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今晚是朱寧茵二十三歲以來,第一次穿上兔女郎裝。
裝飾著小兔耳朵的髮圈將一頭順溜又烏黑的長髮往後攏好,露出一張秀氣的小臉。
她上了淡淡的妝,略顯蒼白的膚色被桃色腮紅完美遮掩,有些憂鬱的眼眸彷彿籠在霧中,讓人忍不住想去捕捉隱藏在那兩道扇睫下的星辰,俏挺的鼻子再搭上柔嫩的櫻唇,純潔中流露出自然的誘惑。
只是她現在可沒打算去誘惑誰,裝扮成這個模樣也不是為了參加化妝舞會,而是為了工作、為了賺錢。
「妳確定只想當女服務生?依妳的條件,再憑我金大班的手段,我保證不出三個月,就能把妳捧成『金碧朝代』最紅的女公關。」
以金色和大紅色調裝潢的經理辦公室中,一名年約四十卻仍然風韻猶存的女人輕鬆地坐在單人沙發上,她朱唇輕勾,滿意地打量著朱寧茵裹著兔女郎裝的窈窕身材。
「妳不是缺錢嗎?女服務生賺的可沒有公關多喔!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朱寧茵雙手緊握,秀氣的下巴倔強地抬起,深吸了口氣。「我不陪酒。」
她能堅持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從小便父母雙亡的她,這些年來一直跟著叔叔一家人生活,叔叔對她雖然不錯,但嬸嬸卻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看,再加上叔叔本性懦弱,家裡大大小小的事一向是嬸嬸在操持,在寄人籬下的成長環境中,造就了朱寧茵早熟而沉靜的性情。
二十三歲的女孩兒該是快樂地享受著青春和愛情,她卻不得不和命運纏鬥,徹底體會人情冷暖。
原以為半工半讀完成大學學業後,她能夠找到一份工作,讓自己經濟完全獨立,徹底脫離以往的日子,沒想到在大廈當管理員的叔叔半個月前值晚班時,被一群飆車少年所投擲的汽油彈嚴重燒傷,目前仍住在加護病房中。
叔叔的醫藥費雖然有保險可以幫忙給付、但仍有不少專案需要自費,這已是一個不小的負擔,再加上堂弟和堂妹都尚在求學階段,一個國中三年級,一個今年剛考上大學,而嬸嬸靠家庭手工賺的錢並不多,如今叔叔重傷躺在醫院中,家中的經濟頓時陷入困境。
她能不幫忙嗎?雖然嬸嬸對她稱不上好,但至少給了幼小的她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就算要完全獨立、脫離過去的生活,也得等到這一個難關度過再說。
目前最最急需的是錢,錢雖不是萬能,但沒有錢萬萬不能,這一點,朱寧茵早已心知肚明。
可是對於像她這樣一個社會新鮮人,要找到一份高薪的正當工作並不容易,她想了又想,掙扎了好幾天,終於對現實做了讓步。
她鼓起勇氣走進位於臺北林森北路最為豪華的「金碧朝代」酒店,應徵酒店的女服務生。她曾聽幾個大學同班女生提過,她們都曾趁著寒暑假到「金碧朝代」去「打工」,有些純粹當女服務生,有幾個則憑著不錯的姿色下海撈金。
她還聽說,即便是當個純粹的女服務生,每個月的底薪加小費就有六、七萬之多。
朱寧茵心動了,能守住自己的原則,又能幫助叔叔和嬸嬸度過這個難關,雖然工作環境龍蛇混雜並不單純,她仍覺得可以一試。
此時,金大班嫵媚地撩動波浪般的長髮,淡淡啟唇:「陪酒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女人只要手段夠好,不一定非得陪男人上床,只是吃吃豆腐,也能讓男人心甘情願奉獻一切,妳不想學嗎?」
朱寧茵小臉微微泛紅,有些僵硬地回答:「我想,一個單純的女服務生,應該不需要學習那些……那些手段。」
聞言,金大班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慢條斯理地點起煙,優雅地吞雲吐霧。
「或許吧!希望妳真的不需要學。」
