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浴室裡煙霧瀰漫,男人與女人激切的呻吟交雜起落,兩具赤裸的身軀在按摩浴缸中緊密糾纏,像要將自己嵌進對方的體內。
「羽心……感覺到了嗎?我在這裡……」
「唔……哼嗯……」
「你逃不了的,這是我,火熱熱的我……」
此刻,在女性蜜穴上來回摩擦、引起陣陣烈火的巨挺終於忍受不住,嚴允辰慢慢地潛入那不可思議的所在,火熱的分身徹底佔有了身下的小人兒。
「哈啊!啊啊……」在男人飽滿的進擊下,喬羽心仰起小臉激情地叫喊。
太美好的感覺讓她震撼不已,此時此刻的她根本沒辦法思考,全身都為他燃燒起來。
她不再覺得冷,原有的寒意被驅逐到天涯海角去了,腦中昏昏沉沉,卻深刻地感覺到他可怕的力量和結實的佔有。
「允辰……」她愛這個男人啊!愛得這麼深,愛得連靈魂和尊嚴都捨棄了,卻仍然無法擁有他嗎?她難以克制地嗚咽,藕臂攀住他的後頸,為他敞開自我,任由他恣意侵入。
「寶貝,我會給你一切,跟著我的速度……」嚴允辰不斷地誘哄著,深入淺出地鑿著她的腿間,享受性愛帶來的痛快。
捧住她晃動的乳,他揉捏著、愛不釋手地逗弄著,啞聲地讚歎:
「這麼美……又軟又堅挺,羽心……我真喜歡你的身體,你感受到了嗎?我們是多麼的契合,像連體嬰一樣,緊緊地連在一塊……」
「允、允辰……」她的意識所剩無幾,只知道男人在她身上製造出洶湧的愛慾,她無助極了,只能胡亂呢喃著他的名字。
包圍著他們的熱水,因為激烈的進出和狂放的佔有而產生不小的波動,在深深舔吮過她紅梅般的乳尖、嘗遍她小嘴裡甜蜜的滋味之後,嚴允辰輕輕喘息著,忽然抽離了她的身體。
「嗯……」喬羽心微微一顫,鼻中哼出不滿足的抗議。
嚴允辰因她慾求不滿的反應低低地笑了聲,忍不住傾身重重地啄了下她嘟起的小嘴。
接著,他改為雙腿盤坐在浴缸裡,剛才進入她體內、帶給她無數快樂的男性象徵仍傲然挺立,一雙大手扶住她纖細的腰身,不由分說地將她拉近。
「不要急,我知道你還要,我的羽心……相信我,我會給你最大的滿足,永遠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你想要幹什麼……」她喘息地問。
他低聲笑著。「想要滿足你,也想要讓你滿足我。」
「允辰……」
「噓……」
喬羽心只得任由男人擺佈。她美麗的嬌軀被扳轉過去,然後,俏臀被捧了起來,玉腿被分開,纖腰隨即被一股力量扯下,男性的巨能再一次頂入她的蜜徑中,飽足地佔領她的空虛。
「啊……」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喬羽心忍不住地叫了出來,小手無助地扶住浴缸邊緣。
這樣的歡愛姿勢,讓嚴允辰更加深入那片溫暖的緊窒裡。
他仰頭發出粗嗄的呻吟,充血的男性被她緊密地包裹住了,那種滋味真是欲仙欲死,既痛苦又美妙。
「老天……」他悶哼了聲,開始推動坐在他大腿上的俏臀,讓她細緻的蜜穴一下下吞吐他的熱杵。
瘋了,這世界即將瘋狂、即將分崩離析,只剩下愛慾熊熊燃燒,將一切屬於理智的、思考的東西紛紛燒成灰燼……
喬羽心再也無法克制地尖叫連連。
她的花徑開始緊縮,熱潮不斷地衝擊,強迫男人在她體內盡情地釋放、完全地繳械、暢快淋漓地感受……
這驚人的一刻,早就分不清到底是誰包容了誰,他們在彼此的身體裡,也在彼此的靈魂裡。
「羽心,我們一起飛吧!」嚴允辰十指扣緊她的腰,狠狠地撞擊。
「啊啊、啊啊……」喬羽心哭喊著,阻止不了這一切,也全然放縱這一切。
下一瞬間,男人發出粗啞的吼叫,深深地挺進她體內深處,所有的慾望猛烈爆發開來。
他滿足了她,也滿足了自己,在她溫暖濕熱的深處,盡情撒下充滿力量的種子……
***
喬羽心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的討厭自己。
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
心愛的男人明明才在幾個小時前抱過另一個女人,她傷心、難過,不下一次地命令自己,應該要正視兩人之間的關係,別再當一隻鴕鳥。
可悲的是,當他強而有力的雙臂擁住她,霸道又溫柔的吻遍她全身,又將溫暖結實的胸膛提供她棲息時,教她如何能堅守住內心的城堡,不在他狂風驟雨般的攻勢下潰敗?!
