了,好不好?他會馬上離開,我們不會再見面的。」

  說完,她迅速地瞥了唐烈一眼,悄悄將他粗獷英俊的臉龐記在腦海中。

  駱慶濤不出聲,只是沉著臉,直勾勾地瞪著唐烈。

  就在駱以芳緊張得一顆心快跳出喉嚨、手心裡全是汗時,唐烈終於揚了揚眉,吊兒郎當地聳聳肩。

  「既然搞得這麼不愉快,再留下來也沒意思了。不過我現在離開,不表示以後不會再出現。」

  「你——」駱慶濤氣得臉紅脖子粗。

  「還有,」唐烈的眼神變得冰冷銳利如刀,毫不留情地射向駱慶濤,「你最好克制一點,別再動手打她。」

  「你、你……」

  不等駱慶濤擠出話來,唐烈冷冷地勾勒唇角,又深深地望了愣在旁邊的小女人一眼,這才優雅地轉身,推開房門離去。

  ***

  位在東區小巷中的「溫馨編織拼布教室」占地約四十坪,裡邊有兩大一小的隔間,一間用來上編織課程,一間則擺上幾台小型耐用的縫紉機,用來上拼布課程,至於最小的隔間則是用來當作辦公室兼休息室。

  駱以芳是這裡負責教編織的老師。

  她從小就喜歡打毛線、勾花樣,幾年下來竟然做得頗有心得,還曾經在幾次國際賽中拿過獎,也出過兩、三本有關編織教學的書。

  不過,她並不是這裡的負責人,這兒的老闆名字就叫作溫馨,和她是大學時期的好朋友,而教拼布的老師正是老闆本人。

  「下次小心點,別又把臉撞傷了。」溫馨皺著眉,百般挑剔地瞪著駱以芳左頰上的紅痕,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剛上完下午班的編織課,晚上沒有安排課程,駱以芳走進小辦公室喝杯水,聽見好友的叮嚀,她微微一笑,溫馴地點點頭。

  「我知道,我會小心。」她對溫馨說謊,沒有解釋清楚臉上傷痕的來由。

  溫馨俏皮地皺皺鼻子。「知道就好。妳不要以為自己麗質天生就這麼無關緊要,下回要是不小心撞得更嚴重,真的破相了,到時可不要來哭給我看。」

  駱以芳被她豐富的表情逗得笑出聲來,受教地說:「是,溫大老闆,我會很小心、很小心,儘量不讓臉上受了傷來礙妳的眼。」

  她明白好友是在關心她,如同浸在冰河中的心霎時有了一點暖意,而這樣的溫暖,父親卻從來不曾給過她。

  可悲啊……駱以芳內心苦笑著。

  「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的手機。」她柔聲說,迅速地收拾好東西,向溫馨揮了揮手,獨自走出小巷子,準備搭捷運回家。

  抓著肩上的包包背帶,她微微垂著頭,隨著緩慢的步伐,思緒自然而然地繞回昨夜,繞回那個奇異的男人身上。

  昨晚他離去後,父親沒有再打她或罵她,但她心裡清楚,那是因為樓下冠蓋雲集的宴會還需要他撐場面,他沒時間好好「管教」她。

  她被勒令不準踏出房門一步、不準再下樓去,因為遭到掌摑的臉頰已經腫得好明顯,一時半刻根本不能見人。

  說實話,她竟然感到解脫。

  縱然只是短短的一夜,明天醒來仍要繼續面對現實,她仍然覺得挨了這一巴掌,值得。

  只是昨夜入睡前,她腦中不斷浮現那名偉岸男人的身影,想起他說話的模樣,想起他擋下父親的怒氣,也想起他做的那些……那些好親密的事。

  簡直像著魔一般,她無法解釋自己的心態,不懂為什麼兩人才認識不到幾分鐘,她竟然就在他的擁抱下融化,在他的親吻下戰慄。

  難道,這世間真有所謂的「有緣人」?