朱寧茵再次深深呼吸,沉靜地說:「經理,如果沒其他事,我想……我該出去工作了。」
金大班若有深意地看了朱寧茵一眼,語氣仍是慢條斯理。「這兒的人都喊我『金姊』,妳也跟著叫吧!」
朱寧茵微微一怔。「是,金姊。」
金大班淡然微笑。「妳可以出去了。」
「嗯。」朱寧茵點點頭,轉身離開,準備開始她今晚「單純女服務生」的工作。
當那扇門被順手帶上時,辦公室中驀地響起內線電話的嘟嘟聲響。金大班陡地一震,夾著薄荷涼煙的手指不由得顫動,把煙灰都弄到地毯上了。
她雙眉微蹙,瞥了眼電話上閃爍著小紅燈的位置,是「金碧朝代」頂樓的大老闆辦公室打來的,無聲地歎了口氣。她認命地接起聽筒。「我是金鈴。」
話筒那頭傳來大老闆陸東亮的聲音。「今晚有貴客光臨,我不管妳用什麼方法,把剛才那個女孩給我弄到手,我要她在床上好好取悅我的客人。」
金鈴心一凜,不禁瞄向架設在邊角的迷你監視器,這室內的一切動靜,全被精密掌控著。
「老闆,她只是服務生,不是公關,如果要招待今晚那位貴客,我可以讓莉蒂亞、露娜和安琪她們去……」
「我就是要剛才那個女孩。」
「可是……」
「沒有可是。」
金鈴完全無法再接話,因為「金碧朝代」的大老闆已經把電話「喀啦」一聲直接掛掉,完全不給她說服他的機會。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道理她懂;更何況,她是大老闆一手栽培出來的,受過他不少恩惠,就算心裡不贊同,但她曉得,自己仍會不擇手段達到陸東亮的要求。
至於那個口口聲聲只要當個「單純女服務生」的女孩,看來是很難再「單純」下去了。
***
頭昏沉沉的,雙腿有些站不住,身體無端端地發燙,朱寧茵懷疑自己是不是發燒了?
第一天上班就生病實在很不好,她不想給別人添麻煩,可是她真的好不舒服,熱得她好想痛快地灌下一大杯冰開水,更想沖個冷水澡。這症狀太奇怪了,如果是平常的感冒發燒,她的腿間不該泛出陣陣古怪的酸軟,甚至……還悄悄滲流出不知名的液體,這實在太詭異了。
「小茵,妳怎麼了?」
一個甜甜的聲音在身後詢問,朱寧茵眨了眨眼,勉強轉過小臉,看著今晚剛認識、花名叫作露娜的嬌媚女公關。
「露娜姊,我……我不太舒服,我好熱……」朱寧茵放下手中託盤,身體靠在吧台邊。
露娜挑了挑精心修過的眉,甜甜一笑。「熱?怎麼會呢?我剛才請小鄭幫妳做的飲料完全沒加酒耶!」
半個小時前,露娜用了「歡迎新服務生」的名義硬是請朱寧茵喝了杯綜合果汁,朱寧茵找不到理由拒絕,把果汁乖乖喝進肚子裡,卻不知金大班已吩咐過露娜,讓吧台的人在那杯果汁中動了手腳,雖然不含酒精,裡頭已被丟進兩顆超強春藥。
「我……我去一下洗手間洗洗臉,說不定會好些……」朱寧茵略微困難地喘息著,突然一陣暈眩,一旁的露娜連忙扶住她。
「可憐的小茵,妳一定是不習慣這裡的煙味和酒氣,沒關係,我扶妳到樓上的套房休息一下。」
朱寧茵搖搖頭。「不行的……現在是工作時間,露娜姊,我……我不去,我要工作,我不去……」
露娜露出甜笑,硬是扶著她往電梯方向走去。「沒關係,我會跟金姊說一下,妳好好休息,總是要恢復體力才有辦法工作呀!」
朱寧茵無法拒絕,只得跟著她走。
印象中,電梯一直往上攀升,朱寧茵沒力氣多問,不知過了多久,她被扶進一間好大的套房裡,露娜終於讓她躺下,一股甜膩氣味瞬間充斥鼻間,感覺床好軟、好舒服,她忍不住呻吟,在大床上不由自主地扭動身體。
「露娜姊……我躺一下下就好,等我精神好些,我會立刻下去工作……我等一下就下去……」她眸光變得迷蒙,嗓音帶著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柔膩,像在跟誰撒嬌。
露娜唇邊仍是一抹甜笑,嬌媚的眼波輕蕩。
「好好睡吧!寶貝兒。」拋下一個飛吻,露娜轉身離開。
朱寧茵似乎真的睡著了,但那股奇怪的燥熱依然不斷侵擾著她,讓她的身體起了奇異的反應。