他就像最甜美的毒藥,一點一滴侵蝕著她的身心,將她囚禁在無形的牢籠裡,放不掉、拋不開,永遠也得不到自由。
浴室裡的激切交纏過後,她全身的力氣被他吞噬得乾乾淨淨,當意識從極樂的雲端慢慢地返回時,她仍不願睜開眼睛面對一切。
嚴允辰離開她發燙的身體,放掉滿缸的熱水。
他起身拿來一條乾淨的大浴巾,細心的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直接抱回臥房裡的大床上,手勁溫柔地擦拭著她的身子和濕髮,跟著拉來暖被覆在她泛著瑰紅色澤的嬌軀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寧靜的房中只有輕淺的呼吸聲。
喬羽心沮喪得想對他大叫,要他走得遠遠的,不要再碰觸她,但是溫熱的淚水鎖在眼眶裡,那些難聽的、氣憤的話語,她一個字都無法說出,只能背對著他作為消極的抗議。
嚴允辰離開床邊幾秒,很快又折了回來,跟著,喬羽心便聽見耳邊傳來吹風機開啟的聲音,男人攤開她的髮絲,仔細地吹乾。
不要啊……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溫柔?!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有了別的女人,這來招惹她幹什麼?只為了好玩嗎?!
好惡劣的男人,明明知道她難以招架的,她寧願他無情到底,讓她能真正地斷了心念,為什麼還要對她好?!
喬羽心沉浸在紛亂的思緒中,沒察覺頭頂上的吹風機何時停止了,直到背後的男人逸出低低的歎息——
「怎麼又哭了?」
聽到他憐惜的嗓音,喬羽心胸口一絞,數不清的委屈一古腦地冒出頭來,害她強忍的淚水硬是擠出眼角,順著香頰滑落。
是啊、是啊!她就是個愛哭鬼,動不動就淚眼婆娑,他不要她掉淚,見到她的淚就心煩,她……她偏偏要哭!
他看不順眼就走啊,來個眼不見為淨,她也不要和他說話!
嚴允辰俯身瞧著她倔強的表情,心裡又是歎氣。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你有話就說出來啊!」他寧願她大吵大鬧,也不要她不發一語,靜靜地掉淚。
可惜喬羽心還是不理他。
嚴允辰煩躁地咬咬牙。確實,他對不起她,把她瞞得這麼慘,又把她欺負得這麼徹底,想要解釋也無從說起……
他頭一甩,粗嗄地說:「在飯店和我一起出現的女人,我是為了工作才接近她的,我和她什麼也沒發生,你……聽見我的話沒有?」
喬羽心微微一震,但一想到他當著那個女人的面,說他根本不認識她,神態那麼無情冷酷,她又難過得落淚了。
她固執地不願和他說話,抿著唇,把小臉整個埋進被窩裡。
「羽心?」嚴允辰簡直挫敗到極點,忍不住搖了搖她微微露出被外的香肩,無奈仍得不到響應。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她不響應,他固執地守著。
不知過了多久,喬羽心捕捉到一聲無可奈何又懊惱的歎息,她的胸口被擰痛了,瑰唇微微掀動,幾乎也要隨著他逸出輕歎。
驀然間,她身旁的床輕陷下去。
喬羽心還來不及作出反應,男人強而有力的臂膀已鑽進溫暖的被窩裡,從背後摟住她。
她嬌軀一僵,以為他又要以那種「不公平」的手段征服她、逼她妥協,下意識地掙扎起來。
「不……你、你不要欺負人……」她的聲音聽起來又快哭了。
該死的!嚴允辰無聲地罵了一句,不過所有的怒氣全是針對他自己。
「我沒有,你給我乖乖地躺著。」他的語氣好粗魯,鋼鐵般的手臂穩穩地環住她纖細的腰。「再敢亂動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被他這麼一喝,喬羽心陡地愣住,當真乖乖地貼靠著他的胸膛,一動也不敢動。熟悉又好聞的氣息將她完全包圍,他的人靠得如此之近,為什麼心卻讓她難以捉摸?