  不需要長時間的相處、瞭解,一旦邂逅,就足以在彼此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記憶……

  唉,不想了、不想了!

  她和唐烈不會再見面,永遠也不會。

  駱以芳下意識地輕咬軟唇,懊惱地拍拍臉頰,嚴令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把那癡纏了她一整夜的影像甩掉。

  她沉浸在思緒中,沒注意有人迎面走來,竟然就這麼直接地撞上去——

  「噢!」這一撞,不僅撞痛了額頭,連包包也掉到地上,裡邊打毛線的用具全散了出來,還滾出四、五顆毛線球。

  「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她連忙出聲道歉,頭抬也沒抬,捂著秀額蹲下來撿拾那些東西。

  「跟人道歉時,是不是應該看著對方比較有誠意?」

  好聽的男性嗓音在她頭頂上方漾開,駱以芳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反射性地揚起小臉。

  「是你?!」

  老天……她才三令五申要自己忘掉他,沒想到……他竟然又出現在她眼前,對她露出淡然笑意。

  「當然是我。」唐烈蹲下身軀,三兩下就幫她收攏好滿地的小玩意。

  他把玩著一件只織了一小部分的作品,深黑的雙眼瞧向她,嗓音略啞地問:「妳打算織出什麼東西?」

  「嗄?!我……噢,那、那是一頂貝雷帽。」她雙頰泛紅,說話不禁結結巴巴,「我打算織、織一頂男用的貝雷帽,因為……因為冬天快到了,班上有位女孩她……她想親手織一頂貝雷帽送給暗戀的人,問我可不可教她,我、我想乾脆就在課堂上教大家編織方法,讓來上課的人都學會……你手裡拿的那一小片是今天的進度,我……我不能一下子就織完,要慢慢織,然後教會別人,所以……所以還要兩堂課才能完成……」

  她傻呼呼地解釋了一堆,忽然瞧見男人臉上的笑意有加深的傾向,胸口怦怦兩響,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緊張。

  「妳左腳的扭傷是不是好些了?」他問得好自然。

  駱以芳抿抿唇,輕嗯了聲。

  其實只是腳筋有些錯位,經過他即時矯正後,很快就復元了,今天只感到很輕微的酸意,並不影響行動。

  她在心裡把不爭氣的自己罵了一遍又一遍,咬咬牙硬是抓回心神,伸出小手想取回那塊尚未完成的作品,誰知道唐烈卻不肯放,望著她的眼神深沉又神秘,像兩口深不見底的井。

  「唐……唐烈,這是我的。」她喚著他的名字,語氣怯生生的,小臉無辜。

  這讓唐烈感到莫名的歡愉,歡愉到大發善心地放了手,把東西還給她。

  「謝謝。」駱以芳輕聲道謝,隨即站了起來。

  抓緊包包,她仍低垂著玉頸,感覺心中似乎有許多話想對他說,但又無法釐清究竟要說些什麼。

  還能說什麼呢?她和他不應該再有交集的。

  胸口微酸,她重新舉步想越過他,離得越遠越明智。

  忽然,男性的大掌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扯了回來。

  駱以芳輕呼了聲,整個人倒進他寬闊的懷裡,被他抱個滿懷。

  「你、你……」她瞪大眼眸,一時間擠不出話來。

  唐烈垂下雙眼,瞧著胸前那張可人的小臉,沉穩的語氣聽得出愉悅。「以芳,我專程來等妳,妳不和我多說些話,掉頭就要走人,會不會太無情了?」

  他叫著她的名字,像是已與她十分熟稔。駱以芳心臟又是激烈跳動,小嘴蠕動了幾次,終於找回聲音。「你怎麼知道我……我在這裡工作?」

  「我想知道的事,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查到,沒什麼困難。」濃利的眉飛揚,英俊的臉龐流泄出傲氣,「就如同昨晚我想去參加妳父親舉辦的晚宴,就算沒收到邀請函,我仍然有法子入場。」