「嗯哼……好熱……」她輕哼著,雙手在自己身上游移,兔女郎裝的拉鍊在背後,她好想拉開,卻怎麼也勾不到拉鍊。
「需要幫忙嗎?」突然間,一個略沉的男人嗓音在床邊響起。
朱寧茵心臟不禁一顫,眨動著雙眸努力想要看清楚對方。「你……你是誰?」
陌生男子不知何時來到床畔,身型高大修長,投下的陰影籠罩著她,好有壓迫感。
男人低沉一笑,如大提琴醉人的音色。「我是妳今晚要使出渾身解數取悅的客人。」
他突然傾身過來,一手扣住她秀潔的下巴,抬起她泛紅的嬌容。
朱寧茵思緒轉動得很慢,她被動地與男人對視、這一看,終於將那張性格、陰鬱又驕傲的英俊臉龐納進眸底。
她深深抽了口氣,混沌的神智瞬間捕捉到什麼,她軟唇蠕動,費力地想找回組織語言的能力。
「不是的……先生……我不是……你弄錯了……」她只是單純的服務生,她不陪酒也不陪男人尋歡的,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誤會,不該這樣的……
男人還是笑,帶著點嘲諷。「一個穿著兔女郎裝的美麗女人躺在我房中的大床上,還不斷扭擺身體發出淫蕩的呻吟,妳卻說是我弄錯了?」
朱寧茵小小頭顱仍在柔軟床上蹭來蹭去,兔耳朵髮圈已經被弄掉了,一頭烏亮秀髮鋪散開來,襯托著她細膩的瓜子臉。
「我沒有……呻吟、我……我沒有……」好暈、好熱、好難受、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男人放開她的下顎,手指卻描著她美好的唇形,感受著她噴出小嘴的灼燙氣息,慢條斯理地問:「妳沒呻吟嗎?」
忽然,他另一隻手往她腿間摸去,勾開兔女郎裝,邪惡地探進那片女性的秘密森林。
「哈啊……」朱寧茵如同觸電般戰慄,櫻唇逸出嬌吟,腿間正因男人突如其來的撫弄泛出不可思議的暖潮,己濡濕了一大片。
「妳可以再喊得響亮一點,我喜歡聽。」男人一手探向她背後,俐落地扯下兔女郎裝的拉鍊。
朱寧茵只覺得胸前一涼,根本沒辦法抵抗,身子就已經被男人扒得精光,連網狀的褲襪也一併脫了下來。
「不……我不是……我不是……」她眼角滲出淚來,半闔的眼眸卻蕩漾著誘人的嫵媚風情。
「妳喜歡這樣玩嗎?扮演純潔的小白兔,可憐地落進獵鷹的利爪下,等著被撕吞入腹、被野蠻地蹂躪?也好,我們就這樣玩。」男人瞇起銳利雙眼,性感無比的薄唇揚起淡淡冷笑。
朱寧茵還想說話,小嘴卻被狠狠吻住。
男人高大的身體擠進她腿間,光用一隻手就制服了她胡亂揮動的雙手,將她細白的手臂拉高過頭,牢牢壓住。
「唔……不要……唔……」可怕的力量吸吮著她的唇、攪弄著她的舌,彷彿要將她的靈魂整個拉扯出來,更可怕的是,她明明知道自己落入怎樣的險境,身體卻喚起陌生的反應。
男人另一隻粗獷大手輕輕掐住她雪白咽喉,以一種折磨人的速度往下愛撫,握住她一隻圓潤美乳,五指隨即一掐。
「唔!」朱寧茵半闔的眼睫陡地睜開,對住男人似笑非笑的黑瞳。
「妳喜歡男人粗暴一點吧?」他邪氣地揚眉,力道加重,忽然俯下頭含住被五指掐得突立、脹紅的乳尖。
「哈啊……」殘存的理智要朱寧茵用力推開他,但雙腕根本被壓制得不能動彈,更何況,她的身體幾乎可說是完全歡迎他的挑弄和蹂躪。
她不由自主地弓起上半身,敏感的乳尖彷彿要在他口中融化了。
血液在體內瘋狂亂竄,將那股燥熱狠狠煽燃,她的唇兒不受控制地逸出一聲又一聲的浪蕩淫吟,下一刻,玉腿己圈上男人的腰,不斷地磨蹭著。
「好熱……嗯哼……」藉著雙腿的夾緊和一下下的摩挲,似乎才能降低那可怕的熱度。
隱約間,她聽見男人飽含嘲弄的笑聲,雖然感到羞恥,但那感覺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空虛,她極度渴望著,卻弄不明白到底想得到什麼。
「你……」她喘息不已,小臉紅通通,雪白肌膚滲出細汗,「你……你放開我……放開我!別碰我!不要……」
男人輕哼了聲,放開她的細腕,雙手分別捧住她兩團美乳,恣意地掐揉玩弄,還惡劣地擰揉著頂端的突紅。
