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提前畢業

　　於是今天的集合變成了動員大會，結束後眾人情緒激動，不能克制，有些互相看不順眼的已經甩下戰書，名正言順的以實力定勝負。

　　一周後。

　　「開始了嗎？！」

　　「是的，昨天就打了三場，因為場地有限，也需要裁判，所以根本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比試完畢。」

　　「看來是很漫長的賽季啊。」

　　……

　　一個月後。

　　「你買誰贏？」

　　「秦二吧，最大的黑馬！以前在秦家名聲不顯，沒想到臥虎藏龍啊。」

　　「沈榮也不錯，贏了三場了。」

　　「開盤了，快去下注！」

　　……

　　三個月後。

　　「又贏了？秦二這是要一黑到底！」

　　「剩下的人都是秦家的了，沈家就沒有其他優秀的馭鬼師麼……」

　　「那個鬥靈不是秦家的吧，據說是請來的外援？」

　　「沈家這回要丟面子了。」

　　……

　　一直到寒冬來臨，城市內出名的馭鬼師和鬥靈都參與了此次選拔大典，無論是聲名遠揚的沈家和秦家，還是處於中流的杜家或者宋家，亦或是其他大大小小的組織和聯盟，一個城市，兩個名額，一步登天的誘惑足以讓所有的優秀人才為之瘋狂。

　　大學頓時清靜了下來，比起所謂的成績或是獎金，正常人都會選擇到選拔大典上拚搏一次，也好無撼終身。沈修不負眾望，牢牢的抓住了這百年難得一遇的重要機會……享受了下無人圖書館的良好待遇，拿著全科滿分的成績單，提前從大學畢業了，正式擁有了可以吃喝玩樂、坐吃等死的富裕優等生資格。

　　沒工作？不怕，有錢，可以周遊世界，花天酒地，瀟灑人生！

　　沒特長？三百六十行，隨意插手，想做什麼做什麼，不需要考慮虧本問題！

　　沒意義？享受生活就是最大的意義，又不是殺人放火，貪贓枉法，花錢礙不著誰……

　　沈修被叫二世祖，除掉不學無術，懶惰無能的特點外，家裡也的確是不貧窮，他的父母是沈家的長老備選人，據說是外出遊歷去了，臨走前也給他留下了大筆的錢財。因此三年前大家都覺得這樣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沒有驕縱任性就很好了，丟掉一隻玩膩了不喜歡的馭鬼師很正常的事情，玩死玩殘的都有，不是什麼稀罕新聞。

　　陸戰不清楚為何這名人類不願意參加那樣莊嚴慎重的選拔，比起龜縮在小城市裡邊默默無聞一輩子，大部分有才能有抱負的馭鬼師都希望能出去看看這個世界，並不只是僅僅局限在周邊這些大都以凶魔為敵的城市群中，空島那樣的地方，被譽為聖地一般的存在。它洗乾淨雙手，為躺在沙發上看書的主人煮了碗香濃的米粥，用從市場買回來的芥蘭頭切成小塊放入，再加上切好的薄肉片，煮好後稍微加一點點鹽，香氣瀰漫在廚房中，很快就吸引到了人類的注意。

　　沈修從上次的麵條開始，就發現了這名新鬼煮出的東西味道的確不錯，他靠在門邊抱著胳膊，暗想鬼族不會吃這些食物，對方是如何瞭解製作技巧，而且還非常熟悉自己的口味……

　　陸戰將粥倒在碗裡，端了出去，看見站在廚房門口若有所思的人類，也只是微微頷首行禮，手上端著滾燙的碗，沒有要放下來或者遞過去的意思。

　　「我來吧。」沈修抓住它的手。

　　「很燙。」陸戰並沒有鬆開，而是面無表情的強調道，高溫會燙傷人類的皮膚。

　　「給我。」沈修揚起眉梢看了它一眼，淡聲道。

　　馭鬼師的命令鬼族是不能拒絕的，他將碗接過來，迅速端到飯桌上，碗底很燙，即便是鬼族皮糙肉厚忍痛神經感好，也不能直接認為這個種族沒有痛覺。

　　沈修加了個隔熱墊，端起碗，用勺子舀起一點吹了吹，慢慢吃著，天氣寒冷，隔著窗戶都能感受到外邊的寒風凜冽，這粥的溫度很快就能降下來。

　　陸戰捧著人類放在桌子上的新鮮脆果，幾口吃下，眼角的餘光卻是在打量著主人手指尖發紅的地方，沉默著將三枚脆果消滅掉後，跟在到廚房洗碗的男人身後，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沈修將沖洗乾淨的碗勺放好，回過身來問道。

　　眼前的新鬼搖了搖頭，表情似乎有些……猶豫？他尋思片刻，淡笑道，「今晚也和我一起睡吧。」看完《馭鬼基礎》，沈修也知道對於被操控的鬼族而言，和馭鬼師之間的精神交流十分重要，如果遠離太久，反而會造成身體上負擔。

　　他不喜歡這樣締結契約的關係，而且也不打算依靠指揮別人來保護自己，最後還是要將這名鬼族給還回族內，抑或是放生？前者需要找個理由，後者則需要好好考慮。放生可不是褪下陸戰手上的馭鬼環，將這名鬼族送出門就行了，那樣做的話，回頭他就能在哪個家族的訓練營內重新看見被捕獲的新鬼。

　　晚上沐浴後，沈修披著睡袍走到床前，和一開始的得到許可後會最後上床不同，現在那名新鬼只要得到主臥使用許可權，就會在第一時間洗乾淨身子爬上床暖好被窩，然後在看見他進來的時候，掀起一個小角。

　　沈修：「……」

　　他躺上床，心想著原來這名新鬼不喜歡單獨蓋一條被子，而是願意將兩條被子疊在一起麼……莫非是覺得不夠暖和？沈修一邊回憶著《馭鬼基礎》裡邊似乎提到鬼族的身體強悍、不畏嚴寒的事情，一邊漸漸合上雙眸，進入了睡眠之中。

　　陸戰等到人類的呼吸變得平緩綿長的時候，才輕輕動了動身子，稍稍將被子掀開一點，認真的找到了主人被燙紅的右手食指，把頭埋進被窩裡，準確的含住那一小截修長的指尖。