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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他開口,美人便遞了個竹牌過去。
上面有詳細的信息和官方的刻章。
掌櫃的立刻接過去登記,書寫過後,便將兔子精和美人送到了頭房。
頭房很漂亮,紅綢軟床,薄紗輕飄,熏香迷人。
屋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節日,應景地點了許許多多小花燈。
兔子精一下子躥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往床上坐,一下子陷入了半個身體。
這床鋪了好幾層軟緞,質感舒服的讓人忍不住喟歎。
兔子精敞著肚皮,在床上哼哼唧唧。
臉上很愉悅,比啃了十根胡蘿蔔還讓他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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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悅的小兔子晃動著四肢,美人緩步上前,坐到床邊,笑著摸他腦袋:「喜歡?」
「喜歡啊。」
美人的手順著他的腦袋摸到他的肚子,還揉了揉。
雖然還是人形,但是被人揉肚子依舊是兔子精又酥又麻又害怕的事情。
他立刻蜷起來,雙頰紅紅地瞅著美人:「別、別摸我肚子。」
「怎麼了?」
「癢。」
美人笑出了聲,雙眸像化了的糖一般,甜膩醉人地讓兔子精心跳加速。
美人也躺了下去,摟緊了兔子精的腰身,把人攬在懷裡。
兔子精還想掙兩下,但美人軟軟地來一句,要抱抱,兔子精頓時就軟了手腳。
兔子精身體比一般溫度要高,美人體涼,他抱著懷裡撲通撲通發著熱的兔子精,舒適地瞇起了眼:「舒服還暖和,好乖。」
兔子精把臉埋進美人懷裡,獨留兩隻通紅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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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會人群熙熙攘攘,時有黃毛小童舉著糖球在人群裡嬉戲追逐。
兔子精睜著圓圓的眼睛,瞧著那繁華的街景,一不留神便被撞了個滿懷。
美人見狀伸手去扶,兔子精撲在人的懷裡,手還圈了把腰。
倒是從沒摟過美人的腰身,竟是意料之外的細軟。
盈盈不堪一折。
兔子精忍不住捏了捏,美人蹙眉悶哼,直接掐住了懷裡兔子的下巴:「亂摸什麼?」
「你的腰好軟。」
美人似笑非笑:「你的肚子也很軟啊。」還伸手又揉了把:「手感不錯。」
兔子精護著肚子,誰知道美人的手游移到後腰,在他尾椎骨上點了點:「這裡肯定也不錯。」
「……」大、大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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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精買了兩盞荷花燈,他興沖沖地往岸邊走。
美人立在岸邊,漆黑的眼瞳印著滿湖燭光重重,面無表情。
兔子精該是有些慫的,面對這樣的美人,然而多日下來,他早就迷戀美人到骨子裡,現在又怎會害怕。
舉著荷花燈,他毛毛躁躁地躥進美人懷裡:「我們來放燈,你想許個什麼願。」
美人瞧著那盞花燈,低聲道:「我想讓我關心的人好起來,無論用什麼方法。」
「嗯?」兔子精有些懵懂,他看著美人,有些擔心道:「你關心的人生病了?嚴重嗎?」
「嗯。」
「能求醫的話,總會好的吧。」
美人眼底郁色漸濃,他抬手覆住兔子精那滿是愛戀的雙眼:「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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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精買了一堆玩意,分了兩撥,一撥給竹子精,一撥給熊貓精。
第二日取來美人的衣服,讓美人穿上。
兔子精瞧著美人一身紅衣,膚色瓷白,黑髮如墨,不爭氣地再一次醉倒在美色裡,哈達子差點又淌了出來。
二人繼而上山,沒行多久,美人便面色煞白,再走一會,竟是一口濃稠黑血吐了出來。
兔子精大驚失色,眼眶一下便紅了:「這是怎麼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美人捏了捏兔子精肉肉的小手:「別緊張,我早想到該有這一天了。」
「什麼?」
「我中了一種奇毒,這毒除非有天塵草,不然天下之大,無藥可解。」
兔子精兩耳嗡嗡作響,有些勉強地勾唇笑了:「天……天塵草,這個、這個倒是聽過,但這只是傳說中的事情,山上沒有這些。」
兔子精面色惶惶,漏洞百出。
美人將之窘態瞧見眼裡,反而笑了:「不必緊張,我說這些,無非是我與你在一起這麼多天,我心裡有你,我的病,也不想瞞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