  提到昨晚,駱以芳不由自主地紅了臉,呼吸有些紊亂。

  她正想出聲叫他放手,別在路上對她摟摟抱抱的,卻聽見他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

  「妳可以送給我。」

  「嗄?!送、送什麼?」她一頭霧水。

  「貝雷帽。」他淡淡微笑。

  「貝雷帽?」她的智力彷彿退化到只會重複他的話。

  唐烈點了點頭。「對,貝雷帽,妳還沒織好的那頂。」

  她秀麗的小臉淨是迷惘,無辜的神情無助又可愛。

  唐烈極有耐心地解釋,「人家織帽子是要送給心上人,妳織好的帽子可以送給我,剛才那種毛線的顏色我挺喜歡的。」

  一秒、兩秒、三秒……整整經過十秒,駱以芳才想通他到底說了什麼。

  腦中轟地一響,小臉爆紅,全身血液都在和她作對似的,一古腦地往頭頂上衝,讓她頭重腳輕,暈眩不已。

  「我……」她喘息著,感覺空氣變得好稀薄,「我為什麼要把帽子送你?」

  唐烈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回答,「因為我發覺自己喜歡上妳了,既然這樣,我就必須讓妳也喜歡上我,才不至於吃虧。所以妳把帽子送給我,可以當作向我表白的禮物,經濟又實惠,多好。」

  什、什麼?!

  駱以芳這下暈得更厲害了,完全弄不懂他古怪的思考邏輯。

  就在她呆愣的同時,一隻大掌緩緩撫上她昨晚挨摑的粉頰,那動作帶著奇異的溫暖與親昵,略略沙啞的嗓音問道:「還疼嗎?」

  他……是在憐惜她嗎?但是……為什麼呢?

  難道……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一股力量輕輕掐住駱以芳的心臟,熱潮在血管中氾濫,教她鼻頭發酸,莫名地想掉淚。他何必……憐惜她呢……

  唐烈的手指仍停在紅痕未褪的粉頰上,薄而有型的唇瓣再次掀動,「妳父親時常打妳嗎?」問這話時,他目中銳光爍了爍。

  駱以芳搖了搖頭,試了幾次才擠出聲音,「還好,他……他平常挺好的,只是偶爾生氣時才會動手……我……其實我已經不怎麼痛了。」

  「妳說謊。」

  「啊?」駱以芳揚起秀睫對上唐烈的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多心了,竟覺得他似乎在發怒。

  可她不明白,他有什麼好氣憤的?挨打的是她,動手的是她父親,這些事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啊,他在不高興什麼?

  發覺他倆的舉動已經引來路人的注視,駱以芳再次垂下玉頸,在他懷中輕輕掙扎起來。

  「放開我好嗎?我不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麼,但是我……我玩不起任何遊戲的,請你放手,我要回家去了。」

  「妳不相信我剛才說的話嗎?」唐烈以適當的力道圈抱住她,旁人愛看就由他們看去,他臉皮厚得很,一點也不在乎。

  「我不懂你在胡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妳。是真的,我喜歡妳,所以妳也必須喜歡上我!」鏗鏘有力地撂下話後,唐烈突然彎身將她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駱以芳錯愕得瞪圓了眼,為求平衡,小手不由自主地攀住他的寬肩。「別鬧了,快放我下來,我要回家!」

  老天,這男人到底在「番」個什麼勁兒?!她明明是說中文啊,他怎麼都聽不懂?!

  「是啊,是要回家,不過是回我家。」他瞇起眼,動作堅定無比。

  「我、我才不要!我幹嘛要跟你回去?」

  抱住她的雙臂忽然用力一縮,將柔軟嬌軀牢牢地擁緊,薄唇跟著湊近她發燙的耳畔,低聲吐出,「因為……我要找個不被任何人打擾的地方,好好地、徹底地、盡情地……吻妳。」

  「嗄?!」駱以芳這會兒真的嚇呆了,她甚至忘記要掙扎,就這麼傻愣愣地被男人給綁架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