她愛得好累,也愛得好貪心……不知從何時開始,竟然奢望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對待,不再只是擁有親密關係的一對男女,而是對彼此有著更深、更緊密的互許……
輕咬唇瓣,喬羽心背對著他睜開眼眸,想起這些年和他之間的糾纏,從沒像現在這樣的迷惘、無措。
嚴允辰這回還挺「君子」的,竟然真的把持住了,只是靜靜地環抱著她,以體溫煨暖她的身軀。
他輕啄一下她的太陽穴,低沉地說:「你這個傻瓜,跑去淋雨做什麼?你最好祈禱自己別生病,如果真的感冒了,我肯定會把你按在大腿上打屁股,聽見沒有?」
他的話既帶著威脅,又隱藏著教人心酸的溫柔,喬羽心吸吸鼻子,費力地忍住眼淚。
這個讓她又愛又惱的男人啊……她的心因他又痛又暖,誰可以好心地告訴她,她該拿他怎麼辦?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人在滿是熱水的浴缸裡做了那場充分的「運動」,把身體裡的寒氣徹底逼了出來,喬羽心竟然奇跡似的沒有感冒,也沒有咳嗽的情形發生。
男人打不了她的屁股,但是接下來的兩個禮拜,她卻持續與他「冷戰」,強迫自己不和他說話。
她沉默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雖然如此,但她仍道守先前的約定——下班後就會乖乖地回去,不會在外面多加逗留。
當然,回到住所之後,她還是習慣為他張羅晚餐、整理家務,絕對不會因為生他的氣,就狠心地餓著他,或是任由家中亂七八糟……唉,說到底,她畢竟捨不得這個男人呀!
奇怪的是,面對喬羽心前所未有的「冷戰」,嚴允辰竟然一改以往霸道的作風,沒有使出任何惡劣的手段「逼迫」她低頭。
不過喬羽心也發現了,每當她出現在男人的視線範圍裡,那對深邃的黑瞳總會追隨著她,用一種撩撥人心的目光,看得她心臟怦然跳動,全身的毛細孔同時感受到他無形的侵犯。
這樣緊繃又複雜的氣氛,一直維持到三天前嚴允辰再度為了工作離開,她才有空間和時間好好地喘口氣,整理自己紊亂不堪的思緒。
拉拉肩上的披肩,將身軀斜倚在窗邊,喬羽心輕啜一口熱可可,淒迷的眸光瞅著窗外沉靜的夜色。
三天了……才三天而已嗎?為什麼她覺得好像許久沒見著他?
那男人又是簡單地留下一張紙條,然後就走得不見人影,她總是被動地待在原地,飛不進他的真實世界裡。
喬羽心明白自己很矛盾。當他在身邊時,她故意不理會他,如今他離開才短短三天,她卻相思成災。
他真是為了工作嗎?
會不會……現在他身邊伴著另一個女人,比她美、比她大方可愛、比她溫柔體貼……
喬羽心,別想了!你這個不爭氣的大傻瓜!
突然間,她咬住櫻唇用力地搖頭,彷彿這樣做就可以甩掉佔據在腦海中的英俊臉龐,不再為他費神。
賭氣似地把杯中的可可一口氣喝光,她正想轉身離開,窗外突然傳來幾聲不太尋常的狗叫。
她輕咦了一聲,下意識地瞇眼搜尋,發現對面的街燈下立著一個陌生男人,對方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中,目光像是朝這邊打量著。
喬羽心蹙了蹙秀眉,不知怎地,竟然感覺那個陌生人是衝著她而來的。
可是……她不認識他呀!會是允辰的朋友嗎?她猜測著,突然看見那個男人動了,舉步穿過街道,往這邊大步走來。
她還在窗邊發怔,一樓的門鈴已經啾啾響起。
整個人驀地一震,差點沒捧住手裡的杯子,她這才回過神來。
將空杯子隨手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她腳步匆匆地來到一樓,電鈴又響起第二波,她深吸口氣打開紅銅門,隔著一道鐵門望著那名陌生男人。
「請問……有什麼事嗎?」
近看那男人時,猜不出他的真實年齡,只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平靜地說:「黑豹出任務時受傷了,我想……他需要你。」
嗄?!
「什麼……黑、黑豹?」喬羽心有聽沒有懂。
男人靜靜地看了她幾秒,再開口時,語氣仍十分平穩。
「黑豹是他在殺手業界的名號,原來嚴從沒告訴過你?」跟著,他點了點頭,近乎自言自語地說:「這也難怪,嚴每次離開你去辦事的時候,總是要我在暗處代替他看顧你,我想……他應該挺在意你的,才不想讓你知道太多。」
「啊?!」喬羽心瞪大眼眸,雖然還不太明白他所說的話,但至少有一件事她聽懂了!唇瓣掀了幾次,她終於擠出聲音,微微顫抖地問:「你的意思是說……允辰他受傷了?」
男人再次點頭,嘴角竟揚起微乎其微的笑。「昨夜在香港出了點小狀況,他雖然成功地狙擊了目標,但是在撤退的時候,卻不小心中了對方手下一槍,還好這邊派去接應他的人夠機警,順利將他偷渡回台……」
接下來男人還說了什麼,喬羽心其實已經聽不清楚了。
胸口急遠跳動,一下子絞痛不已,一下子又窒悶至極,她整顆心都牽掛在嚴允辰身上,恨不得馬上飛到他身旁,緊緊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