朱寧茵隨著他的蹂躪發出吟叫,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的小手推不開男人強而有力的臂膀,意亂情迷下反倒覆在男人手背上,沿著對方全然異於自己的粗獷線條往上爬,柔軟掌心摩挲著他的健臂和結實胸膛。
男人又低笑出聲。「女人都愛說反話嗎?嘴上要我放開妳、別碰妳,雙手和雙腿倒是緊巴著不放!」
朱寧茵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殘留的理智所剩無幾,她的身體彷彿被人架在火爐上燒烤,又熱又痛,乳尖和腿間秘處正可怕地充血,她感覺到底下的濕意,她的女性幽穴中正大量分泌出羞人的暖稠液體。
她的渴望全落入男人眼底。
「看來,我們要慢慢來是不可能了。」他舔著她殷紅的耳垂,吹出熱氣。
朱寧茵迷迷糊糊的,只知道那具能澆熄她熱火的男性軀體忽然抽離開來,她甚至不由自主地發出沮喪的哀喊,一絲不掛的嬌軀像個欲求不滿的蕩婦般在大床上扭擺。
被排山倒海而來的欲望席捲、衝擊,她的手不禁愛撫起自己的雙乳,搓著、揉著,另一隻小手跟著滑向腿間,覆住沾染晶瑩暖液的女性叢林,手指下意識尋找敏感之源,揉弄起頂端的小核,隨著每一下的碰觸,微掀的櫻唇逸出聲聲吟哦。
「妳該看看妳現在的模樣,真夠淫蕩了。」男人立在床邊欣賞著她浪蕩的媚態,一邊已解開襯衫和腰帶,掙脫了文明的束縛,赤裸的身軀展現出力與美。
朱寧茵眨動著迷蒙雙眸,瞥見男人一身古銅色肌膚,寬闊的胸膛、窄瘦的腰身,上半身是完美的倒三角比例,她眸光自然地往下移,被男人結實大腿的根部所吸引,不由得吸了口大氣。
老天……她漲紅臉蛋,不禁呻吟出來。
「喜歡妳看到的嗎?」男人低沉地問,在她難受地撇開小臉時,再次回到床上,回到她身邊。
「你……你放過我……不應該這樣……都不對了……」朱寧茵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不太敢用力呼吸,因周遭的空氣全是男人獨有的氣味。她想貪婪地放縱,卻明白這將毀了她。
她到底怎麼回事?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似的,她沒辦法掌握自己的欲望,那些可恥、下流的念頭正緩緩侵犯她的腦袋瓜,支配著她的意志。
「別再跟我演戲。再裝下去就不可愛了。」男人扳正她的小臉,給了她一記熱烈、深重的長吻。
「唔……」她的唇舌自然地響應,彷彿早己等待著男人的眷愛。
她大方且用力地與他交纏,豐胸主動貼上他,雙手圈緊他的頸項不放。
她嘴上雖然逞強,身體卻誠實地反應了一切,在攪緊男人的頸親密與他深吻時,修長雙腿更是圈上他的腰,磨蹭著、乞求著,讓女性沁流而出的熱液潤滑著他早已傲挺的雄風。
「這麼想要?」男人嗓音沙啞極了。
「嗯……」朱寧茵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突然間,她感覺到男人的手指往下滑移,意識迷蒙中,一股驚人的熱力夾帶痛楚,在她腿間燒燃起來,直直灌入她體內。
「啊……」痛啊……好痛……又熱又痛,為什麼?
她以為自己在尖叫,其實是一聲聲充滿嬌媚的呻吟,那蹙眉的模樣楚楚可憐,足夠喚起任何男人洶湧的欲火。
在力量貫穿她腿間的同時,男人陡地繃緊,不太確定她體內那層薄潤的阻礙是什麼東西。
他喉中發出如野獸般的喘息,沒料到底下用來發洩生理欲望的女人會這麼緊、這麼熱,那蜜穴中不可思議的細嫩,猶如第二層皮膚般密密地包裹住他,壓迫著男性的熱源。
他要她。極度地渴望。正確來說,此時此刻的他,極度渴望一具美麗的女性胴體來滿足一切生理需求。
毫不在乎底下女人的感受,他扣緊她的纖腰,下一秒已狠狠律動起腰臀,用力地撞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